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日本武士的名称繁复,读者进行该小说阅读的时候有所困难。因此,本文将会在此小小科普一下。具体内容是关于日本人姓名称呼,方便读者理解这部小说的叙述。
首先,就主角伊达政宗为例,历史中的全名为伊达权中纳言藤原藤次郎政宗。其中,这段名字之中:伊达是苗字,或者就是氏;权中纳言是官位;藤原是姓;藤次郎是表字,或者称作通称;政宗是本名,即正式名。
苗字,这个家族文字符号,是在大名势力抬头的背景之下,开始重视使用的。大名使用苗字作为家族符号,目的是区别于中央政权的姓。
官名,即指朝廷、幕府、大名赐予的官位,官名随着官位变动而变动,浪人也可以使用曾经的官位作为官名。其中朝廷和幕府赐予的官位最为正式。不过,由于大名势力的崛起,大名私下赐予的官位,也可被家臣作为官名使用。日本战国时期,即便是大名赐予,大部分情况之下,授予官位的高低,也都是参考该名家臣的领地基础。
姓,即日本信仰的天照大神流传下来的。日本最初的姓是源、平、藤原、橘,拥有这四个姓之一的人,即代表了是天照大神的子孙。所以,姓一开始也是日本皇室贵族的象征。而且,直到日本战国,即便是拥有姓,也不能作为家族符号。家族符号只能使用苗字。当然,日本战国时期出现一个以姓作为家族符号的家族,就是日本第五个姓——丰臣。出身社会中下层的没有姓的丰臣秀吉,虽然有羽柴这个苗字作为家族符号,却不符合统一日本的功绩。于是,日本皇室为了保证四大姓氏的秩序,也为了表彰秀吉的功绩(屈服秀吉的权力),于是创造丰臣这个姓赐予秀吉。由于这个姓独一无二的关系,所以丰臣这个家族符号,最后也替代了羽柴这个苗字。
表字,在古代(不论中外),名是一种忌讳(大概可能是原来的名是死人用的吧==纯属个人猜测)。所以,一般情况之下,别人是无法称呼名的。所以,也就有了表字这个称呼。在日本,表字也叫做通称,因为没有中国的表字表明志向的功能,单纯地只有称呼这个作用。有时候,官位也可以作为通称。
本名,就是指名,在古代是一个人的忌讳之一。所以,大部分情况之下,称呼正名是一种蔑视。
当然,日本人的全名还不止于此。
古代的日本,佛教盛行。所以,日本武士经常出家(只是个仪式,代表信仰,不一定是转职僧侣。像伊达家的大有康甫这样,转职僧侣式的出家少之又少)。日本武士出道称为入道。以鬼庭良直为例,出家之后,他的号是左月斋,全名后缀入道左月斋。至于良直的戒名为参心,则可加可不加,加则后缀为入道左月斋参心。号与戒名,合称为法名。
政宗年幼的时候,使用过梵天丸这个称呼。至于这个梵天丸,就是幼名,或者说是小名。一般情况之下,为了显得郑重,元服(成年)之后便不可以使用,也不加入全名。
不过,上述的苗字、官名、姓、名原本都是贵族专有的。只有幼名与通称,可以供平民使用。所以,全名的初衷,也比较针对日本贵族。日本战国时代时局混乱,使得社会下层人民有机会获得权力。于是,贵族专有的这些文字符号,拥有权力的人同时也都享有。
至于官名、本名、表字、幼名、法名都是称呼。在不同场合之下,所选择的也不同。当然,不同的选择,也代表说话人不同的情感。
官名,使用多是朝贡、评定、出使的情况之下。这种情况之下,对象一般都有官位,称呼官名就显得十分正式。私底下的武士交流,称呼官名则显得是一种尊敬。
本名,使用基本是记录。即便是私底下,也几乎没有称呼他人本名的事情。然而,对于德高望重的人,本名后面加“公”字后缀(或者“卿”字后缀。但是,为了避免和皇室称呼公家的方式重复,因此多用“公”字),则是一种敬仰。至于自称的时候,使用本名则是一种谦词,部分人也形成自称本名的习惯。
表字,可以使用的领域极为广泛。甚至拜访朝廷的极少数人,并没有官位,也使用表字。表字还成为了某些家族的族长符号。譬如,小十郎便是片仓氏的家族表字,开始作为家族表字的时间,便是从本书的景纲开始。私底下的武士交流,表字适用于任何朋友。不过,对于地位十分显赫的人,譬如对于大名身份的武士,使用表字则是一种不尊重。文中的政宗,曾经称呼佐竹义重的表字,也是属于这种不尊重。
幼名,也应该属于通称的一种,用于对象未元服、亲戚之间私底下表达亲昵的两种情况。其余的情况之下,称呼小名都是一种忌讳。不过,极少数的情况之下,对于元服过的人,也可以使用幼名。这个极少数情况,就是没有其他称呼可以使用了。
法名,用于出家人。这里的出家人,包括僧侣和非僧侣。对于僧侣,法名这个称呼通用。对于非僧侣,使用法名的情况和表字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