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是一个懒洋洋,却又凶恶恶的声音。
“我,赵辰。”
赵辰开着那辆保时捷卡宴,他将一百八十万现银分成了三份。
一份六十万,存在了雄铁馨园的出租屋内。
一份六十万,正放在车子的行李舱上。
最后一份六十万,他没有拿离物业。
只是,装在了一个蛇皮袋内。他捆绑了三圈,用一卷胶布。
他拿到了监控室,维护部来了一位年过六旬的大爷。
赵辰给了他一张五十元,道:“大爷,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大爷满脸疑虑,赵辰的官衔是有的。他还给了大爷半百,这是要保管。还挺贵重。
大爷说:“好嘞。您几时取?赵经理。”
赵辰说:“你等我拿时,我再给您。”
赵辰从口袋里,要了包“南京”。
大爷是个穷人,但是,穷人也是有向往的。
穷人,也是需要赋予责任的。赵辰,给了他极大的存在感。
只是一根香烟,一张五十块钱。他却能维护这六十万,妥妥当当。
什么叫投资,这是最大的投资。这笔钱,本来就不属于赵辰。
但是,赵辰能让它安安全全到自己手上。这就叫,投资。还赋予,高明的意味。
这个电话,赵辰千方百计才弄到。
“你,没死。”
赵辰说:“死不了。也怕死。所以,没敢死。明白吗?”
电话的主人翁,是薛一列。
薛一列道:“你打电话给我,是找死,还是,找死?”
赵辰说:“找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薛一列。你的伤害,跟我无关,是你自己酿成的。”
薛一列说:“赵辰,事不过三。想杀你的人,远远比爱你的人,多出百倍。”
赵辰说:“我现在,在区医院门口。我们可以见个面,我来只有一个目的:合作。”
薛一列说:“合作?你凭什么跟我合作。”
赵辰说:“两个字,‘诚意’。”
但是,他毁容了。他会永远铭记,关于赵辰这个名字。
他来了一处地方。
薛一列才吊了两个瓶子的抗生素,做了轻微的消毒手术,他立马回到了这个地方。
薛一列有一种病,或者,绝大多数在上流社会游走的人,都会患上这种病。
叫:雅过敏。
医院这个地方,太高洁,太神圣。
在这个地方,薛一列一定能满足自己的需求。不论他是丑八怪,还是高富帅。
这个地方,叫龙跃。
赵辰提着“订金”,只身会面。他的样子,很慷慨。也很沧桑。
门外,早已经有心事重重的服务生,恭候多时。
“赵经理。”
“赵经理。”
赵辰看到了以往两张最熟悉的面容。
他的妹妹,赵雪。还有,潘慧婷。赵雪还是那个在床吧唱歌的赵雪,潘慧婷还是那个掌柜的潘慧婷。
只是赵辰,不是原来那个只靠一双拳头吃饭的赵辰。
薛一列给赵辰摆设了一餐鸿门宴。
从一楼的楼道口,到三楼的贵宾厢房。薛一列整整聘用了约摸200个保镖。
几乎每隔着一层楼梯,站一个人,站着一双铮亮的皮鞋。
他要给赵辰上一课,这叫排场。也叫礼貌。
赵辰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平平淡淡。
“赵辰,你去了哪儿?你为什么不回家呀?爹都已经出院了啊!”
赵辰说:“不敢回去,也回不去。我两手空空,毫无成就。”
赵雪上前,拥抱了那赵辰结实的身子。他的身上,还是那股气味。
他却看到了潘慧婷脸上的醋意。他说:“潘经理。”
赵辰说:“有的债务,必须要解决。”
赵辰登时想起。“张斌!”
对,是张斌。张斌他给赵辰,踩过一脚到膝盖。
张斌鼓掌。
他说:“好一对,狗男女。”
赵辰的脸上,抱之轻蔑的神情。
赵辰已经没有瞎功夫跟他斗气。
他说:“有话直说。”
张斌说:“上来,我带你去见一列哥。但要看你,能不能走完这条路。”
赵辰的喉咙,难免不冒唾沫。
但是,赵辰还会恐惧吗?张斌说:“够胆来!”
赵辰说:“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毕竟,我还是这里的职工。是吧?”
赵辰上去了,而张斌,却纹丝不动。
他目视赵辰上去。
对方,虽然人多。但是,赵辰的狼性,在众人的面前一览无余。
而,这一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喽喽兵,却只是虾蟹一样的摆设罢了。
赵辰轻轻松松,赚足了面子。
潘慧婷还是老样子,对他冷眼相视。
张斌将她叫到了一楼的厕所里,潘慧婷也想上个厕所。
张斌说:“潘慧婷,你心里就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你爱赵辰那只畜牲!”
潘慧婷说:“张斌,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
张斌说:“你!好。你别忘了,谁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
张斌说:“呵,你心里还是有我!”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公共洗手池走来。
他一手,抓过了张斌的手。
潘慧婷的脸上布满惊讶,马济民!马济民来了。
张斌说:“什么屌东西—”
马济民穿着白大褂,又戴着一双塑料手套。
张斌一惊,他不知道马济民,但他曾听说,“龙跃”有个吃软饭吃到发财的家伙非常精明!
在摄像头的隐蔽处,在这本应该很紧张的场面。
马济民说:“别怕。”
潘慧婷匆匆地离去。
她在逃避,也在推卸。
马济民狠狠地捏过了手指。
他和张斌一样,都有一个共同的情敌:赵辰。
他推开了那扇门,那扇,本应有两个护卫把守的门。
这是一种不尊重,那赵辰也没有理由尊重。
赵辰一手拿捏过了电源。
“唰—”一声。
带着几串刺眼的火星。
赵辰说:“不好意思,我习惯站着把钱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