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悦回答道:“他要你带着驱佛珠去红叶山找他……”话未说完,低下头捂起嘴巴哭泣。
齐鸣心中一紧,“怎么了?”
白抒悦哽咽道:“我已经得到师傅的消息,两年前他就被红叶山的红刑堂治罪了……现在是下落不明!”
齐鸣当机立断,“我们去红叶山找他!”
缠起包脚步,蹬上靴子,他一站而起,拉起白抒悦。
“不要着急。”白齐车看了看盒子里被黄土掩埋的尸骨,“我先和白金泽商议一下,派人去红叶山打探消息,然后你们一起赶往红叶山。”
在冰脆脆的小院里,一群人正忙得不可开交。
冰脆脆亲手指挥,正在带领一群弟子赶制箭杆。昨晚夜里,在和齐鸣相爱的短暂时间里,她和齐鸣谈起射箭的事,要求齐鸣以后不要忘记练习射箭,因为白茹药的傻儿子白厦正在不要命地练习射箭,正等候着一年后的对决。
白厦本来就是射箭的的天才,如果勤学苦练,将来一定不容小窥,她担心齐鸣下一次会败给他,当然是不让齐鸣放松此事
她给齐鸣准备了一把最上等的霸云弓,缺少的就是箭杆,特意命令一群工匠打造。
现在白茹药对她不错,可以说是敬若上宾,不需要工作照样可以拿俸禄,她当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好好利用这个时间给齐鸣打造出足够他练习的箭杆。
在院子的一角已经堆起来一人多高的箭杆,都是经过她验工的箭杆,摆放得整整齐齐。
“脆脆,这是干嘛呢?”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走进她的院子内。
冰脆脆一见,眼前一亮,“鸣哥!”
总从上次来这里,齐鸣还未来过这里,一把拽住他上了绣楼,“鸣哥,是不是想俺了?”
说着脸上的香气已经热到齐鸣的脸上了,令齐鸣心境荡漾。
齐鸣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给白抒悦找两件合身的衣衫和靴子,一个就是和她告别。白齐车和白金泽去外面打探消息了,这个时间他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便来了。想想也是,在白雨山上,除了冰脆脆,他还挂念谁呢?
不过,一时他还无法开口说起这件事,抱起冰脆脆去了洗澡间,而后两个人光光地去了卧房。鱼水之欢,自不用提。
“鸣哥,晚上你不闲着,白天你精神还这么好,你是铁打的吗?”冰脆脆抚摸着他的胸肌笑问。
齐鸣搂住她的香肩,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今朝有酒今朝醉啊,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
冰脆脆翻过身,趴在床上,“鸣哥,我给你打造的箭杆怎么样?”
齐鸣点点头。实际上他是十分喜欢练习射箭的,毕竟小时候就是以这个谋生,可是现在感觉时间越来越不够用,那么练习射箭的时间就少了。“这个不能丢啊。”
“那个傻子白厦每天都在练习射箭啊,什么都不做,就是射箭……听说他进步神速!”冰脆脆越想越是担心,“鸣哥,要不这样吧,三年后不和他比赛射箭了。”
齐鸣伸出食指冲她晃了晃,“那不行,那是男人之间的决斗,是不能回避的。”
“你应该猜到,白茹药现在对俺不错,俺知道是因为你,俺完全可以通过她让他的儿子不参加射箭的决斗。”
齐鸣看向她,“脆脆,只需要观察白茹药这个人即可。”
“那你一定要练习射箭啊。”冰脆脆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下坐起来,“对了,有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说!前天有两个女的来找白茹药!她们都是灭喜门弟子!”
齐鸣一听,顿时想起去望月谭的那两个灭喜门女弟子来,“她们长得很像吗?”
“你怎么知道?”冰脆脆一愣,“就是长得很像!因为她们是姐妹花!老大叫钱金莺,老二叫钱铁莺,被人称作钱家双莺,听说比郑去艳还要了得!她们是那个叫钱豹的妹妹哎!”
齐鸣早就猜到了这个,不过心中还是一沉。难道她们会猜出是我杀死了她们的哥哥?她们一旦来寻仇,该如何应对?“这两个人的刀法有什么特点?”
“这个还不清楚,就是知道白茹药非常害怕她们,比看到郑去艳和钱豹还要害怕!”
齐鸣叹口气,“哪个灭喜门弟子不可怕啊?”
“我想她们很快就会走吧。”冰脆脆看一个长长的发丝掉在他的脖子上,拉了拉,放在他的胸前,又嘻嘻笑起来,“看你的皮肤挺黑的,可是跟黑发一比还是白啊。”
齐鸣一座而起,开始找衣衫。提到走,他真是有些着急了。
冰脆脆搂住他的后腰,用脸贴住他的后背,“慌什么吗?你来陪俺才陪多大会儿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齐鸣想到该提出这件事了,转过身,捏着她的下巴望向她,“脆脆,我要走了,你给我找两件你穿过的衣裳和靴子,”
冰脆脆咯咯笑了笑,“为什么呀?”
齐鸣如实相告,“我那里有个女孩子,没有衣裳和靴子。”
冰脆脆一怔,低头不语。
齐鸣拍拍她的肩膀,“听话,快去,”
冰脆脆愣了愣,还是站起来,披上粉红色的丝绸睡衣,走到衣柜边,找了两件衣衫,叠起来,又找了两双雪白的新靴子,都放在一个白色盒子中。
接着,她转过身,盯着齐鸣一言不发。
齐鸣知道她心中的感受,为了不让她更难过,为了不让她将来进行一场虚无的等待,只有摊牌,“脆脆,我可能不久后就要离开白雨山了……”
“什么?”冰脆脆瞪大了眼睛。
齐鸣点点头,看向外面的已经变得阴暗的天空,又点点头。
“鸣哥,俺能跟着你一起走吗?”冰脆脆鼓起勇气提出她的要求。
齐鸣摇摇头,捏起胸前的长发丢在床头的垃圾桶里,“你只能留在这里。”
冰脆脆愣了愣,没有看他,轻声问道:“那你会回来看俺吗?”
齐鸣心想这个可能微乎其微,摇摇头,“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没有时间。”
站起来,开始穿衣衫。
冰脆脆绷住嘴唇,忍住泪水,“你带着那个女孩子走吗?”
齐鸣点点头。
“为什么?”冰脆脆突然大喝一声,“为什么带她不带俺?”
齐鸣一声不吭地穿上衣衫,包上包脚步,蹬上靴子,而后从腰间掏出一个绿莹莹的小瓶子来,放在床头,“这里面有四颗千龙丹,你收下吧。”
想到只能给她这些了,他叹口气,走到冰脆脆身边抱起那个装着衣衫和靴子的盒子。
“鸣哥!”冰脆脆一把搂住他,大哭起来,“为什么带她不带俺?你怎么不对俺解释?……难道你不知道俺的心吗?”
齐鸣顿时鼻子一酸,转过身,拍了拍她的脸颊,“脆脆,正是因为你的这份心,我才过来和你告别……鸣哥真的是没有选择。”
“不!你可以带着其他女人,你就可以带着俺!”冰脆脆咧着嘴吧哭,跪下来搂住他的一条腿死死不松手。
在认识齐鸣之前她活在白茹药的阴影下,非常的不自由,非常的痛苦!生活上基本没有什么希望!可是自从认识了齐鸣,她感觉她的生活一下子全变了!一下变得灿烂多姿,一下变得充满希望!尤其是最近的时间,她更是感觉到齐鸣身上的那种力量!那种足可以改变一切是力量!
她当然不松手!
这是在抱着希望,这是在抱着爱情!这也是抱着将来的一切!
“鸣哥,你走了,俺怎么办?……你要么杀死俺,你要么带走俺,两个你看着办!”
齐鸣慢慢低下头,非常阴郁地望着她。
看着她哭了一会儿,他淡淡道:“脆脆,不是鸣哥不带你,而是不能带你,因为将来的路往哪儿走,我也不知道……这一次,我是带着那个女孩子,可只是带她一程。过了这一程,她也必须离开我。”
“鸣哥!”冰脆脆昂起头来,“你到底去干什么?你告诉俺,俺和你一起去!哪怕是一起死,俺都愿意!”
齐鸣摇摇头。
“鸣哥,俺知道你和其他弟子不不同,可俺是你的女人啊,难道你的女人你也不能告诉吗?”
齐鸣又摇摇头。
冰脆脆又大哭起来,搂紧他的双腿,将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腿上;泪水将他的裤腿打湿了。
“脆脆,你这样做是没用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比这刀子还要硬。”
冰脆脆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到他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匕首。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好!”她大叫一声,“鸣哥!你也该知道俺的心也硬!你杀了俺!”
她死死地瞪着他,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齐鸣将刀子放在他自己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人,“再不松手,我就把刀子插进去,一直往下面划,划到你的手边,划到你松手为止。”
冰脆脆大惊,怔怔地望着他,双手不知不觉松开了,僵硬在了空中。
齐鸣不再看她,转过身,大步走向房门,离开了这个一身充满着兰花香的女孩子。
他的步伐是急切的,眼神是冰冷的,想通过这一点使她忘了他,可是冰脆脆啜泣着从地上爬起来,趴在窗口上大哭。当看到齐鸣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空中时,她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呼喊:“鸣哥俺一定会等你……俺要让你看看,俺的心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