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操!你,赵辰!你。”
眼见,黄色的光芒迎着炽热的日头,活脱脱地一匹金黄色的骏马飞驰过了他的身边—
周大醉气的握紧了拳头子儿,一手打在了那方向盘上!
他怒斥那摇摇欲坠的三轮车,还一不留神儿差点跟他行了一个亲密接触!
赵辰还嚣张地摇下窗户,望着那后视镜摆起了大巴掌—
“撒由那拉!”
赵辰嚎出一句铿锵有力的日语,将那怒气鼎盛的周大醉给拉到了九霄云外。
赵辰一满油,车子发出一声虎啸狼嚎的怪声—
前面,正是军人练操的消防局,一盏闪烁着黄灯的红绿灯,还打着“慢行”的招牌—
赵辰不屑一顾,登即又加满油,在直长的下坡道路上身轻如燕地飘浮而上—
“呜—”
“啊—”
刺激!真是太刺激了!
贺丹丹不禁给赵辰的胆识、勇气、技术在高速行驶的飚车战中给蛰伏啦!
那周大醉看着渐行渐远的赵辰,也瞬间加满了油!
这时,“啵啵—”二声,一架摩托车朝他右边驶过,他的右边后视镜儿又给掀翻了!
“砰、咔—”的一声!
周大醉又给别人的一只装满了乳鸽儿的木笼子给周大醉磕破了一角—
旋即,只只肥硕、味美儿的乳鸽朝着那横冲直撞的汽车给飞来—
周大醉又扮演了一轮屠夫的形象,他用车子给完成了车死整整半笼子乳鸽儿的壮举!
“操,赔我乳鸽!”
周大醉道:“妈了的逼呢,谁管你啊!啊—”
周大醉没料到,这儿是个陡坡。他跌跌撞撞急刹车,高速行驶中还忘了踩下左边的离合器!
车子立马“嗉—”地一声熄火了,那幽默调侃的私家车930频道给落下了帷幕—
赵辰一看后视镜,已经远远地将这“声名远扬”的车神给甩出了两百米开外,脸上尽是满意的自豪表情—
但是嘛,这时代这年头你不充充逼是不行的。
赵辰又故意摆出一张眉头紧锁的样子来,长吁短叹道:“哎,都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生在世,白驹过隙罢了。”
“可偏偏!还有这么多浪费生命的废物在折腾!谁又来给我们的那一寸光阴一寸金负责哩!”
“哎,罢了!罢了!”
赵辰游离在风月场久啦,连谈吐的语气都学会了绕三圈儿,来逗人捧腹。
贺丹丹扑哧一笑。
“赵辰,你,真能干。”
赵辰道:“哈哈,还行。我只是为人比较‘谦逊’罢了!好了,大获全胜。”
赵辰手速奇快,到了终点站后,迎着俩辆发车的公交,他刚和公交车擦身而过,立马又猛转方向盘,将车头对准了那辆悻悻的东风雪铁龙。
赵辰道:“丹丹,面子赚足了。是该还债的时候了,我瞅瞅—”
赵辰一手抓过了贺丹丹那如花似玉的巴掌—
香,第一反应,是香。香的扑鼻,香的迷人。像那田间的一株百合,又像那田间金黄金黄色的麦惠—
柔软的,平平的。
但是,上面俩道疤痕,带血的,结痂的,又多出了一道违和感。
赵辰的心儿像点燃的煤炉一样,怒道—
“暴遣天物!”
于是,赵辰气焰旺盛地下车—
短短三五分钟的光景,二者都是全速前进—
赵辰的车子完好无损,光如打蜡。
那周大醉的车子,已然成了一株颓废的残花败柳。
赵辰啧啧地摇头,二手靠在了那滚滚发热的车子盖顶儿上—
“摇下来—”
赵辰扬手儿,周大醉勉为其难地摇下了车窗。
周大醉憋着一口气,脸都青了!
要知道,这自信旺盛也得有资本装犊子才是呀!
赵辰的每一句话,不论是玩笑,承诺,还是实话。他都是做好了负责的准备呀!
而周大醉,那病怏怏的样子,双手靠在了那方向盘上,像个受了婆媳怨气的小媳妇。
他那廉价的地摊眼镜,才约摸十来元的价值,正挂在他那平头绿毛的天灵盖儿上。
王八过河,给网着了!这横行霸道,倒是自以为是罢了!
赵辰道:“周大醉,怎样?愿赌服输不?”
周大醉哼地一声,没搭理赵辰。唯有抄出了一包十六“黄鹤楼”,细如发丝的叼在嘴里。
“哼,胜败,乃兵家常事!妈的,老子欠你。有本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怕老子还不起?!”
赵辰道:“呵,发我根。”
周大醉才朝那车子点下了点烟器的摁扭,赵辰立马抢过。
周大醉递给赵辰一根,赵辰叼嘴里,一脸愉悦的样子。道:“烟不错,棍学员的?”
周大醉道:“操,驾校教练,挣个毬钱。人家讨好我,要过闸。那我还有不收的理儿!?”
赵辰道:“丹丹,过来。”
贺丹丹迎着烈日,皮肤竟而像是更白了似。脸上尽是高贵地行来—
赵辰道:“伸手。”
贺丹丹听话地像只波斯猫,脸上也尽是依偎的神情。
她说:“好哒。”
她靠着赵辰,虽然那烈日晒得她香汗淋漓,但是她脸上洋溢地都是心满意足的深情。
周大醉看在眼里,心儿却打翻了一瓶陈年的山西老醋。
赵辰将那贺丹丹的伤手,还有胳膊上的红痕子,给周大醉一瞅—
周大醉立马心慌意乱!道:“丹丹,我,我不是故意的呀!我,只是为了想让你一次性通过!为了避免你日后发生交通意外,才给你的‘警戒’呀!”
贺丹丹不语—
她将话语权,全盘给了赵辰接手。
赵辰道:“警戒,是吗?”
周大醉感觉到了赵辰的阴气。
这天气好像都给赵辰只手掌控了,赵辰的眼睛一旦冒着怒焰,又给阴霾遮天蔽日了起来!
周大醉道:“你以为带自己人舒服吗!?外面的学员他们通过了,我也只是笑呵呵。叫他们请客,通不过管我锤子事!但是,她姐夫,哎呀,我说不清啦!”
赵辰道:“说不清。是吗?我告诉你,这叫什么。第一,这叫窝里横。第二,这叫狗仗人势!第三,这叫欺善怕恶!”
“连一个女人你都敢打!你也无耻到了老鼠洞那吧!”
赵辰二掌揪着周大醉的双耳,揪的他哇哇惨叫。
周大醉身子猛地折腾,像只给捅了屁股眼子的山猪儿—
赵辰一脚蹬着那紧锁的车门儿,活脱脱地揪着周大醉俩只通红的招风耳给拉出了车窗外!
赵辰俩脚直击他的肩膀,道:“还牛吗?”
周大醉道:“你叫什么逼名,老子迟早要把你屋子给烧了!”
赵辰道:“呵,我叫赵辰。行不更名,坐不更姓。”
赵辰又一脚踢到他后脑勺儿上,周大醉登即感觉天昏地暗的,明明飘来的是泥头车抖动下的煤渣子—
他却感觉到像那倾盆大雨的样子。
他说:“你,操!”
赵辰道:“起来!”
“赌身子,是吗?咹!?”
“打女人,是吗?咹!?”
“车神吧,是吗?咹!?”
“我来告你,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弱肉强食!”
赵辰一脚趾头踹到了那周大醉的尾椎骨上,周大醉疼的嗷嗷直叫—
赵辰感觉,那感觉不对呀!这不是骨骼儿的刚巴脆儿的声,这是一块假骨啊!
周大醉直捂着屁股跳动的像只墨尔本郊外的袋鼠一样!
赵辰开了那东风雪铁龙的车门,看着那断裂的缺口,右边后视镜已经丢的不见了踪迹。
赵辰道:“起来!”
周大醉欲跑,赵辰上前一记擒拿手,将周大醉俩只瘦的跟旗杆子一样的胳膊全反扣在了那背上—
赵辰揪着周大醉的手,将车门打开。
赵辰将他手死摁在那车门的右上角上,尔后一膝撞蹬他屁股上!
赵辰道:“小子,我来告诉你。别轻易打女人,打女人,是有代价的!”
周大醉张开的手背,给赵辰紧紧地摔门而去!
乓—
一声巨响,周大醉的手背儿旋即落出了一个大肿块儿!
他疼的直捂手背,坐在地上像一个受了老师奚落的小学生一样即将嚎啕大哭起来!
赵辰道:“哭?呵,耻辱。我们走!”
赵辰离开,那周大醉的声儿已经逼近了脆弱。
他感觉,开了约摸二十余载的车子,从摩托车,到汽车。又从汽车,到巴士。巴士过把瘾,又玩了卡车。
腰子,从来没这么痛苦过!
赵辰将他折磨的,也是心服口服呀!
连那高温预警的橙色天气,也给赵辰的灵气整个一阴了下来!
赵辰道:“丹丹,你满意了吗?”
贺丹丹上前,抚着赵辰的俩片脸颊。
她紧抱住了赵辰,那薄厚整齐的天然红唇,亲吻在了赵辰的脸上。
赵辰看着她,不语。她的口气里,含着薄荷一样的清香。
贺丹丹道:“赵辰,你真厉害,也真勇敢。我,很佩服你。也,很崇拜你。”
赵辰道:“万一我败了?”
她说:“赵辰,你不会败的。走,我们上车。我相信,他会长记性的。”
她主动地牵着赵辰的手,二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地上了那辆闪闪发亮的保时捷。
烈日,又冲破了那遮蔽而起的乌云。重新地展开了那刺眼的日光。
周大醉苦不堪言—
“哎呀,我的妈呀!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啊!车子坏了,手废啦,那鼻子也酸啦!”
赵辰离开了,车子却行的没有刚才的猛烈。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赵辰,正像赵辰的贪婪眼神一样,要霸占一片林,一片方圆,一座山。
她说:“赵辰,我听说过你。”
赵辰看着她,她把身子坐的很近。
凉爽的自然风,连着那呼呼响的空调,将她的衣裳吹的似露似合。
赵辰望着她,风儿吹的更大了。
他道:“听说过我?是臭名昭著吗?我已经遇上不止一个想收拾我邀功的人了。”
她说:“不,赵辰。我不敢相信,你会出现在阳关。你会出现在我的生活,甚至!你和我父亲,要合作。”
“我多么想看你一眼,哪怕一眼。你,竟然愿意保护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心思很狭隘么?!”
“我是故意哭的,我是故意在你们面前出丑,惹你怜惜的!”
“我怕你嫌弃我,嫌弃我农村姑娘,嫌弃我没有城市姑娘那样的靓丽!”
“赵辰,这是我活了这么久最快乐的日子了!”
赵辰道:“傻瓜。我是金子,还是银子。我是珠宝,还是项链。我只是凡胎肉体,你又何以对我这样的倾慕。”
她道:“赵辰,我喜欢看武侠小说。我喜欢英雄主义,我还喜欢英雄救美的场面。你,是个惩善扬恶的大英雄。我知道,城市有好多姐姐喜欢你。我每天都在听你的故事!”
赵辰道:“为什么这样的关注我?”
她说:“因为你杀了我最痛恨的人—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