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牙尴尬的摸着头,满脸不好意思。屠夫等人看到潘牙受挫,都哈哈大笑起来。
等大家笑够后,杨小利这才说道:“秦朗,我们发现了一隐蔽洞穴。”
“真的?原本以为这鬼地方是个死胡同,想不到柳暗花明冒出个洞穴。怎么找到的,走的通吗?”
“应该能。捉这畜生发现的。呵呵……”杨小利踢了下脚边的蟒蛇示意道。
“好!先把蟒蛇剥了皮,处理好,等李师傅醒了,叫他烧。吃剩下的都带走,明天沿着洞穴出发!”
“好!”杨小利点点头。
就这样,众人都忙碌起来,拾柴火的拾柴火,蛇肉烧烤在紧张有序中进行着。等夜幕彻底降临,鼾声起伏时,潘牙头枕手臂,躺在莹光飞舞的矮草上,叼着根青草,闭着眼与杨小利聊天。
“杨大哥,假如我们能有幸逃离,到达的也是非洲大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怎么回国?那些子怡园的狗杂种会轻易地放过我们吗?”
“走一步算一步。我们能逃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只要不露出什么马脚,那些人渣应该找不到。”
“怎么可能。在一个偏僻的小镇,突然十几个外国人出现,怎么会不引起关注呢?”潘牙咬了咬嘴里的青草,皱着眉,一脸担忧。
“恩,出去后要加倍小心。”
潘牙挠了挠头,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杨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安全逃脱后,请帮助我一起摧毁子怡园。那些狗杂种太凶残,竟然杀害了那么多无辜者。就为了赚取黄金,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我们不能不管。我想救他们,可是我一个人力量太渺小。”潘牙祈求道,眼睛中蒙了层水雾,好似要哭。
杨小利扭头看着他,突然感到震惊,潘牙竟然为了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哭着求自己。这在以前不敢想象,毕竟大家都是军人,刚强是必要地素质。是谁改变了他?
哎……无声的叹了口气,低着头,回想起被囚禁时的痛苦与无奈,刚到非洲时刺眼的阳光与密密麻麻的囚犯,再看看现在总共活着的就十几人。其他被包裹在乳白色蚕茧里的人还有生还得可能吗?
不可能!想道这答案,杨小利浑身一阵发冷,周围的荧火虫好似是哭泣的鬼魂,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显得阴森恐怖。
“杨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哦……刚才想到了一些事!”
“那你怎么想的,帮帮我好吗?我一个人真不行,好多无辜受害者需要你的帮助!”
杨小利想了想,如果不答应,自己良心肯定过不去,何苦日日夜夜受煎熬。还不如尽最大的力救助那些无辜者,至于成功与否,只能看天意。想道此,珍重的点头说:“好!让我们一起努力,摧毁子怡园!”
潘牙惊喜得坐直身子,道了声谢,内心发誓道:“一定要摧毁子怡园,不能让更多的人受害。我的第二梦想!”
杨小利轻轻的嗯了声,侧身睡去。
至于潘牙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翻天覆地。回忆起第一个梦想,还是在青少年时期,那时有个哥们这么问潘牙:“潘牙,你看你老大不小了,人也是一表人才,咋找个女朋友就这么难呢?”
听到这话,潘牙很是不屑,猛吸一口烟,弹掉烟蒂,悠悠的说道:“自打我懂事起,我就有个梦想!”
“哟……有梦想好啊,说来听听!”
“我晚生了五六百年,要是出生在古代富饶之家多么好啊!”
“古代啊,皇权集中,老百姓受压迫,生活并不如意。况且和现代一比,生活质量差了好多档次!”
“兄弟,你这就不懂了!想我如若出生在声名显赫的官宦之家,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庶出。不是长子,自然每日游山玩水,赏花作诗,不为家族兴旺而烦恼。不是庶出,自然不用受势利管家奴仆们的气,乐得逍遥快活。”
“我抄着手,戴着秋香绿圆顶小帽,一晃二悠,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打手,逛于闹市,看哪个大姑娘长的标致,就去调戏调戏。那日子该有多爽啊!”
非洲阳光火热如同是滚滚火炉,不烤的人,口裂舌燥誓不罢休。这里土地沙化严重,多处是苍茫的戈壁与金黄的沙漠,看不见江南的绿水长流,也不见青海的碧波荡漾。更恶劣的则是倘若风大,扬起的沙石如同千军万马奔腾之势,好像要飞入九霄之上。人立其中,口呛泪流,只能暂借一席头巾裹住口鼻。旅人行走在戈壁或沙漠,大多会驻足观测气象,好能避过大风大沙。
非洲一角。
幽深的大峡谷,没什么绿意,有也是些枯黄少叶的残树,外加匍匐的衰草。峡谷颜色从上而下逐渐加深,先是嫩黄,再到昏黄,到底层则是褐黄。峡谷岔道极多,偶尔可见惨白的枯骨。看其形状,大多是些矮小的动物残骸,倒也有一两处粗壮的腿骨,好似是远古大荒的猛犸。
肆虐的热风从峡谷内呼啸而过,带走最后一丝凉意,留下彻底的酷热。
秦朗眯着眼眺望头顶的烈日高阳,尽避蒸腾的热气好似能烤熟鸡蛋,且浑身黏糊湿透难受,可是他从来没觉得太阳这么可爱。用手抹了把脸上汗珠,狠狠地甩在干涸的土地上。汗珠争先恐后的钻入土壤中,也不知地下埋着啥宝藏吸引它。
呼终于走出了子怡园地底。这已是蟒蛇大餐后的第十天了。这些日子来,食物缺乏,饮水稀少,为了能多坚持些日子。每个人尽可能的节省着吃,吃饱是绝不可能。每次渴的头昏眼花时,才小饮一口水,含在嘴里半天才咽下去,然后饥渴的望着手中的竹筒。真想拔掉竹塞,大口大口的饱饮,让清水浸透全身。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渴望,举起竹筒,轻轻摇晃,闭着眼倾听水流的激荡声,仿佛来到了风景秀丽的千岛湖。俯身痛饮,感受那清凉的滋味,身心放松。真爽……
“想什么呢?”
潘牙的一声疑问,惊醒了秦朗。
千岛湖瞬间化为影,飞的无影无踪。秦朗对潘牙怒目而视,道:“该死的潘牙!不能歇会再问,我刚喝完三口千岛湖湖水,那个美妙啊。”
“哈哈……还千岛湖水,梦挺美的。真的。不过你得感谢我!”
“我感谢你个屁,没骂你就算好的了。我喝口湖水容易嘛?何苦来捣乱呢!”秦朗没好气道。
“真得感谢我。你想啊,如果我歇会再来,你沉浸在美妙的梦中无法自拔。等你回过神来,才发现现实的残酷。哪来的无穷湖水,仅有半壶无味塘水。现实和梦境差距太大,你能接受的了?这不就更渴了?望梅止渴是不行的。”潘牙拍着秦朗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秦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懒的听他瞎扯。
薛强扶着粗糙的岩壁,粗重的喘息,心口一阵阵发闷。内伤还没好,不过也不碍事了。
抬起头看着秦朗,心道:“还得感谢他,不是他的治疗,哪能好的这么快!”峡谷内空旷寂寞,只有他们这群逃命人。
扭头望着眼前这些人,一个个面容憔悴,浑身酥软无力,好似一阵风就能刮倒。哎……
叹口气,现在才是最苦难的时刻。在地底下,还没有子怡园那群强盗的追赶,现来到地面,快二十个异国人走在非洲国度,是人都会发现不寻常处。
子怡园强盗们如若发现这群人是从胚胎室内溜走,为了守住秘密,肯定会穷追猛赶,杀死自己这群人。如何隐藏,如何逃跑,如何在敌众我寡、不占据任何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保存性命,这点是至关重要的。保存性命后,还要想方设法回国,然后在国际上揭露子怡园的罪恶。
“真的很难,不过为了生存也只能拼了。”薛强暗暗喊道。
“杨大哥,我们还有多少食物?”
“不足一天。食物少多少还能忍受,水的缺乏实在让人受不了。哎峡谷内不知道有水不?”杨小利看着仅剩三四块拳头大的蛇肉,摇头苦笑道。眼前黄沙漫漫,想要找到水可比登天难。
呸!屠夫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在地上。锃亮的光头,干燥脱皮的嘴唇,凶狠的眼神盯着天空。
“贼老天,快点下雨。想渴死你大爷啊!”
“屠夫,少喊两句吧,老天又听不到。留着力气赶路才是正经。”杨小利劝道。
“骂了才更有力气赶路。小牙儿,我说的对不?”屠夫一双大手使劲的拍在潘牙的肩膀上。痛的他直咧嘴,赶忙谄笑的躲在一旁,再来几下,保不准肩膀还要脱臼。
“屠夫,你个神经病。你骂老天就骂,没事拍我干嘛。没看到我虚弱无力,再拍下去,我就死在这了。”潘牙使劲的揉着肩膀,拿眼一瞧,这不红彤彤的。
“躲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就拍下肩膀,搞的大闺女似的,娇贵的很。”屠夫懒洋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