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看着易君墨温柔依旧却不动声色的侧脸,心脏抽抽地疼,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绝望,竟然有些支撑不住地扶住门,背对着他说,“我走了。”
她的声音哑哑的,语调却依旧清晰,“君墨,以后无论对哪个女人,负不起责任就不要脱她的衣服。”
“谁说我负不起!谁说我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易君墨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鞋子都来不及穿,跑过去拽住路北烟的胳膊,狠狠地把她扯进怀里,“你想要什么我全部给你,我什么都给你,不要走好不好?”
路北烟甩开箱子,抡拳使劲地捶打他,“你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我要离家出走,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
“好好好,我欺负你,都是我的错。”易君墨眼睛酸涩难忍,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密集的吻凌乱地落在发间,声音沙哑而颤抖,“我是被你气的。你今天故意折腾我。从我一回来你就没事找事。”
“你还说!”路北烟把眼泪鼻涕全部往易君墨身上蹭,简直是声泪俱下地控诉,“昨天我去公司找你,你却告诉我在办公室,实际上是跟女人喝咖啡约会去了。你还骂我,还说我无理取闹。”
“你去公司找过我?”易君墨漂亮而乌黑的眼睛里全是璀璨的光芒,“你是不是想我了?才去找我?”
“谁想你。”路北烟强词夺理,“我是去捉。奸,你不要转移话题,还没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易君墨这才知道路北烟是误会了,偏偏他爱极了此时她吃醋的可爱模样,因此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情人。”
路北烟掐着易君墨的脖颈,照着他敞开的浴袍下的精致琐骨张口就咬上去,“你又骗我,你爱的分明是我。”
她当时是被易君墨伤透了,所以才完全没有理智,如今想来他一个集团总裁和女人喝咖啡或是逢场作戏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她给予他的信任太少了。
易君墨疼得倒抽一口气,偏偏又舍不得推开她,只得抽着嘴角说,“知道我爱的是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背弃你,你还这样折磨我。”
路北烟垂眸,轻声说,“我这不是被你气的吗?”
易君墨只觉好笑,只得把昨天的事告诉她,她听后却是瞪起了眼睛,“那为什么骗我说你在办公室?”
易君墨觉得这样时刻被她掐着脖子随时都有生命之危,干脆抱起她甩到沙发上,修长而俊挺的身躯倾轧下去压住她,盯着她含水的星眸低声说,“我想给你个惊喜,只可惜惊喜没给成,反而闹出一场悲剧。”
路北烟羞愧地捏了一把汗,摸着易君墨温柔如画的眉眼,半天憋出一句话,“我们还是睡觉吧!”
说什么离家出走,穿着睡袍嚷嚷着要离家出走的笨女人恐怕只有她了,易君墨盯着路北烟睡袍下雪白而细致的肌肤,长臂环住她的后背,咬着她玲珑而白皙的耳垂暧昧低语,“是不是只抱着睡觉不做其他啊?”
路北烟脸色通红,随即横眉冷对,“你这样压着,我怎么睡?”
易君墨不屑一顾地睨她一眼,精致的下颌一抬,傲慢了,“不这样压着,你又要跑了。”
路北烟咬牙切齿地踹易君墨,纤细的腿缠上他的劲实的腰,“你也不许不要我。”
要。怎么不要,你的身体和心我都要。
易君墨本想脱口而出,但想到路北烟或许对他的碰触依然有所抗拒,只好一动不动地覆在她身上,尽量避免让她承受自己过多的重量,但过了一会又觉得这样男上女下的姿势很容易引人犯罪,最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翻身过去,侧躺在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所幸沙发够大,容得下两个人。
柔软而舒适的面料,脸贴上去的时候很舒服,沐浴后的清香加之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似有若无的温柔而优雅的男人气息,让靠在易君墨胸膛里的路北烟感到很舒服。
路北烟闭上眼睛闻着易君墨身上的香气,总是莫名地觉得易君墨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让她依恋让她有一种很幸福的窝心感。
就像过去的三年一样,她就是喜欢无理取闹没事找事,平日里耍耍脾气撒撒娇,就是想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想听他哄自己时说的撕心裂肺的情话。
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到一如既往的安心,昨日的惊慌与害怕全部消失殆尽,疲倦来袭,她沉沉地睡过去之前告诉自己,信用卡的事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
市中心医院外科手术室
明亮的玻璃门推开时被长廊里刺眼的白光折射出冰冷而沉寂的光芒,几个穿着蓝色大褂的医生大步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一直在外踱着步子的席裴见医生出来后,跌跌撞撞地迎了上去,“林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林北城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而温文尔雅的笑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暂且留院观察一周。”
担忧了整整10个小时的席裴全身紧张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眼看要倒下去,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任安翔迅速出手扶住她,“夫人,既然总裁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去休息。”
席裴却执意不肯,看到护士从手术室推着打着点滴沉睡的莫沉弦出来,她猛力甩开任安翔后,扑到床上抓住莫沉弦冰凉的手指,早已哭肿的眼睛里再次汹涌出泪水,“阿弦,我是妈妈,你醒醒啊!妈妈叫你呢!你听得到吗?”
面色苍白如纸的莫沉弦却是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样,安静而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像是精美却虚假的瓷器。
林北城向一旁的护士丢了一个眼色,女护士已善意的提醒席裴,“麻醉药还没有散去,所以莫总暂时不会醒,夫人还是不要打扰他,他需要好好休息。”
席裴仍旧死死地抓着莫沉弦的手不放,“我去陪他,我保证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不打扰他休息。”
“这个…”护士有些为难地看向林北城。
林北城无奈地摆摆手,“随她去吧!”
说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