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柔情似水
文刀走云2015-10-27 12:016,287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鹊桥仙》秦观

  “月、月淇,怎、怎么是你!”令狐珺将那女子毡包头巾摘除后,赫然见得眼前那秀丽的华容,正是分别数日的苍月淇,惊讶不已。令狐珺见着月淇同凌晴一样,神情呆滞、面无表情,如水的清眸只死盯着前方、转也不转动一下,似乎也是被收了魂儿。此时,令狐珺心中喜、怨、愁各有几分,不过还是愁要多些。令狐珺便急切地唤着月淇小名,不住地摇着其肩膀,但月淇依旧死一般地呆滞。

  “好了,珺儿,且将你的淇妹抱到船上,好好检查一下身子。”盈盈经由令狐冲提醒,心中有些微怕,只怕这两位妙龄少女俱被那头陀夺去了贞节。

  令狐珺忽然眼眸中一阵慌乱,支吾道:“啊,娘,还、还是不要检查得好。”

  盈盈见儿子微微慌乱,只凝视了令狐珺一番后,又笑道:“好,就算不检查......那也得让娘看看淇儿身上有没有受伤?又是中了何种奇毒吧?”

  令狐珺微微低头,默然不语。令狐冲走上前拍过儿子肩膀,令狐珺才清醒过来,便将月淇横抱于胸前。这时,凌腾云也将凌晴背上,又拉过女儿玉手,搭脉探寻那病因的溯源。

  在返回帆船的路上,令狐珺虽是心中难以忘却数日前与月淇生出嫌隙的场景,但手中抱着月淇温软娇身,隐隐闻见一股清淡地少女体香,便又忍不住低头瞧着那熟悉的面容,依旧是雪颜粉黛、秀丽如玉。只是昔日那饱含流波的明眸,此时却空洞无比,黑黑的眼仁只朝着头顶上的苍穹望去,似要望穿天际、探寻些不可言表的天道。

  海风大作、浪潮翻卷,令狐冲数人俱数上了那帆船,祝无双和令狐燕已站到船头相迎。见到凌腾云、令狐珺分别抱着凌晴、月淇走来,祝无双娥眉皱成了“八”字,先探望着女儿呆滞的脸庞。令狐燕则是伸手捂住惊得张成圆弧的小嘴,花容失色间,先是跑到凌晴身边探查了一番,又跑到月淇身前关切,又看向爹娘俱是手中空空,不禁皱眉急喝道:“哥,你们是怎么找到月淇姐姐和......和凌姑娘的?天歌呢,你们没找到他吗?”说完,令狐燕双手拽着胸前衣襟,惶恐不已。令狐珺一言不发,面色寒冷,径自抱着月淇走到船舱内。

  盈盈走上前将令狐燕螓首抱住,温言慰道:“丫头,别问这么多了,快去烧些热水来。你的月淇姐姐和晴姐姐都中了些奇毒,娘和你祝姑姑要好好检查一下。”

  “哦,好的,娘。”令狐燕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转身向火房跑去。

  之后,盈盈和祝无双将月淇和凌晴抱到同一木塌上,紧闭上房门,将这两位少女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令狐冲、令狐珺、凌腾云这三位男子则在门外焦急地等候了一阵,其间,令狐燕不停地跑进跑去、端水送药的,倒也勤快了许多。过了半个时辰,盈盈先是走了出来,首先瞧向令狐珺。令狐珺见娘亲微微垂首、脸上却是诡异的笑容,不禁心中大乱,支吾着说道:“娘,月淇她、她是中了何毒?”

  盈盈只朝令狐珺眨了两下眼睛,便抬头向众人说道:“我和凌夫人仔细查看了一番,若我未猜错,这两个丫头是中了西域雪山派的‘失心丧意散’。”

  凌腾云忽然惊道:“啊,我也曾听闻过这‘失心丧意散’,乃是西域奇毒,中毒者轻则神经麻痹、状如木人而任人摆布,重则昏睡上数月、醒来后也将丧失所有记忆。”

  盈盈叹了口气,说道:“好在这两丫头算是中得轻的,也未及损着大脑。啊,我和凌夫人还细细查看了些......”

  盈盈说到这里,脸颊微红,又朝令狐珺瞥了一眼,继续说道:“这两丫头仍是处子之身,倒也没被那头陀给......给.......”盈盈心中羞涩,便不再多言。

  令狐珺听得,心中一块巨石落下,但面不表意,俊朗的脸上仍是冷色,说道:“那么......娘,那头陀为何向他们施这毒?可有何方法解得?”

  “啊,我也不知该如何解得这毒。冲哥,这‘失心散’毒性颇为复杂,你的精血也未必管用,看来只有叫蓝凤凰赶紧来一趟了。”

  令狐冲点头道,便去修了封书信,绑在一信鸽脚上放飞出去。这时,祝无双也抱着凌晴走了出来。令狐燕刚好从火房跑来,见到凌晴呆滞的桃脸,不禁又想念着天歌,心中晦暗。

  “好了,珺儿,你和你妹妹且进去照顾着淇儿,我有些话要和你爹说说。”盈盈也敲出女儿心事,皱了皱眉头,便拉着令狐冲手臂走到船尾。

  冲盈二人眼望前方辽阔的大海,又感受这轻微的海风如柔丝拂面,心中都是畅快不已。令狐冲从身后抱着盈盈细软的腰身,脸颊相贴,温言道:“盈盈,你瞧这大海多么地辽阔,比之西湖,却另有一番豪爽之象。”

  盈盈眼望那辽阔的大海,心中既是甜蜜又是舒畅,张眉娇语道:“冲哥,你知道吗?方才我检查过那两丫头身子,凌家丫头自是冰清玉洁,但淇儿他......”

  “啊,难道淇儿被......”

  盈盈抬手捂住令狐冲薄唇,娇羞道:“小点儿声!你也不想想,凌家丫头都没被......没被那个.......淇儿嘛,自是成了咱令狐家的媳妇儿了。”

  令狐冲一下子抬起头,低声惊道:“啊,难道那小子......哈哈哈。”令狐冲不由得一阵嬉笑。

  “冲哥,你......你笑什么呢?”

  “我笑珺儿这下可当真出息了,还没过门就给咱俩讨来个儿媳。这一点,珺儿总算是强过他老子我了。”

  盈盈不禁转身拍过令狐冲肩膀,又收过笑意,脸上严肃地说道:“冲哥,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珺儿自是出息了,可......可是事情又有点麻烦了。”

  令狐冲剑眉一耸,不解道:“哦,此话怎讲?”

  “冲哥,你想想,淇儿自是成了咱们的儿媳,可她和珺儿之间,还隔着一个苍玦衣呀。淇儿也是可怜,要夹在珺儿和他亲爹之间做人,稍有不慎便是两头受气。哎,我也是过来人,想想也替淇儿感到担忧呀。”

  令狐冲一下子抱过盈盈,温语道:“盈盈,我明白,当年在华山上,我拒绝了你爹入教的邀请,他便扬言要灭我恒山。那时你选择留在神教之中,怕也是夹在我和你爹中间,左右为难吧?”

  盈盈心中一甜,娇喝道:“哼,你这大马猴,倒也没那么笨。现下,我只怕那苍玦衣若是知道淇儿与珺儿已有夫妻之实,便不依不饶地。还有,现下天歌下落不明,这两丫头在蓝凤凰到来之前,怕是要继续昏迷下去,咱们又要在岛上多呆几天了。”

  令狐冲点了点头道:“反正咱们那鬼丫头,也是非那天歌不嫁了,但愿天歌吉人自有天相。啊,盈盈,我一直有一事不明,天歌和那凌家丫头既未发生些什么,为何天歌才从洪水中脱了身,不是回白家村报平安,却径自到这桃花岛来了?”

  盈盈抬起头,望见眼前大海中浪涛汹涌,不禁叹道:“我想,定是这岛上要发生些什么大事。你瞧,连白家村、苍龙派、东厂之人还有那怪头陀,也相继到了这桃花岛上。天歌肯定是知道一些内幕,哎、也只有先找着他,才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令狐冲默然不语,兀自抱着盈盈,也皱着眉头,望向前方浪涛汹涌的大海。

  却说令狐珺和令狐燕都得房内,凌晴已被祝无双抱走,木塌上便只躺着月淇一人。令狐珺从妹妹那里接过毛巾,提月淇擦过脸颊边的沙子,那粉颊又透出莹玉般的光晕。令狐珺直勾勾地瞧着月淇,却觉似是那夜在杭州客栈里相救月淇时,也是这般坐于床头瞧着伊人花容。但此时月淇已是毫无意识,脸上也全无神情。令狐珺深叹一气,继而又想到那夜泛舟时遇到那黑衣人......令狐珺不禁皱眉,又攥紧拳头,在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捶了几下。

  令狐燕将那毛巾拿来,在水盆中搓拧了几下,瞧着自己亲哥冷怒之意盈满俊脸,不禁叹道:“哥,要是这次能将月淇姐姐唤醒,你......你就别在生月淇姐姐的闷气了。”

  令狐珺松开了拳头,抬头说道:“燕妹呀,你不是当事人,这感觉......你不懂的。”

  令狐燕思索了一阵,皱眉喝道:“哼,谁说我不懂。你呀,就只想着自己被耍被骗,那是你笨,是你活该!但月淇姐姐只是帮他爹爹拿得那玉殇佛,除此外,她可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令狐珺眼珠转下,只盯着木板,叹道:“妹妹,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天弟也生有异心,但这之前都未曾告之于你,你那时又做何想?”

  “我......我的天弟,啊,天歌才不会那样呢。他又不像你和月淇姐姐,有什么烦心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你就是喜欢莫兄弟这一点咯?”

  “我......我也说不上,反正......天歌身上有些优点,我也说不上来,只觉跟他一起,我才算完整地活着。”

  令狐珺听得妹妹的话,若有所思,又瞧了月淇一眼,心乱如麻。令狐燕将亲哥的表情全看在眼里,俏脸上微微一笑,低语道:“哥,你都没发觉,月淇姐姐不在的这几天,你又变回以前那个老是板着冷脸的呆子吗?”

  “我......”

  令狐燕咧嘴张笑,伸出玉手点在亲哥的额头,娓娓道来:“哥,从小到大,我都没见你笑过几次。自从跟月淇姐姐在白家村这几日,你才算把以前的笑意全都使了出来。现在又这么死心眼儿地计较些烦事,我都替你觉得憋屈。”

  令狐珺微微垂下眼皮,不禁有所悔悟时,令狐燕嘟嘴喝道:“你还记不记得风爷爷说的,‘大丈夫行事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你老是这么刻板拘谨的,算什么大丈夫呀?月淇姐姐都一直没嫌弃你这性子,你倒嫌弃起她来。再说了,月淇姐姐这十几天内心忍受的煎熬,你又可曾懂呀?”

  令狐燕越说越来气,不禁斜视天花板,双手抱于胸前。令狐珺一时半张着双唇,神情恍惚,又细细想过妹妹所说的最后那句话,便觉自己确是自私了一些。

  念及此,令狐珺会心一笑,站起身朝令狐燕语道:“妹妹,以前我只道你整日就会顽皮胡闹,不想竟也是一肚子道理,平日里却是深藏不露呀。”

  令狐燕一下子转过身,抿嘴微笑,瞅向亲哥那久违的笑脸,又抬头不屑道:“那当然。啊,哥,你且试着在月淇姐姐耳边低语几句,我就不信她半句都听不到的。”

  说着,令狐燕又将亲哥按到月淇身边。令狐珺局促不安,微有怒意道:“我......我说些什么呀?”

  “哎呀,哥,你真是笨到姥姥家了。你想想,眼下月淇姐姐最希望听你说些什么呀?”

  “这......”令狐珺思索了一阵,又凝视着月淇苍白呆滞的秀脸,忽觉心中那消散的情意重又聚拢来,眼眶中渐渐涌出些泪雾。令狐珺低头擦过眼泪,又觉心中悔痛,便将月淇玉手握来,温柔地在其耳旁低语:“月淇,我......我错了,是我太自私,却未想到你的感受,我......我不怪你了。”

  “啊,哥,月淇姐姐眼皮子在翻动呢,快,快多说些呀!”

  令狐燕一阵拍手跳脚,高声喝道。这一下,却将令狐冲和盈盈也喝来,二人正要相问何事,令狐燕挥着双手将自己爹娘推到门口,又将玉指伸于唇间,示意不要吵闹。

  令狐珺也瞧见月淇微微耸动着秀眉,眼皮不住地颤动,美目中又闪现出几分光芒,似乎脑海中已清醒得几分。令狐珺心中大喜,鼓起勇气,又将月淇扶起抱在怀里,在其耳边低语道:“淇妹,你可是叫我等你回来的。我令狐珺就在此,我等你回来呢。”

  令狐珺便反复念叨着“我等你回来”,心中全是缱绻温馨之意。此时窗外阵阵浪涛拍打着船身,海风中花香醉人。令狐珺反复念叨了一阵,便感到月淇娇身微微颤抖。令狐珺将月淇螓首抱上肩头,正激动不已时,忽觉脸颊被一湿软的樱唇亲吻后,耳旁传来一阵略微哽咽的娇柔声:“小银(河蟹)贼,我恨你,永远恨你。”

  ......

  “天歌,月淇姐姐都醒了过来,你又在哪里呀?”

  ......

  “天歌,燕儿来桃花岛找你了,你到底在哪里呀?”

  莫天歌正梦到令狐燕泪雨倾盆、梨花带雨,俏脸上全是愁苦。在一声声哭诉后,天歌忽然被惊醒,只觉额头间血流不止,双腿间疼痛难当、不能动弹。天歌撕下一块衣角将额头包扎紧,又见四周漆黑一片,地上也是潮湿一片。天歌正欲运起“炙”字诀,以掌间火云将这周围照亮,但又觉丹田中真气紊乱间,正归心圆转、恢复原序。天歌便忍着双脚剧痛,摸索着爬到一处干燥的岩壁间靠卧下。此时天歌怒火中烧,却是想到那史头陀带着自己、凌晴和月淇三人走到一座石洞之中,也瞧见苍月眉正被绑缚在岩壁间、安然无恙。三人和月眉一阵寒暄后,史头陀便向月淇说起那条件,却是要自己四人吃下那“失心丧意散”,意识全无间扮作他史头陀的儿女。

  天歌心疑史头陀怪异的举动,只觉其中有阴谋,便摇头欲拒绝。史头陀装作答应,又要天歌东面石壁间,领悟那石壁上的几十幅拳脚招式图,天歌将那几十幅拳脚图端详了许久,见其为一套掌法和指法时。天歌正全神贯注领悟铭记时,史头陀悄无声息地踩过石桌边一块地板,天歌只觉脚下一轻,却是脚下地板向下松为两半,天歌在半空中掉的数尺深时,又运起“星”字诀,贴着那黝黑的石壁向上飞去,眼看要飞出那洞口。忽然那两半地板一下子又重新合上,天歌于咫尺间不能停身,额头便重重地磕在那石板上,只觉脑中一阵眩晕,身子一轻,便向下掉去,之后便失去知觉。

  念及此,天歌不由得重重咳嗽了两下。待得休息了一阵,丹田内真气重又复原,天歌便起身运起“生”字诀,为双腿通经疏络。又过得片刻,天歌只觉双腿间疼痛已消得八成,正欲再行运功时,忽然,远处“呼呼”声微响,一阵清风徐徐而来。天歌闻着这清风中醉人的桃花之香,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片嫣红万千、碧枝琼叶的桃林,这桃林正盛开灼丽的桃花,一阵清风吹过,粉红的花瓣如雨般飘下,顿时落英缤纷。

  天歌正陶醉于这虚幻的景象之中,忽然脑海中又浮现起先前所见得的那几十幅掌法之图。那些图片快速翻动间,那所画的小人便施展开掌法。只见这掌法虚实结合,出掌凌厉迅猛,招式纵横捭阖、繁复奇幻间又如剑法一般。天歌不由得站起身,随着脑海中所见,双臂挥动,出掌如风,又觉周身都是掌影,五八虚实间,却如桃林中清风簌簌,万花齐落一般。

  “想不到那石壁上所刻,乃是一套奇妙无比的掌法呀。”天歌正高兴之间,忽觉眼前金星一片,不由得闭眼沉思,脑海中又浮现起一片蝌蚪状黑线,只见那万千蝌蚪先是组合成一幅幅小人挥掌之图,却正是方才浮现的掌法之图。蓦地,天歌又想起风清扬所说“气招相合,功法俱出”,便散气于穴,体内各处大穴间气劲儿,又按照那掌法招式虚实变化,兀自跳动。于是,天歌与脑海中又见那些蝌蚪掌图先是乱作一团,接着又重新聚拢,渐渐地组合成了“五岳倒为轻”一句。天歌一时欣喜,自己这太玄经神功,以字句替代心法口诀。这几日来,自己时时领悟、修炼这太玄神功时,每次都要刻字、写字,却总不能于脑海间见到那“五岳倒为轻”、“纵死侠骨香”、“白首太玄经”三句。如今自己于这清风桃林的幻影之间学得这奇妙的掌法,却又以“气招相合”之法,终于见着了“五岳倒为轻”一句。那“五”正对应这掌法的五路虚实变化套路,“岳”和“轻”分别对应这掌法中招数的凌厉霸道和繁复奇幻,“为”则暗示这掌法中若干与剑法相通之处,“倒”则对应这掌法实招之中的纵横捭阖之力。不过相较于其他四字,这“倒”字却有那么几分模糊潦草。

  欣喜之后,天歌运起“炙”字诀,瞧见四周乃一条狭窄的石道。天歌微有瘸拐地走了一阵,一路上抬头寻索,却未能找到自己所掉下的井道。这时,又一阵清风吹来,天歌闻着那风中的花香,心醉间将愤恨之意俱数按下,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掌法的图画,便又挥掌练得一番。

  “哎,我真笨,何不逆着这香风而行,不就可以找到出口了嘛。”

  天歌忽然觉悟到,心中奋喜之间,不禁伸手拍过脑袋,却又打到了额头间的伤口,“哎呦”一声,又晕倒了去。过了一阵,才又重新醒来,那阵香风依旧徐徐吹来。天歌便起身,逆风而行,走了良久,便瞧见前方一团小小微亮的光点,但在天歌看来,却如烈阳般灿烂,一时兴奋,便朝向那光点跑去。

  预告:天歌所练得的掌法出自何派?史头陀为何要天歌练得这掌法?天歌能否继续悟出那指法?天歌走出了这石道,将来到何处,又将有怎样的遭遇?且看下章:剑掌落英

继续阅读:第10章 剑掌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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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续之笑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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