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看了看笑得合不拢嘴的田安,战功,被他捞走完了吧。不过无所谓,对于一个只要一死的人来说,战功都是浮云。名和利,又有谁能免俗呢?
“汉升,你看你浑身是伤,怎么不找随军大夫包扎啊。”田安满是担心的看着黄忠,就这么流血挂了就可惜了。“来人,赶紧来人给汉升包扎伤。”
黄忠看到有人关心,心里面还是暖暖的。
前方又相续逃来数百汉军。其中有将士言:“陆太守采取断尾之法已经与后军陆绩合兵一处。”
“孙将军何在?”吴景听完败兵说完后方战事之后,双眉紧锁,现在前军不过还剩下3000不到的士卒,士气低落,此时陆康已经退回舒县一带,现在带兵回去,只能是羊如虎口“下令全军原地休整。屯长以上前来帅账听令”心中无计可施。
“末将领命。”
所有将士很快就集结到帅账分官职大小跪坐于左右。吴景见眼下,不知该引兵直扑枞阳县,还是原地待命,实难取舍,咳嗽两声之后说道“诸位,如今我等应引兵何去?”
堂下众将又有谁带过兵,打过战了?几百年的太平,让人们都忘记了应该怎么打。众人无一可行之计。
堂下突然站出来一老者,须发皆白,面容虽憔悴,但难以掩饰脸上的富贵之气。吴景见之大喜,终于有人出来支招了,有人支招,如果计策错误这可是有人顶黑锅啊:“越主薄有何教景。”
“吴将军言重了,在下以为,此去枞阳日夜兼程,快速行军不过两天即可低到,然,枞阳告急,我等可去据坚城而守之。而此回兵舒县,中有蛮兵阻隔,需绕道龙舒往来三百余里,方可与中军陆太守回合。”说到这里,越主薄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吴景,见起意动,接着说道:“据探子回报,蛮子后续大部队,将士4万众,我等留于此地待命,蛮子前后夹击,无异于等死呼?”
吴景闻言,此策中规中矩,即可解枞阳之危,又可解麾下将士之危“善,此策妙也。众将士听令,下令原地休整,士卒疲劳,明日开拔。”
出了大营帐,孙坚一直都在留意田安的举动,田安给人的感觉,胆小怕死,一脸献媚,这样的人也能杀的蛮兵比自己还多,打死也不信。孙坚决定去田安处看看,是何许人如此勇猛,结交之,至少战功不能让田安全部冒领了。
“恭喜田屯长,杀敌获首功。你屯伤亡如何?”孙坚明知故问。
“孙将军言重了,我等为国效力,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为国战死,乃我等之幸。我屯伤亡数人而已。”
“哈哈,田屯长战功赫赫,麾下将士威猛善战,吾与你去观之。”
田安听到孙坚这么说,心里面百般不愿,可是孙坚是他顶头上司,不让去是不行的,如果去了,万一把手下头号打手抢走了,以后谁帮忙刷经验啊?田安磨磨蹭蹭的带着孙坚走到本屯处。
“大家都起来了,妈的。叫你起来。孙将军来看望大家了。”田安刚走进帐篷里面,就嚷嚷,有一个受伤的小兵磨磨蹭蹭半天站立不起来,田安见之,心里面窝火,直接一脚踢到小炮灰的背脊上。
黄忠全身伤痕累累,不过,他所受得伤都是重伤,外观上看起来,比之其他几位重伤员要轻很多。黄忠的体质也易于常人,休息了这么久,体力差不多都回复了。当孙坚走进来的时候,他也跟着其他袍泽站了起来。
孙坚的大名如雷贯耳啊,谁都可以不知道,但孙坚,刘跑跑,曹阿瞒这几只只要是中国人就知道的吧。黄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孙坚看,此人进距离看,比之在军中看得更清楚,面若刀削,鼻梁挺拔,英武不凡。可谓是一翩翩美男子,刚毅的气质,世之罕见。
孙坚感觉到黄忠的目光,顺势看来,只见一个浑身黑血半干,头发也没有系,全部披散开来,脸上就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眼神呆滞木讷,与其他士卒无异。眼神中满是失望,一看就是平民百姓,人群中真找不到一个像样的老兵啊,何况是斩敌数百之人,失望的安慰了几句之后就退了出去。
田安见孙坚退出去之后,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去。还好,这个黄忠够傻。不然只要往孙坚处一说,自己的战功可就要大打折扣了。送走孙坚之后,田安回到屯处告诉大家今天休整天,明日开赴枞阳。
“汉升啊,身上的伤好些了吗?”田安见黄忠艰难的趴在地上休息,嘘寒问暖道。“明日大军开赴,如果你行动不便,我叫人背你。”
“多谢将军关心,忠无大碍。”黄忠懒得多说话。身上虽然力气回复了,才站立起来牵动了背后伤口,现在又开始流血水出来了。再这样流,非流血而死。
“哎,某本死荐吴将军,让士卒在此休整数日,奈何蛮子后军即日便到,不得已而避其锋芒。”田安在帅账里面连半个字都没敢说,现在为了让打手卖命,笼络人心,睁眼说瞎话。
“蛮子后军要由此而来?将军为何如此肯定?”黄忠实在想不通,这里乃是埋伏的好地方啊。蛮子真这么不怕死吗?只要在两山安两营,山脚之下多置柴禾,来多少烧多少啊。
“从居巢到舒县,此乃必经之路,否则借道龙舒一带,往来数百里,所谓兵贵神速。”田安看黄忠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是耐心的讲解。
“我有一险计,不知道将军愿闻否?”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一个现代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直接一刀弄死我就得了,现在浑身伤痛,就好比用指甲刀一刀一刀的剪死。
田安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黄忠,你一副傻子相,如果你真聪明的话,那些战功可就不会是我田安一人独吞啊。其实他不知道,黄忠根本不在意那些战功,虽然被他一个人冒领了,心里面很不舒服。
“不知汉升有何良计?”
“此地两山山势陡峭,何不两山就地设伏,山下多备引火之物,待其蛮兵大军过半,以火攻之,其阵大乱,两山杀出,即可大获全胜。”田安听到黄忠这样说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接用越主薄之言一口否定。
“田将军,此言差也。兵者诡道。虚虚实实,方为上策,而今此处新战,我军虽胜,乃惨胜也。敌军万不可猜我军原地设伏。可着附近百姓举吴将军之旌旗往枞阳而去以惑蛮子。此地可拒其后援军亦可阻其前军退军,乃上上之策。”黄忠见其有些意动,又怕自己的计策是个歪点子,孙坚不是用兵大家吗?虽然他也只是个刚出山的小菜鸟,还是有心让其确认:“田将军可去孙坚处说之,若其采纳,可让其进言与吴将军处。”
田安听了之后,连连拍手“善。”他当然不是以为这计策好,吴景乃孙坚的妻弟,只要说与孙坚,孙坚如果采纳,那么吴景应该会采纳,如果击败了蛮兵,此乃我田安大功一件。如果失败了,往山里一躲,小命保住了,自己抵死不认,有孙坚顶缸。五百个蛮兵头颅的战功至少千人长以上了。
孙坚听田安说完,沉吟一会,两眼中精光一闪:“此计大妙。破敌之时汝当为首功!汝之大才也。”说完之后,并未发现田安眼中闪现的疑惑不解之色,直奔吴景大帐而去。
吴景贵为一军之将,其乃豪门世族,可谓心中有经纶,熟识兵法,不然陆康也不会让其为先锋。孙坚说完之后,吴景大喜,下令全军将领集合于大帐,从新商讨御敌之策。
光和三年四月(公元180年),寒水涧两侧斜坡密林上空,众鸟盘旋数天不肯归巢,林中埋伏的先锋大将吴景心中满是焦急,蛮子与黄穰起义军无一兵卒过此地,陆康兵败退守而舒县告急。数万蛮兵正围攻舒县。
“汉升,你说蛮兵会不会借道龙舒?”田安眼看着山下柴火数日前就已齐备,而蛮兵就是屯于居巢而不来,心中很是着急。
“将军勿急,舒县城坚,我军有亦有数万守军单单只凭数万蛮兵,没有后续粮草辎重,是很难攻破。”不过黄忠此刻心中也没底,5,6米高的城墙,不过两三城楼房高。只要随便用竹竿搭一个架子不是就爬上去了吗?不过黄忠没有见过古代攻城战。再说蛮子善沟壑作战,恐怕攻城战也很拿手,至少现在还没有舒县城破的消息传来,再说了,陆康这就死了,谁以后烧刘跑跑的连营啊。
话说陆康也是这次蛮越举兵,才被江东世家大族推到了庐江太守的位置上来,庐江是一个很重要的战略位置,如果不是这货运气差,碰到一个牛叉的孙坚把他给弄死了,也许,就没有后来的江东孙家。
靠,这陆康真能活,这年代营养**,能活80以上的可以说是老妖怪了。黄忠感觉很蛋疼,一道晚上,眼睛的视野就很模糊,后世的身板虽然不咋滴,又是近视,可是晚上还是能看很远很远的。难道是夜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