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昨夜夜宴舞伎多长安行乐是过客
众人乘电梯上四楼,进了房间。
常厉坚开了四个双人间,一个套间,套间里放着一张牌桌。
常厉坚领众人进了套间,进屋常厉坚扫了一眼众人,道:“三位领导桌子前坐,我陪配恁仨货来几圈;咱们不玩麻将,麻将太慢,玩纸牌,玩小六张,一翻一瞪眼,来得快。”常厉坚说罢招呼着仨人坐下,范二毛,单刘胥,包文采还有两位机司围绕在一旁观战。
范二毛第一次进这种场所,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惊讶不已。
说话间常厉坚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钱放在桌上。
常厉坚利落地刷牌,望了一眼仨人,说道:“开始吧,看看恁仨货运气如何,有本事把这沓钱全赢去。”说罢哈哈一笑,开始玩牌,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常厉坚面前的钱已经不多了。
常厉坚微笑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上。
范二毛看着心想:“这可是两万块呀,这一会他就输了一万,这也太败家了,有钱人是这样败家的啊?这得多有钱啊?!”范二毛正就在感慨,常厉坚这一把又输了,然后神色轻松地从那沓钱里抽出几张分给他们仨人。
范二毛看着感觉心里酸酸的,心想这三个人今天手气真好,盘盘不落空,次次有钱进,范二毛看着心中不解。
约莫到了中午的时分,常厉坚面前的钱快输完了,常厉坚突然抓起眼前最后剩余一点钱站了起来,笑着望了望三位,说道:“该吃饭了,恁仨货也玩尽兴了吧?!走,咱们吃饭去。”
仨人一听要散场,个个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满面是喜悦之情,就见羌钱笑着摸摸鼓鼓囊囊的口袋,准备查一下收获,这时就听见常厉坚说道:“羌科长,不用数了,晚上还继续玩哩,不用急嘛。我已经安排好了,先吃饭,吃了饭去洗浴中心,洗完澡去歌厅,唱完歌继续玩牌。你们几个货看中不中?”
“中,光中了。走,吃饭去。”羌钱接口道。
午饭是常厉坚预定的包餐,待众人坐下,范二毛偷偷数下人,总共九个人,刚好一桌。没多会儿,服务员就传上四个热菜两荤两素。常厉坚看看菜拿起筷子说道:“大伙都饿了吧,吃菜,今中午多吃菜少喝酒下午还有活动哩。”说罢先吃了起来,众人见他先吃了起来也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开吃。
没多会儿又上来四道凉菜两盘果碟,常厉坚放下筷子,扭头看一眼服务员,说道:“倒酒。”
服务员手里拿着酒快步上前给众人满上。
常厉坚看着众人面前都有酒了,于是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环视一圈说道:“今天是包老板特意安排招待三位甲方监理的。来,恁仨货端起你们面前的酒,咱们大家先干一杯。”说罢看着众人都端起酒杯了,自己一仰脖喝干了。
喝干了常厉坚又环视一圈笑呵呵地说道:“酒这玩意儿就是好东西啊,三杯酒下肚,这江湖就全在这杯中了。”说着举举手里的空杯又阴阴地说道:“这玩意儿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了一个人,可以团结一群人,也可以分裂一帮人。这人呀,识时务者为俊杰,别把钱看得太重,也别把事情做得太绝;凡事要留三分余地,责人不必苛尽。这喝酒也是一样,端起来是生活,放下了也是生活,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留些肚量与己,留些肚量与人;谁也别勉强谁,谁也别刁难谁,如果把勉强和刁难看成是生活,那包管你一生都是输家。”
范二毛随众人都端起面前酒杯,看常厉坚一仰脖喝干了,自己也一仰脖喝干了,端着空杯听了常厉坚这阴阳怪气云山雾罩的一席话,好像听明白了什么,也没敢多想,只随众人喝酒。
酒过三巡,常厉坚示意服务员上热菜,很快一条鱼,一碗扣肉和馍摆上餐桌,之后是四道荤菜,紧跟一碗海参汤,一碗鱿鱼汤,然后是一只整鸡,一碗羊肉汤,一碗甜米三道热菜,随后紧跟的又是一碗甜汤和一碗鸡蛋汤,有吃有喝,畅快淋漓地吃完这顿饭,二十一道菜完美结束。
吃过这顿饭,范二毛很是感慨,感慨这大饭店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这大厨上菜的顺序多聪明,多智慧,这样上菜不但让你吃饱,更重要的是让你吃好。吃饱对范二毛来说现在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吃好。
范二毛吃罢随众人走出餐厅时还在想:“既然请大家来参加宴席,不只是为了友情和礼仪,更重要的是通过吃喝增加众人的融融关系。”想着为这家宾馆的智慧暗竖大拇指。
吃过午饭,常厉坚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前,三位脸色红润的领导上了车,其他人也随着上了车。
正是:
酒楼欢宴正酒酣,少年狂慨五千年。
西风骤起卷东土,望江楼上叹怆然。
车子开出宾馆,直奔正南而去,不多时来到一个洗浴中心前。
车子到洗浴中心停下,众人下了车,范二毛抬头就见七个大字:“锦年华洗浴中心。”招牌气派,装修豪华,十几间门面,三层小楼;众人走进大厅,服务生上前迎接,众人换了鞋,要了房间钥匙,服务生带他们上两楼。
范二毛跟着单刘胥进了一房间,一进房间,就见两张小床,干干净净,一双木制沙发靠窗放,床对面条几上放台电视,房间内装饰装修温馨而雅致。
两人也无心看房间装饰是否雅致,赶忙脱衣洗澡去了。
等两人洗罢重新回到房间,刚躺到床上,服务生就进来了,进屋就说:“两位大叔,您好,您那同来得让恁俩上三楼按摩哩。”
范二毛看了一眼单刘胥,说道:“单老弟,常经理叫上去哩,去不去?”
“去,咋不去哩。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玩的,再则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的,去,走,我先给你说,今天吃饭,洗澡这钱咱都不用掏钱,你只管享受,下面自会有人结账。”
“哦,知道了。”范二毛心想:“今天我聪明点,跟紧你,你去哪,我就跟到哪。”想着便紧跟在单刘胥身后。
说罢两人往三楼而来。
到了三楼,范二毛被服务生带进一个房间。
房间内装饰与两楼一样精致,只是这房间里是一张床。
范二毛环视一周刚要坐下,就见一个中年妇女笑吟吟地走进房间,边走边说:“哎,大哥你来得真是时候,咱这刚来几位东北妞,刚才有个嫩点的被你同来的那位挑走了,剩下这几个也很好,比那个还秀气哩,就是年龄大点,中不。”
“中,中。快让她进来。”范二毛说着心想,这单刘胥真快,我这边才坐下,他那里就下手了。
正想着,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走了进来,女孩长得很秀气,说话声音婉转,脸上亮中透红,红中透光,一笑,脸上还有两个喝酒涡。把个范二毛看地愣在了那里,姑娘跟他说话他也没听见。
“大哥,我问你哩,你是要全活,还是啥哩。”姑娘又问他道。
“全活啥意思?”,
到了二楼房间,单刘胥还没回来,心里不是滋味,身子一歪躺倒在床上,两眼盯住天花板发呆。
过了老半天,单刘胥才下来,一进屋就眉飞色舞地说:“哈哈,这才真叫舒坦哩。”说着咧着嘴笑着躺到床上品味去了。
范二毛闭上双眼想起刚才那姑娘,不由自主地说道:“那么好个女孩为啥要干这行当哩?”范二毛言语间流露出惋惜之情。
“咦,这事说来你大可不必怜香惜玉哩,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哪一行都有人干。哎,别想那么多了,这不是咱该想的事,咱俩今天只想着跟紧常经理享受,吃喝玩乐就行了,又不让你花钱,想那么多干啥。”
“你说的也是个理,如今这社会就兴这,笑贫不笑娼。唉。”这范二毛叹了口气。
于是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单老弟,丽丽到底去哪儿了?”范二毛突然问道。
“前些天不是告诉你了,让人包养了。”
“哪里人包的?”
“你问也是白问,告诉你也是白搭。范先生,现在这社会但凡是有能力的,一是有钱人,二是有权人。”
“嗯嗯,唉!”
“唉啥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唉啥,愁啥愁?这世上人就是个物件,只要有气在,啥也不用愁,没有了当初,不还有现今哩。你记住,昨天即今天,今天即明天,只要跟着包老板还愁没昨天。”单刘胥说罢笑了起来。
到了晚上,酒喝七分醒,因为大家都知道下面还有节目,所以任由常厉坚劝酒,大伙就是不喝。常厉坚无奈的笑骂道:“你们这群色狼,都是些啥货,见了色就忘了朋友了,酒也不喝了,好,既然你们不喝酒了,吃饭。”于是让服务员上主食。
吃了饭,去歌舞厅,歌舞厅就在大酒店隔壁不远处,于是几个人步行往歌舞厅来。
一进歌舞厅,范二毛就被厅内昏暗的灯光给吸引住了,又怕走迷路了,于是紧跟着单刘胥往里走,没多会常厉坚领着走进一个房间。进房间,房间里更是昏暗,只一排沙发前摆着的几个茶几上亮着幽幽的光。
范二毛透过昏黄的光看见常厉坚正与服务生比划着说些什么,几句话过后,服务生转身出去了,没多会,服务生领进来十多个姑娘,姑娘们衣着暴露,一字排开站在茶几前,任由坐在茶几后沙发上的九个人挑。
常厉坚,单刘胥,刘文采都是老油条了,站起身选自己喜欢的拉过来坐自己身边了。
那仨个监理看看好点的被常厉坚,单刘胥,刘文采这仨老油条挑走了,心里很不高兴,也不起身挑了,架起胳膊不起身。服务生经这场面多了,手一摆,领着这群姑娘出去了。
没多会儿,服务生又领进来十多个姑娘,一字排开站在茶几前,仨个监理这会不客气了,起身各选一个拉自己身边坐下,范二毛喜欢胖点的,看着两司机也挑过了,他才挑了个胖妞儿坐在自己身边。
这一夜,范二毛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享受,什么是风骚,什么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待到疲惫不堪地回到房间,范二毛看看表已是凌晨三点了,于是也不洗漱一头扎进被窝,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范二毛被单刘胥叫起,看看已经上午十点了。
中午吃过午饭,下午打道回府。
正是:
昨夜夜宴舞伎多,长安行乐是过客。
臣若心静人不妄,半壁河山尽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