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山下往南十里便是黑云城,是黑云山管辖范围内最大的城市,拥有人口五十多万。
醉春楼,在黑云城的中心,占地千亩,是黑云城上最大的妓院,天天艳歌艳舞,年年酒池肉林,那是极为热闹。
这里的女子也都很有名,很多男子都是冲着她们的名气来的,因为这些女子大都是被抄家的罪臣贼子的家眷。她们的名气都是因为她们的丈夫或父亲而来。谁谁谁被抄家了,谁谁谁的女人和女儿被送进来了,男人们乐此不疲。
听说来了新人,很多男子便来到这里寻找一时之快,因为人太多都需要排号。要是这位大人是一位清官,前来玩耍的男子对新来的女子也会客气一些,要是这位为贪官,是因为权力的斗争被抄了家,那么这位贪官的夫人和女人可就遭了秧。
每天夜里,横尸出去的女子也不是一个两个。
醉春楼只管收钱,对里面妓女的死活多管是不理不睬。犯人的家眷嘛,活该这个待遇。
其实,这也是上头的指示精神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镇云门作为统治层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诫那些内斗、造反的人,只要图谋不轨,他们的夫人和女儿都将会变成一辈子都要遭受侮辱、遭受虐待的妓女。
拨云节的第二天下午,醉春楼来了两个穿着阔绰的官人。一看便只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一位长得像猴子一样,手中却牵着一头白色的花斑虎,虎风巍巍。一位长得有些帅气,额头上有着一道浅浅的刀疤,肩膀上卧着一只绿色鹦鹉,一看也不是好惹的。
“哟,侯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也称为鸨大娘的中年女子,看到郑宏来了,扭着大屁股笑脸如花地迎上前来。其他人见到猛虎,早就躲得远远的,可是此人一点也不怕,径直下落来到他身边,还摸了摸老虎的脑袋,一看就知道他们早就混熟了。她深知郑宏是黑云山上黑青羊统领的外甥,而这醉春楼的几个股东中又有黑青羊,当然是不会慢待。
郑宏晃着脑袋笑,看花斑虎伸着红舌头舔鸨大娘的屁股,对着它的屁股就踢了一脚,用大拇指指了指身边的人,“这位大少爷,就是……鸣哥。”
看花斑虎还舔鸨大娘的屁股,他又是狠狠一脚,踢得花斑虎的屁股猛地一耸。
鸨大娘一见齐鸣,十分喜欢,从前到后,从头到脚,夸了一遍,又挥着胳膊要求楼上的姑娘们快下来伺候鸣哥。
齐鸣咧着嘴笑,不过视线在大厅内扫来扫去。
这一次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探这里来的新人是不是从三十里寨的周围过来的。
一会儿,嘻嘻哈哈过来一群女子,一个个花脸蛇腰,搂住齐鸣不放。有的低声细语,有的花言巧语,有的甚至动手动脚。
齐鸣这次来,从郑宏的小金库里提了一百片金云叶和二百多片银云叶,腰上鼓鼓的,钱是够花的,掏出十几片来一一打点,让女子们更是开心地尖叫。
郑宏一见有些心疼,悄悄提醒他这些人两片铜云叶就能打发了。要是知道这些都是他的钱,他非心疼死不可。
齐鸣不在乎地呵呵一笑,把银云叶扔得哗哗响,“只要让本少爷玩得开心,花完了,再回去取嘛。”
站在一边的鸨大娘喜欢得合不拢嘴,一次又一次地呵呵笑,“这回可是来了个财神爷……这回可是来了个财神爷……这回可是来了个财神爷……”
齐鸣呵呵笑着,指指周围,“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想到处看看。”故意瞪大眼睛,装作十分新奇的样子。
郑宏一见,耸着肩膀笑。连他牵着的老虎好像都在笑。
鸨大娘当然答应,亲自带领齐鸣一一参观醉春楼。
醉春楼面积很大,占地上千亩,中间有一小湖,醉春楼的建筑就以小湖为中心往外扩散。齐鸣跟着他们转了一圈,已经是半个下午。
齐鸣看的不是建筑,看的不是美景,看的更不是美女,而是这里面的护卫人员。他发现这里面有四百多护卫人员,大多数为修武者。
当走向一个建有小别墅的院子时,他被鸨大娘拦下了,“鸣哥,这里面可不是我们去的地方……”
齐鸣故意竖眉瞪眼,“放肆!醉春楼还有老子不可以去的地方?”
鸨大娘赶忙赔笑,“我的大少爷,这里面是黑大人的包场,他和几位老爷大人正在里面议事,他人只能到其他地方了。”
郑宏捂住齐鸣的一只耳朵也轻声作出解释,“鸣哥,这黑大人就是黑谷节主的弟弟黑穗,当然得给面子。”
“哦哦哦!”齐鸣看他们一提到黑穗就文虎色变,撅着嘴粗着嗓门哈哈大笑。
众人一见,都笑起来。
在一群女子的簇拥下,齐鸣和郑宏迈进了他们的雅间。空间很大,里面散发着一种使人侵淫的香气。
酒菜摆上,乐队伴奏,一群女子围在周围又是歌又是舞。房间内,欢笑不断。
“我来一段刀舞怎么样?”齐鸣突然站起。
众人鼓掌叫好。
一个女子双手献刀。
齐鸣嗖的一声拔起刀柄,身子一转开始唰唰舞动。一会儿静若处子,一会儿动如跑兔;一会儿上三路呼呼如风,一会儿下三路飘飘似柳;一会儿高高跃起,一会儿低低旋绕。一把刀在他手上,如同他的一只胳膊一般灵活自如。
由于速度飞快,腰间钱袋里的金云叶和银云叶都被甩出来,如同雪花般飘落。
众人直看得呆了,不住地拍手叫好。当然大都往地上的金银看。
他们哪里知道,一计计川字刀法已经从他的刀气中迸发,像空气一般向外散去。不知不觉散向每一位护卫,散向那个黑穗的别墅。
接着,便是猜酒划拳。齐鸣只喝得醉醺醺的。
郑宏拍手大叫起来,“你们几个小妞妞,快伺候鸣哥睡下!”
谁料齐鸣突然摔碎酒壶,“老子要新来的!老子要新来的!”他像赌气似的,向门口伸直胳膊。
郑宏赶忙示意两个女子去喊新来的女子。
不一会儿,便带过来六个年龄都在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看看她们惊恐的表情,看看她们满脸的泪水,看看她们红肿的眼泡,就知道她们这是第一次面对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