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不禁为之愕然:“两位公子何以笑得如此得意?”
但莫怀义和李盛唐笑而不答,笑得盘龙满脸的迷惑不解。
坐在一旁的小岛美波却知道这两个人为何大笑。
因为她也知道牛歌那个鼻子比狗还灵,莫说是找一个朝夕相处了几天的女人了,就是只见过一次面,他也能在万花丛中准确地将这人的体味分辨出来,对于他来说,看,根本就是多余的,这个盘龙,自以为精明,但这不是将自己的妹妹拱手相送吗?
盘龙不再追问,笑道:“真正的狂欢之夜开始了,两位公子,我们也下去尽情地扭一扭吧。”
十几名少女轻盈地奔了出来,拥着莫怀义和李盛唐两人,欢快地溶入了狂欢的人群中。
她们手拉着手,尽情地跳、尽情地摆,欢笑声、歌声地夜空中飘散,火光映照着茫茫大海,到处都是狂欢的人群,今夜的樊城彻底成了一个不眠之城。
尽管四周尽是欢笑声,小岛美波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仰头猛灌了一碗酒,远远盯着在一大群美女的环绕中茫然摸索着的牛歌,心里无比的伤心失落,暗暗冷笑,哼!你还装什么装,一把将她扯入怀里不就得了吗?我不相信白送的大美人你会不要!
牛歌的眼前一片黑暗,触手处尽是软玉温香,他早已清晰地闻到了她的气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挤了过去,抓住了她的手,伸手解开了自己头上的白丝巾。
盘凤脸上带着娇羞的笑,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众美女爆发出一阵欢呼,纷纷挤了上前,用香肩将两人抬起,齐声呐喊:“亲她!”“亲她!”“亲她!”……
牛歌被这阵阵呼喊声刺激得热血上涌,抛开了所有顾虑,伸出双手环抱着她的娇躯,低头猛地吻在她那娇嫩的双唇上。
盘凤闭起了双眼,满脸陶醉,尽情享受着这美好时刻……
这一吻吻得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松开,众美女却未肯将两人放下,轮番抬着他们到处欢跳,所到之处,欢呼声山呼海啸,震耳欲聋,在今夜,两人是主角,是樊城万众瞩目的英雄。
转到李盛唐的身边时,牛歌从美女们的香肩滑下,激动地叫道:“大师兄!”
李盛唐伸手用力拍着他的肩头,笑道:“好小子,艳福不浅啊!”
牛歌的情绪却突然变得低落,喃喃地欲言又止:“大师兄,我只是担心……”
李盛唐哈哈笑道:“你担心对不起二妹?放心吧,她是不会怪你的,你知道吗?你大师兄我已经有三个老婆了。”
牛歌不由笑道:“那是不同的,大师兄是盖世英雄,我怎么能够和大师兄相比?”
李盛唐摇头笑道:“你少年英雄,纯朴憨厚,比我强多了!盘凤心思单纯,聪慧过人,以后会是你最合适的伴侣,听我的没错,把她带在身边吧……”
牛歌还想再说什么,美女们潮水般拥了过来,重新将他抬起,欢笑声一下子就将两人的说话声淹没了。
沙滩边的堡垒上搭建了一个彩棚,四面挂满了七彩缤纷的绸带和娇艳欲滴的花儿,里面垫铺着柔软的大红地毯,四周摆满了各种水果和美酒,中间一个大红“喜”字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喜庆。
美女们抬着两人到了堡垒下,齐心协力将两人抛了上去,一齐吼道:“送上洞房!”
两人一齐跌倒在地毯上,相对微笑,她们在堡垒下面一哄而散,转眼间走得一个不留。
盘凤微笑道:“她们还会再回来的。”
牛歌笑道:“我们什么也不做,管她们怎么闹。”
盘凤双颊绯红,娇羞地道:“难道你不想喝一杯?”
牛歌翻身坐起,笑道:“一杯怎么够,喝就要喝个痛快。”
盘凤拿过两壶酒,依偎在他身边,仰头向外望去,红扑扑的脸蛋既羞涩又兴奋,指着星光闪闪的夜空,叫道:“你看,多美的夜晚!”
牛歌轻抚着她的秀发,叹道:“我们聚城的夜空是一样美,不过,我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你跟了我,一生都要吃苦了!”
盘凤柔声道:“不,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是浪迹天涯,还是上战场杀敌,或是回到乡下过清贫生活,我都愿意,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牛歌伸手搂住她,不再说话,两人静静地依偎着,不时对饮一杯。
堡垒下面突然有嘻笑声隐约飘上,盘凤探头出去,喝道:“好了,你们这帮小鬼,别躲了,快出来吧。”
十几个少女嘻嘻哈哈地跑了出来,四散奔逃,一人还仰起头冲两人扮了个鬼脸,银铃般娇笑道:“怎么什么也没做!”
盘凤无奈地苦笑道:“这回总算走光了,这帮小鬼,真顽皮呀!”
牛歌哈哈笑道:“就算真的走光了,我们也是什么都不做。”
盘凤猛地扑倒在他身上,狠狠捶了他一拳,嗔道:“你呀!真坏!”
牛歌捉住了她的手,两人一起滚倒在地毯上,贴着耳朵喃喃低语,说得越来越小声,到最后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一阵风吹过,几支烛光忽明忽暗,突然一齐熄灭了。
一觉醒来,他揉了揉双眼,发现海滩上的人群早已散光,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一堆堆的灰烬,东方天际已灰蒙蒙地亮了起来。
海浪轻拍沙滩,沙滩上似是坐着一个人,但牛歌目光锐利,一眼就能辨认出这个人就是小岛美波。
盘凤蜷伏在身边睡得正甜,他拿起外衣轻轻覆盖在她身上,伸了伸酸麻的腰,爬了起来,跃下堡垒,慢慢走下沙滩,还未到她身边,已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
小岛美波回过头,她一夜未睡,又喝了一夜的酒,显得疲惫憔悴,醉眼朦胧地盯着他,笑嘻嘻地道:“你怎么扔下新娘子,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牛歌皱眉道:“什么新娘子,你喝多了!”
小岛美波笑道:“没有新娘子?那你来陪我喝上一杯。”
牛歌道:“别喝了,酒喝多了不好,快回去休息一下吧,天都快亮了。”
“谁说的酒喝多了不好。”
小岛美波仰起头,举起酒壶,对着嘴巴倾倒,却倒不出酒了,她不由皱起眉头抛开,抓起另一只,晃了晃,还有小半瓶,猛灌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还是不肯停,又喝一口,边咳嗽边叹道:“谁说酒不好,至少比男人好,伤肝不伤心。”
“好,那我就陪你喝个痛快!”
牛歌一把夺过,猛地把瓶里的酒都倒进了喉咙,小岛美波大笑道:“这就对了,纵然最终酒阑人散,毕竟我们曾大醉过一场,来,再喝,喝光了我去找。”
她说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回来时怀里抱着十几壶酒扔在沙滩上,两人你一口我一杯,不知喝了多少瓶,牛歌的酒量一般,喝着喝着就醉倒在沙滩上,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使劲拽自己的胳膊,使他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喉咙火辣辣的似被火灼伤,慢慢张开眼睛,只见盘凤正坐在自己身边。
此时天色已大亮,光线刺目,她正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自己,双眸里流露出淡淡的哀怨:“新婚第一夜,你就跑出来和别的女人喝得烂醉如泥,我还能相信你是个好男人吗?”
牛歌吃了一惊,睡意全消,歉然道:“对不起,凤,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盘凤莞尔一笑,道:“好了,我又不怪你,不过刚才我听那帮彻夜未睡的小鬼说,小岛美波不见了,连同她带来的人全部不见了!”
牛歌霍地跳起,道:“她不会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吧,你快多派人手去守住黄金仓库,我要马上去告诉师兄。”
盘凤笑道:“你总算还没被她完全迷惑。”
正当莫怀义他们在四处寻找小岛美波时,她带着那一大群随从突然阵容整肃地出现在街道上。
她跟昨晚的颓废失意相比,也完全变了个人,腰身挺得笔直,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脸严峻地走到莫怀义身前,缓缓道:“我已经助你夺回了黄金,现在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莫怀义淡然一笑,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肯定会做到,我们今天就出发,先将你姐姐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