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么多对乌仆忠心耿耿,并没有因为黄忠的任用,就对已经消失的大摩部落淡忘,时刻以重整大摩部落为己任。
当罗么多一听说塌顿率大军来攻卢龙,喜不自禁。卢龙战力在同等兵力之下,即便是精锐的草原骑兵也不一定能打败,但,在十倍兵力面前,卢龙要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再说,卢龙要塞内不是还有数万草原上的生活了数十年的民众吗?只要在大军来袭之时,煽动要塞内乱,不攻自破。
在草原首领乌仆的游说下,有一千多草原曾经的战士摩拳擦掌。谁会心甘情愿的从统治阶层沦落到被统治呢,如果不是因为赵辰严密的监视,乌仆有信心说动卢龙民众绝大部分叛乱。
“首领,末将听闻,乌延大人分偏师,由麾下将领骨进翻山直奔卢龙而来,乌延大人亲自拖住黄忠跟徐晃,卢龙主力尽出,正是夺取卢龙之时,如果等弓骑营回援之时,骨进恐非不敌,将会坐失良机。”罗么多低声的对乌仆说道。
“卢龙城坚墙厚,如果等骨进从外面攻破至少需要一月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卢龙要塞麾下的弓骑营拖垮塌顿王子的大军,我等应尽力配合骨进攻城,只要卢龙城破,游离在外的弓骑营士气大降,灭亡指日可待。”乌仆不知道破阵营和巾帼军团的战力如何,但,弓骑营就是他心中的噩梦,弓骑营不灭,草原永无宁日。
“我等该如何行事?愿跟随我等平叛的族人只有千余,一旦卢龙守军发现,我等将会面临雷霆一击,到时候,即便卢龙被攻破,我大摩部落也将永远不复存在。”
“你去放出风声,说黄忠已经被乌延剿灭,不出几日乌延大人便会将黄忠的人头送到卢龙。同时,暗中派出心腹联络骨进,明晚攻城,我等会打开城门,等待骨进杀来。”
……
田畴召集赵辰张南二人刚刚商议完军事,加紧夜间的防守,以防心怀不轨的人引发暴乱。
一夜无话。
在张南提心吊胆中相安无事的渡过一夜。
赵辰例行巡城,一夜之间,整个要塞沸腾了。以往平静的要塞,就像暴风雨来临一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一脸的彷徨,看到巡逻士兵,各自低头散开。
看到这一幕,赵辰脸色惨白,最怕发生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乔装打扮一通之后,赵辰派人打探消息。
满城谣言。
“你们听说了,黄将军被乌延杀了……”
“听说塌顿王子带领了十多万骑兵两三日之内就要到达卢龙了。”
“骨进首领你们知道吗?暴戾恣睢,杀人如麻,已经放出话来了,如果有人敢帮助卢龙要塞防御城墙,待城破之时,全家都会受到凌迟处决。”
“我还听说了,只要帮助夺城者,塌顿王子将会以部落作为奖赏,部落啊,从此以后,有女奴,有奴隶,有马匹牛羊……”
在有心人威*利诱之下满城风雨。
“传令,禁止民众大街上行走,禁止聚众议事,如有犯者,当场格杀。”田畴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展现出不符合年龄的铁血手段,事急从权,黄忠虽然一直推崇仁政,反对残暴,但,此次事关重大,田畴一纸将令否决了以往的政策。
“防人之口胜于防川,子泰,这样有用吗?”
“子启啊,我等必须要想办法度过这次难关。等待主公归来,主公临走时交代过,一切随机应变,即便整个卢龙要塞毁灭,也要坚持到主公归来之时,只要渡过这个难关,届时,人心归附,可放开手脚发展卢龙。”
“这次谣言必定是有心人煽动,要不要抓出来砍了,以儆效尤?”
“不错,必须要找出主谋,杀人震慑宵小。”
“张南手下守备罗么多这几日与乌仆来往密切,一定是乌仆从中捣鬼。我这就是派人抓起来。”赵辰说完,就准备带着人马去捉拿乌仆等人。
“不可,乌仆对原草原三部落的影响巨大,主公当日不杀乌仆,就是因为投鼠忌器,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杀了乌仆,想要收拢民心,会更加艰难,一旦惹了众怒,可能不需要乌仆煽风点火,卢龙民众就会自己暴动。”
“那怎么办?乌仆一定派奸细与城外的骨进取得联系,一旦骨进攻城,乌仆趁机带人捣乱直取城门,守军将会面临前后夹击,到时候如何是好?”
“取得联系?乌仆跟骨进联系上了?”田畴听到赵辰的话,没有惊慌,反而来回踱步,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一般。
“如果是主公面临这样的情况,主公会用什么计策退敌?”
“主公用计讲求诡异,每每出乎敌人意外,听白骑言主公两年前放火诱导愧枞中计……曾两度用计生擒公明,每次计策都以防不胜防为要,只是,一旦敌人识破,将计就计,便会把自己置于刀刃之下。”赵辰虽然敬佩黄忠的计策,但,却不敢推崇,黄忠的计策危险性太大,一旦被敌人识破,将计就计,最后战败的就是自己一方。
“将计就计……那如果是公明在此,应该用何计破敌?”田畴幼嫩的小脸动了动,自语几声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还是被不自信压制住,接着问徐晃会怎么办。
“公明善于临阵破敌,以不变应万变,缺乏大局谋略,如果是公明在此,恐怕也无计可施。”
“古籍曾记载:燕国名将乐毅出兵半年,接连攻下齐国七十余座城池,就在灭国在即之时,田单用火牛阵大破临阵换将的燕国大军……畴打算效仿古人,用火牛阵破敌,但,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骨进把军队集中在城外等待火牛冲阵的契机……如今,乌仆欲里应外合,谋取卢龙,我等何不将计就计,借乌仆之手让骨进列阵与城外。只是,此事太过凶险,一旦有所差池,卢龙要塞覆没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