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论语》孔子弟子及其再传弟子
四月初七,已近黄昏,远处残阳西下,方圆百里之内的山林间,尽是一片丹红昏沉之象。白家村北面十里外的一片河谷之中,一座由无数滚石、泥土浇筑而成的堤坝高约百丈,气势雄伟。堤坝之内,那河谷之水也涨至峭壁的顶峰之处,形成一高峡平湖,远远望去,这平湖内波涛翻卷,如龙腾虎啸,似蕴涵着无穷的毁灭之力。
就在那高大的堤坝之上,左凌峰与司徒乾凛二人望向白家村方向,兴致勃勃地互相敬了几杯酒。几杯下肚后,左凌峰那大脸上现出阴冷的狰狞之笑,说道:“昆仑剑派的那群软蛋,跟那崔老鬼一样的不中用!司徒观主,你小妹的大仇,今日可算是能尽数讨了回来吧?”
司徒乾凛浓眉皱成一字,也冷冷地笑道:“这也多亏了左大掌门出谋出力、算无遗策。只是那白鹏英一把老骨头,倒还有几分硬气,都这般危急的情境了,他仍不肯交出那‘文成隐冢’的地图。”
左凌峰不经意间瞥过司徒乾凛那梨形的黄脸,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又拱手笑道:“其实我早已知道那地图的几分线索,司徒观主可愿听其详?”
“啊,左掌门是如何得知?”
“这还多亏了蝶儿相告,她只说那地图其实只是一首词,乃是苏东坡的《定风波》。”
司徒乾凛不禁在脑海中吟道那首《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司徒乾凛暗中吟过几遍,却一头雾水,未能参悟出其中的奥妙。左凌峰笑着瞧见那司徒乾凛大惑不解的模样,又说道:“蝶儿央求我不得炸毁堤坝、引洪水摧毁那白家村,我自当允可。”
“哦,这么说左掌门对那白家村还算客气了?”
“说不上客气,不过是要给我那白师弟几分面子。”
“对了,我听菲儿说那白玉鸿的独女白翊蝶,本是左掌门的骨肉,不知......”
左凌峰衣袖一甩,鼻哼粗气,说道:“蝶儿确是我和晏贞的骨肉,自然也就和鹊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婚事自然告吹,不过小儿和你宝贝女儿的婚事也可再行商榷了。”
司徒乾凛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我那女儿性子一向叛逆拗执,不知她是否愿意答应这门亲事?”
左凌峰正欲说些什么,忽然走来一青面獠牙、相貌丑陋的男子,正是乔叶堂堂主何严律。那何严律在左凌峰耳边低语了几句,左凌峰听得,眉眼一张,不禁狂笑。
“左掌门何事如此开怀?”
“那令狐冲派来两人来我营中,欲暗中救走我白师弟和那美貌的晴丫头。不过这二人已被何堂主所布迷阵擒下。”
左凌峰伸指拈过嘴上的一字短须,又向何严律吩咐道:“将这二人和我白师弟、凌晴关于一起,到得晚上我再亲自发落。”
说完,左凌峰便与司徒乾凛一道朝着谷峰顶上的营地里走去。
却说嵩山派营地中央一座灰色的帐篷内,放置着一座由碗口粗的精钢打造的囚笼。囚笼内关着一古铜长脸的中年男子和一桃腮杏脸、柳眉细眼的少女,正是白玉鸿与凌晴。这时,看守着囚笼的两名喽啰色眯眯地盯向凌晴,相互间窃窃私语。凌晴额前秀发散乱,也未去理会这二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忽然帐门被打开,又有两名喽啰押解这一面目俊秀、全身五花大绑的白衣青年进来,凌晴瞧向那人,不禁花容失色,起身握住两根钢筋,惊呼到:“莫大哥,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那青年正是莫天歌,方才天歌与莫小贝偷偷摸进嵩山派大营,照着脑海中的记忆直向着囚笼行来。但行至一处角落的阵眼时,却被何严律所布置的暗哨所发现。顿时竹梆声大作,数百名嵩山派弟子围成“幻心困龙阵”,此阵变化万千,五彩阵旗左右幻动间只欲乱人心神。天歌和莫小贝只抵挡得半个时辰,二人便俱觉得头脑发涨、心神不定。天歌更是觉得体内气血紊乱,脑海中的“太玄经”经文也乱作一团,首先被陈旗后甩出的数十把钢索钩倒。莫小贝见天歌被擒,关心则乱,只抵挡了半刻便也被擒下。
过了半晌,何严律前来遵照左凌峰所嘱,正欲将天歌和莫小贝俱数押解到那囚笼、与白玉鸿、凌晴关押于一处时,忽然嵩山弟子人群中走出来一黑衣男子,说道:“你们且将这‘赤练狂魔’押到我帐篷之内,待我审问发落。”何严律瞧见那人,不禁眉头一皱,只得照其吩咐所办,便只将天歌一人押解到那囚笼之中。
几名喽啰将昏迷中的天歌解开了绑缚,又打开囚笼将其推了进去,随即迅速关上巨锁。白玉鸿见此情景,兀自坐在囚笼角落沉息打坐。凌晴心下大惊,见天歌仍旧昏迷,爬上前将天歌抱在怀里。凌晴不住地摇着天歌呼喊,依旧不见其清醒来。
这时那两名看守的喽啰又嬉笑嘲讽道:“咱们在外面站了半天,还不如这小子快活。”
“是啊,咱们只能干瞪眼,这小子倒是让小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了。”
凌晴怒视着那两名喽啰,也未理会那讥讽,只是皱着秀眉端详着天歌俊秀的脸庞,不时伸手轻抚。
忽然,凌晴觉得天歌的身躯越来越烫,脸上也相继微闪过青光、赤光与金光。凌晴“啊”地一声吓得六神无主时,白玉鸿忽然走了上来,将天歌平放在囚笼内的稻草铺上,搭过其脉搏,又伸耳在其胸口上探听。
“晴儿,我这天歌侄儿倒没什么大碍。只是方才与嵩山派人士激斗一场,体内真气消耗甚多。此刻天歌侄儿正不知运着什么功法,在恢复体内雄浑磅礴的真气,不过......”
“不过什么呀,白大伯,你别吓我了,莫大哥为何迟迟不见醒来?”
“莫大哥?你以后可要叫他白大哥了。你爹妈都没告诉你,这天歌侄儿正是你娘师兄白展堂的儿子吗?”
凌晴一时惊得咋舌,心中流过一股清泉,暗道:若是娘早已知莫大哥身世,那么她必将顾念师兄妹之情而......念及此,凌晴只觉心中甜蜜,脸上微微升起红霞。但听到天歌又轻轻咳嗽了两下,凌晴那股甜蜜劲儿瞬间变得紧涩,担忧不已。
“晴儿,天歌侄儿体内真气十分古怪。此时他丹田内有一股沛然雄浑的主真气和三股微弱的次真气。那主真气显然是由这三股次真气归一合成,但不知为何,此刻天歌侄儿所恢复的真气,却都是那三股分真气。”
听得白玉鸿说道,凌晴额头流过冷汗,担忧道:“啊,白大伯,难道莫......啊,难道白大哥体内的主真气开始逆转分化,那不是糟糕了?”
“也不见得,真气分化虽是罕见之象,但或许这正是先破后立、否极泰来,一切还得多观望观望,又得看天歌侄儿的造化了。”说着,白玉鸿将天歌上衣俱数脱去,在天歌身前身后诸处大穴点指推拿。凌晴见着天歌健硕的赤身,不禁脸红,转过身去微微浅笑。
此时天歌得白玉鸿推宫点穴相助,丹田内真气沥沥流转,各主穴间渐渐冲盈起磅礴之气。过得半刻,那分化的南圣真气、赤炎阳气和金蛇罡气又俱数开始合为沛然莫御的太玄真气。此时天歌神识已完全清醒,但脑海中的蝌蚪状经文重新整合之间,仍有几分凌乱之象。
忽然,天歌于神识深处听到一段琴箫合奏之声。这琴箫合奏声仿佛于仙境中传来,似真似幻,曲调也是时急时缓。接着,脑海中的蝌蚪状经文也随着那曲调欢快地舞动着,初时乱作一团,渐渐地聚拢在一起,又组合成那残缺的《侠客行》诗句。待得那段琴箫声奏到一段缓缓沉稳的低音时,天歌只觉那蝌蚪状的经文浑然若天成,体内真气快速地沿着各经脉作周天运转。白玉鸿也瞪开双眼,诧异地察觉到天歌体内的三股分真气以惊人的速度重新归一整合。
忽然,天歌头顶蒸汽冒出,脸上三色都已消失。凌晴转身瞧见天歌脸上似有光晕环绕,眉宇间尽是浩然英气。白玉鸿见着天歌的异象,不禁喜道:“晴儿,你且躲得远些,你白大伯我要将天歌侄儿弄醒。”
说完,白玉鸿一指点在天歌后心之处。天歌忽然仰天大喝,凌晴只觉耳膜胀痛,不禁双手捂耳。又觉这囚笼不住地摇晃,巨锁敲击在钢柱上也发出“铛铛”脆响。又过了半刻,天歌睁开了双眼,凌晴见那双眼内明亮如星,又炽烈如炬,显是一番脱胎换骨中,天歌体内真气已是雄浑无比。
“啊,凌姑娘,白大少主,你们可还无恙吧,那左凌峰有没有为难你们?”
“啊,莫大哥,你总算醒了,我......”凌晴惊喜地靠上前,但见到天歌的赤身,不禁又转头羞红。天歌一时尴尬,便赶紧将上衣重新披上,便又觉得自己内体似有使不完的雄浑之力。
这时,那两名看守的喽啰也被眼前异响吓到,便拔出巨剑怒喝道:“小子,你那般杀猪的鬼叫些啥啊?看爷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天歌怒视着那两名喽啰拔剑冲来,运起体内真气,掌中金光大掌,握在那碗口粗的钢柱上。天歌大喝一声,竟生生将那两根钢柱击断!天歌、凌晴、白玉鸿先后从那缺口中走出,先将那两名吓得目瞪口呆的喽啰击晕。听得帐篷外传来阵阵刀剑声,天歌从旁边的木椅上拿回“歌殇”剑,又将那两名喽啰的巨剑递到凌晴、白玉鸿手里,三人便同时举剑杀将了出去。得天歌凌厉的剑法和雄浑的内力所助,三人如同割稻草一般、佛神难挡,又因不辨方向,如此般杀将了一番,天歌远远瞧见那堤坝,便领着凌晴、白玉鸿向那堤坝中闯去。
天歌三人杀出重围,爬到那堤坝的巨石之上时,只见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惊涛骇浪,又加上狂风肆虐,直吹得人难以睁眼。天歌三人跑在这绝境之上,不禁心中惶恐。这时左凌峰、司徒乾凛、何严律、谢钰宾四人也从嵩山弟子群众身后走出。左凌峰手里拿着一根导火索和一把火炬,运上内力向天歌喝道:“莫四少侠,你们三人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便点燃导火索将这堤坝炸了。到时候洪水滔天、席卷四方,白家村便要做那东海底的龙王庙了。”
白玉鸿一把拉住天歌和凌晴,向左凌峰回喝道:“左师兄,你且慢些动手,师弟有些话要跟你说说。”
“师弟,你若是怕了直说就是,这般扭扭捏捏的,倒也不像你白玉鸿了。”
白玉鸿拱手向左凌峰喝道:“其实我村中并未有那‘文成隐冢’地图,左师兄若是为此而来,只怕是要枉费心机了。还请左师兄悲天悯人,不要做这涂炭生灵之为。”
左凌峰仰天笑道:“白师弟你莫骗我了,我的宝贝蝶儿已将那苏大学士的《定风波》唱于我听了,虽现在没能听出滋味,但容我细细品味,还怕品不出个中真意吗?”
“啊,你......你可没亏待蝶儿吧?”
“不劳师弟你费心,蝶儿是我左某亲骨肉,我自当善待蝶儿。”
白玉鸿深叹一气,回首望了一眼天歌和凌晴,又对左凌峰说道:“好,左师兄,若你还顾念着师兄弟情谊,我这做师弟的求你放过莫少侠和我晴侄女儿,我且交由你处置。”
“我听说这莫四少侠乃是你族弟白展堂遗子,这晴丫头的妈妈祝无双又是白展堂的师妹。白师弟,我这里有个计较,想为莫少侠和晴丫头在嵩山将亲事办了,你且做个大媒人如何?”
天歌尴尬地瞧着凌晴脸颊绯红,心中一怒,拔出“歌殇”剑指向左凌峰,大声喝道:“左凌峰,你不想放过我们几人就直说,何必披着羊皮做恶狼之事?”
这时,嵩山派所站立的河谷对岸传来一阵鼓角之声,接着一群红衣凤盔的日月神教教众如潮水般涌出。向问天、向恒、令狐燕及数名神教堂主俱数从神教众弟子中走了出来。天歌见着令狐燕与向恒一起走了出来,心中又是一阵荡痛,如钟响山谷、回声阵阵。
于是堤坝两边,日月神教与嵩山派分别站于两对峙,天歌与凌晴、白玉鸿站于险境之上,进退都不能。这时,向问天先开口喝道:“左掌门,许久不见,可别来无恙啊?”
“向教主,我与白家村之间的恩恩怨怨,你又何必来蹚这道浑水?”
“蹚浑水说不上,只是我神教圣姑和令狐兄弟也在白家村中做客,左掌门以洪水之灾要挟白家村,岂不也要伤到他们二人性命?”
“那可怨不得我,是令狐庄主自己要多管闲事。既然他要管闲事,也就要知道管闲事需付出的代价。”
天歌眼珠子一转,心中一计量,对向问天喝道:“向教主,眼下情形你也看到了,左掌门手中有这堤坝做砝码,我只能听从左掌门之命,去拿嵩山做客几天了。”
“天歌,你在说什么呀?”令狐燕忽然在对岸大喊道。
天歌望向那浅黄色的倩影,心中一狠,转首对左凌峰喝道:“左掌门,刚才你说的话可算不算数?”
凌晴瞧向天歌,眼眉间一时舒张,却又拉过天歌衣袖,说道:“莫大哥,这......这可使不得呀。”
左凌峰痛声笑道:“莫少侠,我堂堂一派之主,自然一诺千金!”
令狐燕听得,哭着朝着天歌跑来,哽咽地唤道:“天歌,你别去嵩山派做客,谁知道这群鸟人会将你怎样呀?”
天歌一时心酸,见这令狐燕不顾安危朝自己跑来,向恒一时怔住也未及拉住令狐燕迅敏的身姿。这时左凌峰忽然大手一挥,司徒乾凛、何严律、谢钰宾各自亮出武器,也朝向天歌攻来。司徒乾凛一马当先,双臂一抬、一展、一合,打出一股凌厉的气劲,在空中化为虎首向令狐燕打来。
天歌一时心急,运上太玄经心诀,右掌金光大盛,便跃于半空,将那股虎象波若功凌空截下。但事出突发,天歌只将那股凌厉霸道的气劲散去七分,仍有三分气劲轰到令狐燕。凌晴和白玉鸿有心相救,但无奈何严律、谢钰宾已缠了上来。
令狐燕“啊”地一声,偏过身形躲开了那气劲儿。但脚下石块却被打碎,令狐燕跳下身时一脚踩空,便向着万丈深渊一边滚将了下去。
“燕儿!”天歌大声急喝,只觉万念俱空。未及多想,运起“事了拂衣去”功法中的“去”字身法,周身金光大盛,如出弦疾箭般向令狐燕冲去。两岸众人只见天歌已化为一道白色闪电,不禁暗暗啧赞。
天歌俯身冲到令狐燕身边,一把揽过其纤腰。又运气腾身,堪堪立足于峭壁上一伸出的苍松之上。那松干不甚粗壮,二人坐于那松干上,微微摇晃了两下,便稳住了身形。
令狐燕一颗芳心系于天歌身上,一时间胆大万分。此刻见天歌已无恙,顿时放松,不经意间朝脚下深渊一睹,不禁“啊”地尖叫。
天歌左臂将令狐燕螓首紧抱于怀中,说道:“燕儿,别往下看,只管闭上眼睛。”说完,右臂不自觉间握住令狐燕手腕,却又碰触上一冷润之物,正是向恒送于令狐燕的手镯。
天歌一时泠然,说道:“这镯子,是你向大哥送你的?”
令狐燕忽然“哇”地一声,在天歌怀里哭道:“都怨我,天歌。自小过生日时,向大哥都要送我礼物。方才你......你是不是都瞧见了?”
天歌一时喜怒交加,不知该说何事?但现下二人俱都位于这悬崖间的苍松之上,天歌都是想得如何脱身多一些,便不自觉地说道:“今日是你生日,为何不说于我?你是怕我不能送你什么好礼物?”
令狐燕盯着天歌,伸嘴在天歌双唇上轻点,说道:“我......我哪有这么想?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什么都不想要的。”
天歌正觉得心暖,忽然见上方掉下一青黄身影。令狐燕眼睛锐利,先瞧见那身影正是凌晴。原是那凌晴虽鞭法迅敏,但也斗不过何严律凌厉霸道的嵩山剑法。白玉鸿却被司徒乾凛、谢钰宾二人同时缠着,不能腾手援助。于是在只斗了二十多招后,凌晴被何严律一掌击中右肩,朝着悬崖之下掉来。
天歌也瞧清楚了那人正是凌晴,于是又运上“去”字身法,将凌晴也抱了过来。但这苍松扎根不深,一时间树枝摇晃,显然无法容下三人。
凌晴皱着眉头,说道:“莫大哥,你别管我了......晴儿祝你和令狐小姐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说完,便欲挣开天歌手臂跳下。哪知天歌手臂力道颇紧,不易挣开。
此时松干又摇晃了一阵,根部碎石纷纷落下。天歌心急之间,忽然“脑海”中浮现起“飒踏如流星”中的“星”字身法。仓促之间,天歌只能领会得三分,这“星”字诀也只能送得一人到峭壁顶处。
忽然,向问天、左凌峰都运上内力对话道:“向教主,你若再苦苦相*,左某就真的炸了这堤坝!”
“左掌门,就算你炸了堤坝放出洪水,我也安排了人手炸得那‘睿彭涧’山石,可改道引流,你的阴谋也休想得逞。”
二人只对话了一句,忽然堤坝内部发出震耳的炸响声,透出一道道的黄色闪光。接着于堤坝中段蜿蜒出无数裂缝,一时间水溅石飞,整个堤坝也摇摇欲坠,几欲崩塌!
天歌心知那左凌峰已引爆了提拔内部的炸药,而脚下苍松树干也几欲断裂。天歌心中一计较,望向令狐燕,伸嘴一吻后,眼角间溢出一滴清泪,深情款款说道:“燕儿,既然今日是你生日,我......我便送你一样礼物!”说完,掌中金光大盛,尽数将令狐燕身形笼罩过。天歌大喝一声,手掌一抬,令狐燕只觉自己当真如燕子般轻巧,接着一股力道传来,便向着上方飞去。顿时,令狐燕明白了过来,正欲哭喊,这时那高壮的堤坝轰然倒塌,巨响声彻天恫地。令狐燕在空中大哭大喊,却也盖不过随之而来的滔天洪水声,只瞧见那松干断裂,天歌与凌晴一道坠下,瞬间被狂魔般张舞的洪水所淹没,不见了踪影。
令狐燕兀自飞到了峭壁顶峰,正好落到向恒身边。向恒正欲安慰几句,令狐燕却朝向问天哭喊道:“向伯伯,你快叫人准备一条小舟,我要去找天歌!”
预告:天歌与凌晴生死何卜?令狐燕能否寻到其下落?那黑衣人到底是何人?莫小贝能否脱身?且看下章: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