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用思念和不忘换来的新生,就是赐给我的死亡毒药
萧然2015-10-26 18:207,102

  路北烟进去的时候案子已经审理了大半,死者家属情绪很激动,要求法院判处被告死刑,并赔偿死者1亿人民币。

  整个过程中,易君墨很安静,辩护律师已经找到部分证据证明女大学生并非易君墨所杀,检查院已经对此展开调查,然而受害者的律师却提出被告律师纯属混淆狡辩,找出各种尖锐的问题让易君墨回答,易君墨始终一言不发,法官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结果皆差强人意,他的辩护律师也请他开口,但每次都换来一句,“人是我杀的。”这种双方律师皆不退让,又找不到有力证据的状况下,只好暂时将易君墨收监改日再审。

  路北烟大松了一口气,跟着押着易君墨的警察走出了法院,而外面已有等候的新闻记者采访报道,路北烟趁机挤到易君墨身边。

  简单的黑白色条纹囚服穿在易君墨身上依旧帅气逼人,他的眉眼俊逸飞扬,始终不见身为阶下囚的狼狈灰败,修长而高大的身躯屹立在镜头前,嘴角甚至挑出一抹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狂肆不羁。

  他看到路北烟时,原本就暗沉的眼眸里抿进显而易见的鄙夷以及嫌恶,“你怎么来了?”

  “我…”路北烟几次探监,都被易君墨拒绝,但她有许多话跟易君墨说,于是只好趁这个时间,她斟酌着如何开口时,易君墨却冷笑一声,践踏而不屑的目光盯着路北烟,“是嫌我被你害得不够惨,所以你特意跑来看看我是怎么被你们整死的?现在满意了吗?”

  “君墨你误会了,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我有话对你说。”路北烟忍住鼻尖内喷薄欲出的酸涩感,急切地开口,造成这种结果的是她自己,所以无论易君墨如何羞辱,她都不会辩驳。

  “算了吧!不要假惺惺的了!看了只会让我更加恶心。”他扫了一眼四周,又把目光转回脸色苍白的路北烟身上,挑着狭长漂亮的眼尾,语气里满是讥讽,“怎么没让莫先生送你来啊!还是他已经不要你了,嫌你被我上了以后太脏了。不过…”他语气一顿,突然凑到她耳边,“不过像你这种为了钱可以随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的,指不定在莫先生身下还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路北烟捏紧了拳头,已经无法忍耐了,但易君墨很快的被警察拉开,新闻记者开始采访,看着易君墨瘦了一圈的身躯,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站在易君墨面前低声说,“君墨,妈妈她…快不行了,你如果想在她临死前再见她一面,就请你好好配合王律师。”

  易君墨高大的身躯一震,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猛地侧眸盯住路北烟,“你说什么?前几天不是好好的吗?”

  路北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等你回来。”

  易君墨的表情阴气沉沉的,“等?你不要天真了!就算我被保释了,我也不会再正眼瞧你,多看你一眼,我的眼睛就会脏了几分。当然,如果你想做我的泄欲工具也未偿不可,毕竟你的身体以及床上功夫比那些专业小姐都还要让男人销魂,大不了做的时候我闭上眼睛不看你便是。”

  “君墨!”路北烟红了眼睛,几乎低吼出声,她知道她错了,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羞辱她,难道在他眼里,她跟那些靠肉体赚钱的三陪小姐一样下贱吗?

  易君墨扬着修长漂亮的眉毛,“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真是可惜,我正想跟你交流床第之欢的心得呢。”

  娱乐周刊的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此时见路北烟和易君墨两人又同时出现,拥上前来抓起相机不停地拍照。

  场面一时混乱,警察眼看又要无法控制局面,易君墨突然大步上前,宽阔的脊背轻而易举的把路北烟挡在身后,冷笑着说,“跟你一起上了报纸头版头条简直就是侮辱我的人格。”

  话尾刚收,他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抬起腿,一个飞腿对着娱报记者的相机踢去,记者躲闪不急,相机摔到地上粉身碎骨,记者尖叫,“嫌犯打记者了嫌犯打记者了!”

  易君墨眸光暗沉阴冷,笑着斜了一眼杀猪般鬼叫的记者,再次抬起脚照着记者的脸直直地踢过去。

  时间静止了几秒,新闻记者以及围观的市民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出脚打人的易君墨,也有人感叹易君墨不愧是易行天的独生子,就算是戴着手铐,他那两下子却让看到的人全部心生恐惧,身手竟然比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察还要好,于是他杀害女大学生案件在市民心里又肯定了几分。

  “君墨!打人是犯法的啊!你冷静点!”首先反应过来的路北烟扑过去从身后死死地抱住易君墨的背,再次对新闻记者出手的易君墨的动作只是微微一滞,随即一言不发地甩开依上来的路北烟,表情狠戾的面对着所有人,“全都给我滚!”他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娱报记者,如君临天下的王者,端的是高贵优雅,扬声道,“不然你们的下场苞他一样!”

  全部人做鸟散状徨然而逃,大概怕易君墨再生事端,随后又多出了几个高大威猛的警察,押着再次安静下来的他带上了警车,只是在他坐进警车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路北烟,那目光路北烟这辈子都忘不了,怨恨的,冷酷的,践踏的,悲切的,空洞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脏,成为她一生的噩梦。

  ………

  路北烟被易君墨摔的并不轻,额角刚好撞上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等全部人散去后,她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摸着发疼的额角,一片黏稠滚烫的鲜血。

  她坐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高楼大厦,好久都没动一下,直到从法院里走出来的王律师出声叫她,她方才反应过来,“王律师。”

  说着就站起身,眼前却突然一黑,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是她在闭上眼睛前看到面容俊美的男子奔跑过来的身影,她笑着推开他的手,“不用你管!莫沉弦,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

  再次醒来时,路北烟看着自己身处的公寓,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个地方…莫沉弦曾经住饼。

  并不算陌生的环境,明亮的窗户旁挂着紫色的银色风铃,窗帘半卷,窗外高大的梧桐树叶子的影子在窗户上隐约浮现,微风吹起风铃,悠扬婉转的声音飘荡在安静的房间。

  伤口已经被精心处理过了,额角包着厚而紧的纱布,勒得她前额发疼,她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却匪夷所思的发现衣服和裤子都被换过了,蒙起被子又检查了全身,随后她的脸色白了又红。

  内衣和内裤竟然也被换过了!尺码和大小竟也丝毫不差!这个流氓!

  路北烟的脸色通红,一面咒骂着莫沉弦在她昏倒时吃她豆腐,一面穿着鞋子下床。

  走到窗边把米白色的窗帘全部拉开,一米明媚的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前倾泻而下,她摊开手掌背对着太阳,阳光从指缝间流泻时,她扬眉笑了笑。

  敲门声从紧闭的房门前传来,以为是莫沉弦,她立刻敛了笑容,微冷了声音,“不用你赶我,我也会立刻离开,你不用再敲了,我不想见到你。”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那么不如破罐子破摔,从今以后干脆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易太太,是我。”

  “王律师?”路北烟听出王律师的声音后,走过去开门。

  看到西装革履的王律师,路北烟礼貌地笑笑,“王律师怎么在这里?”难道抱她回来的是王律师?不可能,她分明听到莫沉弦在她耳边低声唤她,或者是莫沉弦把她送过来之后打电话通知了王律师,而恰好王律师有事找她相商。

  眉眼邪肆飞扬的王律师一手撑着门,“想和易太太谈谈易先生的案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说话的时候他桃花般明亮的眼睛扫了一眼路北烟的脖颈,眼底笑意更盛。

  路北烟被他笑得发毛,在心里想这男人真没有一点做律师张扬跋扈的自觉性,随即关上门和他一起走出去。

  王律师熟门熟路地走到客厅,坐在了茶几旁,“易太太是喝茶还是咖啡?”

  路北烟惊讶于王律师对这套公寓的熟悉程度,她眸光骤冷,毫不避讳地问了出来,“没想到我亲自请的律师也是莫沉弦的走狗!说吧!莫沉弦想对易君墨怎么样?”

  “易太太果然聪慧过人。”王律师在微微惊讶后也恢复平静,因为莫沉弦最初委托他的时候就提醒过他路北烟心思玲珑,并不是容易蒙骗之人。

  路北烟挑了挑眉,明眸微暗,“他大概没有想置易君墨于死地,否则也不会请你为他辩护,但既然仍旧让易君墨为他背了黑锅,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去求他吧!”呵!莫沉弦,你机关算尽步步为营,费劲心机就只是为了让我放下高傲和自尊去求你,让我自认为三年前离开你是错误的选择,你把我们逼到绝路,不过就是让我走投无路之下回到你身边。

  王律师已沏好了茶,他端起杯子优雅地喝了一口,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面无表情地说,“易太太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了吧!莫先生确实没有想过让易先生死,但并不是因为想让易太太求他,至于究竟什么企图,你自己问他便可。”

  路北烟怔了怔,不知为何心底汹上一股连她自己都难以接受的失落感,可是究竟是失落莫沉弦确实不爱她了还是失落无法救出易君墨,她无从得知。

  茶香弥漫整个客厅,路北烟深吸一口气,语气稍微温和了些,“那么,请问王律师,如何才能救出易君墨?”

  王律师放下杯子,神情变得严肃,“易先生至始至终都不愿开口,大概是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而现在只有一个人劝得动他。”

  路北烟沉声,“易君碧。”这个时候,除了梁知画以外,也只有易君碧可以说服易君墨了,可是她要去哪里找易君碧,她已经将近半个月没露面了,连身染重病的母亲都不管,她还会在乎自己的弟弟吗?

  “还有一个人能救易先生。”王律师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斜飞的长眉微扬,眼睛在看向路北烟的脖颈时又是那抹璀璨的笑意,“如果莫先生这个唯一的目击人出庭作证的话,案子就容易多了。”没等路北烟回答,他径直站起身,打了招呼走人,“易太太。”

  路北烟疑惑地看着停在玄关处的王律师,“怎么了?”

  这次王律师的目光却是毫不躲闪地看着路北烟的脖颈,低声笑道,“丈夫无辜入狱,易太太还有闲情和青梅竹马的旧情人欢爱,委实让在下佩服。”

  从进门开始路北烟就注意到王律师一直盯着她的脖颈了,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似的,这下听王律师这样一说,她再顾不得什么优雅从容了,羞愤地冲到卧室站在了桃木梳妆镜前。

  雕花桃木镜子大而明亮,整整可以容下一个人,她站在前面,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左边脖颈上偏耳朵的地方有个暗红色的印记,她目瞪口呆地走近了看,确定那个印记是某个流氓男人故意留下的吻痕后,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禽兽!流氓!不仅帮她换了内衣内裤!还偷偷地亲她!她再次检查了全身,发现胸前的丰盈处也有类似的暗红色吻痕后,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难道她和他做了那种事?

  路北烟有一种身心皆崩溃的绝望感,她双手捶地,以一种怪异地姿势扒在地板上好久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这是想把我家的地板捶个洞出来吗?”头顶传来低沉如大提琴音动听婉转的声线,路北烟脑中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尚未灵魂归窍时,她已被某男人扯住后领拉起来,然后便被强势的力道拽进怀里。

  莫沉弦修长的手臂缠上路北烟的腰,搂紧她低声说,“地板坏了是要赔偿的!”

  他缠在她腰上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冷不防的就让路北烟打了个寒噤,可被他触碰的地方,隔着单薄的衣服却似要烧起来一样滚烫,她被他所激,刚想反击,他已经不屑一顾地丢出一句,“劝你还是不要做傻事!就算把你卖了也赔不起我家地砖的一个角。”

  说着,他凉薄的唇似有若无的滑过路北烟的侧脸,唇齿间冷冽的清香瞬间袭击了她的大脑,她眼前一片恍惚,而他看着怀中颤抖的女人,贴着她的耳垂,暧昧开口,“不如…用你的身体偿还。”

  烟草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檀木香气缭绕在路北烟鼻间,成熟而具有极大魅力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她浑身冒了一层汗,想起他为自己换了内衣,她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但强大的自尊心还是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任他搂抱着,她仰起脸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唇,冷笑着说,“我赔给你钱便是,拿着这些钱不知道包养多少二奶荡妇了!”

  “可我只想要你啊!”莫沉弦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眸底潋滟生辉,他低眼看着路北烟,声音低沉,表情温柔,“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路北烟在他那样低柔而动听的声音里,心跳骤然漏掉半拍,猝然间从莫沉弦怀里抬起脸,却发现那男人如画般优雅生动的眉眼里全是玩味的笑意,她再次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竟然在他深情款款的说出“我只想要你”的一瞬间整颗心雀跃的要跳出来一般。

  她愤怒地挣开他的钳制,见他并没有勉强,而是微斜着颀长的身躯慵懒地靠在门边,她怒从心起,骤然提高了声调,“不知道你在多少女人身上放过水了!”

  莫沉弦的脸沉了下去,但很快的又恢复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他面不改色地问,“穿着还合身吧?有没有太紧或是太松了?”

  “唉?”路北烟疑惑地蹙起了细长的眉。

  莫沉弦斜她一眼,漂亮的眼睛在她胸上滑过后落在小肮以下不动了,缓慢地逸出邪恶的笑意来,“反应够迟钝的!”

  路北烟终于反应过来,她向来是个急性子,三年的时光虽然让她变得优雅从容,但还是经不起旁人的尤其是莫沉弦的挑逗,她一时脑热,什么也顾不得了,“你帮我换内衣的时候是不是摸了我?”

  “不摸怎么度量尺码。”莫沉弦一副理所当然漫不经心的语气,他看着路北烟羞红着脸后知后觉地用手护住胸口,嘴角倾斜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长眉一挑,云淡风轻地说,“不仅摸了,还吃了!不然你以为你身上那么多印记都是蚊虫盯的?得了吧!那是爷赏你的!”

  路北烟吓得脸色惨白,吞吞吐吐地问,“我们…我们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莫沉弦一本正经的,“奇怪的事倒是没做过。”

  路北烟放下护在胸前的手,大松一口气,莫沉弦却又补了一句,“就是做了些男女之间应该做的。”他叹气,“你想不起来了?昨天你在我身下说了些什么也全都忘了?”

  路北烟险些晕过去。

  看着那女人愣在原地纠结,莫沉弦刀削斧凿般俊美无俦的脸缓缓地绽出绝美如花般的笑容来,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刚要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响起来,他看了一眼脸色突变的路北烟,打开了视频通话,拧起眉接听,“珊。”

  “沉弦,你在哪里?”手机屏幕里清晰的浮现出苏珊的脸,她的声音带着焦灼。

  莫沉弦柔声说,“在公寓。”

  路北烟看到苏珊那张妩媚的脸,心头突然一跳,而莫沉弦那样温柔的声音又让她的心脏抽抽地疼,她抓起床上的包,说了一句,“总之昨天谢谢你了,我先走了。”就落荒而逃。

  莫沉弦抬脚要追出去,苏珊却突然说,“小敝兽出事了!”

  莫沉弦顿住脚步,“怎么回事?”他让苏珊去了巴黎路北烟这三年居住的地方,想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苏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那个叫小敝兽的孩子确实是烟烟的儿子没错,但是我去了烟烟委托照顾小敝兽的李阿姨家,她曾经是路正雄的女朋友,所以烟烟这三年一直承蒙她照顾,我昨天到了巴黎后找到她,用了各种办法试探小敝兽是不是你的儿子,但是她每次都否定,无奈之下我只好取了小敝兽的DNA送到医院鉴定。”

  因为激动,莫沉弦眉睫颤抖得厉害,“DNA鉴定结果与我的不符?”

  “沉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起初也不相信,就把你的照片拿给小敝兽看,以为烟烟这三年时常惦记你,所以会把孩子爸爸的照片拿给孩子看,可我给小敝兽看,他却全然不认识你。我又把易君墨的照片拿给他看,他立刻雀跃地指着照片叫爸爸,并拉着我的手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看他。”

  莫沉弦捏着手机的手指已经泛白了,瘦削骨感的手背上更是条条青筋暴突,豆大的汗水顺着眉毛流下来滴到黑色iphone手机屏幕上,他在明可鉴人的屏幕里看到一样苍白如纸的脸,脊背也开始发凉,他靠着门,修长的身躯一直滑下来,坐到冰冷的地板上,他屈起腿把脸埋到膝盖里试图寻找一个支点,可即使这样他仍然压不下去从心底深处蔓延到全身的恐惧与绝望感,就像三年前路北烟离开后的那天早上,他抱着头蹲在桌角旁痛哭一样,那一瞬间好像全世界都被他丢弃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他失去了全世界失去了所有。

  屏幕里的苏珊在叫他,可能是因为屏幕被汗水浸脏了或者是信号不好,反正他已经看不到苏珊在说什么了,他只感觉眼前模糊一片,像是行走在终年大雾的森林深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世间万物都被厚重的雾水笼罩起来了,只是如花般破碎的过往岁月里,是谁的笑容在那片雾气里摇晃,温暖如阳光一般驱散雾气。

  “小敝兽一点都不像人类的名字!再换一个,不然你负责来生。”她捶打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拉到怀里,“我莫沉弦的儿子就是一奇葩一外星人,能跟平常人家的孩子相提并论吗?”

  “反正我不管,我死也不承认这个名字!”她佯装生气地转过脸。

  他勾起她的脖颈,狂热的亲吻惩罚她。

  她迎合,在他的热情里,眼眸如春水,三分潋滟七分含情。

  可是…后来,为什么你和别的男人的儿子也要叫小敝兽?是为了怀念我还是不想忘记我?可你不知道,你用思念和不忘换来的新生,就是赐给我的死亡毒药。

  心口处的枪伤并未痊愈,此时又隐隐作痛,想的太多,头也痛起来,抬手盖住眼睛,他阖上长眸。

  ………

  路北烟浑浑噩噩的回到医院,走进梁知画的病房门前时仍然觉得头晕脑胀,她扶着额角在门边站了一会,直到身体处的疲倦与晕眩感渐渐消失,她方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坐在床边与梁知画检查身体的林北城凭借着职业的敏感性,一眼就看出路北烟身体状况欠佳,他不动声色地把梁知画安置好,走过去拉住神情恍惚一言不发的路北烟走出去,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他握住路北烟的手坐在了长廊里的长椅上,“听说你晕倒了?”

  就连她最信任依赖的林大哥也与莫沉弦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会知道她晕倒,路北烟的脊背发凉,手指也冷如寒冰。

  林北城扣住路北烟的手,他漂亮的手掌温润如玉,贴上去的时候让她觉得同过去的9年一样,总是窝心的让她想依靠,她反抓住林北城的手背,终于寻找到熟悉的安全感,放下压在心口的石头,垂眸看着衣服上的蕾丝花边,“没什么事,不过就是撞上了墙,然后从阎王那里捡回一条命,苟且活了下来。”

继续阅读:第73章 凭你也想爬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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