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元290年4月 粟特文第三封信札
伽蓝青灯2015-10-27 12:113,906

  封皮:写给米国君主(喷赤干族长)公元290年4月西晋太熙元年

  致尊敬的喷赤干族长(Panjikent),祝福您向您致敬(对那个)希望看到您健康(和)安全、幸福、无恙、心满意足的人来说,那(每)一天都会是个好日子。以呼倪天可汗使者(名义)向您布告,如果您,能就近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对神灵(致以敬意)那样。

  (从)遏末娑支(Armat-sâch)处惊闻,(晋)帝司马炎崩……那个若?(弱)智的儿子司马衷登基。这是揭罗迦(Caraka)多年来(做)贾后工作的最大成果,你们要奖励他的族人。我们布置(Artange)多年的(五部匈奴)的「左」代表人物刘渊已然成为气候,被立为建威将军兼五部大都督,(族)灭汉人指日可待。

  国之要(事),道德风化(为)受?(首)。当前的(状况)最有利于影响汉人,让利益统治他们的心灵,(让)他们都成为魔鬼(Deveal?)。你们喷赤干(Panjikent)要不遗余力去做(到)。

  车思-万(Chirth-swãn)报(道)说,(汉)人中目前崇拜(Admareh)「所谓」的‘猪林七仙’(竹林七贤?),(整日)游乐清谈、放荡形骸,不思进取、贪图(Expeier)享乐。这如果成为(汉人)的道德京?(精)髓,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么?王室成员,石崇、王恺斗富穷凶极(奢)……还有什么(把)这个当做(典型)来宣传(Publiche)而更好的事情么?

  忽倪天可汗(亲自)指示(Steate),让西京(Xi-jing)和东京(Dong-jing)遍布奢靡,让人们没有道德,只有(金)和(权)利益。(汉)人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且?(切)

  昭武(Jamûk,宝石),粟特(Sogidan),花喇子模(Khorezm),贵霜(Kushan)的风素(俗?)、歌舞音乐、食物(Fuud)也已传入中原地区。(让)他们丧失他们自己的文化和习俗,(让)汉人忘记自己的……

  (车骑将军?太熙年间应为太尉)杨俊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已经安排阿拔斯(Abbasids)在(他)的饮食中做手脚,应该不会太长久活;(另外)「散骑常侍」何攀是自己人,是屈霜尼亚(Kushanhyya,何国)族裔后代,(已经)被安排来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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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致敬尊贵的喷赤干族长,米国的主人们——你们的领主(Huns)王系忽倪可汗自锡尔河

  黄巾之乱彻底摧毁了奄奄一息的东汉帝国,军阀混战、各呈其能,魏、蜀汉、吴三国成为阶段性的胜利者,最后司马氏比曹家、刘家和孙家笑得都灿烂。由于中原战乱的长期内耗,汉族的势力在不经意中下滑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处境,一次错误的皇权交接安排引发了「八王之乱」,早就在等待时机、窥伺神器的北方游牧族群乘势而起,肆意宰割疲弱不堪的远东农耕帝国。衣冠南渡、晋室移祚,后撤的中原人凭借长江天堑保留了民族血脉,在辽阔的南国将汉族势力奠定的更加牢固;北部中国,则成为胡骑纵横、金戈铁马的大熔炉,新汉一族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壮大强盛,终于在瓜熟蒂落之后再度统一了金瓯。这段时期过程看上去虽然波澜壮阔,个中酸楚却不堪回首。

  公元290年,太熙元年的四月,晋武帝司马炎驾崩没有多久,看似平静的西晋第二王朝实际却暗潮涌动。已是三更时分,并州左国城(今山西离石)城内,四处漆黑一片、悄然无声,只有令人厌恶的老鸹不时地支吾一声。困顿的守夜人拖着灌铅的脚步,下意识的敲一下手中的竹更。“悦来客栈”的幡幌,随着阵阵西北风不时舞动着,客栈内隐约有点点烛光斑驳虚晃着,烛光如豆,摇曳飘忽。不熄的烛焰,却是越燃越亮。烛光的映衬下,几个汉子漆黑的面膛略显狰狞,而打在墙上的巨影更是如鬼魅一般。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西晋太尉杨俊封为五部匈奴大都督、建威将军、汉光乡侯的刘渊(别名刘元海)。面前的桌子上,竟是西晋全境舆图,众人在图上圈圈点点,争得面红耳赤。

  “父王,刘琨老儿不可怕。即使从兴城杀将过来,我们也可以绕道晋阳直取洛阳”,刘和嚷道。“你别瞎说,成都王司马颖如果出南郑,直取子午谷,败汉中、取韩城,直扑洛阳,我们岂不落后与他”,刘聪不服气的说道。隐太子刘恭不紧不慢的分析道,“司马颖未必有这个野心,而且路途遥远。汝南王司马亮、赵王司马伦、河间王司马颙经常眉来眼去,且更近京畿,他们从这三个方向直取洛阳胜算更大。”齐王刘裕摇摇头说,“司马衷是个傻子,那个婆娘贾南风可非等闲人物,她能不知这三个皇叔的野心,肯定平时早有防范。楚王司马玮,齐王司马冏平时早有反意。而且楚王过沔水直出宛洛,齐王从青州直插濮阳岂不更容易。”刘渊看了看一直没有做声的刘乂,问道:“乂儿,你的意见呢?”北海王一脸凝重,回应道:“父王,儿臣倒是觉得长沙王司马乂、东海王司马越山高皇帝远,最有可能联手为叛。”最后,刘渊缓缓道:“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这般晋室如若手足相残、反目成仇,最是我们渔翁得利的机会。匈奴的复兴,指日可待。”众人不禁抬起头来,面色凝重起来。东面墙上正中间悬挂的匈奴挛鞮氏先祖冒顿单于、以及两侧的刘渊祖父母于夫罗和呼延氏肖像,仿佛也露出赞许的目光。

  都城洛阳内,虽然也已月黑风高,但巡逻的卫队不敢有一丝疏忽。晋惠帝司马衷早已酣然睡去,口水都快流到了被褥之上。他那个因丑陋而名著于史的媳妇贾南风,此时却未在他身边。永寿宫内,一声声荡叫不绝于耳,鸾帐之内一对狗男女云雨正酣。

  半柱香的功夫,总算平静下来,从被褥内探出四目、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四下,男的首先发话:“不会有人知道吧?哎,总这样啥时候是个头。”女人浪笑几声,嗲道:“谁敢!我借他/她几个胆子,就不怕诛九族?”话说这对狗男女非平常偷,情,痴,汉,荡,女,女的乃是现今已贵为皇后的贾南风,男的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散骑常侍何攀。贾后边穿上罗衫、边咬着簪子整理头发,含糊不清的继续说:“攀哥,给你说个好玩的事情,今天那个白痴早朝时听大臣奏道‘中原今年春旱不止,百姓面如菜色,饿死人的情况络绎不绝,请皇上紧急调拨粮饷拯救灾民’。你猜那个白痴皇帝如何回答?”何攀边系扣子、边摇头,表示猜不到。贾南风笑得差点背过气,断断续续道:“他问大臣,‘灾民为何不吃肉糜?’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十足的白痴。”何攀没有觉得太好笑,反倒略有所思的说:“我总觉得惠帝有时候在装傻,说不定心理明白的很,把你我都骗过了。”贾后听到这里,冷笑了两声道:“他真傻也罢,装傻也罢,又能怎样。不都是我的掌中玩偶而已?那八个皇叔谁不觊觎这个帝位,不是靠我的话,他也许早都命丧九泉了。”说道这里,他扶起何攀,把头侧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方才狠毒无比的皇后,此刻却温柔如豆蔻少女一般。何攀头向同侧靠去,与贾后双腮相抵,幽然说道:“南风,你说那个杨俊老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平时总是与我对着干,最反对胡人治胡;却又任命那个刘渊为五部大都督、加封建威将军,明知道他有不测之心,这不是助纣为虐么?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片刻趁机后,贾南风分析道:“老儿这招可能是欲擒故纵,给刘渊以名分、*他造反,然后一举拿下。他骨子里面最是担心五部匈奴作乱,怎么可能这么快变脸?”何攀点头道:“还是你心思细。他平日总和我过不去,前段时间又参我一本,说是我公饱私囊、利用武帝国葬*办机会,大肆收受贿赂和外域奇珍。这不诚心致我于死地么?好在皇上名臣秋毫,还我清白。”贾南风又往何攀怀里靠了靠,撒娇说道:“和我攀哥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杨俊老儿气数将尽了。”半晌,何攀继续道:“你说这胡人有什么不好,赵武灵王尚能胡服骑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师夷长技以制夷?取长补短。而且你看西域的歌舞、艺妓、以胡饼为代表的食物,哪一样不在民间盛行,百姓的眼睛总是雪亮的。总提防胡人东山再起、死灰复燃,却没有看到北匈奴早已没了踪影,留下的五部匈奴汉化程度比我们汉人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贾后在他怀里不住点头,表示认可。些许后,贾后向何攀垂问道:“攀哥,山涛、刘伶、阮咸、向秀那几个人,以清谈为名肆意妄为,弄得民间乌烟瘴气、附庸风雅。我想把他们都拿下。你觉得呢?”何攀惊慌回道:“南风,万万不可,且不说他们在民间拥趸甚多、影响巨大。而且清谈本身没什么不好,我大晋帝国财力丰厚、枝繁叶茂,正是要培养这种雅趣情致、山水之秀,才能彰显国力、风化外蛮。你可万万别做傻事,倒是陆机、陆云那一对所谓江南名门之后,终日倒戈逆施,言必‘浮华之败、靡靡之音遍染晋廷’,‘居安思危,追忆前车之鉴’等叛乱之语,要谨防吴国旧人东山再起之念,速速除掉。”贾南风若有所思的又点点头,却又追问道:“那如皇族王恺、士族富庶之后石苞那般炫富之行,乃至视家奴性命如儿戏的败类,是否要斩尽杀绝?否则,百姓纷纷效仿、利益熏心,岂不险矣。”没想到何攀又是摇摇头,“国富安平,有能力、有背景的富豪自然会出现,你不能违背这个规律。鼓励百姓通过经商买卖致富,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百姓富裕了,人人生活都满足,就不会有叛乱的因素存在,国家也相对肃宁。至于炫富之行,我认为是个别现象,可以去引化、指导总会有所改变,手段上也可以通过增大富豪赋税幅度来掌控他们的财富。”贾南风越发觉得,自己心仪的“相公”说话总是那样的富有道理和说服力,也不再反驳他。又是一段沉寂,她在他怀里昏昏沉沉欲睡去,何攀又在她耳边咂道:“黄门侍郎米中学富五车、为人正派,平日里不喜高谈阔论、但时有非常之见解。我想升他做散骑常侍,这样我也多了一个好帮手,你的意见呢?”贾后半睡半醒间,喃喃道:“攀哥,这点儿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需要出任命类文书,我去安排吏部的人去办便是。我有些倦意,你别动,我就想这样靠着你睡会儿,要是天天这样多好……”

  两周后的一个晌午,小黄门急急忙忙奔进惠帝寝宫,哭丧道:“皇上,侍卫府急报‘太尉杨俊薨了’!”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司马衷手中的汤碗清脆的摔在地上,浓郁的乌鸡汤洒了一地,汁液控制不住的向四周流去。西晋帝国的命运,也好似这鸡汤、再也非他可以控制的住了。

  

继续阅读:第7章 公元2010年5月 第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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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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