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希望金面人能战胜齐布噶尔,可事实上两人好像是不相上下。任由齐布噶尔尖锐的牙齿怎么咬,金面人始终都毫发无损。而金面人也未能伤到对方。牧香云几次想上前助金面人一臂之力,却又没个借口,也只能望着干着急。齐布噶尔没想到金面人如此难对付,而金面人从一开始就在人群中默默的注视着齐布噶尔的一举一动,早就怀疑他是一个狼人,所以对方能和自己拼到现在也不觉奇怪,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传说狼人是蒙古族的一种法技,他们所祭祀的是从远古时期就代代传下来的一只白狼头骨。每到月圆之夜,白狼教的信徒便集聚在一起修炼法技,当修炼到上层法力时便可以兑变成狼相。锋利的前门牙,灵敏的听觉和嗅觉,闪亮的双眼,敏锐的动作,尤其是善跑的双腿。所有这些都宁他们拥有了超凡的能力。
金面人射出的箭气,要吗就是被对方躲开,要吗就是被化散。眼看箭气伤不到对方,金面人便拿着弓的一端,以弓弦为刀口,把一张弓当成一把刀使开。别小看那细细的弓弦,在金面人的手里,它的锋利不亚于一把真刀口。齐布噶尔知道金蚕丝的厉害,只能躲开,不敢去招架。只听齐布噶尔说道:“没脸见人的懦夫,若非有此弓在手,老夫早叫你尸成几段。”
金面人冷笑道:“一只野狗,还敢自称老夫。”说着便将弓往天上扔了去,只听呼呼作响,一张弓随着渐渐消失的声音也消失在人们视线里。而金面人则说道:“此弓掉下来后,若不能擒住你这只野兽,我自断一臂。”
齐布噶尔冷笑一声,“好狂妄的口气。”说着仰天长啸一声,法场之外的林子里惊起了鸟雀叽喳乱飞。随着这一声长啸,齐布噶尔十指一扣,双拳握在一起伸到头上,整个身子横在空中旋转起来,拳头外若隐若现的白光被拳风拖起火焰般的飘渺。金面人仰头看了一下正在往下掉的弓,两臂一震,全身的法力贯注到双手,头发衣服已被超强的真气惯飘到身后,看似是要接下齐布噶尔这招望月孤高。又一声狂啸后,齐布噶尔重重的拳风带着旋转的身子开始冲向金面人。四尺,三尺,两尺,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一尺,突然间金面人遁没了。齐布噶尔用脚落到地上轻点一下,赶快一个翻身回头。可金面人并没有遁去齐布噶尔的后面,而是又瞬间出现在原位,出现后右手高高的举起,还没等齐布噶尔反应过来,弓已经掉到了金面人的手里。齐布噶尔知道中计,赶快又回头打出一拳,而金面人嗖的一闪转到了齐布噶尔的身后,两人恰好交换了一个方向。待众人看清楚时,弓弦已经反勒在了齐布噶尔的脖子上,两人背靠着背,金面人死死的拉着弓,齐布噶尔则把两手伸到脖子两侧,死死的拉着弓弦。不到片刻,齐布噶尔已开始咳嗽喘气,两手被弓弦勒出的口子,不断的流血。相貌已开始渐变到之前的模样。
清扬道人看见快出了人命,急忙上前道:“上差大人手下留情,已经出了一命了,万不可再有闪失。”
金面人道:“此人的真实身份是蒙古狼人,白狼教早已经被盛京收买,常在我大明北疆滥肆屠杀百姓。”说着又使劲的勒了一下。
齐布噶尔咳嗽着还冷笑道:“原来是昏君的爪牙锦衣卫,就算老夫死在此,也挽不回腐败明朝的天命,哼哼,滥肆杀民?比起你们明朝的贵族王公们掠夺的民脂民膏,老夫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说着哈哈大笑一声,抓住弓弦的手又流出不少血。
场中开始有人说道:“杀了他。”接着一声接一声都在叫:“杀了他,杀了他。”
“哈哈哈,大理国已经习惯做奴隶了。”齐布噶尔还在狂傲不止。
清扬道人急得束手无策,忽听牧香云叫道:“慢。”只见牧香云慢慢的走到场中,对齐布噶尔说道:“我师父到底是被何人所害?为什么你要杀死那个冒充昆仑子的人。”
齐布噶尔喘着气说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明知道是无量山的人杀了你师父,你却犹豫不决。”
清定道人来到了旁边说道:“白狼教与我无量山无冤无仇,阁下死到临头了,为何还要出此一言。”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西箱子得苦竹子的真传,也算是无量山的人吧。老夫所说的就是实话。”
舒远愁也来到了旁边,看着苟且挣扎的齐布噶尔。便对金面人说道:“锦衣卫缉捕犯人,我无量山本无权阻止,但还请阁下手下留情。”舒远愁也在想着齐布噶尔打假昆仑子的那一掌明明就是杀人灭口的把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所以上前来阻止金面人,是想留着齐布噶尔的一条活命好追查此事。
杨健和遥启明哪知道此般厉害,由于金面人和齐布噶尔的旁边靠近了几个人,两小道士看不清楚,就你拉我我拉你的想去法场中央看个究竟,任由远植和远扶拉都拉不住硬是要走进去。这远扶道士知道遥启明的德性,不让他去说不好又来个倒地骗人,那还真是在众位法师面前失样了,也只好由他们去。二人走近后,杨健看着齐布噶尔那可怜的样子,自己也想起了一些事,就想让舒远愁救一下此人,便叫了一声师父。舒远愁回头一看,两个小道士已经在自己身后了,便厉声道:“你两上来干嘛,回去。”
金面人听见后面的孩子声音,全身抖动了一下。齐布噶尔明显的感觉到勒在脖子上的弓弦松了,赶快使劲拉一下后把头缩了出来,紧接着野兽般的摇摆一下头狂嚎一声便跳出了人群。
清定道人喝道:“拿住此人。”随着清定道人的命令,一群道士拔剑奔了过来,但已经迟了。
真的迟了吗?不不,金面人夺过一个道士的剑,剑搭在弓弦上,一声脆响,宝剑如弓箭的飞了出去。但齐布噶尔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别忘了狼人以奔跑神速著称。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人群,没人看清楚他是谁,但见他追上了金面人射出的剑,一把将剑拿住,仍在奔跑,整个动作并无一点停留的时间。众人惊呼道:“神风腿?”就连金面人都看着呆若木鸡。而无量山的人并无什么大惊小怪,因为他就是远植道士。远植道士本想让无量山的北斗剑阵去缉拿齐布噶尔,但眼看齐布噶尔已经跑远,便神风般的冲了出去,就连金面人射出的宝剑都被他带着往前冲。
就在齐布噶尔以为逃走成功的时候,脚跟一阵剧痛,摔倒在地,远植道士已经一剑挑断了他的右脚脚筋。“不可能,不可能。你是谁?比狼人还快。”齐布噶尔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远植道士道:“你连西箱子都没见过,就说是他杀了牧香云的师父。”
“胡扯,你怎么说老夫没见过西箱子。”
远植道士道:“因为西箱子更快。”
“哈哈哈,真是个笨道士,老夫见过西箱子,就一定要见到他跑吗?”
“那你说西箱子是何模样。”
齐布噶尔哼了一声,奸诈兮兮的对远植道士轻声道:“有鼻子有眼。”说完又大笑不已。
此刻,其他道士已经赶到,将齐布噶尔押回到法场。清扬道人望着清定道人说道:“师弟,你这又是为何?”
清定道人道:“难道师兄没看出来,只有此人才能解开无量山与莲溪寺的误会吗。”
清慧道人远远的听见了清定道人的话,便对苦竹真人道:“师父,我觉得二师兄说的有道理,这件事若是解不开,以莲溪神尼在比丘尼界的声望,恐怕会演化成一场佛道之争。无量天尊,但愿此事能有个水落石出。”
苦竹真人点点头道:“无量寿佛,佛道本是一家,此事一旦恶化,佛门中人虽说不上上门寻仇,但相信佛门从此便和我无量山结下一怨了。清慧,你去安排把齐布噶尔看守起来。”
清慧道人道:“此人的法技武功都非同一般,就算是在无量山,怕是能看住他的也屈指可数。不如请师父号一道铁围城将他困在惩罚犯戒道士们的那个地窖里,待竞法会后再行过问。相信师父施法布阵的铁围城,无人能解。”
苦竹真人略思一下,说道:“那好吧,解咒符法为师就只告诉你一人,只有你一个人能解开符咒自由进出,就由你询问如何?”
清慧道人道:“弟子一个人怕是也询问不出个什么,还是请两位师兄一起询问吧。”
苦竹真人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又说道:“解咒只此你一人。”
无量山的大德殿下面有一个地窖,专用来惩戒那些违反道门戒律的道士。也就是在那里打坐思过,诵经什么的。没有道士犯戒,都有很长时间无人光临过这个地窖了,说是地窖其实是一间地下小屋,也不是真的什么地牢。清慧道人得令后便和苦竹真人一起去安排关押齐布噶尔,由苦竹真人施法布阵设下铁围城。只把解咒符和咒语给了清慧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