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一阵局促的脚步声,匆匆地朝那“龙跃”的楼梯行去!
那细细的高踭鞋鞋跟儿踩在那红地毯上,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儿—
这是一张俊秀的脸,也含着一具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和这儿的所有服务员都不一样。
她的脸是更清纯的,她的身子也是更洁白的。
她只上了淡妆,或许她连粉底都毋须上,只消拍拍水,将脸蛋洗净,那也是超凡脱俗的样子了—
但,至关重要的地方,还是她的背景,和她的姓氏。
她姓端木。在雄鸡市,不,在中国也是罕见的一个姓氏。
“端木小姊。”
“端木小姊。”
她很少来这地界,她的父亲老端木也不愿她常来这儿。
“哟,小妞!你,好纯呀!操,‘龙跃’来了‘新品种’!也不告我一声,当我是‘熟客’不!?”
一个脖子上镶着起码5斤重的金链条的胖子,见到端木懿,立马脸上心花怒放!
端木懿远远地便嗅到一股“茅台”和“中华”味儿的媾和,从那嗓门儿里呵出来的气味儿,叫她的胃快要打滚了一样!
“滚!”
端木懿直接地很,别人刚触碰她的胳膊,仿似触电了一样。
端木懿却“啪—”的一声,将这钻石王老五的手背儿给掴的通红,比那醉醺的脸蛋还要红润!
“打我!?妈的逼哩!”
醉汉刚想上前,欲将端木懿就地正法!?
但是,几名服务生的脸上儿挂着一瓜棚的苦瓜似,立马拦着那醉汉—
“王总,您误会啦!”
钻石王老五道:“误会!?操,她是谁啊!?装个逼的清高啊!?真要有那逼格,你还来卖个毛线啊!?”
端木懿看着楼道口那儿的光景,不禁嗤之以鼻—
“呵,你要真有本事。还消来这地界撒野!?有本事去睡洋妞,去睡日妞!”
她还是上到了那楼顶—
她很少见到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也不希望常见到她。
除非,她真碰到了难处。
“端木小姐,你来这儿干啥来了?”
老端木远远地便看到了监控上,那宝贝女儿的身影。條尔,立马让那吴九红去阻拦她的脚步—
“吴九红,我要见我爸。”
吴九红道:“真不巧,你爸刚去了广西的北海市。”
端木懿道:“北海。呵,去的是金滩还是银滩,泡的是温泉还是小老婆。还是双管齐下!?难道你还不够填饱他的胃口!?”
吴九红的脸儿立马像烧沸的开水一样,烫烫的。
吴九红道:“大小姐。您误会了,你爹真去了北海。”
端木懿道:“吴九红,你跟了我爹也有一年半载。你的年纪,也无非大我三五岁,可能还不到。但是,你竟然连我一半的聪明都没有。”
“我一年半载下来,见我爹的面连二十次都没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能见三百六十六次。你连我爹的想法都没有观察到零星斑点。是我爹太聪明了,还是你太愚蠢了?”
“像你这样的文秘,吃的是三五年的青春饭。我爹在三十年间,已经替换了像你这样的人,起码有二十五个。别仗着人势,自以为忠心耿耿,还沾沾自喜!”
“我告你,只要我爹挥手,有的是你哭!捞到钱是你走运,捞不到是你的霉运!做奴才,有多少个是有好下场!?”
吴九红竟然怔住—
那将近36吋的大长腿仿佛霎时间站在地上生根发芽。
她的脸上,她的娇躯,像给打上了石膏一样。
端木懿有时候是很醒目的,她的父亲时时认为,端木懿只是青春期稍有叛逆心。总体,还是很乖巧的,像只蓝眼波斯猫一样讨喜。
但是,她却偷偷地配了一把钥匙—
“嘟—”
办公室的门开了,老端木的把戏在也收藏不住—
“爹,你骗我。”
老端木道:“阿懿,你,要干什么?!我每个礼拜给你最少三千的零花钱!”
端木懿道:“我不给你争拗,我只想说一句!行吗?”
老端木道:“行,你说!我是真忙,我刚要启程去北海!”
端木懿道:“我不管你去北海、珠海还是死海。但是,你一定要帮我!”
老端木道:“从小到大,我帮你多少?你读的贵族学校,你吃的是自家养殖场!你穿的、用的,都是国外进口!”
端木懿道:“我,想要你救赵辰!赵辰现在身陷囹圄!我相信他是被陷害的。我了解赵辰,你也了解赵辰!你必须要救他!行吗?”
“只有您能帮我,行吗?!”
赵辰是何光景?
“赵,赵辰!你,你把哥我,打死吧!别让哥,给活着见到你!也别让哥活着出去!操!”
“大哥,叫啥哥呀!叫爷啊!”
“赵辰,爷,爷出去后!定要把你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日个屁股翻天儿!”
赵辰淡淡地坐在那①号床位的上铺那儿,静静地看着仨。
狱医拍马赶到,仨儿狱医抬来了整整三副担架—
大虎、二虎、三虎,一一地全给抬了出去—
他们要么成了红烧的猪头肉,要么则是成了国宝熊猫!
他们捂着脾,又捂着肾,赵辰下手忒狠了!明儿一大清晨,老二能不能起床还是个问题!
赵辰道:“我只是,给你们做个‘全身按摩’。让你们检查检查下身子罢了!对呵,四虎?”
四虎看的二目发呆,刚才的场面,太暴力!太血腥!太残酷!
他见过,三条老虎,无恶不作。来的硬汉,全给打折了。来的小白脸,全给上了痔疮!
但是,他们没见过,凭着俩拳茧子,能把这三条虎子全给折煞了!
四虎道:“啊,对……赵辰哥!您,是大英雄!”
赵辰望着他的脸,道:“我不是大英雄,我只是小人物。骑在我头上,那我不把他摔下来,我膊头子儿酸!”
仨儿狱医,掀开了那三条虎子的衣裳,哎呦哎呀地叫,同病相怜似—
然后,唯有悻怏怏地,离开了那一排排关押的柱子面前。
赵辰道:“四虎,你们是亲兄弟?”
赵辰的巴掌,才轻轻地触碰到四虎的肩膀,四虎却跟条件反射似,尿脬子鼓的直儿胀。要吓尿了。
四虎道:“不不不,我们不是亲兄弟!我没有那样的混账兄弟!”
赵辰道:“好,有悔过自新的觉悟。记住,日后定要好好做人,惩恶扬善,助人为乐,行善积德。明白吗?还有多久能出去?”
四虎吞吞吐吐道:“快则三年,慢则五年……”
赵辰道:“犯了啥事?”
四虎道:“我,爬上人家教师职工楼,去那儿偷了人家女老师的底裤!给人家撞见,非得判了个强……强……那字儿我说不出口!一说出口我硬不起来!整一未遂!”
“那女老师的丈夫,又是公安局的!”
赵辰道:“哟,还是个大学生!”
四虎道:“是的呀,我还是学土木工程学的!”
赵辰道:“有觉悟,那你是一本?”
他吞吞吐吐道:“是……”
赵辰道:“你一个,一本大学生。看你细皮嫩肉的,健健康康。你随便找个大学生放两炮没行?你非得虎口拔牙?操,即使你去唐山路那儿买个‘交易’。也能逃过一劫啊!你这是活该!”
四虎道:“是……是!教训的是,教训的是!那天不喝醉了么,给宿舍的兄弟坑了一把!哎呀,一提这事儿我就两眼泪哗哗!”
赵辰说:“赌气呗?”
四虎道:“是……是!我喝的最多,输也最多!还差丁点摔断了条腿!这几个变态,真叫人发指!出去后,老子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赵辰道:“小子,别跟我说这话!你还帮着他们欺负我!操,老子现在跟你好好说话。别跟我充社会!”
四虎又软了下来—
这时,俩狱警来到了一排闸子前,道:“谁是赵辰,出来,透个气!”
赵辰起身,轻轻松松地踩着拖鞋,一脸从容就义的样子!
赵辰道:“四虎,我不能说你是个好人,也不能说你是个坏人!我只能说你,良心未泯!如果,你有诚意,不妨跟我混!”
“别墨迹,快出来!待会告你浪费政府资源!”
赵辰一出去,又是那铁铐子锁住了赵辰的俩手脖子—
“来,带你去小号透气!清楚吗?”
赵辰道:“小号?”
赵辰给带入了一户地方。
狱警道:“赵辰,你今晚打人了,我不准备起诉你。毕竟你只是暂时拘留,没有直接证据治你罪。但是,如果你没有受点皮肉苦。那我也不好跟上级交代,号子的人也会不服。”
“赵辰,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这是你应受的。”
赵辰蹲在了小号这。
小号不是给人待的,给狗待还费劲。
这儿往下一探,则是冰凉的下水道。
你不能抻直脚,也不能躺着,更不能站着。
下水道竟然能通气这么好,比空调还要猛烈!
赵辰唯有将屁股给坐麻了,才考虑换个位置。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对赵辰而言,那真是度日如年啊!
一轮月光,正照耀在天际。赵辰,却没有诗意—
“起来了,喂!难道你还想待吗!?”
阿嚏—
赵辰好容易,才给俩狱警给拖出来!
但是,拖着他的狱警,搀扶他走路的,已然不是那昨儿一宿的狱警。
“感觉如何?”
赵辰一摸脑门儿,是滚的,像堆番薯一样,前额烫的跟那番薯皮没啥俩样。
赵辰道:“发烧。”
“走,医务室。”
赵辰将身子弄的咔咔响—
但是,他的四肢开始渐渐地虚弱,麻的很,像注了全身麻醉一样。
狱医见到了赵辰,他脸色苍白,俩眼无神,只是血红血红的,像把尖刀!
狱医极少见到这样的眼神,这是不甘示弱,这是勇于战斗的眼神!
他唯有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赵辰一把探温针。
狱医道:“探探。”
赵辰道:“嗯。”
夹在了腋窝子下,一杯温水递给了赵辰。
赵辰饮入,那喉咙却像关紧的城门一样,啥也打不开。
“喉咙痛吗?”
赵辰点头。
熬了一宿,哪怕是钢铁之躯!也经受不住这样的磨砺啊!
狱医道:“嗯,拔出来。”
赵辰看了墙上的石英钟,上儿已经过了约莫五分钟—
他一取出来,狱医放在那厚重的黑边镜框前,惊叹—
“四十度!”
赵辰道:“呵,那我能否申请,保外就医的资格?”
狱医沉默。狱警也在沉默。
但是,这时又吼出了一记豪迈的嗓门儿—
“狱医,操,你给的药坑钱是不?!比那老虎肉还贵,吃下去跟喝水一样,屙泡尿就没了!坑钱呗?!”
赵辰回神,脸色苍白的他,看见了大虎。
大虎居然安然无恙了,赵辰却病苍苍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