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厅,李凡与尚志宽相对而坐。
“服务员,把你们的点单拿来我先看一下。”尚志宽冲服务员唤道。
从服务生手中接过点单,尚志宽认真仔细的详阅了一遍价格。
“先生,点单有什么问题吗?”见顾客如此详阅,服务生奇怪。
尚志宽阅完之后,说:“点单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里的座位费用是怎么算的?”
服务生礼貌应答:“先生,我们咖啡屋是不收场地跟座位费用的,你可以放心使用。”
“那就好,我来杯卡布奇诺吧。”尚志宽将点单递给了李凡。
李凡摆了摆手,冲服务员说道:“我来杯拿铁,两颗糖,一包奶。好了,暂时就这些了。谢谢!”
服务员走后,尚志宽自作聪明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先看点单吗?”
李凡奇怪,不看点单怎么点餐?难道另有深意?好奇心理使然,问道:“为什么?”
尚志宽趴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凑了一凑,示意对方把耳朵也凑过来。
李凡左右望了一望,周围一片宁静淡雅,既然如此,何必交头接耳?难道有不为外人所知之事?或者这小子已经知道自己叫他来的目的?心中这般想着,身体向前倾斜依言照做了。
尚志宽细声在耳旁说道:“我是在担心这些人搞鬼。前段时间,我去过一间咖啡屋,他们那里的档次还没有这里高,可是价格却出奇的高,光场地费用一小时就好几百,所以我要提前问清楚,免得又被坑爹了。”
就为这事?李凡大失所望,还以为对方如此神秘,会讲出怎样惊奇的秘密,原来只是担心价格的问题。既然是个市井小市民,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会好办许多。
李凡洋装惊奇:“还有这样的事情?”随后直言不讳:“你该不会是被咖啡托领去的吧?”
“你怎么知道?”尚志宽惊讶的望着他。
李凡说:“最近看了新闻,说是有些不法咖啡屋,专门找漂亮的姑娘去勾引客人,然后各自盈利。”李凡见尚志宽一副尴尬的表情,有意调侃:“你该不会也是去那种场合被骗过吧?”
尚志宽明显摇头,出口否认。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还是让它继续尘封,会比较好一些。
李凡心头好笑,原来自己的情敌也就这样,不入流,而且还比较市侩。白洁能看上他,可真的算是走了眼。一想到白洁,李凡便又想到了自己,就自己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她白洁凭什么置之不理?就面前这种男人,他也称得上是自己的情敌?李凡心中压着火,很想爆发,劈头铺盖脸的就扔杯子摔瓶子,一股脑的全招呼过去。可是此刻前来是有目的的,所以只好尽量的克制,再克制,好让自己显的更绅士一些。一来先礼后兵,可以给对方产生身份之上的差别,打击对方的自尊心。二来也炫耀了自己有修养,不削与之俗人计较,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彰显其崇高的品质。开来他还真有点小人得志。
在两人没了话头的空档,服务员送上两杯咖啡。
“两位先生请慢用,这你们所要的餐点!”
尚志宽见对方举止优雅,搅拌着咖啡的姿势都很讲究,跟他比起来,自己竟成了大老粗。也是,这种消费场所,他一般不常来,就算来也是陪着朋友。当然,被坑那一回也是个例外。
李凡喝了口咖啡,开始开诚布公:“尚先生,可能白洁在你面前,很少提起过我,或者根本就没有提过。尚先生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和白洁早就认识,而且我们是大学同学,在校期间,也有过一段往事。我是白洁的初恋,当初我们的感情如胶似漆,而且还彼此拥有了对方……”
尚志宽打断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李凡嘴角轻佻,搅拌着咖啡,说道:“没什么意思,其实今天找尚先生来,就是想跟你挑明一件事情,其实在白洁结婚之前,我们就已经私定过终身,白洁非我不嫁,我非白洁不娶。可是世事弄人,在大学毕业后,我为了接手父亲的产业,去了南方,因为工作上的繁忙,忽略了白洁的感受,所以使白洁产生了被冷落的感觉,才使得他人有机可乘!事后我也多次找过白洁,希望能够破镜重圆,重归于好,可是她已成婚,没了缓和的余地。我知道当时的白洁也很无奈,已身为人妻,不好做出抛弃丈夫的事情。你也知道,白洁这个女人很善良。如今她已离婚,单身!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希望的,白洁也是这么认为。她不好意思当着你的面告知你实情,就由我代劳了。你也知道女人脸皮薄,做这样的事情貌似,呵呵……”
尚志宽心中‘咯噔’一下,这样的信息使他突然陷入一片非常空洞的茫然。而这种感觉曾经也有过一次,就是白洁离开的那段时间。因为白洁成了别人的新娘。尚志宽感到异常的不适应,无助、彷徨、失落、难过,一系列负面情绪接踵而至,如世界末日一般。城市四处塌陷,爆破声不断,最后残垣断壁,一片狼藉。这种感觉使尚志宽害怕,从心灵深处感到恐慌。因为他失去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他失去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李凡慢条斯理的继续说:“尚先生,我知道这次找你过来谈这个事情也实属冒昧,但我也很无奈,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白洁,每当华灯初上,白洁的身影映入脑海,挥之不去,抹之不散,所以我肯请尚先生能够成全我们……”
耳畔传来李凡的声音,可是尚志宽却什么也听不到。所能感受到对方在跟自己交流的唯一感官是视觉,李凡的嘴巴不断蠕动。而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似乎已经变得十分的遥远。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尚先生!尚先生!”
尚志宽突然激动的说道:“我成全你们,谁成全我们?况且时隔多年,白洁已经忘记你了,她现在喜欢的是我,我才是她的幸福!倘若白洁想离开我的话,那也是她自己跟我说!而不是你!你算什么?白洁的前任男友?你的想法未必就是白洁的想法!”
李凡依旧镇定:“尚先生不要激动,我知道你和白洁有重组家庭的打算,可是尚先生,你真的了解白洁吗?她想要的生活你能给她吗?我知道尚先生最近买了房子,可是你的房子每月都还着贷款,你认为这样的物质生活能够给白洁幸福吗?”
尚志宽反问道:“白洁喜欢我,我也喜欢白洁,我们在一起怎么就不能幸福了?我知道,虽然我没有多少积蓄,但是只要我们肯努力,那种物质需求,我们会慢慢拥有的!如果你请我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想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