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弦拉住路北烟修长如玉的双腿放在自己大腿上，路北烟的脸色更白了，他却扬起眉，笑着解释，“这样不仅看着养眼，摸起来手感更好。”
路北烟低骂，“流氓！”
莫沉弦扬了扬眉，一边给她处理伤口一边说，“你儿子的电话打到了苏珊那里，现在这会正在哭天喊地的喊娘。”
路北烟脑子都不转一下就斥责他，“小敝兽才不会哭天喊地的，他是最乖巧的，哪像你小时候整个一混世魔王！”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这番不允许旁人指责儿子半点不是的模样在莫沉弦深沉的视线里有多么动人，他漂亮的唇角挑着笑，眉眼弯了下来，“这点倒没有遗传我。”
路北烟瞠目结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以为莫沉弦对小敝兽还不知情，便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小敝兽找我？”
莫沉弦眉眼淡漠，“你电话关机，他就打给了苏珊，虽也不至于哭天喊地的，但那阵仗估计得折腾死苏珊。”他看着她，拧着眉毛，“你究竟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莫沉弦当然没有直接说小敝兽小小年纪就比他这个成年人还色情，他怕护着儿子的路北烟会跟他闹脾气。
路北烟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她晃着脚丫，在莫沉弦腿骨上踹了一下，横着眉冷着脸说，“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
莫沉弦嘴角微沉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阴沉着脸没接话。
路北烟也摸不准他在想什么，紧张地握着手指，也不知道是害怕莫沉弦会对小敝兽的身世胡思乱想，还是害怕莫沉弦知道了小敝兽是他们的儿子，她局促着，“其实…”
只是刚一开口，莫沉弦就冷声打断她，“我又不是他老子管你怎么教育！我的儿子以后绝对不会像你的儿子一样差劲！”
路北烟气得咬牙切齿，抬腿就踹了莫沉弦一脚，莫沉弦眉头都没皱一下，大手握住她的脚踝，看着路北烟苍白的小脸，眼眸凛冽如寒风，阴气沉沉地说，“警告你最好不要再一再地挑战我的脾气，你当我还是曾经被你玩弄可以包容你所有任性的傻瓜吗？路北烟你最好给我记清楚，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一暖床的工具，所以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膝盖上的伤口被他处理的很好，不痛不流血了，流血的大概只有她的心了，她怎么又忘了，她跟他之间的关系早就水火不相容，他恨她的逃离和背弃，她恨他的强占和囚禁。
莫沉弦把她的腿放回去，转身就走时路北烟叫住他，“小敝兽怎么会打电话给苏珊？”
他根本不认识苏珊，小敝兽的存在也只有帮着她照顾小敝兽的姑姑和易君墨知道而已，她一向对小敝兽要求严厉，平日里根本不让他接近任何陌生人。
莫沉弦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睥睨着她，俊美的脸容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回答简便冰冷，“巧合而已。”
路北烟自然不信，她大概已经猜出苏珊去巴黎找过了小敝兽，她回国的时候就是担心有一天莫沉弦知道了小敝兽的存在，并对他的身世产生怀疑而带小敝兽验DNA，所以易君墨帮她用重金收买了小敝兽生活附近的所有医院，只要敢泄露小敝兽真实身世的，以易君墨在巴黎的影响力，那医生绝对不可能再混下去了。
路北烟没有再问，而是找出手机开了机，找到号码回拨了过去。
她的语气轻柔如风，宠溺地低唤了一声小敝兽，小敝兽一听到路北烟的声音就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妈妈，幸好你没事，刚刚苏阿姨骗我说你被爸爸关起来了，哼，我才不信她的话，爸爸最爱妈妈了。”
爸爸最爱妈妈。路北烟怔了一下，这是她时常在小敝兽面前提起的，“爸爸只是暂时离开了我们母子啊，他一个人在国内打拼事业，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给妈妈和小敝兽买大房子，爸爸最爱我们了。”日夜思念着莫沉弦，实在痛苦的无法再强撑下去的时候，她总是抱着小敝兽说些关于莫沉弦所有的人，这样说是为了不让小敝兽因没有爸爸在身边而留下心理阴影，一再这样欺骗自己莫沉弦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死在日渐被思念残噬的日子里。
她那时太想念莫沉弦了，夜深人静时独自面对着冰冷的月光，她会想念他，人潮涌动的巴黎长街上，她会想念他，洁白素淡的画板前，她勾勒着他绝美的容颜，可每每总是模糊在她的泪水里。
所以总是一遍遍的在小敝兽面前提起爸爸这样爸爸那样，爸爸长得好看，很多女人喜欢爸爸，爸爸学过医会画画会抓小偷还会洗衣做饭。
小敝兽天真地仰着脸，眼睛亮亮的，“爸爸是怪物吗？”
她想了好久，忍不住失笑，“……爸爸是神仙。”
莫沉弦颀长的身躯斜靠着门，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遥遥地落在路北烟身上。
她半蜷着身子，细长的手指握着小巧的手机，柔软的斜刘海垂下来自然地盖住精致动人的眉眼，唇角弯出了弧度。
此时暮色正浓，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都镀上了一层薄而金黄的光芒。
莫沉弦的眸子暗沉下去。
“什么时候回去啊？”路北烟一听到小敝兽那甜腻的声音整颗心都柔软下来，她忘记了莫沉弦还没走，抬手把额前垂落的刘海瞥到一边，莫沉弦看到她黑亮灵动的眼睛里全是温柔璀璨的光芒，她翘了翘嘴角，“很快就回去了啊！只要妈妈这边的事结束了，就回去陪小敝兽了。”
“爸爸跟妈妈一起回来吗？”小敝兽激动的声音仿佛能穿越时空一样。
路北烟愣了一下，唇边的笑容敛去，她迟疑着，但声音依旧温柔，“爸爸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就感觉一双温热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她猛的抬头就看到莫沉弦温柔的能溢出水的眸子，她一愣，直到小敝兽又叫了她一声，她方才回过神来，瞪了莫沉弦一眼示意他拿开手，莫沉弦竟然乖乖的抽出手，一双细长漂亮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她。
怕小敝兽起了疑心，她没再理会莫沉弦，而是重又低下头和小敝兽说，“傻儿子，爸爸只是工作忙，哪有不理小敝兽了，小敝兽是爸爸的心肝啊！”
这样说着，额前的刘海又垂了下来，她刚抬手就要去撩开，俯身下来的莫沉弦已快她一秒伸出手指轻柔的帮她撩到耳边。
路北烟触到莫沉弦温润的手指，肩膀颤了颤，匆忙说，“谢谢。”
莫沉弦漂亮的眼睛眯了眯，突然伸手拽了一下路北烟的腰，微微用力就把她拉到怀里，他转了个身，从背后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环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侧着头，唇凑到她耳边呼着滚烫的气息，低声说，“怎么不告诉他，他的爸爸易君墨永远都回不去了，你知不知道，总是欺骗小孩子不仅会给他的纯净的童年蒙上灰尘，若是他懂事了，知道你其实一直在骗他，路北烟啊！”
他在笑，温柔而邪气的笑声贴着她的颈子，“他以后一定会恨你的，被亲手抚养长大的亲生儿子仇恨着，那滋味你体会过吗？”
路北烟的身子酥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在他怀里颤抖着，可是这个时候，她仍然坚定着自己的立场，挣着腰，声音压抑着愤怒，“我会救出他的，我不会让小敝兽失去爸爸的！”
莫沉弦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肚腹上，隔着她单薄的衣服缓慢地游走，又缠紧了她几分，他的唇覆上她的耳朵，轻咬了一下，笑声低沉迷人，可说出来的话却阴冷狠绝，“你且做着美梦吧！易君墨他活不久了，他上了你，你给他生了儿子，所以他得死，敢碰我的女人的男人，下场只有死，”
路北烟手中的手机骤然滑落到地毯上，细微无声的房间里，她清楚的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吼声，像是一头被囚困的小兽，发疯一样地推拒着背后的男人，“你个疯子，你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分明已经不爱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
莫沉弦任她的拳头捶在胸膛上，用光了力气在结实健壮的男人面前也如同小猫挠痒一样。
路北烟屈辱的闭上眼睛，因此她看不见身后的莫沉弦那张带着痛苦表情的脸。
他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闭着眼睛敛去眸中的苦涩悲郁，他也不知道，这个他曾经捧在手心里呵护不愿让她受到丝毫伤害，他耗尽深情与年少的轻狂，他用生命去爱的女人啊！他何时狠心这样伤害他，他一定疯了，早就疯了，在她三年前义无反顾的离开他时，在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求欢时，在她开始逃离他时，在她一遍遍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信誓旦旦的等别的男人，在她不愿承认小敝兽是他的儿子时，他就已经疯了，他疯了，他嫉妒的发疯，痛苦的发疯，恐惧的发疯，所以只有用这种方式得到她，他才不至于疯得想立刻死去，只有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他才不会恐惧。
就算她怪他怨他恨他，他都不会放开她，永远都不会放开她的，既然注定了无法厮守，那就互相折磨吧！反正他的一辈子不长，再多的痛苦也会在有限的生命里结束，所以他不会再心软了，不会看到她的眼泪就心慌意乱，不会看到她皱起眉他就不快乐，不会看到她悲伤他就难过了，再也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那样痴傻而卑微的爱着她。
他握紧的拳头舒展开来，翻手就解开了她的衣扣，最后一声衣物被撕裂的声音滑开周遭冷凝的空气时，室内顿时一片糜颓喘息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