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续二(完本)
王建明2015-10-27 12:087,076

  老作家关闭录音机的时候,一直呜咽抽泣的徐霏嚎啕大哭,不顾自己的端庄仪态和苏大老板苏大慈善家太太的身份,“噗通”一声给在座的首长跪下了!泪水翻涌的面颊冲着首长们哀嚎:“我可怜的儿子已经送了半条命了,你们放过他吧!把他还给我吧!”……她低下头捶胸哭骂:“宁笑冬你个混蛋,你想生生的把妈的心疼死啊……在座的首长无不动容,竟然没有人顾及上前搀扶,苏俊起抱起悲伤过度的妻子,淌着热泪对大家说:“我苏俊起想得开,但是我想不通!人民军队怎么和小日本商人扯上了呢,?那不是引狼入室吗?小鬼子如此猖狂,扇他两个巴掌怎么了?打就打了嘛……”

  十几分钟的见面就这样连一句正式的谈话都没法谈起,苏俊起搀着徐霏走了出去,老作家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欲告别离开,一位中将劝阻说:“东西先放着,替我们送送二位,我们这样子出去不合适!安顿二位住下,我们再主动上门和他们好好谈谈!”

  他所说的“样子”是指自己和其他首长都眼睛发涩……

  作家走后,老团长猛拍沙发扶手,撑起胸脯欲发作,未了却叹了口气躺坐在沙发里:“这个徐女士不是宁笑冬的亲妈!”

  话一出,在座向他投来愕然的眼神!

  他黯然到:“宁笑冬母亲家是民族资本家,那些年的遭遇可想而知,宁达光被打成反革命,母亲下放,是徐女士这个无儿无女的姨妈带着二老和宁笑冬相依为命,宁笑冬也由此跟母亲和徐女士学了十几年的小提琴。挨批挨斗受人歧视受人欺负的岁月,宁笑冬用未曾发育的身体和性命保护他姨妈才活了下来!宁笑冬在前线的时候,资本家外公临死前做了一个梦,说梦见宝贝外孙开春就回来了,结果一开春宁笑冬真的回来了,带着半条命回来了……”老团长忍不住泪水:“宁笑冬老家有个姑,养育了宁笑冬六年,就是宁笑冬录音里说的那个秀芹娘,在宁笑冬揍了日本人后没两天,打电话给刘朝东,说宁笑冬五三年就去世的奶奶在梦里告诉她,孙子让毒蛇咬了……唉!宁笑冬这个奶奶和这个秀芹娘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八路军的首长感激她们,打张灵甫打淮海的野司和纵队首长敬重她们,为什么?因为她们对革命对共产党是有情有恩!可是秀芹她老人家从来没麻烦过部队,自己唯一的亲儿子死在对越自卫反击的战场上都没有对组织提一个字的要求!宁笑冬在部队的表现不用我多说,一个能把外公所有遗产捐献给家乡建设的年轻人,一个能把战士当亲兄弟的指挥员,一个胆大包天敢痛打日本畜生的人……部队需不需要?要不要爱惜?”他没顾上擦泪却狠狠拍着双掌强调!

  稍候他又说:“徐女士的发泄并不夸张,宁笑冬如此钟情国防事业,舍命追随人民军队……”说到此,他才抹了把泪水:“三十不到的年轻军官,脱了衣服,半个身子都是伤疤!为了当好营长,两个双胞胎儿子一岁多才见到爸爸!老实说,苏先生和徐女士来之前和我沟通过,他们不是来提要求为难部队的,他们原打算求部队尽可能让宁笑冬体面些转业或者退伍,他们的私心是希望宁笑冬能接管他们在大陆的生意,自己年纪大了,生意交给笑冬他们就放心了,是听了宁笑冬的那段录音,往事勾起徐女士的伤心,她认定宁笑冬就是被一撸到底当战士也不可能舍弃部队,所以他们才无语告别的!”

  中将对主任建议说:“你们可以让大作家协助专门搞个宁笑冬的材料,和你们政治处的处理意见以及基层指战员的请求一起送上去再说!另外你约一下地方政府领导,晚上我们一起参加,请他们出面做对方工作,奉劝对方不要当政治事件闹,闹过火了捞不到什么好处!”

  徐家要想隐瞒什么事的话,前提必须是不能让徐霏知道,徐霏一旦知道,就跟城门上贴公告一样很快就人人皆知,更别谈隐瞒了!这是笑冬曾经戏谑霏妈的话。

  既然是这样,向立红自然很快就知道笑冬的事了。

  “爸,我想去部队探亲!”

  宁达光看着儿媳,儿媳的口气是和自己商量或者是征求自己的意见,但是神态却十分的镇定坚决,定睛不动的眼神似乎也在表示自己的决定不容反对,任何人任何理由都无法动摇。

  宁达光犹豫了,他找不出合适有力的理由反对,皱着眉头一时无语。

  “笑冬不是犯人,也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就是犯人也应该有家属探视的权益,我只看望我的丈夫,陪伴我孩子的父亲,不会做任何有损笑冬影响部队的事!”

  向立红的话让宁达光心里难受,他懂儿媳的心思:“立红!爸就嘱咐你一句话;相信组织!”

  向立红这才转眼看着宁达光:“爸,您老保重身体,不要多想,炸弹都没能要了笑冬的命,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宁达光点头答应的同时把脸扭向一边,他心里在怀疑,是不是年纪大了,坚强的性格也会跟着年龄衰退了?要不儿媳的话怎么会让自己眼睛发酸呢?

  营房大门的哨兵得知向立红是宁营长的家属,热情地帮她提起行李说:“嫂子,我带你去!”同时对另一个哨兵说:“我去下就来!”

  “通讯员!通讯员!”到了营部,哨兵大声喊。

  “咋呼什么?不能小点声啊!”通讯员跑过来责怪哨兵。看见哨兵身边跟着向立红,他不解地看哨兵……“这位是宁营长的爱人,你还不快点通知宁营长?”哨兵说。

  通讯员做了个立正的姿势,腼腆地笑着说:“嫂子好!”随即接过哨兵手里的行李:“去去去,上哨去!”

  “嫂子再见!”哨兵礼貌地和向立红告别。

  向立红觉得这两个小战士的样子特别可爱,笑着说:“谢谢你小同志,下了哨来这玩!”

  “嫂子,营长在拉琴,我可不敢去敲门,要不我把钥匙给你,你自己去开门好吗?”通讯员嬉着脸诡秘地说。

  “好!呵呵,他脾气这么大啊?”向立红问。

  通讯员说:“不是,是秦连长吩咐的,营长拉琴的时候叫我们没有特殊情况不许去打扰!别找挨骂。”

  向立红拿了钥匙走到笑冬门前,驻足听屋里的动静,笑冬确实是在拉琴,仔细听了几秒钟,她听出笑冬拉的是马思聪老先生的《思乡曲》,哀婉起伏,似声声诉说的琴声,令向立红不禁心酸,这个没被炮弹炸死的刚强汉子,此刻却是如此的柔棉多情!琴声在诉说,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念家乡!想念亲人……向立红放下抬起要开门的手,静静地站着,默默心痛……

  秦西路从*场上回来,看见营长门前有个女人站着,大声喊:“哎,你什么人?站那干吗?”

  向立红转身看见秦西路朝自己吼,一副把自己当可疑分子的腔调,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自己总不能扯开嗓门喊着解释吧,在她脸红不安之际,通讯员闻声出来,赶紧打手势阻止秦西路,等秦西路到跟前刚要解释,笑冬的门开了:“咋咋呼呼吵什么呢?”刚抬眼,愣住了……“立红,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我这不是做梦吧!呵呵……”笑冬欣喜地迎向立红进屋:“我说今天一早就见喜鹊一个劲冲我乐呢,哈哈哈,原来真有喜事啊!”

  通讯员提起行李要送进去,被秦西路截下了:“给我,你滚一边去,呵呵,营长夫人来了你叫她呆门口站着,你小子当兵当傻啦?怎么不开门呐?”

  “嗨!秦连长,是你吩咐营长拉琴的时候不许打扰,我把钥匙给嫂子了,她自己没开门,可能是在门外听琴听傻了吧!”通讯员辩解说。

  秦西路张开巴掌佯装要打的样子说:“说谁听傻了?去去去,赶紧通知伙房,营长夫人来了,怎么弄不要老子交代了吧!”

  通讯员欢快地撒开腿:“明白!秦连长!”

  秦西路提着行李进门,故意闭着眼睛:“笑冬,我进来了哦,我能开眼吗?”

  笑冬指着他,对不好意思捂着嘴笑的老婆说:“西路,这大白天的,你闹什么鬼?快快,见过嫂子!”

  秦西路睁开眼,有些拘束地对向立红致歉:“小嫂子,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你,得罪啊!”

  “你能不能把包放下说话,等火车呐!”见秦西路手里还提着行李,笑冬乐呵呵地说。

  向立红上前接过行李包:“谢谢秦连长,给我吧!你坐秦连长。”

  秦西路坐下后就开玩笑:“向医生,你真该谢谢我,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朝你吼吗?因为我不认识你啊,我可帮你一直监督着笑冬呢!”

  向立红抿着嘴,露出不解的笑容看秦西路……“我心想,大白天的,谁这么大胆敢直接上门主动勾引我们宁营长,我能不吼吗?”秦西路说完自己先“哈哈”笑了……“哈哈哈……你是想把我老婆扇乎回家好让我陪你在这耍光棍是吧!”笑冬得意洋洋地边说边打开向立红的行李:“哎哟!老婆,你哪这么大劲啊!带这么多酒干吗呀?

  向立红被他两的话逗得直好笑:“呵呵,四瓶酒还多啊,不够你们一顿喝的!外婆非要我带的,说是叫‘四平八稳’!”

  笑冬在包里拿出一条烟递给秦西路:“怎么样?抽你的‘金丝猴’,还你‘红塔山’,今天晚上叫上哥几个,好好喝几杯,这可是我外公藏的好酒啊!”

  秦西路指着笑冬对向立红说:“看见没,标准的光棍作风,到手就光!你辛辛苦苦大老远给背来,不够他一天造的!”

  向立红捂着忍不住笑裂开的嘴:“造吧,难得你们能这么高兴!”

  笑冬瞪起眼珠子,笑着伸手欲抢过秦西路手里的烟,那意思是给你喝给你抽还堵不上你嘴!……“笑冬,你怎么情绪这么好呢?像没事人一样!”两人并肩走在漆黑的营房大道上,向立红问。

  笑冬挽着她的腰问:“那我该什么样?除了这样我该怎么样?我真没觉得有什么该愁该怨该后悔的,现在也不错,有时间好好想想,人的一生,确实需要几个能让自己停顿下来,好好思考总结的‘驿站’!”他叹了口气说:“闲下来的时候,能多想想老婆孩子,多想想老爹老娘,也是一种幸福享受,我才发觉,其实我真正舍弃不下的,还是家庭和亲情,想到这些,我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唯有亲情是我不忍也不舍失去的!”

  “有预感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吗?”向立红抓着他的手问。

  “不去想,真的!既然对自己所做的事无怨无悔,什么结果我都坦然接受!立红,最近总想我娘,总是隐约听到她在喊我!等我的事有结果了,我想带孩子去看看我娘!”

  向立红紧紧依偎着笑冬:“嗯!我也去,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去!”

  深夜,熟睡的笑冬突然惊叫:“娘!娘……!”撑臂坐起,呆呆地喘着粗气……向立红惊恐地扭亮床头灯,抱着他问:“笑冬!笑冬!你怎么了?是做梦了吗?”……笑冬像孩子一样躺进向立红的怀抱……向立红拍着笑冬,无语……她抚摸着笑冬的脸庞,心里骤紧,笑冬满脸都是湿的,是泪!……

  天蒙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夹杂着通讯员紧张不安的喊叫:“宁营长,电话,有急事!”

  笑冬翻身起床,神色不安地对向立红说:“出事了!”穿着裤衩汗衫开门冲了出去……

  “喂,我是宁笑冬!”笑冬屏息等候对方说话。

  “哥,我是若阳,快!快去北京,秀芹娘不行了!”若阳悲切焦急的声音在话筒里传到笑冬的耳朵里,笑冬脑子里一阵空白,他呆滞地对着话筒轻声说:“若阳,我娘怎么了?你好好说,好好跟哥说!”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你好好跟哥说!我娘怎么啦?”

  “朝梅刚给我打电话,她在北京的医院陪着娘,医生说娘不行了,她老人家在等着你!”笑冬抓着电话的手不由的抵在胸前,任凭话筒里的若阳不停在叫他……

  笑冬和向立红赶到北京的医院,没有直接进秀芹的病房,不是不急切,而是不敢,笑冬在追问娘的病情时,医生动容地对笑冬说:“你是宁笑冬吗?老人和你什么关系?完全不可思议,为了等你,老人创造了奇迹!”

  医生说:“老人长期心率衰竭,没有得到重视和治疗,导致大面积心脏功能障碍,这次估计是由于过度劳累焦虑造成的,手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医生无奈痛惜地对笑冬说:“快去看看吧,老人为你坚持了一天一夜!”

  笑冬的双手不断搓揉着自己的脸,不断地搓揉!不断地搓揉……朝梅能感觉到笑冬快要“爆炸”了,哭着求他:“弟弟!你别这样,你快去看看娘吧!娘在等着你!弟弟,你别这样!我害怕!……”

  在朝梅和若阳的搀扶下,笑冬走到秀芹的床前,监护的医生在征得朝梅的点头后,在秀芹挂的点滴液里打了一桶针剂……秀芹疲惫地睁开眼,仿佛积蓄了几天的力量睁开眼……“娘!我是笑冬……娘!我是笑冬……!……秀芹拨动着嘴唇,笑冬附耳在听:“笑冬,送娘回家!送娘回,回沂蒙山!送……娘回……沂蒙……山……”

  监护仪上的心率监视出现了长长的直线并发出“滴滴”的报警声……笑冬失声大喊了一声“娘!”俯身紧紧抱着他的秀芹娘,久久的……久久的……不能松手……

  走廊里,向立红、朝梅和若阳失声痛哭……

  北京中顾委的领导安排了两辆军用小车送秀芹的骨灰回家,启程前,白发的老领导流着泪对赶来的宁达光说:“大妹子一辈子忠肝义胆!临走前赶来北京给我们上了一课,历史的血泪教训我们不能忘啊!我们老了,颠簸不了了!替我们在大妹子坟前鞠个躬吧!我们对不起她呀!……

  “姐,娘为什么事要到北京去?”灵车上,笑冬抱着秀芹娘的骨灰盒木然问道。

  “娘天天打我电话,要我告诉她实话,我说笑冬没事,娘就是不信!总问笑冬是不是被蛇咬了?我只好把你的事告诉她,娘就让我悄悄带着她来北京,说是要给笑冬治病必须上北京,蛇太毒,再不治就晚了!娘指着咱家坡下刚修好的大马路说,得领着笑冬回来认认道,回家时,别路宽了反迷了路了!”朝梅擦了擦泪水说:“到了北京到处打听,心慌着急找了两天才找到娘要找的人,原来娘要找的是当年在家乡打仗的老首长!老首长得知是当年根据地的秀芹,高兴地把娘请到家里……”

  一言不吭的笑冬抬头看着朝梅,朝梅继续说……

  “大妹子,对不住!这么多年也没得机会去看望你们,当年要是没有乡亲们的倾力支持,就不会有中国革命的胜利!大侄子牺牲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很难过!”将军真诚地说。

  “儿子牺牲,做娘的悲伤难受,可是心里敞亮!孩子为国为民慷慨赴死,没有给家乡和老娘丢脸!可我那小子这次让蛇咬了,叫我做娘的心里实在不踏实!这不,就来找老首长聊聊。”

  朝梅看见老首长疑惑不解的眼神,随即解释说:“噢首长,我娘说的是咱们部队上的一个营长,叫宁笑冬。”

  老首长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秀芹没头没脑地说:“老首长,你还记得沂蒙山当年被日本鬼子和蒋介石炸得石头都发红的土丘山包吗?多少年都寸草不生的地方,为什么来年满山坡就有永远直立的松柏抽绿生根呢?那些都是先烈的英灵,是炸不死的!上百万人的战场,上万吨的炸弹,什么时候炸断过沂蒙山的山梁?那是祖宗的脊梁!永远不会断!也不能断!”

  朝梅心里在埋怨;娘,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呀!弄得老首长也听不明白,你没看见老首长被你弄得一头雾水的样子呀!

  秀芹丝毫不理会,或许是根本没看见,她半眯着眼睛说:“我那小子拼命把自己交给咱们部队,做娘的心里舍不得,但是腰直气顺!让他将来到战场上去死吧!死在战场上,祖坟上多一颗劲松,做娘的当含笑九泉!”

  她撑开眼,怒声说:“要是强迫他受畜牲戏弄羞辱,宁家的祖宗不答应!我秀芹死不瞑目!”

  一直拘束坐着的朝梅原以为娘会请老首长出面为笑冬说情,没想到娘居然当着老首长责怒发难!朝梅打量着老首长的反应……老首长眉心紧蹙仔细看着秀芹,一言不发!老首长其实什么也说不了,因为听秀芹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以致秀芹起身告辞时,老首长依然不知所以地在思索……秀芹直了直身子,温和地说:“老首长,我们回家了。你老多保重!”

  老首长动情地说:“大妹子,听我的话,住两天再走,就当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下个命令,就像当年在淮海战场!”

  秀芹高兴地答了声:“是,老首长!”然后笑着说:“我身体不行,坐一会就眼花胸闷,除了这把老骨头是硬的,脊梁是挺直的,别的零件都不行了!别倒在这给老首长添麻烦!”……

  笑冬额头搁在秀芹娘的骨灰盒上,静静听朝梅叙说:“两天后,老首长来到招待所,娘坐在椅子里没起来,只是冲老首长无精打采地笑了笑,老首长说:‘秀芹妹子,难为你专门跑来提醒我们,给我们上了堂历史课,我代表人民军队感谢你!另外笑冬的事情我了解了,笑冬打人是错的,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个错宁笑冬是必须要犯的,要不然他就不陪是你秀芹的儿子,不配做沂蒙山的儿子,也不配叫你娘!’老首长看着娘又说;‘既然是错的,部队自然要处理,你就相信我们的部队吧!部队为了大局什么都可以丢,多大的牺牲都能做,但是你说的脊梁不能弯,骨头不能软!……’老首长要走的时候,娘依然没有起身,我感觉不对,再怎么叫娘,娘就是不应,老首长愕然,吼叫自己的司机把娘送到医院……”

  一路上,每经过一个村镇一个城市,笑冬就放一个爆竹,据说这样能让娘的灵魂跟着爆竹声回家……

  回到家,按照家乡的风俗,笑冬作为儿子披麻戴孝为娘守灵三天!

  骨灰入殓的那天,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来送秀芹,各级领导都把车停得远远的走进人流……向立红挽着手捧骨灰的笑冬,左右跟着朝梅和若阳各抱着笑冬一对两岁的儿子以及她两的丈夫各抱着自己的孩子。

  身后,宁达光、秀芹丈夫、苏俊起,徐雯徐霏,刘朝东,朱丙魁梁婶,还有大校小张和少将老郑营长带着他们的家属孩子……

  四面环山,苍松密布的山坳里,秀芹的墓穴旁,左边是笑冬的爷爷奶奶,右边是朝晖……一阵炮竹在山坳里炸响,群山回应着共鸣……秀芹的骨灰入墓,所有晚辈下跪!送行的人群鞠躬默哀……笑冬欲脱下军装给娘和爷爷奶奶下跪,身后的宁达光双手按在他的肩头:“孩子,穿着军装吧!你爷爷奶奶你娘他们受得起!”……

  尾声

  染岛贡的化工厂由于劳动保护措施以及污水排放设施不符中国政府相关要求,不仅招不到工人,同时也得不到政府有关部门的开工许可。为保护在华投资的外国商家的利益,当地政府相关部门正出面积极协调和帮助,以期该企业尽快投入正常生产!

  集团军政治处以宁笑冬对误闯军营、行为过激的外国友人处置不当予以警告处分一次……

  一年后,宁笑冬调任某步兵师下辖某团任中校参谋长。次年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陆军指挥学院继续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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