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帮助景月,你只有暂时死去,此刻死去!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景剑的脑海,使其怔怔地回不过神来,而眼前的寒芒、颈部的寒冷,均令其硬生生的从思绪中出来了。
面前正是先前战斗的血林子,一个令景剑恐惧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嘻笑着说道:“景剑,不要怪我!只有你暂时死去,才能帮到景月,拯救景家!”景剑惊恐万分,颤声道:“你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为什…为什么是暂时死去?”
黑影嘻笑道:“现在我没有时间解释你的问题,但是今日你必须死去。”景剑心知今日必死,虽然恐惧却依然想要为景月,为景家除掉眼前之人,强忍着身上伤口处的剧痛,身体向一侧躲去企图避开直指喉咙之剑!
不料,黑影身手着实高强,在景剑一连串动作躲闪的时候,他手中的剑却一直跟着景剑的喉咙,如影随形。景剑眼见此人如此厉害,想要呼喊一声,让景月他们防备,故而身体一闪向前扑去的同时,想要呐喊出声!声音还未出口,黑影人的利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喉咙,一剑封喉贯穿而过。
黑影人眼神平静的看着死去的景剑,显得是那么的波澜不惊,镇定自若,仿佛亲手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同家常便饭一样!收起利剑,黑影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死去的景剑,眼神复杂转而又变得冷漠,临走之前黑影人在景剑的心口连点数下,似是点穴一般,封住了他的心脏,一切做完后他才离开!
却说景月在中瘟的搀扶下,走了一会便要回去休息了。二人回到临时病房,不经意间白了一眼景剑的木床,却发现上面没人,中瘟以为他翻下了床赶忙松开景月跑了过去,岂料在床底四处查看了一遍,连个人影也没有。
景月心急如焚,却无法立马过去查看,只得一边缓慢的挪动,一边问道:“怎么样?找到景剑了吗?”中瘟查询无果后,急忙过来扶景月,此刻已有数人被吵醒,如同连锁反应一样,很快众人都醒了,甚至连魑魅魍魉几人都醒了。
众人看着清醒的景月,顿时欢呼了起来,纷纷叫道:“瘟神,瘟神,瘟神!”魑魅魍魉几人都热泪盈眶了,躺在木床上跟着叫了起来。景月轻咳数声,完全没有昔日的风范,挥手示意他们停下,说道:“多谢众位兄弟挂念,我已无大碍!若非兄弟们挂念,我不知是否能够醒来,大恩不言谢,在这里我就不多说客套话了!”众人一阵感慨,心情无比激动。景月续道:“拼死救我的景剑,此时失踪了。不是我们欢呼的时候,所以还望众位兄弟四处找一下!”说完众人便纷纷动了起来,景义几人甚是担忧,问出了什么事?
中瘟将景月扶过去,为景义几人简单的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并且安抚了一下。景月查看了一下景剑的床位,发现他的被子被丢在一边,床下的鞋子丝毫未动,而床的四周均没有踩踏过得痕迹,这着实让人困惑,可谓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景剑如同凌空离开这里一样,当真是处处透漏着诡异,却又无从查起。
正在景月苦于没有线索的时候,有人来报耳语告诉了中瘟。中瘟听闻顿时心惊不已,但考虑到景义几人,只得强行压制心中的悲伤,道:“公子,找到景剑了。他在附近散步呢!”景月看了一眼放松下来的景义几人,道:“你们好好休息,中瘟扶我过去。”中瘟上前扶住景月向着血林子去了,临走之时景月小声道:“派人保护好他们几个,绝对不能再有人出事了!”显然景月已经隐隐猜到,景剑恐怕凶多吉少了,但是心中依然不愿意相信。
脚底下得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完全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了。转眼间,二人便已来到血林子,只见林子内围满了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疑云重重!景月、中瘟二人上前拨开人群,看到了死去的景剑,顿时有些头晕目眩。中瘟扑上前去,放声大哭当真是悲痛欲绝,先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此刻却已身体冰冷,仅仅片刻时间就身死一人,且死得不明不白。
而景月看到瞳孔大睁、惊恐万状,惨死的景剑时,身躯一震已经支持不住向后倒去,双耳一片轰鸣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待到中瘟将其唤醒时,景月才知道自己刚刚晕了过去,身上的伤口处再次殷出了血丝,显然是伤口又裂开了!中瘟简单的为其处理了一下,景月面无血色,虚弱道:“让其他的人都散了吧,切…切记不可声张!”
中瘟会意驱散了众人,只留下了几个亲卫,守卫在四周。这时,景月和中瘟二人才开始观察景剑的尸体,虽然心中依旧难过,但是想要替他报仇的想法更加强烈!景月看了一下尸体的四周,发现并无什么痕迹,转而看向尸体。
只见尸体惊恐的大睁着眼睛,左手手臂前伸成爪状,似是也抓住什么东西一样,而最致命的伤口则是喉咙的贯穿伤。若是不仔细观察,当真难以发现喉咙处竟然会有如此伤口,如同一条细线一样在喉咙的正中间位置,看到此等手法景月心惊肉跳,瞳孔大张如同死去的景剑一样,恐惧。
此等杀人手法,与景月极其相似,可以说就是景月用不同的武器杀得人,完全的一剑封喉,身体除了先前战斗受得伤,其他地方丝毫伤口没有。然而景月没有杀人动机,更加不可能杀景剑,并且还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一连串的线索都指向景月,四周有没有其他的脚印,就连景剑走过来的脚印都没有,即使是他自杀,总该有原因,死相也不至于那么惊恐呀!
查看一番后,丝毫线索也没有,景月不禁感到心口透不过气来,闷闷地,越想越是烦躁,手不由自主的抓向了自己的头发,胡乱的拉扯着,面部表情十分狰狞。中瘟急忙拦住景月,问道:“公子,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渐渐地,景月安静了下来,目光呆泄的道:“为什么景剑死去的手法,和我杀人的手法一样呢?为什么?”中瘟道:“公子,你不要胡思乱想,当时你跟我在一起,绝对不可能是你,而且你也没有理由杀他呀!”景月精神恍惚,问道:“那他是怎么死得,一点线索也没有?”中瘟苦苦思寻着,道:“可能是他…他自杀的。”瞬间,景月抓狂了,吼道:“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自杀?他没有理由自杀呀!这绝对不可能!”嘴中呢喃着不可能,脑海中与景剑在一起的一幕幕情景,如同放电影一样。
与他对酒当歌,与他同仇敌忾,与他谈笑风生,与他共同杀敌……最后画面停留在了,景剑屡次劝自己争夺天下,不要解散组织的那一段!
中瘟在一旁说了一连串,景月只听到,他说:“…景剑死得太蹊跷了,连个脚印也没有,凶器也没有,只有一条丝线一样的血痕!”一语惊醒梦中人,景月顿时幡然醒悟,道:“对,血痕!唯一线索就是血痕,中瘟你马上派人去查此世间最薄的利剑,且持剑人喜欢用一剑封喉杀人!”
中瘟瞬间了然,马上便派人去办了,继而问道:“公子,那景…景剑的尸体……”后面的话,中瘟实在难以启齿,景月却了然于心,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景剑劝自己争夺天下的话,说道:“此刻死去的是景月,马上为其化妆,三日后下葬!然后也给我易容,扮作景剑的样子。”中瘟心神大震,知道景月要开始实施计划了,想要瞒天过海,问道:“那如何对景义他们几个人说呢?”
此刻,景月的目光变得从未有过的坚定,道:“此事我来说!还有组织不解散了,秦家和皇室也是间接害死景剑的罪人,我要替他复仇,包括叶家,甚至整个大陆!”轻咳了两声,又续道:“就算是将这个大陆搅得天翻地覆,我也查出杀死景剑的凶手,说到做到!”最后四个字说得格外用力,周身不由自主的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身边的中瘟也不由得感觉如坠冰窟,同时又欣喜又伤感,欣喜的是组织不用解散了,可以与兄弟们一同争夺天下了;伤感的是这些都是景剑用生命换回来的!
中瘟也在心中默默的起誓,誓死也要为他报仇。景月上前让景剑瞑目,转而头也不回的向着临时病房挪去了。
却说琅琊国,秦家。秦良等了数天,一点休息也没有传回来,心中焦急万分,正在担忧的时候,景月死亡的消息传了回来!
秦良听到此消息,第一时间是抱怀疑态度,忙派人去验证,同时也派人去通知庞公公去了,虽然损失了一部分精英,但若是景月真的死,那便值得了!消息也传到了皇室,庞公公一阵大喜,同时又开始布置下一步计划,暗中已经派人监视起了秦家。
为了保证计划完美实施,景月身死的消息也传到了景家,除了景灵知道实情外,其他的人均不知道。景月的父母、爷爷奶奶等人均伤心欲绝,哀嚎之声久久的环绕在景家的上空,琅琊城的百姓也为之叹息,伤心不已。不过一日,景家便挂起了白帆布,哀嚎声不断,此起彼伏,且不绝于耳!
瞬间景月身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陆,有人怀疑,有人惋惜,有人痛心…景月前些日子交得朋友纷纷为其哀怨,并且也派人去为其吊丧,当然其中也不泛一些去打探景月身死的消息是否属实的。蟠龙国,听雨轩。叶满楼收到此消息后,也是持怀疑态度,虽然自己派去的人都死了,但是他同样相信景月又能力活下去。
为了解除心中疑惑,叶满楼不得已再次将叶老三给放了出来,企图利用他去打探一下!叶老三面色铁青的从小黑屋中出来,见到叶满楼后,冷哼了一声便自顾自得走了,连一声大哥也不叫了。叶满楼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并不以为意,示意了叶文轩叶老二一眼。叶文轩虽然不满却也心系景月是否真的身死,拦住叶老三给他交代了几句。
叶老三听闻景月身死,顿时气急败坏,一闪身便向叶满楼扑去,拳头呼啸着砸了过去!叶满楼不躲不闪,硬生生的挨了一拳,倒退了三步。叶老三眼见他不还手,哼了一声转身欲要向着琅琊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却说景月缓步来到了景义几人的木床前,看着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景义他们也闷闷不乐,似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只是还不确定而已!景月知道迟早躲不了,只得咬着牙,闭上眼睛一口气说道:“景剑他死了!凶手尚未查明,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过于伤心,早日养好伤后,一同与我寻找凶手,为景剑报仇!”几人顿时流下了男儿泪,景义拿被子握住头,闷声哭泣了起来,自己的授业恩师就这样离开自己了,根本不给自己报答他的机会。
魑魅魍魉等人边哭泣边捶打着木床,心中的怒火难以发泄!景月道:“景剑身死,我也很伤心!但是我们一定要化悲愤为力量,就算是将整个大陆搅得翻天覆地,我们也要找出凶手,为景剑报仇雪恨!”景义一把掀开被子,吼道:“对,我一定要师父报仇!”魑魅魍魉几人也纷纷附和,景义问道:“师父他临终前,有说什么吗?”
景月摇头,道:“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说着顿了一下,继而又续道:“不过,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不希望我解散组织,希望我带着兄弟们建立一番功业,打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