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桥居民点,某栋居民楼楼顶……
深夜,皎月高空。星空之下,白色连衣裙女孩静静坐在雨棚上,两只脚悬挂在边缘处,不停摇晃。女孩抬头,仰望星空,似乎陶醉在这迷人的夜色里。静坐几分钟,女孩忽然站立起来,手中,捧着一台银色外壳复读机。
微风吹过,扬起女孩的连衣裙,绽放成一朵白花……
白花,不再洁白,沾满了乌黑血迹。
“嗞——嗞——嗞嗞……喂,肖萧吗?”银色复读机里,先是一阵杂音,随后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
“报告首长,是肖萧!”一听男子的声音,肖萧呆板的小脸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你……”复读机里,男子一阵沉默,“说了N遍了啊!去掉,把‘报告’二字去掉!”
“是,首长!但肖萧不明白‘N’的含义,据肖萧统计,至和首长用微型电脑联系以来,首长只提醒过肖萧‘把报告去掉’3次!”肖萧说得一板一眼,即便和她对话的首长不在眼前,表情也是无比严肃。
“……”
再次沉默,首长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好吧,算我记错了。肖萧,你所监视的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有几天和我失去了联系?”
“报……首长,目标燕莹莹一切安好,只是昨天鱼桥居民点的灰死人、红巨人出现暴乱,两只未曾命名的丧尸袭击了燕莹莹的同学、同伴,造成一死两伤,其中,名叫张大槐的人感染了病毒,身体出现异变。杨宁在暴乱中,随着红巨人队伍走出了鱼桥居民点,回来时,身体已经产生了第二次异变,今天,杨宁的身体在沉睡后再度异变,总共进行了三次异变!
关于这几天肖萧和首长失去了联系,是因为鱼桥居民断电已有184小时,首长交给肖萧的电脑早已没有存储电量。在今天14点11分,杨宁回来后,肖萧才外出找到发动机,制造了充电设备……首长,肖萧说完了。”肖萧说得很快,说完,也不管首长听没听见清楚,自己便静静等待首长的下一步指示。
“等等……你是说燕莹莹他们被丧尸袭击了?那……燕莹莹没事吧?”
“报告首长,目标平安无事!”
“好吧,那么是什么样的丧尸袭击的?拥有什么特征?”
“报告首长,基地未曾命名的丧尸,杨宁已给出了‘爬行者’的名字。爬行者的整体头部大小不变,口腔大小却超出正常人类3倍,口腔里,长有一条2米左右的长舌,表面具有倒刺,以此来刮破人类肌肤。爬行者的双腿逐渐退化、弯曲,前肢不变,四肢共长有弯钩形指甲,可以在墙壁上爬行。肖萧估测,爬行者身体敏捷度是灰死人的3倍以上,行走速度是灰死人的2倍以上,危险指数低于红巨人。”
等肖萧报告完毕,复读机里,久久不见首长的答复。
“老天……”复读机里,响起了首长的感慨,“……灰死人的异变速度远远超过了我们最初的预计……太快了,这才不到一个月……基地已经统计了36种不同类型的丧尸……平均每天接近2种……太快了,异变速度快得我都恐惧……”
“报告首长,目前基地需要重新更新丧尸的数据,据肖萧听到的信息,杨宁在相隔鱼桥居民点十多里,小镇上,得知了命名为‘僵尸’的丧尸!”
“‘僵尸’!?长什么样?”首长惊呼一声,声音都快要冲破复读机的外壳。
“报告首长,肖萧未获得僵尸的信息,如果有需要,肖萧马上前去。”
“好,你今晚把获得的数据给我,不过……”首长生怕肖萧听完命令,立刻就要执行,慌忙颁布下一道指令,“……你应该还没有和目标接触,现在丧尸的异变速度越来越快,时间越长,目标也就越不安全,你需要在明天之内以‘意外’接近目标,办法自己想。对了,电脑里存储的《怎样做人》你全部掌握没?理解没有?”
“报告首长……肖萧……”
生平第一次,表情古板的肖萧,说话变得吞吐起来。
“怎么?该不会没看吧?不可能啊,《怎样做人》的要点很短,全部是我亲自撰写,总结了我一生的经验,为你量身‘定做’的,凭你的大脑,应该很容易记住。”
“……肖萧全部记住了,只是……《怎样做人》太难了,其中,肖萧根本不明白《第27条,女性与男性相处的禁忌》、《第29条,自我角色定位》……肖萧有太多不懂……肖萧害怕和目标燕莹莹接触后,会暴露身份。”
首长:“……”
……………………
5月21日,清晨。
今天,杨宁起的很早,几乎是天亮之际就起来。洗漱完毕,胡乱吃上一些食物后,杨宁叫醒了301房间的高阳,也从高阳手上的腕表知道了具体时间与日期。
此刻,被杨宁叫醒的高阳,睡眼朦胧的站在门框处:“杨哥,时间已经告诉你了,没事的话……我睡觉去了……”
“唉!找你正是有事呢!”杨宁一把扣住高阳的肩膀,“跟我一起用木条钉下窗户,我们指不定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总得把防御工事做好。”
“杨哥,窗户上钉木条干什么?”高阳面无表情。甚至,在高阳说话间,杨宁都忍不住后退一步。臭,杨宁在高阳身上,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酸臭。再看高阳的面容,脸上是黑乎乎一团花,头发耷拉,就连腰肢也是半弯,身高比杨宁更要矮上不少,十足的萎靡不振。
杨宁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直接用手捂住了口鼻:“我CAO,这才两天没见,你也不能这么颓废啊!在窗户上钉木条还能干嘛?当然是防止爬行者偷袭你们。哦,对了爬行者是我对那种长舌丧尸的命名。”
被杨宁用手扣住的高阳,在听到爬行者后,全身一阵颤抖,双眼间露出恐慌的神色。杨宁却全然不为所知:“行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见多了,也就不再害怕,死个人有什么好害怕的?死得又不是你!要说你害怕爬行者,那更不用纠结了,把窗户一钉也就安全了!”
“快去冲个澡,我还要你帮忙呢!MD!小小年纪,就一副糟老头样!”
杨宁骂骂咧咧一番,高阳终于“哦”了一声,转身去向厕所洗漱去。
等了大约20分钟,杨宁也将一楼一间房里的4个窗户钉上木条,洗漱完毕的高阳找了过来。见此,杨宁杨宁满意的笑了:“呵呵,小伙子,再精神点就不错了!来,接着……”一把将手上的铁锤扔过去,“我来下木板,你来钉。”
昨晚和燕莹莹一番谈话后,杨宁答应了燕莹莹的建议——成为一个领导者。这一切,杨宁都不熟悉,他需要一步步学习。鼓励和指使高阳,是杨宁的第一步。
至于燕莹莹后来所说的要做他女朋友的话,杨宁一口否决了。说实话,杨宁在刚刚听到这句话时,顿时呆滞在原地。很心动,杨宁很心动……虽然很心动,可这不是杨宁所要的。杨宁想,目前燕莹莹也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交易”,以寻求他的庇护。
否决了燕莹莹的请求,但杨宁也保证,只要他能做到,绝对不会丢下他们几个高中生以及张大槐不管。相比燕莹莹对自己生命的担忧,杨宁更害怕失去燕莹莹——杨宁是很惧怕孤独。
……
等到杨宁和高阳“乒乒乓乓”的将一、二、三楼的所有窗户钉好,太阳已经高照,燕莹莹等人也醒了过来。将木板钉在窗户上很简单,麻烦的是“下”木板。木板的来源是各个床架,整栋楼里,已没有多余的桌子、凳子供杨宁挥霍,于是,杨宁把注意打到了床铺上。木床本是一块大整体,房间能用的工具只有菜刀,这让杨宁和高阳费了很多力气。
等两人上了四楼,进入燕莹莹的房间,燕莹莹也从厕所洗漱完毕,挽着湿发走了出来。看着杨宁和高阳满头大汗,燕莹莹忍不住提议道:“先休息吧,今天太阳很大,不如下午再进行。”
杨宁还好,精气十足,高阳虽然恢复了一些动力,可布满汗水的脸上,很是苍白,并且气喘吁吁。
“好吧,眼镜,你去休息。”杨宁也看出高阳的身体太过于虚弱。“唉……不行啊!太颓废了,无论是谁,都是无精打采的……只有杨婷婷好些。”等到高阳走后,杨宁目视燕莹莹,说出了这样的话。
刚才在301房间钉木板时,郭雪儿面向躺在床铺上的楚南,所展露的失神模样,杨宁看得真切。即便是眼前的燕莹莹,杨宁也能看出,她情绪有点低迷。
“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任谁都会受些影响的……郭雪儿是,高阳也是,而杨婷婷不同,张大哥救过她,所以,能够照顾张大哥醒来,她是很开心的。”说话间,燕莹莹一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迹,一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杨宁,双眼不停闪烁。
杨宁发觉自己错了,此刻的燕莹莹身上,哪有什么情绪低迷!
而且,那眼神……杨宁有点受不了。
杨宁搞不清楚,为何燕莹莹说话,总是喜欢盯着他人的双眼看。
“我…我去外面给…楚南找药去了……”终于,杨宁落荒而逃,“……对了,楼栋外面,现在几乎没有丧尸了……”逃走前,杨宁还留下了这样的话。
对于燕莹莹昨晚的第二个请求,杨宁是否决了,可内心中还是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