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
薛一列一声令下,门外四条壮汉登即齐齐进来。
他们的手上一一拿着一杆胶棍,上面还打着三层蓝色的胶布。
他们四人,满脸都是憋成了便秘不治的表情。
那是威胁,也想震慑。
但是,赵辰的沉着,却让他们登时暗淡无光。
赵辰说:“薛一列,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一列,他没有给赵辰流露出那张烧残的脸,而是戴上了一块黑色面具。活像只鬼仆。
他露出了一双眼睛,一只鼻子,和一张嘴。
嘴上,那血连连的牙齿,像鲨鱼一样。
薛一列说:“我的意思是,跟我合作。你没有资格讲道理,我要你站着你可以站着,我让你跪着你要跪着。因为,刀枪无眼!”
薛一列一嚎。
噔噔几声—
胶棍一一地架在了赵辰的脖子上,像个即将给凌迟处死的满清囚犯一样。
薛一列说:“赵辰,你知道吗?只要我一声令下,稍一用力,你会死得很惨。”
赵辰说:“我只是烂命一条。想必,我觉得你需要我,比我需要你,更来的实在。”
薛一列说:“我为什么需要你。”
赵辰说:“你薛一列大,大如牛。而我,赵辰小,小如钉。牛和钉相碰,那是瓷器和瓦器的对撞。谁亏谁赚,你心里有数。”
薛一列说:“呵呵,你也知道你小。说明,你还没有愚蠢到家。但是,你的愚蠢已经足够让你死亡。你本来就在找死!”
赵辰说:“是吗?我不见得。”
突然,赵辰的手,轻轻地一拨。就像,变戏法一样地玩了一个简短的手势。
薛一列却感觉,那“嗡嗡”作响的空调声更加大,风吹过来也变得更加凉快。
他还没有觉察,脸上那像刮过一阵风一样。却听到,“咔嚓—”一声。
那私人定制的黑色木块面具,随着那空调的凉风轻轻地一吹,呼—
掉落地上。
薛一列惊了,他急急忙忙地猫下身子,吊着一串疙瘩肉拾起了面具。
他的心儿在扑腾扑腾地跳跃,快要提到了扁桃体!但是,当他将面具拾起的时候。
他感觉,他的手下正拿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眼光在看着他!
他的脸上敷着一层厚厚的、苦涩的中药,黑黑的,像一层海泥。
他的眼睛,红红肿肿的,上面的嘴唇给掀开了一块,露着嗖嗖的风儿。
红的,黑的,白的一直在冒。那咕噜噜的唾液,正在唇间打滚!
赵辰轻轻地一拨,他的手上只是搀着一条头发丝,还带着焗油的味道。
他竟然,将那薛一列的面具给摘下!他没有脸了,他的脸是腥的、苦的、重的。叫人倍感尿紧的。
赵辰的脸上,是得意者那轻蔑的微笑。是不屑、是傲慢、是狂妄!
薛一列丢的,不止是面具,是脸,还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尊严!
他的手下,从来没有这样的眼神。有俯首称臣的,有阿虞奉承的,有服服帖帖的,还有担惊受怕的!
现在,赵辰揭开了他的面具。
手下们,看他的眼神,渐渐地变了!变成了嫌弃、恶心、歧视。
薛一列失去的,不仅仅是尊严!还有,权力。
赵辰不再是绝对的敌人了,薛一列也不再是绝对的老大了!
薛一列道:“赵辰!”
赵辰还是那张脸,一直没动。一直,很平静,非常平静。平静地吓人!
赵辰的眼睛,好像不会眨巴。他像一尊僵尸一样,薛一列的恐惧到了顶点。
赵辰说:“薛一列,你的霸道呢。”
薛一列怒不可遏。
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杀!给我杀!掐死他!掐死他!”
薛一列的食指在颤抖,他指着赵辰的眉间。
几名弟兄,他们的手也在颤抖。平时,他们这样子整人,已经是手到擒来。
但是,这一次他们失策了。因为,他们看到了薛一列的庐山真面目。
腥气很重,这是伤口结痂的味道。还有云南白药,还有消毒水,有那刺鼻的草药覆盖。
黏黏的、滑滑的,正像是,一条条鼻涕虫来来回回!那分明的神经,红蓝交叉。
一名弟兄他的手,开始颤抖。然后,他对着地上的那块密密麻麻的红地毯,喉咙蠕动了一下。
“啊—”
这是一道黄水,苦的像榴莲。
那是很杂的秽物,有鱼腥气,有鸡鸭喂,还有蛇的味道—
一个吐了,另外几个跟着干呕。
赵辰说:“薛一列,你就是这样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吗?!”
那弯腰呕吐的对象,他是年纪最小的,也是最脆弱的。
他厌恶了那张脸,臭臭的。赵辰立马飞一脚到他脸上,然后一拳打他胸膛!
他一边吐着黄红水,一面飞了三米远!那胶棍掉落地上,那腥糊糊的一片。
赵辰说:“他妈恶心。”
突然,站在外面把关的弟兄们闻到了火药味儿,立马拿着胶棍想要冲进来。
但他们,也傻眼了!他们一个个,正像一块块积木搭起的城墙一样。因为,薛一列那张脸!
那张脸,真像那大人无情的一脚,将那满是心血的玩具给踢碎!
那是赵辰的无情。他们也被恶心到了,这张脸,比电影里的丧尸,比那化粪池,更让人反胃!
他们犹豫了,犹豫是失败的象征。战斗,就是要坚定,哪怕以卵击石!
赵辰力大如牛,他随手抓起一个茶几!然后朝那大门给飞去!
他们没有意识到,赵辰爆发力竟然这么强!茶几很快,很力道—
他们一一地避开,这比子弹还要吓人!而赵辰一个滚地铲—
来往的人,立马给绊倒!赵辰将左右敞开的俩扇门给往中间一夹!
几条胳膊、几条大腿立马给卡在门缝中!露出了一道道血痕。
迎着歇斯底里地惨叫,赵辰连蹬几脚到关节!那清脆的骨裂声,正像开香槟一样叫人欣喜若狂!
赵辰再次拉开了门,往门缝连踢二脚。拥堵的人群,立马散退了好几步。
赵辰将门给锁上,门内,只有八条汉子还是完好如初。但是,他们已经军心散乱。
薛一列没有别的本事,也没有别的本钱。
他说:“打!给我打!”
赵辰是招人恨,但是,赵辰更是招人怕。
以赵辰这样的身高,他的动作非常灵敏!以他这样的灵敏程度,力量又是刚劲十足!
面对大个子,他有意想不到的灵活。
面对小个子,他又有出其不意的力量!
什么叫鬼见愁,这就叫,鬼见愁!
开什么联合国玩笑,赵辰这刀山去,火海出的中国士兵,会败给这伙只吃青春饭的混子吗?!
赵辰站在原地,那威慑力,已经让他们隔开三米远。
赵辰不怕枪,不怕刀。他凭一啖气而已。你若镇静,对方必然慌张!
薛一列看到军心散溃,他的心儿立马跌落了喜马拉雅山的谷底。
薛一列说:“打呀!你们快打呀!那我养你们有个屌用!”
他们不愿意了,哪怕,他们比赵辰看起来更入流、更优越。
他们穿的很好,他们的装扮不亚于一个执法部门。
他们的衣裳,是集体买的“劲霸”。但是,赵辰站在原地,所有的表演,都不攻自破!
薛一列唯有使出最后的招数。
薛一列说:“养你们的逼!养你们的逼啊!”
薛一列时刻带着一个“吉普牌”的手包。里面,他永远装着一沓子厚厚的现银。
不多不少,八万。八八即发,这是他的幸运标志。
八个人,他朝地上,丢上了一捆捆用胶圈绑好的万元钞票!
“打呀!养你们有个屌用!”
“打呀!谁杀死他,这钱全归谁!打呀!”
薛一列的叫声,苍白、无力。软弱、无能。
他越是撕心裂肺,赵辰只身一人更是气势雄旺。
登时,薛一列感觉到,财物已经不能打动手足的人心。他有女人!
俩个女人,他刚才还左拥右抱的。他将二者一一地拉到了众人的面前。
她们看到薛一列,也是吓得底裤潮了一片。
赵辰说:“呵,名,利,欲。多么叫人流连忘返的东西。但是,它们能战斗吗?!我来告诉你,薛一列。我的话,句句真理。”
突然,赵辰扑了上去!几人感觉到,这是猛虎下山的节奏啊。
几人先是齐齐散开,有的已经腿跟子发软。
赵辰避开了俩胶棍,然后对着那裸露而出的脚板子,恶狠狠地一蹬!
众人脚弓关节立马疼的咔嚓一声,歪到了一旁旋即倒地。
薛一列道:“呵,踩脚趾头!小孩子打架才用的把戏!”
赵辰连续追击二脚,蹬踏在他们的脖子、心口上。
俩人,齐齐飞出二米远!脚踝,已经严重变形!像是剥皮的甘果。
赵辰说:“那我们来点大人的把戏。”
这时,一胶棍,要砸入赵辰的脑袋!赵辰一扣,扣住对方的肩关节!然后往下一摁,又是咔嚓的脱臼声!
赵辰一脑门磕到对方鼻梁骨上,然后追击二拳,对着打手的脸颊左右开工!然后,赵辰一脚踹过去,将俩名蹲在地上的妹子吓得鸡飞蛋打。
突然,打手先是爬了两步,缓缓地落到了那薛一列的脚下。
他说了句:“列哥。”
然后,他吐出了两颗血淋淋的虎牙,和一颗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