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个冬天……
这时,薛强憋红了脸叫道:“不用!别帮我,看我扯断它。”随即爆喝“给老子开!”白芒暴涨,室内秋毫必现。顷刻间扯断巨舌,如此蛮力当真骇人。不屑得将扯断的巨舌掷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呼呼喘气。
秦朗呆呆得望着巨舌伤口淙淙的吐着绿液,这……这巨舌就这么被扯断了?好家伙!这也太猛了吧。潘牙看的直翻白眼,他知道以前薛强的力气有多大,自己的掰他手腕还赢了,那时还嘲笑他是个无用书生,猫咪一样的气力。杨小利也惊骇万分,难道薛强一直都藏着,敢情就自己是平常人,他都开始怀疑其他人是不是也有特殊能力了。
就在这寂静的惊骇中,一名男子低着头歪歪斜斜走到秦朗面前,仿佛要倒一般。缓慢的抬起头,泪人一般,绝望的对秦朗吼道:“你为什么不救莉亚?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妻子?”
秦朗望着那男子绝望的面孔,心里更加难过,只能解释道:“对不起。时间只允许我救一个,所以……真的对不起。”
“你为什么不能快点?为什么不先救我妻子?”男子悲伤的问,声音沙哑,就像是钝刀在打磨。
“真的对不起!”秦朗低着头,他有点怕男子绝望的眼神。
“我不要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只要我的妻子,我只要我的妻子……你是杀人凶手,你杀害了她。”男子仇恨的盯着秦朗,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怎么会是杀人凶手?我也想救她。”话未说完,就被男子一拳打在鼻梁上,痛的眼冒金星。杨小利冲上来扶住秦朗,并准备上去打那男子,双手却被秦朗死死得拉。
秦朗哀求得对他摇了摇头。杨小利这才忍气道:“秦朗,你做的很好了。这位先生,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我想你妻子还等你去救她呢。我看,这墙壁后面有鬼,我们把墙砸开,你妻子可能就在这后面。”
“那就开始,不要再说废话了,反正等下也要砸。”薛强插嘴道。
“你说谁说废话?”男子对薛强怒目而视。
“你说我说谁?你还救不救你妻子,再吵下去,保准死了。”薛强原本是同情,可是看着男子蛮不讲理,竟然打秦朗,原有的同情化的干干净净,话说的很刻薄。
“够了。薛强。”秦朗道。
男子只得忍着气不说话,他知道救人还得靠秦朗他们,于是走到一边,默默的流着泪摩挲石壁,仿佛石壁就是妻子莉亚。男子,名叫基德,白俄罗斯人,身材高大。
李力慢慢得踱上来,小声的说:“秦朗,谢谢你。”他怕被基德听见,又要生事端,徒惹大家不快。秦朗拍拍他肩膀道:“没事。”随即走到基德边对他再次说:“对不起,一起努力救你妻子,好吗?”
基德只是缓缓的点头,也不发火,也不道谢。
却说潘牙在后面小声的骂道:“妈的。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救,以为我不知道啊,吓的裤子都湿了,胆小表。这时候到称起英雄来了。妈的,我生平最讨厌这种人。”杨小利回头凶狠的盯着潘牙一眼道:“你还嫌不够乱?将就点吧,到底人家妻子遇害了,能不急吗?”
潘牙缩了缩肩,小声辩解道:“又不是我们害她的,不是来不及救吗?能来得及,肯定会救她的。秦朗,心肠太好了,被打了,还不发火。”
突然,旁边传来一阴阴的声音,道:“小牙儿,你也看不顺眼?要不我俩上,废了那白人?”潘牙听到这声音,浑身一抖,连忙苦笑道:“屠夫,你不是打趣我吗?我只是说说而已,比不得你老人家。”
杨小利显然知道屠夫是何许人也,连忙急促说道:“打住!打住!这些话休提。”
却道屠夫是谁?为何潘牙和杨小利二人都怕惹事?且容我一一道来。屠夫本名叫王柱,四川人,光头大耳,满脸横肉,高达两米,浑身肌肉疙瘩甚是吓人。年少时曾憨厚老实,不知当兵后,为何性情大变,嗜杀,好斗狠。父母曾问过他是何缘故,变得如此凶残?当父母两人知道答案后,双双抱头痛哭,大骂儿子:“造孽啊!我上辈子遭什么孽啊!生了你这个不孝子。”不久,王柱就复员回家,评语上只提了一句——执行机密任务成功,但精神受了极大刺激,建议好好修养。王柱在家修养了三个月后,随后进入楼飞公司当了一员保安。
秦朗看着基德不说话,也不好多说,遥声对薛强道:“我俩破了这劳什子。”
“行!”薛强答应了一声。秦朗闻声,紫色气刀立马透体而出,狠狠的插进石壁。仅没入三寸,心中想道:这石壁什么材质的?怎么如此坚硬?也不知道石壁多厚,得快点打通。随即爆喝一声“呔!”,后退一步,长袖善舞,作出数个怪异手势,随着最后一个莲花手印结成,身前顿时现出九只利箭,紫气蒸腾。有心人自然知道,这不就是凡天的手段吗?原来,被凡天寄居那段日子,秦朗偷学了些,这时候用来倒也合适。
“去!”随着声落,利箭尖啸的冲到石壁上,顿时雷声阵阵,哄!哄!尘烟四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宛如末日。漫天飞沙刚落,薛强哈哈一笑,叫道:“我来!”一溜烟冲到石壁边,举起泛着白芒的拳头怒砸,轰,竟似打桩轰鸣声。他一边大叫痛快,一边狠命捶。
渐渐九只利箭又浮在半空,箭头旁边还有些淡金色烟,神秘莫测。只听秦朗喊道:“薛强,让开!”薛强往旁边一跃,利箭就直冲而去,又一阵轰雷。
“呀,吃亏了。还真疼!”薛强暗暗甩着手,不过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手疼的要骂娘了。
等声落,薛强再次奔上去,拳头再次亮起。
潘牙看得目瞪口呆,嘴里道:“真是两只人形爆兽。”说完轻蔑的看了眼屠夫,好似在说:“屠夫,别看你块头大,你不行。你看看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兽!”
屠夫听到了潘牙的话,也看懂了他眼神,却不说话,不过眼中泛着精光,可见内心绝对不平静。
薛强退了,秦朗上;秦朗退了,薛强上,如此反复三次,半米厚的石壁,竟被二人几分钟拆了,难怪潘牙要说两人是“人形爆兽”了。
“通了!”薛强这话刚说完,基德就钻了进去,随即啊的一声传来,然后狼狈的跑出来,道:“里面……里面有条路。”脚下湿淋淋的,浑身仿佛涂了层润滑油。
薛强一个闪身,来到洞口,往里一打量,原来并没有通,墙壁是空心的,中间有条黑漆漆的暗道。用手摸了下内壁,黏糊糊的,放于鼻孔嗅了下,有股鱼腥味,回头对众人道:“有条路,里面大量黏糊糊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没毒。”
秦朗托起陆康带头进去了,随后众人一个个追随其后。
却说陆康坐在秦朗肩膀上,疑惑的想道:怎么哥哥不让我躲起来了?哈好开心,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看看风景,看看人了,好惬意啊。
其实秦朗是这样想得:陆康既然对自己这么好,为了救我连性命都不要了。前些日子已经让他受尽委屈了,这以后还让他委屈,自己真是该死了。就算未来,有什么困恼,别人要捉他做实验,自己一个人扛着就是了。难道自己还保护不了陆康?况且,这里黑天冻地的,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呢,先让他开心开心又何妨?
俩人是这么想得,而且还不解释,可是苦了后面一些人,哪个不在胡思乱想?潘牙想的最是有趣,具体是这样的:“老怪物肩上坐个小敝物,小敝物不知道哪里来得,老怪物也不知道哪里来得,正好都是怪物,怪物不嫌弃怪物,所以这叫物以类聚。”但是他还不知道别人眼里,他也是个怪物,因为他和秦朗、薛强是一起的,这叫依此类推。
秦朗刚落到地,立马蹙起剑眉,脚底像是陷进油里,又滑又腻,而且地道内气味刺鼻。回头对薛强说:“你在我后面多加注意,手臂还能发光不?来点光,我看不见。”
薛强好笑的道:“你会看不见?别唬我。杨大哥,来看看秦朗是什么样子。”杨小利在后面把头一伸,顿见前面好似俩盏紫金色灯笼,再仔细瞧瞧,原来是秦朗的眼睛,只得疑惑说:“俩盏灯笼!”
秦朗楞了一下,怎么会有俩盏灯笼呢,见陆康指着自己眼睛,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无意识中韶能就附在眼睛上,这在黑暗中可不就是两盏灯笼吗?随即呐呐的一笑。
地道又臭又长,众人步履艰难,刚开始以为莉亚就在不远处,可如今走了快二十分钟,还不见踪影,也没有赤红巨舌。想着恐怕凶多吉少,不过都没说出来,怕基德恼。随后又十分钟过去,来到个拐弯处,拿眼一看,这可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