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烟走到卧室打开电脑,登上三年没有用过的qq,点开老公那一拦,看到莫沉弦的网名改成了,“就像烟过琴弦。”
她揣测着莫沉弦的含义,告诉自己不该再去打扰他,却不合适宜地想起莫沉弦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路北烟,哪天结婚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去抢婚,把你抢回来。
分明知道他们回不去了,她想起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对着暗下去的头像唤了一句,“莫沉弦。”
以前她总是喜欢无缘无故地叫莫沉弦的名字,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叫,玩着游戏的他应得嗓子都哑了,应得不耐烦地骂她,“我这不是一直在吗!瞎嚷嚷什么啊!苞哭丧似的听得人心烦!”
当然,他说出这句话的后果是被她抓着脸捏着拳头揍,揍得鼻青脸肿后她给他擦着药酒时还不忘教训他纯属自找!玩你的游戏废话那么多?
他眉毛一挑,弯着嘴角瞪着得瑟的她,“不应的话你会直接把我的电脑丢到楼下。”
其实不是她无理取闹,她只是没有安全感,只是想时刻感知莫沉弦一直在她身边。
路北烟在等待莫沉弦回消息的时间里,连续地喝了几杯冰水,可她仍然觉得喉咙干涩满脸是汗,她有些烦躁地找出红酒倒在高脚杯里,一边抿着酒一边盯着莫沉弦至始至终都不曾闪烁的灰色头像。
她想起久远的以前,她把那句在小说里看到的句子念给莫沉弦听,“一个男人是否在乎你要看他回你信息的速度。”
他听过后并没有像平日一样斥责她总是看些乱七八糟的书,而是视死如归地举起手,语气壮烈地跟赴战场为国捐屈的战士似的,“我发誓,发毒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看到路北烟发给我的任何一条短信,我5分钟之内没有任何回复的话,我这辈子都不再玩游戏!”
她气得踹他,“你就这点出息!不算!再换一个。”
他皱眉,“那…你1个月,不对,是1个星期,太长了,1天也太长了,1分钟!就1分钟不理我好不好?”
总是油腔滑调的,她哪里肯信,当天凌晨1点的时候发信息试探他,不到1分钟他就打电话过来,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慵懒,偏偏底气十足地吼她,“小女生大半夜的不睡觉来骚扰本大少爷,思。春了是不是?”
可如今,路北烟像是得了神经病似的不停地刷新qq列表,等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等出一句,“有事?”
路北烟看到他的头像闪烁的同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般,直到看到莫沉弦那句“有事”时,像是突然又被兜头而下的冰水冻结了神经一般,浑身发抖冷汗淋漓的僵在那里。
她以前设想过无数两人相遇后的各种场景,甚至准备好了开场白,以为莫沉弦会质问她为什么离开?也或者是云淡风清的一句你过得好吗?
可是他没有,他平静而礼貌地问她有事吗?平静的好像他对待每个找他帮忙的陌生人的态度,平静的好像他们没有相识25年相恋10年,好像他们没有一起度过四处逃亡颠沛流离的那三个月。
路北烟不愿相信对方是莫沉弦,手指颤抖地拖着鼠标点到视频聊天那里。
莫沉弦又发来一句,“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