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念了她三年,他身边没有任何女人,每每夜深人静时,他总是在让人窒息的黑暗里睁开眼睛看着空白,辗转反侧终究无法安睡,他身体各处都因为想念她而疼痛难忍,大冬天的跑去浴室冲冷水澡依然无法消除身上的燥热。
莫沉弦没想到路北烟会把她的话屈解成他想要与她住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贪恋她的身体,他的身体冰冷下去,他的手又扣住路北烟的肩膀,冰冷的眸子眯起一条危险的弧度,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他的声音沉郁而悲凉,“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随便的男人?”
路北烟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可她努力睁大眼睛也无法看清,就好像他们之间隔着厚重的雾霭,他的脸容隐在浓雾后,要她怎么也看不清,她想抬手触摸他,可手指终究还是紧紧地握成拳,表情悲哀,“那么在你心中,我不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吗?我在心里发誓放弃你后,却还是与你做勾且之事,莫沉弦,你看不起我的对吧?你一定在心里鄙视我,所以才会肆意凌辱我。”
“你说的对!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莫沉弦突然大吼道,他表情愤怒,连五官都有些扭曲,心中的怒火腾腾上升,根本就无法控制即将爆发的滔天怒气,勾且之事?路北烟,原来你竟然把我们的欢爱当成勾且之事看待,那么我算什么?
路北烟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她刚缩了下身子,莫沉弦抓在她肩膀上的手就用力了几分,他脸色苍白地看着她,可漆黑的眼睛里却是一片艳红的火光,让他整张英俊的脸都似被火焰浸染了一样妖治而邪气,“你若是不随便滥情的话,怎么会在离开我后不久就与易君墨上了床,你若是不随便滥情的话,怎么会在背叛我后与易君墨生了一个儿子,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那个儿子的存在,如果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欺骗自己,我可以欺骗自己你当年是被我母亲逼迫才离开我,我可以欺骗自己没有了我陪在身边,你会一个人走下去,我可以欺骗自己你还爱着我你还等着我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你要选择嫁给易君墨?分明是你先背叛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我?你知不知道,我整颗心都被你囚困,你一个人不告而别走的洒脱,可我呢?你想过我没有?你留下我一个人守着回忆守着甜蜜守着曾经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苟延残喘,究竟是谁不愿放过谁?路北烟,你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让我再次沦陷在一个人爱情的故事里。”
放不下了,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他以为他绝情说分手后,他终于可以不再痛苦,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根本就放不下她,他爱了她10年,用三年的时光一面回忆一面忘记,可三年到底算不算漫长呢?漫长到她有子如玉,漫长到她离开后他的世界再没有光明,漫长到他已经忘记很多关于以前的事了,可三年的时光为什么在他的世界里那么短暂,短暂到他还没来得及忘记她,短暂到他还没来得及挽回一切,他们的爱情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他忘不了的,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她,否则那过去的三年里他不会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否则那过去的三年里他不会连做梦都梦到他们还在一起,否则那过去的三年里他不会对她朝思暮想念念不忘。
究竟是谁在折磨谁?为什么我们曾相爱,现在却比陌生人还陌生,为什么我们曾相爱,现在却总是在互相伤害。
他紧紧地搂着路北烟,肩膀剧烈地颤抖,脸埋在她浓密的长发里沉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