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美丽所动,那么你便战胜了一切。
可是,思量归思量,人们还是会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无论是外在的,还是内外的,只要是美丽的,那么就是所有人锲而不舍的追求。
到了,不远处那挂着大红灯笼的宫殿就是东宫了,夜倾雪已看清了那宫门上的一块横匾,然而那门口却有侍卫在把守着。
夜倾雪有些挠头了,自己要进这东宫似乎颇不容易,按照迦凰的说法,倘若被人发现了,那么很有可能被发配到浣衣院去做苦力,如果真被遣到了浣衣院,他又要怎么寻找龚毓妍的哥哥呢。
不行,他要小心翼翼的等待机会,总会被自己等到的。
紧紧的盯着那东宫门前,两个侍卫还在不停的走来走去。
夜倾雪有些颓丧了,他坐下来,躲在一株老树下,静静的看着那东宫的门前。
时间在慢慢的走着,仿佛蜗牛一样爬得非常的慢。
这时,一个侍卫突然弯着腰离开了,显然的他是去解手了。而另一位则是点了一袋烟坐在草地上一口口的吸了起来。
似乎是一个机会,夜倾雪立刻就站了起来,他悄悄的向着那东宫的正门前走去。
吸烟的侍卫依然还迷朦在一片烟雾中,夜倾雪已经慢慢的蜇到了门前,那侍卫显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一猫腰,一闪身,夜倾雪利落的就进了那东宫太子的寝宫。
夜风袭人,吹拂着那青草摇曳,四处望去,这东宫里就如一个花园一般,回廊里每隔十几米就挂了一个灯笼,所以也映得这东宫内亮堂堂一片。
夜倾雪望着这偌大的东宫,他有些无措了,他不知道飞凤住在哪一个方向,也不知道那背包此时是否还在她的身上。
捡着黑暗的地方向前摸索着前进,他不能等待,到了天亮他的毒瘾就要犯了,想想那些罂粟花,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解了自己的毒瘾,但眼下既然已经进了这太子寝宫,他就不想放弃了。
一大片的花海,各种各样的花在月光下争奇斗艳,夜倾雪准备穿过这花海到那对面的的几处房宅去看一看,说不定他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花很香,伴着一路的风,夜倾雪安然的走到了回廊前,不远处,似乎有人声,侧耳倾听着,只盼着那是飞凤的声音。
“离哥哥,你这么急着回来做什么?明天我们一起去狩猎吧。”娇柔的一个女孩的声音,熟悉的告诉他,这是花墨菁。
夜倾雪一怔,难道花墨离也在这里吗?
魂飞了半边,他飞快的向后撤去,生怕被花墨离发现了他的踪迹。
一只猫跑过来,“瞄瞄瞄”地叫着。
夜色中,夜倾雪如影子一样飞快的奔向凤栖宫。
花墨离,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太子东宫?
这一路上夜倾雪则是迷迷糊糊的默念着花墨离的名字,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可是自己真的很怕再次见到他,甚至连听到他的声音也是心惊肉跳的,这是怎么了?
逃开,努力的要逃开花墨离的范围之内,夜倾雪知道花墨离的诡异武功,倘若被他发现了,那么自己就再也没有脱逃之日了。
那猫叫适时的救了他。
可是他的背包,他还没有找回来。
罂粟,明天就只有那罂粟可以救他了,否则他只怕自己连半天也挺不过去。
穿过了那小树林,又见那一整片的罂粟花,夜倾雪扯了一大块的裙角,再平铺在地上,他摘呀摘,摘了几十枚的罂粟壳,不管有用无用,他都要试一试。
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粗喘着气,再将那罂粟壳藏在床底之下,只希望迦凰不要发现这些罂粟壳的存在。
取了两枚在手中,明天一早当他的毒瘾发作时,就用这罂粟壳来救救急。
死马当活马医,他不能让自己犯了毒瘾被人发现,再被这凤栖宫里的女人们知道他是一个男人,否则,他就惨了。
匆匆上了床,脑子里依然还在回想着刚刚花墨离与花墨菁的交谈,狩猎?
难道他们与太子有关系?
在怡婷棋社的时候,他偶然也听到丫头们讲起这北夏国的一些事情,皇室的姓氏为玉,可是花墨离是姓花呀?
所以他与太子应该只是朋友的关系,似乎这样才合理。
却又不对,如果只是朋友的关系,那么为什么连他的妹子也一并随着他入了那太子东宫,这皇宫可不是你想进就进的,那是要有人批准同意才可能进来。
更有一条疑问就是,花墨离也是男人,怎么可以随意的出入那太子的寝宫呢。
许多的事情都是百思而不得其解,睡吧,明天还有难耐的一天,而明天他还是要想办法去太子的寝宫找到自己的背包。
迷迷糊糊的睡去,手中攥紧着的是那两粒罂粟壳……
过了五更天,黎明破晓,万物复苏,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那窗外,是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吗?
突然间,夜倾雪只觉身上很痛,手臂上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他恍惚睁开眼睛,床前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站在那里,他看不清,于是就摆摆手,“你是谁?”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扬来,那站在他前面的女人厉声向他吼道,“你这个懒女人,这么晚了居然还不起床,进了皇宫才一天就连请安也不请了,真是目中无人呀。”
这一吼,立刻就让夜倾雪精神了,晕了,自己睡过头了吗?
明明睡之前还不住的警告自己要早些起来,先服了那两粒罂粟壳,再去给这凤栖宫里的女人们一一请安,也顺便熟识一下,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睡过了头。
唉,要是有闹钟多好,他也就不用睡过头了。
“对不起。”下意识的回应,他没有不尊重这凤栖宫里与他同样命运的女人们的意思,只是他昨天夜里太晚睡了,以至于就睡过了头。
“迦凰,你也有不是,你主子起不来,你不会叫吗?”
“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掌嘴。”小丫头说着就左右开弓的狠狠的煸着自己的脸,那“啪啪啪”的响声让夜倾雪听着不住的皱眉,他起得晚了一些与这丫头又何干。
“住手,不干迦凰的事,是我自己没有按时起来去请安。”倔强的他不想让迦凰随着他一起受委屈。
“哎哟,倒是一个会疼奴才的主子呢,好吧,迦凰,你且就住手吧。”
好似突然转了性一样,夜倾雪记起了她就是那个李承徽,也算是正五品的太子妃子了,想到她让迦凰住手,夜倾雪不由得轻松了一些。
可是迦凰却没有停手,而是更狠更猛的煸着自己的耳光,“主子恕罪,都是奴才不好,都是奴才懒惰,奴才自己也起晚了,所以一并的连主子也忘记叫了。”丫头居然还是把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夜倾雪有些糊涂了,明明那李承徽已经说过让她住了手的,那就代表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听迦凰的口气似乎越来越是怕了呢。
“哈哈,你这记性还真是要给你长长,不然哪一天太子来了,你也忘记了侍候,那岂不是罪过更大了。迦凰,你说要怎么才能让你长长记性呢?”李承徽弯着腰,她身上那一股子香气甚至让隔了两米外的夜倾雪也闻得清清楚楚,好香呀,只是那香却有些呛人的感觉,太浓了。
她的手指轻轻的抚上迦凰的小脸,手指很轻柔,眸光也是柔和的,那一刻,夜倾雪以为她是在安抚迦凰,她原就并没有什么恶意吧。
可是突然间,那女人眉峰一挑,两个手指狠狠的在迦凰的脸上一掐,刹时迦凰的脸上已是青紫一片,“你,你住手。”夜倾雪扑过去,他不能让这个恶女人如此的欺侮他的丫头。
“怎么,你舍不得了吗?”李承徽转首看向夜倾雪,那眉间淡淡的笑先是温柔,再是狠厉的叫道,“不如,你们主仆二人就一起长长记性吧。”
“……”无声,夜倾雪不知要如何回答她了,这样的女人从前在电视里他是见识过,可是真遇上了,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来应对了。
“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拖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长长记性。”
李承徽的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两个狗腿样的宫女走了过来,强行的就要拉起夜倾雪。
“住手,我自己去。”再番无力也不能让他们毁了自己的尊严,这是在皇宫,他不能失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哈哈,有种,那就请自便吧。”女人仓狂一笑,居然说起了粗话,这凤栖宫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主子,真是丢了皇室的脸了。
倾身,抓住了迦凰的手,挣扎着站起来,“走。”有些坚定却更多倔强。
可是突然间夜倾雪只觉眼前一晃,眸中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旋转了,天啦,他的毒瘾要发作了。
拉着迦凰的手就向门外走去,丝毫也不理会那一应人等,待到暂时脱离了他们的视线,夜倾雪急忙将笼袖中的一粒罂粟壳送进了口中,他迅速的嚼着,想要让那可以变成鸦片的毒花来缓解自己的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