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苗丽丽一觉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觉得被窝里冷得要命,一点暖意也没有,听着巷子里隐约传来的打更声,知道现在刚过三更,离天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个夜晚,实在是太漫长了!
自从女儿在三年前失踪,她就不再得到蔡万林的宠爱,被打入了冷宫,住在这个嘈杂、脏乱的后院里,终日与奴仆丫环为伍,温饱度日,这样寂寞的夜晚,已不知度过多少个了!
总以为就这样孤苦终生,没想到女儿竟突然回来了!
对自己来说,既是天大的喜讯,又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女儿虽然一身破旧衣裳,却难掩国色天香,比之三年前更加娇美动人了,也必定再次得到他的爱怜,那自己也不用住这间简陋的瓦房里了。
可是,女儿已经去了三天了,没有半点回音,难道他不再喜欢女儿了?以女儿的美色,绝无这种可能,也许是两人久别重逢,这三天来如胶如漆,一时忘了自己吧?
她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那天她本想随女儿一块去,但女儿执意不肯,她只好不再坚持,现在想起来十分后悔,若那天跟着去了,就不用天天晚上在这里绞尽脑汁、抓心挠肺地苦思冥想了!
突然响起了砰砰敲门声,在静夜之中显得十分刺耳,难道是女儿回来了?可是听起来又不像呀,她忙翻身爬起,下了床,拉开房门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正是她日思夜想的蔡万林!
他的神色似乎带着几分慌张,但她没看出来,他也不给她机会细看,门刚打开,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你快随我来!”
苗丽丽却转身往回走,道:“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颜雯停止了脚步,冷冷道:“蔡万林,放下刀子,束手就擒,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蔡万林摇摇头,道:“我不会听你的,只要能躲过今夜,我就有办法逃出去。”
颜雯竖起五根手指晃了晃,冷笑了一声,道:“蔡万林,你知道我今夜调动了多少人吗?你还想着逃出去?做梦吧!”
蔡万林也冷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只要我能离开这里,你就是再来五千人马,也一样找不到我!”
“五千?”颜雯不屑地笑了:“不是五千,是五万!自罗大人以下,刑部所有的刑捕及密探皆由我调遣,在来见你之前,我早在聚城布下了天罗地网,今晚不但要将你们全部擒获,还要查抄你们的家,聚城虽大,你们已无立足之地!”
蔡万林仰面哈哈狂笑道:“心狠手辣的小贱人,五万又如何?你就是调一支军队过来,一样救不了你的母亲!”
他手里的尖刀随着笑声不停抖动,突然手腕一沉,刀尖在苗丽丽那高高凸起的臀尖上轻轻一划,苗丽丽失声惨叫,一丝鲜血沿着光滑的大腿流了下来。
颜雯气得脸色惨白,喝道:“蔡万林,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颜雯,道:“雯雯,你怎么啦?你为何要话这样的话?”
蔡万林哈哈笑道:“苗丽丽,你还不知道呀,你的这个女儿已经不是三年的雯雯了!她现在做了卫域的小老婆,掌管了刑部,仗势欺人,这次回来就是要抓我的!”
苗丽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雯雯,他说的都是真的?”
颜雯脸色铁青,冷冷道:“不错,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将他绳之以法!”
苗丽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盯着女儿,追问道:“这么说来,你先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全是骗人的鬼话?这三年来你并没有被人贩子拐骗到越城,而是一直都在卫府里做少奶奶,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
颜雯叹了口气,道:“母亲,我承认是对你说过谎话,但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在别人家里享福,而是上了战场,几经生死,其中的曲折艰险,是一言难尽!”
苗丽丽的眼里泛出了怒色,恼怒地道:“你是大表叔的老婆,还用打什么仗!你别想再骗我了!你住在卫府,每天锦衣玉食,奴仆如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日子肯定风光极了!可是,你非但不将我接去同享富贵,还要衣衫褴褛地跑回来,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蒙骗我、利用我,雯雯,有你这样做女儿的吗?你还有良心吗?”
蔡万林听着,脸上泛起了狡诈之色,哈哈笑道:“苗丽丽,你说得太对了,我们的这个女儿忘恩负义,忘了我的养育之恩,她的良心只怕已经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