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容不得小贝不紧张,一把锋利的匕首此刻正顶在他的右下肋。“贝哥,当初带走董采洁的应该就是这部车子吧。”
“呵呵呵,”小贝见陈冲已经知道,知道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这事你最好问刀爷。”
“刀爷?真是刀爷干的,为什么?”
“兄弟你聪明一时糊涂一时,岂不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你是一只虎,谁能睡的着。刀爷说了,那女子怀了你的骨肉,要是你乖乖听话,她们娘俩一定会全须全尾的还给你。”
“她现在在哪里?”
“我说不好吧,你最好问刀……啊!”他话音未落,大腿上随即一阵巨疼,脚上一紧,车子嗡的一下子蹿了出去。
“陈、陈哥、陈哥,呼,呼,你全家的命可在刀爷手里捏着呢。啊!”
“威胁我,我陈冲不是受威胁的人,人在哪?”
“你不怕刀爷。”小贝没想到陈冲敢对他下刀子,这相当于挑明了要跟刀爷对着干。
“说!”冷澈入骨的声音。
“城东汽修厂!”
“停车!”
“啊!”车子刚停,陈冲一掌便切到了他的脖颈上,小贝随即头一歪昏了过去。
陈冲摸起电话,冷静地说道:“老江,叫兄弟们去城东汽修厂!”
这间汽修厂原本是刀爷的产业,自他转入幕后之后,这里便关了门,铁门上早已锈迹斑斑,一束暗淡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出,隐约可见有人影在晃动。
“陈哥!”江入海带着十几号人揣着家伙与陈冲在外面会合。陈冲一挥手,人丛中迅速蹿出几条身影攀上了墙头“二麻子,你他妈快点啊,懒驴上磨屎尿多。”一人在屋里喝骂道,可惜他叫的那人却无法回应,因为,此刻他正扑倒在自己的尿液中不醒人事。
“二麻子!”屋里那人等的不耐烦,出门查看情况。
“咣当,啊,哗啦”一根铁棍劈头打下,紧接着又是一脚将他踹了回去。
“不许动。”屋内的另外两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明晃晃的砍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采洁!”陈冲高喊一声,一个箭步冲到里屋抬起脚就将门给踹飞了。
“陈冲!呜呜!”董采洁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蜷缩在一角,直到看见陈冲才猛扑过来。
“没事,没事了。”陈冲抱着她安抚,转头对江入海喝道:“走!”
一行人来的快也退的快,迅速向院子外面退去,就在这时一辆轿车疾驶而来,在门口一个紧急刹车,车身直直地横在门口,轮胎摩擦水泥地面散发出一阵焦糊的味道。
“哈哈哈,陈哥,久违了!”车门打开,朱军大笑着从车上下来。
“朱军,你!”江入海指着他厉声喝道。
“陈哥!刀爷对你很失望哦!,刀爷说了,要是你把这小妮子留下当个典当,一切既往不咎,儿子他绝对会替你照顾好!”
“哼,谢刀爷的美意,我陈冲只想过简单的日子,无意与他作对!”
“NO,NO,”朱军摇了摇手指,“刀爷心里只要有一丁点事就睡不着,所以我们这下做手下,自然不能让他老人家心烦不是。”
“就凭你?”陈冲冷冷地瞅着对面的四五个人。
“我他妈劈了你。”江入海大喝一声,抡起砍刀一个箭步冲出,突然,他一个反手,刀锋猛地砍向陈冲,他与陈冲也就在咫尺之间,事发突然陈冲绝难作出反应,砍刀当即斩破衣服硬生生砍在他的左锁骨上。
“啊!”董采洁尖叫一声。
陈冲不等他抽刀,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好小子,藏得够深!”
“哼,陈哥,对不住了,良禽择木而息,我劝你还是听刀爷大好。不然……”
陈冲环视了一眼周围的打手,心想别人的狗总归还是喂不熟,淡淡一笑,“好啊,今儿个,爷就陪你们活动活动筋骨。”
一个小子见他衣服上渗出鲜血,见有机可成,掕着一根铁棍砸了过来,陈冲后槽牙一咬,举起胳膊迎了上去,刺骨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皱,不等那人撤招,反手揪住钢管往怀里一带,右手一记掌刀切到咽喉处,那家伙咕噜一声,仰面倒在地上直蹬腿。
陈冲这一手震惊了众人,“上,上,上!”朱军颤声叫道。
“杀!”十几名打手掕着家伙什冲了上来,陈冲几棍子打散后面的人,用身体掩护董采洁往屋里退。
“啊!”“呀!”“噹”。几个回合下来,陈冲身上又添了三处伤,鲜血滴滴答答,洒满了院子。
“抓那女的,抓那女的。”江入海见陈冲神勇,当即指挥众人去抓董采洁。
我勒个去啊。陈冲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手中铁棍脱手飞出,江入海哎呀一声,捂着脑袋躲在了车子后面。
“噗嗤!”一名打手一记砍刀砍中了陈冲的右腿,他受痛单膝跪地,打手趁机蜂拥而上,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家伙,就在这时,董采洁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张着身子死命地护在他头上。
“采洁!”董采洁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他怀里。
“灭了他,啊!”朱军刚叫嚣一声,突然觉得颈部一凉,喊出一声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陈冲眼见十几个黑影从院子外杀了进来,眼前一黑也失去了知觉。
“啊,采洁,采洁!”不知过了多久,陈冲感觉有双手在摸自己。
“陈哥,陈哥!”声声呼唤将陈冲带回了现实之中,入眼的是一条刀疤。
“江大哥,是你们,采洁怎么样了?”
“陈哥!……”
从众人的眼神中陈冲读懂了那未说出的话,他强撑着坐起来,四周除了江小郎师兄弟,还围着十几个陌生大汉,他冲众人点了点头,“谢谢各位!”
“不客气,实在抱歉,我们来晚了。”其中一人愧疚道。
“唉,命该如此,也不枉周董有你们这帮过命的兄弟。”
那人不再言语,冲他拱了拱手,接着向手下打了个手势,迅速消失了。
“陈哥,怎么办!”
“江大哥,H县你们不能待了,我在办公室留了一笔钱给你们,拿上赶紧走!”陈冲咬牙站起。
“陈哥,我们走了你咋办,我们不能走!”
“不行,必须走,”陈冲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冰凉的董采洁,冷冷道:“你们帮我做件事,把她葬在周大锤身边。”说罢,蹒跚着走了出去,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