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烟从梦中惊醒过来,脸上湿湿的一片,她抬手摸去,摸到一片冰凉而透明的液体。
阳光从未关上的窗户里投射到柚色的地板上,窗户上艳红的仙人球被阳光斑驳了色彩,金黄金黄的。
她走到窗前,大力拉开淡白色的窗帘,阳光倾泻而下的时候,她如平日一样,抬手遮住阳光,扬眉而笑的瞬间,昨晚的腥风血雨便离她远去了,她在巴黎的这三年,每每清晨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时,总是不忘记提醒自己对着阳光微笑,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觉得自己重新活了一遍。
楼下传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嗒嗒”声,路北烟赶紧把昨日被血浸湿的外套以及通天交给她的遗物藏好。
易君墨慵懒的声音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路北烟,给老公放洗澡水。”
路北烟担心了一整夜,此刻听到易君墨那把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只觉心跳加速,根本顾不上还与他怄着气,穿了鞋子就飞奔到门前刚要开门,易君墨却一脚踹开门,路北烟猝不及防之下,被门打到一下子摔了个五体投地。
易君墨靠着门,眯了眯有些无法聚焦的眸,长眉一皱,疑惑了,“什么造型?”
路北烟骂了一句你玛的,不顾任何形象的从地毯上爬起来就向易君墨身上扑去,扯住他的衣领又是抓又是捶的。
“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易君墨修长的身躯往门后仰去,伸臂环住她的腰。
路北烟瞄了一眼他敞开两排扣子的雪白衬衣,漂亮的琐骨若隐若现,肌肤被阳光照得单薄而透明,她又是张口咬上去,直到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她舔了舔唇得意地看了一眼脸色黑下去的易君墨。
她那一舔唇的动作如小猫般慵懒而性感,易君墨眸光暗沉地盯着她嫣红的唇,无法抑制汹涌而来的情深,忽然低头吻住她。
他喝了一整夜的闷酒,后来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见到路北烟,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想见到她,就是想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
他一沾染上她的味道,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脑再也无法清醒,最初温柔而怜惜的吻渐渐变成狂热而粗鲁的索求,温热的舌尖卷起路北烟冰冷而小巧的舌,啃食,吞噬,撞击,他的热情把她浑身的温度点燃,醇厚的酒香从他唇里传到她身上每个位置,路北烟只觉浑身发烫,在易君墨高超的挑逗下浑身虚软地伏在他身上,小手抓着他的衣角,星眸含水盯着他,易君墨被她那样迷离的眼神盯得脸色发烫,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一手抬起遮住她太过专注的凝视,唇紧抵着她的贝齿说,“闭上眼睛…”
路北烟的呼吸困难越来越困难,偏偏易君墨像是沾染上了毒瘾一般,就是不愿放过她,彼此转换了位置,他把她抵在门上,更加方便对她攻城掠地,滚烫的手掌不知何时已摸到她的内衣搭扣,有些颤抖却是娴熟地解开,顺着她的背绕着圈往胸前探去。
女人都是有感情洁癖的,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容不得丝毫背叛,而路北烟只觉那双触碰过其他女人此时却在自己身体里兴风作浪的手充满了罪恶的欲念,肮脏到令她恶心,她拼命地尖叫一声,竟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挣脱了易君墨的钳制,抓起一旁的浴袍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