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睡觉做的梦,怎么竟然是真实发生了。怎么会呢!万千纠结把皇龙的眉头攥成了一个疙瘩。黄河那边突然鼓声响起,“甘西国的援兵来了?糟了,粮食。”皇龙来不及思考这些了,跳下蚩尤,跪在奴王坟前磕了几个香头,就飞身上蚩尤,一声吼,直奔黄河飞去。
皇龙沿着黄河一路狂奔。百十个粮仓木房子果然成个地被汹涌的河水冲了下来。但到河水较深的地方,粮仓木房子绝大多数沉下去了,皇龙担心粮仓木房子因为吃水多了会沉下去,一旦有一个沉下去,后面的会被挡住停滞不前,百十个地多起来就是一座小山丘,粮食根本冲不下去。不觉间,皇龙就放慢了脚步。
突然,从两旁山岭上窜下近千名山民,他们都拿着刀,四五个人一组扛着一个干瘪的猪皮,呐喊着扑下来。皇龙心里苦叫不好,“粮食运不下去了!没想到饥民劫道呢!”皇龙抖了抖手中的奴王刀。奴王刀像是通了灵性,发出“铮”一声脆响。蚩尤也四蹄不安地踢打着地面。
见一队人呐喊着冲到跟前,皇龙举刀催一声蚩尤迎上去,大喊着:“吃我奴王刀的厉害。”皇龙撞上第一批冲下来的人,举刀就要剁下去,这时,有人大喊着跑过来:“皇龙,皇龙,我是小青龙石敢当,快住手,都是自己人。”皇龙忙停住手。面前的几个人吓得早已瘫软坐在了地上。一个人飞奔到得跟前,皇龙一看果然是小青龙石敢当,不过也是一副山民的打扮。“皇龙莫怪,我们为避开甘西国士兵的注意,只能乔装打扮成山民模样,才摸过来的。”皇龙惊喜,忙喊道:“快,快,粮仓快沉了,拿皮筏下去,四个皮筏套住一个粮仓,顺水运粮回家。”小青龙身后一个大将模样的人唱声诺,回头便布置士兵们给猪皮皮筏充气,并做了分工,四个皮筏套住一个粮仓,一个皮筏上坐三个人,一个掌舵,另两个掌握拿着竹竿保持平衡,一路上轮流换岗开来,以加快速度。另外,还派出十几名士兵走在队伍前面探路。小青龙石敢当则挑了一些精兵从陆路上探查敌情,以防敌人来犯。
皇龙看着将士们热火朝天忙碌的样子,心情有些激动,“哦,你是怎么知道,要过来运粮的?”皇龙随口问小青龙石敢当。
小青龙石敢当慢慢道来,说明了缘由:“我在来之前发现了老道给我留的字条,要我带一千名精兵,带500只皮筏,按照他留给我的地图一路上追踪他做的标记,就在前面的黑黄刹,老道的标记突然失踪了,我猜想老道一定是要我在地待命。刚才陇原敦煌喊声震天,我就知道老道留我在此更有用意,直到河面上飘来第一个粮仓,我才彻底明白老道的计谋。”
皇龙敬佩白毛老道的老谋深算,可是,经过这一遭,白毛老道对皇龙的各种不尊重,尤其是白毛老道对他的春心涌动大加干涉,这些令皇龙极不舒服。另一方面,嫉妒心也慢慢霸占了皇龙的小心思。
谈话间,有人飞马跑来,跳下扑地跪倒,一抱拳:“报!后方,甘西国大队伍沿溪谷正朝我们而来,骑兵约300,步兵约700。现已距我们五里远。”
“小青龙石敢当,带上一百精兵,陪我将他们杀回去!”皇龙飞身上蚩尤,叫声蚩尤,就贴着悬崖根飞奔而去。
四里路不到,就听到前面杀声震天,转过一个弯儿,就看到前方甘西国的军队乱作一团,正跟什么人厮杀起劲。皇龙喊声:“贼军,吃我皇龙的奴王刀!”一碰敌军,挥刀便砍。一边走一边砍。不多时,就杀到了敌军内部。这时候才看清,白毛老道正玩耍着青铜剑与敌方厮杀在一起。白毛老道舞动起剑术来,像是舞蹈一样,动作极轻盈。皇龙杀过白毛老道近前,白毛老道却边杀边说:“杀到最后面,把坐在车里的人杀死,敌军必大乱。”
皇龙挥刀劈倒四五人,趁空往队伍后远眺,看到三百米的地方停着一辆华崭豪车,车里端坐着一个穿着金盔金甲的人。“看这装束,他奶奶的一定是王侯将相的身份,杀了他,就先给奴王报一个小仇吧。”
一排士兵举枪朝皇龙刺来,皇龙刚要举刀扫除眼前障碍,蚩尤突然发出虎啸样的声音,抬起前蹄往那排人身上一踏,直接踩死。蚩尤后腿一蹬,疯跑起来,前面的士兵有的被踢飞,有的被踏在蹄下,碾出了肠子,压扁了脑袋,迸溅出白色的脑浆。眨眼功夫,蚩尤已经窜到那个华盖豪车前,皇龙举刀横扫过去。刀见处,青铜铸的豪车,坐在车里的人,一起被拦腰劈成了两截。那人的脑袋、豪车的华盖一起跌到地上滚落起来。那人脑袋竟然是木头的!竟然做得那么*真!
皇龙大惊失色:“不好!是傀儡!有诅咒,有诅咒!”
在史前神话时期,人们能掌握如今《易经》上记载的所有知识,会擅使巫术,可以把奇异巧工运用得匪夷所思。那时候的人们敬畏神,惧怕鬼,也同样畏惧能上通天下达地的巫神。他们不是唯心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有鬼,也有神,巫师的歪门邪道是真正地具有不测性和可怕性,他们有时施的巫术会灭绝整个人类,他们是人类的死敌。
皇龙刚喊完,招呼蚩尤拨转头赶紧离开这里。之前胆怯如鼠的甘西国的士兵此时都大着胆子朝皇龙扑来。他们立马结成一个圈把皇龙团团围住。
皇龙舞动奴王刀,刀生风,锋如光,各种火花把皇龙和蚩尤包围起来,使甘西国的士兵不能近前。
甘西国的士兵突然变换乱战为统一行动,士兵一个个并排站立,手中的青铜蓟同一个倾斜度向前,浓密的人如墙,浓密的蓟如锋利的铡刀,大喊着“一二三四”一步步向皇龙*去。奴王刀在手,皇龙却怎么也挥不动了,整个人僵在那里。蚩尤也动弹不得,一个劲地“吱吱”乱叫。皇龙着急死了,却只能动眼珠子,身体其他部分一动也动不了了。
此时,皇龙看到不远处的小青龙石敢当也僵在马上,如同一个骑着战马举刀的雕塑。更远处的士兵更惨了,一个个僵在那里,任甘西国士兵万刀砍去,血肉横飞。
一排排青铜“铡刀”朝皇龙和蚩尤刺来,那“铡刀”乌黑发亮,像眼镜蛇的目光,冷彻入骨。皇龙不愿亲眼看到自己被切成肉末,把眼珠子转往上方,去看蓝天。
好蓝的天,他想起了香凤儿。
突然,一个重力击中胸部。力量太大了,皇龙身子后倾,后背都已经贴到蚩尤的鬃毛上了。皇龙此时觉得可以动弹了,但无比的酸痛感迅速地扩展开来,让皇龙极不自在。皇龙大吼起来。吓得周围的士兵往后退了一步。
皇龙揪住蚩尤的一撮鬃毛用最大的力气一扥,蚩尤疼得叫起来,终于也能动弹了。皇龙用奴王刀照蚩尤屁股上“啪啪”拍了几下,蚩尤就撒开四蹄乱跑乱撞起来。
空中一道白光闪过,“低头!”皇龙循声条件反射地一弯腰,一粒东西擦着皇龙的后脑壳飞了过去,“崩”一声巨响,后面的豪车连同半身的傀儡炸成了碎末。几乎同时,小青龙石敢当及所有的士兵解了禁锢咒,开始了猛烈地反击。
皇龙杀红了眼,挥起奴王刀非得眼见鲜血喷涌起来才觉得过瘾。等到白毛老道大呼:“住手!住手!别追了!别追了!”时,皇龙才从疯狂中恢复意识。奴王刀已经挂满了鲜血,像刚在血里洗过一样。奇怪的是,沾了鲜血的奴王刀慢慢地红透发热起来,像是刚从煤炉子里拿出来一样。这奴王刀原来是喝血的!
皇龙喘着粗气,看着零零星星逃走的甘西国士兵,累得再也提不动沉重的奴王刀了。手臂一松,奴王刀垂下来。皇龙刚才杀得起劲,浑身都湿透了,汗淋淋地像被雨浇过了一样。汗水顺着手臂流到奴王刀上。奴王刀闪了几下,有一条龙在刀里窜来窜去。天雷突然响起,闪电闪了几下,又转为晴天。瞬间发生,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如在梦里,是人们都一起在做梦吧。
白毛老道嘱咐皇龙,事不宜迟,趁甘西国还未倾巢出兵前抓紧赶路回泰山。
在皇龙和小青龙石敢当沿河护送下,又由于连日降水,山洪暴发,水上粮仓顺流而下,畅通无阻,不几日,粮仓顺利抵达泰山脚下。一路倒是无话可说,只是在两国边境,刘季亲率大将司马安世设伏兵,迎候皇龙,同时,预防甘西国派大军来袭。刘季告诉他,是提前回来的白毛老道安排的。皇龙心中有些不悦。当小青龙石敢当告诉皇龙,此次行动可以叫一个计,叫顺水借粮,“老道说,皇龙此行可要名垂青史,流芳万年呢!”嫉妒,伴着可怕,又掺杂着无名的愤恨,搅得皇龙胸中郁闷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