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鸣吃了早饭,换上杂仆弟子的行头,准备开始第一天的工作。穿靴子穿惯了,他看到脚上的草鞋露着脚趾头和脚后跟,怎么看怎么别扭,从上面他能看出一个“穷”字来。
热他娘的,怎么越活越虚伪啊!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穿着草鞋跟着爷爷上山打猎的情形来。实际上穿这种鞋子,凉快、舒坦,又轻松,他尽量找到那种舒坦的感觉来。跺跺脚,走出去。
“齐鸣师兄……”黑柱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迎面走向齐鸣。
齐鸣正想找他,冲他招手。
“齐鸣师兄,我们得去东区广场一趟。”黑柱来到齐鸣身边,笑呵呵地弯弯腰。昨晚上,他感觉齐鸣非出事不可,可是没想到他不就毫发未损,还竟然成了黑娇云的好朋友,更是不敢慢待。
东区广场就是东区的一万名修炼弟子集会的地方,平常根本不允许杂仆弟子进去。热他娘的,我们是杂仆弟子,为什么要到哪里?“黑柱师兄,去那里干什么活?”
黑柱呵呵一笑,“不是干活,是集会。黑谷节主有话对新来的弟子说,还要我们黑云山上新来的杂仆弟子都过去。”
又笑着解释,“这样的情况我也是头一次遇到,也觉得纳闷,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又是黑谷!看他到底想干什么!齐鸣暗自嘀咕,跟着黑柱走向院子。
这一次,黑刑堂大院刚补充进二十名杂仆弟子,他们在后面跟着,排成队伍走出黑刑堂大院,走向东区广场。
东区在黑云山上的几个区里是最大的一个区,人数最多,黑楼最高,地面最大。里面一分为二,云者院和云师院。东区广场就在二者之间。
从黑刑堂后面的杂仆弟子大院到东区广场有五十多里的距离,齐鸣等一群杂仆弟子在几个黑刑堂弟子的驾云帮助下来到东区院,都瞪大眼睛东瞅瞅西望望。
里面的建筑都是黑色石楼,高大、巍峨,富有气势,令人肃然起敬。里面的一个个弟子也都是精神饱满,极具锐气。尤其是女弟子,红妆素裹,千姿百态,美不胜收!
一群人跟着黑柱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唯恐走错了道,而齐鸣大大咧咧,摇摇晃晃,高兴的时候还冲美女们打声招呼。
这可吓坏了黑柱。他不住地提醒他,要他小点声,整张黑脸吓得发红。
顺着小道,往北走了四里,面前豁然开朗。一个广场出现在眼前,宽阔、巨大,足足可以容纳三万人!
地板都是用黑色巨石铺就,十分平整、光滑,地板和地板之间没有任何空隙,上面雕刻着黑云和黑龙,光看地板,还以为是龙的海洋!
在广场的一圈是一圈用黑色巨石砌筑的高台,高低不等,低的有一丈,高的多达两丈,上面也是雕刻着黑云和黑龙。颇具气势,令人敬畏。
广场上边站着很多的镇云门弟子,都手握腰刀,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广场,而广场内站着约有三千多人,都是刚来的修炼弟子和杂仆弟子,都穿着新衣衫规规矩矩地站着,像是在等待着非常重要的仪式。
黑柱带领自己的杂仆弟子踏入广场内;别看他在黑云山上已经呆了多年,但还是第一次这样正规地踏进这广场内!他两个眼珠轱辘来轱辘去,唯恐自己站错地儿,表情很是紧张。
“黑柱!带着你的人到边上去!”一个弟子大声吼道。
黑柱惊了一跳,赶忙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带着自己的杂仆弟子来到边缘的一片地带,要求大家站好队列;他擦着脸上的汗珠,又偷偷看一眼刚才喊话的那个弟子。
齐鸣扭着脖子观察人群,轻声问道:“黑柱师兄,今天举行弟子的入门仪式吗?”
黑柱拉拉他,转动着眼睛,不让他说话。
众人排好队,在阳光下开始等候。阳光毒辣,热气烤人,弟子们都是满头大汗,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乱动。
等了半个多时辰,他们才看到三个人阔步走进广场内。一个人大摇大摆走在前面,三人手握腰刀跟在后面。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三角脸,上尖下宽,一对三角眼,也是上尖下宽,右手按在腰刀刀柄上,左手握成拳头背在腰后,颇具嚣张气焰,分明是狠毒之人。
站在旁边的弟子们一起抱拳喊道:“见过二师兄!”声音整齐响亮。
听到广场上有声音,黑柱才敢偷偷地跟齐鸣介绍起来,“这个人就是黑谷节主的侄子黒护,是东院里一万弟子的总监查,就是监督监管众弟子的总头目。这个人可不好惹。”
齐鸣早就看出来了,点头。
黑柱又看向黑护身后的三个人,“这三个,中间的一个当然就是郑宏了,最东边的脸上留络腮胡子的是侯博,最西边的留山羊胡子的是马营,这侯博马营是黑护的哼哈二将,也是心狠的主儿。我们这里有很多弟子都挨过他们的痛打。”
齐鸣斜一下眼,歪了一下嘴。看到郑宏正在看他,冲他扬了一下头。
“都站好喽!”黑护一跃上了一个高台,转身俯视整个广场,“东区节主过来训话,准备迎接!”
众弟子胸膛一挺。有的弟子担心站不好队,紧张地看看左右,偷偷地动了动脚步。
这时,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汉子走进广场,一身黑衣,头上发髻插着五根黑色玉簪,像是头上安装一个二胡的弦头,国字脸,大眉黑胡,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黑云山东区节主黑谷。
黑护大声喊道:“黑节主到!”不知是激动,还是慌张,声音太尖,像一个太监。
“拜见黑节主!”众弟子都半跪在地,动作统一地行礼。一起喊出的声音,齐整响亮,震动广场。一种威严肃穆的气氛油然而生。
一群飞鸟正往广场的方向飞,一听到这种整齐的声音,像惊弓之鸟一般立刻掉头飞蹿。
齐鸣等其他弟子也都学着半跪下来。他歪着头,看了看众人,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甚至是都不敢动弹一下,心里嘀咕道热他娘的,真是等级森严啊。
“起来吧,起来吧。”黑谷挥一下大手,走到人群中。他环视一周,点点头,在黑护的恭请下迈上一个高台,抱拳道:“各位弟子,让你们久等了。你们都是黑云山东院和黑刑堂大院新来的弟子,老朽今天要你们来,是有件事想求助于大家!”
众人一愣。众弟子来之前,就在议论,一定是要他们做什么事,没想到黑谷会用一个求字!他们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着他到底想求什么。
齐鸣也仔细观察此人,看到此人不卑不亢,颇有气概,心里又嘀咕起来,这家伙今天是玩的是哪出戏?他玩这一次前所未有的集会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