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哥哥,他的伤不碍事了吧。”花墨菁一直等在门外,就是想要知道夜倾雪的伤情到底如何了,她是女人,云英未嫁的女人,所以就算她想要见夜倾雪,她也要为了这皇室的尊严而放弃与夜倾雪单独见面的。
“只是皮外伤而已,养几天也就好了,菁儿不必担心的。”
“谢谢玉竹哥哥了,如果没有你,只怕今天楚良娣的性命也不保了。”玉墨菁居然将自己的功劳抹得一干二净,这倒是个特别的女子,别人想要得宠时都是拼着命的献宝来求得对方的喜欢,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的在为着夜倾雪而做着一切。
暮莲玉竹有些看不过去了,“菁儿,那人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他,更何竞他现在已经是你哥哥的人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自有分寸。”本来等了这么许久,玉墨菁就有些不快了,更想不到暮莲玉竹的语气根本就是在嘲笑她今天强行的救下了夜倾雪。
她没有错,本来那一天因着小玄子的事情她也被玉墨离教育了一番,便是在那天她便决定再也不来找夜倾雪了,从此与夜倾雪断绝往来,却不想当暖暖派人来请她帮忙时,她又是忍不住的出现而救了夜倾雪。
不想要回报,她就是固执的喜欢他,从她第一次见夜倾雪的时候,那爱恋就一直没有间断过,只是因着她的哥哥,所以她才没有刻意的去追求夜倾雪。
而如今,这更加的只能是一场梦了,因为夜倾雪已经完全的成为了哥哥的人,每每想起这个事实时,玉墨菁都会嘲笑自己的无能,明明一个黄花大闺女,可是夜倾雪对她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甚至连多看她一眼也无。
“菁儿,走吧。”暮莲玉竹拉着玉墨菁的手欲要带她离开,“上了药,他真的没事了。”
花墨菁挣了挣,“可是我不放心他呀。”想想夜倾雪无人照顾的情形,她就忍不住的担忧了,“我想去照顾他”。
暮莲玉竹彻底的无语了,这丫头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此刻那屋子里的男人可是脱光光的躺在那里,不行,他不允许玉墨菁前去照顾他。
“不然,还是我来吧。”终是逃脱不了,为了成全玉墨菁与他的哥哥,他宁愿再牺牲自己一回,也不想让玉墨菁再多看一眼夜倾雪。
“好呀好呀。”终于等到了这个答案,玉墨菁显然非常的高兴,“哥哥回来前的这两个晚上就有劳玉竹哥哥了。”玉墨菁有些得意的笑,终于还是逮到了照顾夜倾雪的劳工,不管暮莲玉竹喜不喜欢,但是玉墨菁相信他不会是一个乱来的人,所以把夜倾雪交到他的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暮莲玉竹有些懊恼了,可是君子一言,驷马也难追,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反悔。
于是,已经出得门来的暮莲玉竹终是又折返回去,再多的不甘也因着玉墨菁的祈求而化解了。
重新进去时,夜倾雪正咬着牙的挣扎着欲要起来,“你要做什么?”
“水。”唇有些干裂,而他又痛的根本就睡不着觉,想要喝水,然而那水却离自己是那般的远,于是,不得已只好挣扎着起来。
暮莲玉竹不带任何表情的走到桌子面前,倒了一杯水,再送到床前,夜倾雪接过,一口就喝光了,然后他才问道,“怎么又折回来了。”暮莲玉竹在,虽然就有人侍候他了,可是那每一分钟都是让他胆战心惊,太子墨离还有两天才回来,这两天随时都有发生任何事情的可能。所以,他不能马虎大意了,更不能让人发现暮莲玉竹正每天出入他的海棠阁。
“是菁儿,你去谢她吧。”暮莲玉竹没好气的说道。
有些乱,“是菁儿向母后为我求情的吧。”如果没有菁儿只怕他身上的伤还会更加的重。
“是的。”其实暮莲玉竹宁愿不是。
淡然一笑,夜倾雪更加清楚了白天里的一切,看来皇后娘娘正是趁着太子墨离离开的这两天想要来折磨他,那么,储良娣呢,突然想起今天自己以生病为由而拒绝了她的相邀,可是随后自己又去为皇后娘娘请安了。
如果储良娣知道了他的无病,又会不会无风起浪呢。
“暮莲玉竹,请你赶紧离开这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夜倾雪混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他答应了菁儿,又怎么可以食言呢。
两个人正僵持犹豫间,突然听得那院子里匆匆而来了几串脚步声,数一数,最少有三个人。
夜倾雪一愣,“你快躲起来。”
暮连玉竹也知道了自己出现在这屋子里的严重性,他轻轻一闪立刻就闪到了床顶的横梁上,躲一时是一时吧,只不要那三人在这里呆久了。
脚步声依旧,夜倾雪急忙的理了理衣服,再用锦被盖好了身子。
一切妥当之后,门外适时的响起了迦凰的声音,“储主子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吗?”分明是不安好心才来的吧。
“听说妹妹受了伤了,所以我一接到消息就匆匆的赶来了,楚良娣他没事吧。”
“主子放心,早已上了药,也没什么大碍了,这会早就歇了睡了。”迦凰想要逐客了,这么晚来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我只要看看妹妹平安就好了。”居然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与迦凰对吵起来,而是和和气气的一心想要看看夜倾雪,都说伸好不打笑脸人,她既如此之说,倒让迦凰不好意思拒绝了。
“主子从昨天起就病了,本来今儿是不打算去见皇后娘娘的,可是太子爷也发了话,这才去的。”迦凰固意的如此说道,她是怕储良娣挑着夜倾雪的理,怕她气恨夜倾没有去看望她。
“呵呵,我早就知道妹妹的心的,如果不是因为病了,他是断然不会拒绝我的。”储良娣笑着只往她自己身上贴金了。
迦凰听了只嗤之以鼻,越是在这海棠阁里呆得久了,她欲是看不惯那凤栖宫里的女人,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呀,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这即将发生的一切。
带着储良娣到了夜倾雪的房门前,迦凰轻声道,“主子,储良娣来看望你了。”
不情不愿的说完,迦凰已推开了门,储良娣立刻就闯入了夜倾雪的世界,这里,她曾经算计着夜倾雪而来过,便是因着那唯一的一次,也让他记住了夜倾雪。
此一刻,玉墨离不在,她就是要好好的整治整治这屋子里的主人。
于是她冲着床里娇笑一声,“妹妹,我来看你了。”
黑漆漆的卧房里,夜倾雪正狼狈的趴卧在红木大床上,薰香的被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香气混合着夜倾雪身上的草药的味道,浓浓的,让一室都融在了药香之中。
宫女打着灯笼站在门边上,储良娣的话音还未落,人已快步的向那床边走去。
夜倾雪皱皱眉,这么深的夜里储良娣只身前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打着什么鬼主意了。
“姐姐快坐。”他抬眼示意迦凰搬把椅子到床边,说实话,这女人一靠近自己就让他全身都泛起一股寒意,这寒意直让他头皮也发麻。
玉墨离还要两天才回来,便是因着他的离开,这宫里的各路人马一应的把矛头都齐齐的对准了他。
“妹妹这屋子里太闷了,怎么连窗户也不打开呢。”闪闪眼,她站起身来,又凑到夜倾雪的面前,“妹妹这脸色也苍白了些,迦凰,有没有宣太医。”
“这……”迦凰有些迟疑了。
“怎么,连个太医也不宣,那妹妹的草药是哪里来的?”
迦凰的头垂得更低了,她小小声的回禀道,“草药是暖暖姐姐派人送来的。”
“那可不成,太医连伤都未瞧着,那药怎么会对症呢,妖夕,快去太医院里宣太医来,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妹妹。”
“姐姐,不必了,我的伤已经好些了,也不怎么痛了。”夜倾雪急忙劝道,那太医来了,只怕一探那脉搏,他的男儿身份就暴露了吧,抬眼看看迦凰,难道又是玉墨离的吩咐?
储良娣伸出纤纤玉指,眸中含笑,她的手向着夜倾雪的手抓去,夜倾雪悚然一惊,想要拒绝,可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玉手被储良娣的手握在了手中,夜倾雪只浑身一颤,那感觉让他极为不舒坦,想要抽出,可是储良娣却握得更紧了,“妹妹的手好烫呀,发热了吧,来,再让我看看。”
储良娣说着那闲着的另一只手又向夜倾雪的额头探去,眼睫轻闪,夜倾雪因着臀部的伤根本就动不了,也躲不开,“迦凰,怎么不上茶呢。”
“哦,奴婢这就去。”迦凰说着就向外面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只见笼月与寒纱也爬了起来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走了进来,迦凰使了一个眼色,“有贵客来,快去上茶吧”,她说着就拉着笼月的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