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洗好了嘛……真是!有啥大不了,又不是摸地雷!”
赵辰红着脸,身子也是热乎乎的,朝那浴室里步步朝床上走去。
赵辰道:“端木懿,你也是大胆,呵!你也敢,帮狼洗澡!哈哈!”
赵辰的肌肤,被她洗的很净很净。看她的手在游走,是拿着一块天蓝色的手巾慢慢地挤出一圈圈奶油似的沐浴露,这是她的专属:香奈儿COCO。
她洗的很温柔,也很细腻。看似,一抹,再用手揉揉。那擦洗,与按摩是并济的。那娇柔的手儿,像一棵葱苗一样,细呀!
那游走在赵辰背上的手,像择菜,又给使了推拿,层层递进的。
赵辰躺在那浴缸里,却幻想到,像一朵无忧无虑的蒲公英,飞到了天边儿,又坠落田野。轻轻的,柔柔的。不会碎,也不会散。
他的眼神儿很红,烧的是血丝。却是怜惜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脖子,看着她的锁骨,又看着她的脸,时而又打量着她的小白兔。
“你也不怕给吃一口呀?”
她羞滴滴地轻拍赵辰的胳膊,道:“讨厌啦!我不信你舍得对我下口!”
二人嘻嘻闹闹,快要推推阻阻到床上。
赵辰扶直了端木懿,二人几乎鼻尖相碰的互对着。
望着赵辰那双红眼,一直盯着自己,纹丝不动的。这样的气场,她还没有完全习惯吧。
她还腆着脸,故意要避开赵辰那坚定的眸子。赵辰却先声夺人—
“端木懿,告我,是你叫沈剑平救我出来的是吗?”
端木懿的心儿扑腾地跳,脸上也难以遮掩这样的紧张。
她道:“哎啦,你别要挟人家一样说话嘛!你还发烧呢,咱们好好说话行吗?”
赵辰道:“不,端木懿。告诉我,是你叫,对吗?”
端木懿故意翻了一下白眼,看了一眼洁净的天花板,道:“唔……是了是了!”
赵辰道:“那好,端木懿。你要如实告诉我,沈剑平是你什么人?他又是什么身份?这关乎到我的前程!端木懿。”
端木懿的脸色“唰—”的一下便冷下来,像块冰一样。
端木懿道:“这……你就别问啦!他让我保密,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你知道的!处在高层的,那儿会这样轻而易举暴露出自己的马脚啊?加上……他比爸年纪还大!”
“假如……他结婚早些,想必都能当我爷爷了啊!”
赵辰道:“他也肯帮你,你有请示过你爸吗?”
端木懿思忖:不成!是他父亲断然拒绝了她,她才勉强去打那“沈叔叔”的电话的!
万一,让赵辰知道自己爹地的态度。那,赵辰以后会戴着一副有色眼镜去看她吗?!
端木懿道:“我……有!”
赵辰的眼睛,时而是把“韧”,时而又是把“刺儿”。他深情时,又是一片沙沙作响的“林子”,叫人的心窝子冬暖夏凉的。
现儿,赵辰又“锐”起来了,他的眼睛是要洞悉了人心才心满意足的啊!
这是赵辰的魅力啊,也是赵辰叫人恐慌的地方呐。
“韧”起来,是把宰牛刀!披荆斩棘的。“刺”起来,又是拳拳到肉,叫人心口臣服的—
一“林儿”起来,它是一个桃花阵,又是一片绿竹林。里儿,还有五彩斑斓的花簇团,叫人捉摸不透—
她道:“哎,赵辰你。连对待你最亲的,也是要这样鸡蛋里挑骨头吗?你能出来,还没足够吗?我口里是称呼沈叔叔,但心里却是把他当成大爷一样尊敬。”
“那,他的意愿,我有时也不能……因我的个人感受、喜怒,去触碰的呀!”
赵辰也是呵出一口热气,从喉间。條尔,又是咳出肺似的惨状。
端木懿道:“我再给你冲点‘小柴胡’么?”
赵辰道:“别了,你过来就成—”
端木懿上前,赵辰却“溜儿”的一下抓住了她那酥软得像丢了骨骼的手心上,将她成个人全拉到眼前。
“呀,你!”
赵辰坐床上,一手却将她拉来直抱怀内。道:“你真懂事,行,我尊重你,端木懿。我不能,辜负你。”
端木懿的心儿,又像是给泡在了蜜枣缸里一样的甜。
她道:“对不起啦,毕竟,我也不想大家难做。”
但是,赵辰用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一道闪烁在卧室门前的黑影。
他欲撒开那端木懿的手,端木懿也将那眼神转向门口。
她的脸瞬间给惊讶的快耷拉到了脖子上,惊声道:“爹!”
赵辰道:“端木先生?”
老端木站在那,一身商务装的打扮,头发也梳的油油滑滑。乍一看,那深邃的眼睛,斑驳的皱纹,以及那宽阔的肩架子。
必定,是久经风雨的打拼人士吧!
老端木道:“哈哈,可喜,可喜。阿懿啊,我还时常跟你剑平叔叔开玩笑呢。说,像你这样皮的女孩子,日后倒是嫁到哪处才是个归宿?看来,我家女儿的心里,已经住上了心上人啊。”
端木懿立马惭愧地埋头看脚,“唰—”的一声撒开赵辰手,十指相扣地站在老端木前,欲听从审判一样。
老端木道:“哎,别别别!闺女。我这不替你高兴呢吗,别误会我的意思。赵辰,是么?咱们还是一个公司的哩!”
赵辰好容易才站直身子,却又“抖儿”、“抖儿”地,俩脚像踩了一缸子打碎的生油。
“能站直不?”
老端木一声下去,端木懿的心儿又成玻璃脆了。
赵辰苦笑一声,道:“这倒没问题。”
他始终,还是绷直了俩边腰子,脊梁骨“唰—”一下板直的像把旗杆子。
老端木道:“好,好的很。赵辰啊,我听说你的事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啊。我一直想找你谈谈,但没法子呀,咱俩都是所谓的,大忙人不是。”
“既然,今儿咱们都得闲。不妨,好好谈谈?只要,赵辰你这个后起之秀,不嫌我这个糟老头,充世故,倚老卖老。咱们可以好好谈谈呗?”
端木懿隐约感觉到,父亲的棱角开始与赵辰的气场触碰,像俩股相对的电流在较量!
她立马扯了父亲的衣角,道:“父亲,你挤兑人干啥?人家还病着哩!”
老端木道:“赵辰啊,你真是神通广大啊!我这宝贝女儿,给你迷的神魂颠倒的。瞧瞧,跟你谈话还不愿意,有意见哩!我有挤兑你吗?没吧?就是上下级之间的谈话啦!不存在阶级!”
赵辰呵地一声,鼻孔又冒出丝丝的热气儿。
赵辰淡淡道:“端木先生,日进斗金,肚存海量。能,和您站在一条线上,实属本人的荣幸!只是,有句说辞不知道冒犯不冒犯?”
端木懿用余光瞥向赵辰!
这下糟了,这俩都是决不服输的料子,连谈话都要有一决雌雄的决心!呀,这下她给夹成汉堡一样的难受了!
她道:“赵辰,你!”
赵辰道:“端木先生,我,我想……”
突然,赵辰那话还未脱口而出,已经“滑儿”到了唇间啦,他却二眼一翻白,身子像短路跳闸一样,“咯噔”一声儿—
整整一百五十斤的体魄,就这样终于给滑倒、昏厥在了这地上。
“赵辰呀!”
端木懿上前,忙想搀扶。
“父亲,你倒是想办法呀!”
老端木这次,却做了好意。
他的脸上,也竟然会为了赵辰这样的一介匹夫,而举出他那矜贵、镶金的威图手机。
“喂,是胡医生吗?麻烦你到我家一趟,有个重要的病人需要救治……”
端木懿望着父亲那张,十分“焦急”的脸,她读父亲的脸色,却像读万花筒一样,读不懂也读不透。
刚儿,父亲还像块生烙的钢铁一样,神情是冰凉冰凉的……
现儿,却又是热情帮助的。
端木懿道:“父亲……”
老端木的脸,是一如既往的深沉。道:“长大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不是?女儿啊,凡事要三思噢。”
··· ··· ···
“你想杀赵辰,是吗?”
一个优雅的脚步,连那瓷砖都打起了轻快的节拍,落入了那住院病床里。
这儿都是药酒味儿,要么是消毒水的气味儿。
周大醉刚同母亲,争拗了良久。母亲一听“生生杀杀”的茬儿,立马又愁白了发根,道:“我说你们也都老大不小啦,还向那打打杀杀干啥!?”
“你谁啊你?啊?!尊重人不,这儿是病床!不是你家的床,没你老婆的骚味儿。滚回去!”
这个踏着优雅的脚步,脸上也带着帅气的面孔的家伙,他给人的感觉也是一种超凡脱俗。
像是一颗明星,闪烁在人的眼前,想给牢牢抓住!
“我,不是谁。我只是,替人完成心愿的一条门路而已。”
周大醉道:“你能让我杀人不犯法?你能让我将赵辰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优雅”哥道:“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一步登天的法子。但是,只要你有心,只要你想,我还是可以提供机会的。”
周大醉道:“行啊,呵!我不仅想要把赵辰给宰了!我还想赚钱!我要承包雄鸡市的二手车市场!我要买十台挂车,十台自卸车,十台挖掘机,十台龙门吊!你说,行吗?!”
“好!好!好!好一颗,希望之心!”
啪、啪、啪。
三声振奋人心的鼓掌,叫给摔落绝望悬崖边缘的周大醉又燃烧起了一颗炽热的心儿—
他立刻拍起老母的屁股,道:“你,出去!出去!你还想要赡养费不,还想过上天伦之乐不?!看儿子何以东山再起!快出去!快出去!”
老母看上去,是糊涂的,只会神神叨叨地说些废话,但谁家老人心底不藏着一把磨了多少春秋的明镜儿?!这才是真正的古董啊!
老母道:“哼,你这不叫‘东山再起’。你这叫‘走火入魔’,奉劝你一句!你还叫‘任人摆布’!”
周大醉还添一句,“我就给你摆布了几十年了!连老婆都丢了!”
老母走了,走前,还鄙夷的看了一眼这个陌生人。
周大醉看着陌生人,还伸出指尖勾勾自个儿的下巴,良久才放下。
他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人,心忖,这小子面善善的,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样的身材?
周大醉道:“兄弟,别他妈说胡话!老子已经穷途末路了,你再忽悠我,老子一拐杖打你脑门啊!反正我也是废人一个了,我能赔一个进棺材就是我挣了!”
那年轻男子坐在床边,取出了一包“芙蓉王”递给周大醉—
周大醉又找回往昔那学员对教练阿谀奉承的感觉了,很曼妙!就像,冒充国家干部一样!
年轻男子道:“放心,我也是赵辰的仇人。之所以找到这来,是认识你们校长。我叫马济民,还未指教。”
“周大醉!叫我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