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迦凰的手就向门外走去,丝毫也不理会那一应人等,待到暂时脱离了他们的视线,夜倾雪急忙将笼袖中的一粒罂粟壳送进了口中,他迅速的嚼着,想要让那可以变成鸦片的毒花来缓解自己的毒瘾。
一个吃完了,夜倾雪又迅速的将另一粒也送入了口中,生生的嚼着再咽下,根本不理会周遭的一切。
服用过后,李承徽已然追出了门外。
此时,那恶女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你,吃了什么?”
“草叶而已。”夜倾雪随口说道。
“草叶,真是这么简单吗?”
“是的。”
“去给我进他的屋子里搜一搜,看看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没有,居然背着我吃什么怪七八糟的东西。”李承徽又是向着身后的人吼道。
夜倾雪有些晕了,他的罂粟壳呀,都在那床底下呢,只盼着不要被这些恶人所发现才好。
“跪下。”女人吼叫着,仿佛他与迦凰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一样。
看着天上的太阳,这样的时间在现代原来也不过是清晨六点钟,根本就还是早晨呀。
苦笑,他不想为着一个疯子而生气。
有人走过来,狠狠的推着他与迦凰就跪在那青石石板上,有些凉硬,夜倾雪心里清楚,那石板早晚会硌的他的腿生疼,再加上太阳光的爆晒,只怕不用挺到中午自己就会受不了了。
“主子,这屋子里除了这些花壳子就什么也没有了。”一个宫女把从夜倾雪的床底下搜出来的罂粟壳呈在李承微的面前。
手一挥,那粒粒罂粟壳刹时就散落了一地,有些心疼,那是他采了半天才采来的呀,那园子里的差不多都被他采光了,以后想要再找都是没有机会了。
唉,可惜了,也浪费了呀。
女人有些气极败坏了,原本她打算搜到些什么,可是偏偏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女人气恼了,她的声音凌厉的又有些狠狠的响了起来,“就这么跪着,正午前谁也不许给我起来,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守着,要是有人敢起来,立刻就来向我报告。”
头一晕,他与这女人无冤无仇的,可是这女人分明就是要整死他呀……
许多的事都是一个未知,夜倾雪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惹得李承徽如此的生气,就只为一个请安吗?
那可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昨夜里洗了脸之后,幸亏已预先又画好了昨日白天里的那样的妆容,他不美丽,更无从去抢了太子的心而踩压了别人,所以这李承徽真的没有必要如此的对待他,只不知这女人在担心什么又怕着什么。
眼前有些飘忽,太阳越来越灼烈了,身体里又升起了那份飘渺虚幻的感觉,他的毒瘾要犯了。
有些紧张,那额头上的汗更是不住的涌出来,再加上那火辣辣的太阳光的炙烤,夜倾雪只觉头重脚轻,有种要晕倒的感觉。
静,只有那蝉声不绝于耳,却是低低的惹人心烦。
不远处的屋檐下是李承徽的两个宫女在紧盯着他们,生怕他们动一动来躲避这惩罚。
嘴角现出一抹苦笑,他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了,“迦凰……”他轻轻的叫,再没有一个人与他说说话,他只怕马上就要晕倒了。
“云主子,你说。”目不斜视的,迦凰甚至不敢看他,只怕会被屋檐下的两个宫女给发现了。
“为什么她会如此对我?”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她们来的时候,我听那两个宫女似乎在议论,好象今天早上太子早朝前说过要来这凤栖宫见一见昨天才到的新人,那想必就是你了……”迦凰说着就顿住了,那屋檐下的宫女此时正向他们两个走来。
“都给我跪好了,否则主子怪罪下来,今天就有你们好瞧的了。”那宫女说着还踢了踢夜倾雪的腿,盛气凌人的给他下马威。
夜倾雪的头越来越重了,张了张嘴,似乎连说话也困难了,他的毒瘾犯了,可是更奇怪的是他的全身开始有着一种麻麻的感觉,是那罂粟壳吗?
他也不知道吃了那个能不能缓解身上的毒瘾,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罂粟壳是有着麻醉的功效的,可以止疼。
果然,这麻醉的感觉就止住了他冲击着毒瘾而欲要产生的一些动作,他想要站起来,想要去捶着那青石地面,可是他的手根本就举不起来,他浑身都是僵硬的感觉,仿佛僵尸一样,没有了任何的生气。
于是,夜倾雪放弃了想要动的冲动,因为他根本就动不了,但是那毒瘾却是在体内叫嚣着而无处发泄,他很难受,更是难过。
断断续续的思量着迦凰的话,原来是太子说他要来凤栖宫见他,怎么可能呢,他又不认识太子,又是长得这般模样,他不信太子会想要见他,然而太子那无心的一句话,却害得他此刻的悲惨。
太阳越升越高,汗水越聚越多,再点点滴滴的沿着面颊滑落,才一个时辰就弄残了他一脸的妆容,此刻的他就仿如一个大花脸一般的可笑,然而夜倾雪最怕的不是这个,他只怕自己晕倒了,而这的女人们七手八脚的要为他净脸再为他换衣,那么这凤栖宫里的所有人就会发现他是男的了。
想到此,他全身的紧张加上毒瘾的仓狂都让他甚至连一分钟也无法忍耐了,怎么办?怎么办?心里在不住的思虑着,却没有半点的办法。
“云主子,你还挺得住吧?”迦凰似乎是看出了夜倾雪的不对劲,她关切的问道。
想要说话,可是张张嘴,甚至连着脸部的肌肉也麻醉了一样,糟糕,那罂粟壳的麻醉效果可真是好。
不知不觉的,夜倾雪只感觉自己腾云架雾了一般,他的身子已经失去了控制,似乎在左右摇晃着。
“不许乱动。”一声低喝传来,那是站在屋檐下的宫女所发了来的命令。
夜倾雪迷糊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他动了吗?
他还真是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那天地都在旋转一样,你瞧,那树也歪了,小草也斜了,他怎么了,要晕倒了吗?
可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
努力的张嘴,“迦凰,不要让其它人碰我。”他低吼着,终于说出了这七个字。
“主子,你没事吧。”再也顾不得其它,迦凰腾地就站起身来,此时的夜倾雪正斜斜的向一边倒去呢。
说时迟,那时快,迦凰迅速的冲过去,一把搂住夜倾雪,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主子,你怎么了?”迦凰吓坏了。
立刻那屋檐下李承徽的两个宫女就冲了过来,“这么娇气,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就要晕了吗?给我掌嘴。”狠狠的那宫女冲着迦凰说道。
迦凰抬眼,有些怒不可遏的说道,“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就不怕呆会太子真的来看他吗?倘若被太子发现你们如此的虐待他,我想你们也知道后果的。”迦凰严声厉语的说道,此时她已忘记了害怕,她在反抗,反抗这凤栖宫里的一切不平。
只是她却是那样的弱小,那两个宫女先是一怔,可随即便露出了狰狞的笑,“你有见过太子来过这凤栖宫吗?只怕他这一辈子也不会来呢,更别惶论他见到这个倒霉的女人了。”
另一个女人立刻在旁边附喝,“对呀,立刻给我掌嘴。”
夜倾雪麻木的没有了一点的知觉,他只是还能若有若无的听到那两个宫女的声音,掌嘴吧,此刻他已不知道了痛为何物,那罂粟壳已经麻醉了他的全身。
那蚂蚁一样的虫子还在他的血液里不停的游走,啃噬着他的心都是如针扎一般的痛,夜倾雪不知道要如此疏解他混身的难耐,想要撞墙,想要咬唇,可是他根本就动不了,那罂粟壳不知是要害了他,还是救了他。
“云主子,怎么办?”迦凰在着急了,两个幸灾乐祸的宫女此一刻正等着她下手呢。
“打……”只硬生生的说了一个字,夜倾雪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快掌嘴,否则就先掌你的嘴。”宫女又在催促了。
迦凰举起了手,闭上眼,她准备着欲向夜倾雪的脸上挥去,可是却在她的手挥出去的刹那,仿佛有一道掌风迎着她的手掌,让她送也送不出去,仿佛见了鬼一样,迦凰大骇,她立刻收回了手,再试着挥向夜倾雪的脸,她知道违抗那两个宫女的后果是比这掌嘴还更惨的,所以她宁愿选择掌嘴。
可是奇怪的,她的手掌又是被一股掌风所顶住,她的手怎么也送不到夜倾雪的脸上,她狐疑的呆呆的看着夜倾雪,仿佛他的脸上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而后者则是毫无知觉如僵尸一样空洞洞的望着她,也望着这个世界。
心一怔间,一道身影斜斜的照射在夜倾雪的身前……
迷朦的想要睁开眼,可是他的眼皮已是打架,他全身心的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了与身体里的毒瘾的斗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