又清又脆的耳光刹那间将嘈杂的声音压了下去,“跐溜,跐溜!”唯有陈冲专心致志喝汤的声音声声入耳。
“草,你个臭……”那人见自己在同伴面前出了丑,震惊之后瞬间震怒,边骂边抡起胳膊一记势大力沉的巴掌随即回了过来。
“啪!”又是一记更加响亮的耳光,直接将那家伙横着扇出去七八步。
“哗啦,咣当!”他的同伴见陈冲动了手,纷纷站起围了上来。
“怎么地哥们,找抽啊。”
“不是我,是他!呵呵!”陈冲笑着指了指还没醒过神来的那家伙道。
“草,一对狗……”一个小子掕着个酒瓶子就凑了上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冲一记冲天踢给踹到角落里,“哗啦啦。”桌子倒了一片。
“妈的,兄弟上!”
陈冲左手扶着董采洁腰稍微一用力,就将她原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紧接着在背上一推,将她推出了房间,自己则紧跟着跨出一步挡在门口。
“啊!”
“哗啦!”
“草,哎呀!”
“咔嚓,哗啦,啪,咚。”
董采洁在门外急的直跺脚,见旁边有堆酒瓶子,伸手抄起一个就想冲进去帮忙,可是门却被死死的顶住了。
“陈冲!陈冲!”
就在她急的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门打开了,一个人钻了出来,她瞧也没瞧,抬手照脑袋就是一瓶子。
“哎呀!”
“啊!陈、陈、陈冲,我,我,我。”
“呵呵,董大小姐,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陈冲苦笑道。
“对不起,对不起,没、没伤到你吧。啊,血,出血了。”一道红色的液体从陈冲的脑袋上流了下来。
“没事,我们走吧。”
“哎哟,哎呀。”董采洁扫了屋内一眼,众人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除了脑袋被董采洁开了瓢之外,没什么大碍,两人找个小门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董采洁满脸的歉意。
“呵呵,记得补偿我营养费啊。”陈冲笑道。
“嘿嘿嘿。”董采洁心中跟过电似得一阵麻酥。
车子开到半路上,突然拐到了一条土路上,陈冲熄掉车灯,“干啥?”
“你说呢?”陈冲贼笑着盯着她道。
“你、你、你,”董采洁躲闪着陈冲的眼神,心如撞鹿。
“快点,快点!”
“你、你、这么急,是不是太快了?”
“快啥,被人发现就坏了。”
“啥?”
“赶紧下车啊,你去拔萝卜,我去偷葱!”
“啊!”董采洁方知自己会错了意,幸亏黑暗之中看不到她有些失望的表情……
而就在陈冲与董采洁沉浸在偷菜的刺激和喜悦中时,H县北城郊外的乡间公路上,两辆小巴车正在摸黑急驶,车内坐满了三四十人,却鸦雀无声。
驶过一段颠簸的石子路段之后,小巴车停在了一处山坳里,车内的人鱼贯而出,在车前列队,有两人从车内抬下一个麻袋。这时车子内又钻出一人,五短身材,高不过一米六,体型却胖的跟个皮球似得,也不言语,只冲众人挥了挥手。紧接着,队伍便迅速沿着山麓向山上攀去……
“谁?干啥的?”H县北郊有座石灰石矿,出产优质的石灰石,以前石灰石用量少,没人稀得投资,不过随着纯碱等行业的大肆扩产,石灰石等原材料的价格也水涨船高,由原来的十几块钱一吨已经飙升到了六十多块一吨,这巨大的利润诱惑顿时让这里成了一块香饽饽。不得不佩服周大锤的眼光,三年前他便以极低的价格将整座山包了下来,眼下这座山每年预计能够给他带来上亿元的收益。
“啊!”巡夜员手电筒的光线中映出几个人来,刚问了一句,脑袋后面便受了一击,当即昏了过去。
刹那间,从夜色中闪出数十个黑影,迅速向不远处的工房摸了过去。
“金鑫矿业出师未捷,夜间失火损失千万。”一夜之间,这条消息占据了各类新闻媒体的头条,更是让正在筹划上市中的周氏集团遭受重击。
“妈的,草,终于对老子下狠手了,”周大锤一拳打在办公桌上,瞪着俩几欲冒火的大眼珠子,来回踱步,“老严,去,把兄弟给我招呼起来,蹬鼻子上脸,以为老子吃素呢。”
“周董,这事要三思,说不定这是那边跟咱做的套。”
“这话怎么说?”
“虽说谁干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我们一动就给人家落了口实了。”
“嗯!”周大锤虽然气愤未消,心里已然跟明镜一样,缓了缓口气道:“你说怎么办?”
“我看先请示一下大老板的意思,我们再决定下一步也不迟。”王如河是周大锤的军师,同时也是幕后大老板的心腹,他的话周大锤不得不掂量。
“好,就照你的意思,我今天就去大老板那边,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要兄弟们都机灵点,别再吃了亏。”
三天之后,金鑫矿业高调宣布重新投资五千万继续开发石灰石矿,与此同时,上百名上访的群众,披麻戴孝,抬着棺椁在县政府门前请愿上访,要求严查金鑫矿业深夜遇袭事件,更有用心者将相关视频上传至网络之上,点击率哇哇的狂飙。
“小白,这事咋弄成了这样?”清瘦的老者躺在宽大舒适的沙发里懒洋洋地问道。
“干爹,”白筱蕴张着葱葱玉手轻柔地给他按压着头顶的穴位,“还不是周大锤那小子欺人太甚。”
“现在不比以前了,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打打杀杀成不了打气候。”
“哼,人家就看不惯他那劲,再说,干爹,女儿都被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热闹。”
“呵呵,”老者轻笑着抬起右手在那白皙的脸蛋上一划,“你这丫头,都是你的理。对了,前段时间你说的那事怎么样了?”
“正在做着,我感觉那小子有点不上套。”
“不上套?还有人不贪财不贪势?难不成是贪色,呵呵呵。”说着老者鸡爪子般的手自然地顺着白皙的脖颈滑了下去。
“不过干爹放心,我有办法恢复以前的局面。”
“呵呵,那就好,这件事依我看,先弄个人出去扛着,等过了风头再捞,不过对于那边该敲打还是要敲打,要注意一下方法。”
“嗯,嗯,嗯,”白筱蕴眉头紧蹙,轻声呻吟着,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