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看着把棕皮精一事吹得神乎其神的老法师,他想了想,狗日的,要是吹龙门阵,你老法师算是来对地方了。老酒鬼想,虽然这法师是他让二狗子家人请来的,可是,他晚上得让陆俊来跟也吹一吹。要让他知道,百灵村也是有人物,更是要让他知道,要说吹龙门阵,他老法师可算不上什么厉害人物。
可是,才老酒鬼还在在嘴上说:“老法师,棕树精是你们村的,我们村的是女鬼。”
老法师看了一眼已经有了些醉意的老酒鬼,似乎感觉到了老酒鬼那隐藏着的,对他的怀疑,或者说是不是那么的看重。而老法师却谈然一笑说:“我知道,你们不就是为了什么竹林里的女鬼才请我来的吗?你一路上都跟我讲着女鬼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啊。”
老酒鬼一边陪笑着,一边走着,却并没有反驳法师。因为他知道,自己把法师请来了,可是,他要在这场法事中捞到好处,得把法师伺候好了,要不然,法师死活就是不给她好处,他也实在是没办法的。
法师在老酒鬼的带领下来到二狗子家时,已是中午时分。二狗子还睡在床上,相对于昨晚上来说,他已经安稳了不少。而屋里屋外前来帮忙做吃,和料理即将在晚上开始的法事的人们,男男女女谈笑着,似乎早已经忘记了什么女鬼的事情。再说了,看着二狗子已经不再怎么糊说了,很多人就已经放心了。况且,不少人原本就是来玩的。更是有人是为了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大姑娘,如果忠意了,如果对上眼了,就可以谈谈情、恋恋爱。
所以,在二狗子一家人的心情似乎已经轻松了起来的这个时间里,这屋里屋外的气氛也就轻松了起来,早已经没有了昨晚上二狗子刚来时的那种恐惧和紧张的气氛。
看着屋里屋外来来去去的男男女女,原本是为作法师而忙活开来了的人们,似乎却忘记了女鬼的恐怖,以及法师作法的神秘。也或许,人们跟本就没有多少人相信这鬼神之事。而法师作法的事情,不法师把它说法有多么的神奇,也不管要做法师的主人家是如何的虔诚,而这些人压根就没有那会事一样的忙着,玩着,谈笑着。
而法师看看这些人,他让二狗子的父亲把作法师用的东西放好后,就让老酒鬼带他去看看二狗子。
可没想到的是,法师刚到二狗子的床边,二狗却突然就惊叫了起来:“女鬼啊……女鬼……”
这可把法师和老酒鬼等都吓了一跳。这可是让人措不及防的,因为,在法师未到来之前,二狗子已经基本上是安稳了下来的,也不怎么叫喊着“女鬼”名字了。可是,这是怎么了,这法师一来,二狗子却惊叫了起来,虽然只是惊叫了那一两声,可是,也有人觉得这事怪了。按理说,法师是恶鬼克星,法师一来,不管什么鬼神,它们都得收敛着点。可是,这法师不来还好,一来了,反而让二狗子又惊叫了起来了。
于是,老酒鬼颤抖着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水,用他那醉意浓浓的眼睛看了看法师:“老法师,这是什么情啊,狗日的,这可是怪吓人的。”
法师一副镇定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了,你也怕了?”
老酒鬼却笑了起来:“狗日的,我怎么会怕呢。你是不知道,你可以问问这些人,昨晚上可是最吓人的了,可是,我还带着一帮人要到竹林里去会会那女鬼的。”
这时,有人打趣地说:“你看到女鬼了吗?你跟我们说说,那女鬼都长什么样子。”
老酒鬼笑了笑说:“没办法啊,还真是没有看到。因为,女鬼怕我,她不来见我啊。”
老法师却打断了众人的说笑:“有香灯师没有?这得管管,要不然,这法事可做不了了。”
一听说香灯师,老酒鬼就不自不知地傻笑着。但是,老酒鬼却看了看老法师,喝了一口酒后,什么话也不说,似乎是在说,这老法师也真是的,在百灵村,他不就是一个老牌的香灯师吗。这还要找谁去啊,再说了,这法师了不也是明知故问吗,他和法师在一起做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老法师是老糊涂了,还是故意不把他老酒鬼放在眼啊?
而在老酒鬼的傻笑里,众人却说,有的,有的,百灵村的香灯师就在老法师的身边。
法师瞟了一眼老酒鬼,不为以然地笑了笑:“法师一开始后,要净口,要净身的。不然,这法事恐怕是做不灵光了。”
香灯师,就是在一场法事中,专门陪着法师作法,并主要是负责法事中的香、油、纸等东西的人。这事,在百灵中,但凡有人家要做法师了,这香灯的人选中,可是从来少不了老酒鬼的。因为,这事,年轻多不愿意做,做这事要熬夜不说,还要一天被法师叫喊着做这做那的,没有点耐心的人,可是做不来的。再者,老酒鬼对这却情有独钟,一是他没什么事,晚上似乎也没有多少瞌觉;二是他平日里也不愿去做自己的家务;三是做这样的事情,就可以跟着法师吃香的喝辣的,至少,这酒茶是可是由任他吃喝的。
当然,在老酒鬼当香灯的时候,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老酒鬼一喝酒醉了后,就得再一找一个人来顶上,否则,这法事也就做不下去。所以,在百灵村的法师中,这香灯师,最少也得两个人,但其中一个人必定是老酒鬼。
法师和老酒鬼在成巧巧和凤婶子的招呼下吃了中午饭,在一帮男男女女的帮助下,就开始忙活起了法事的事情了。搭台的搭台,摆案的摆案。
而成巧巧和凤婶子做饭的事情,差不多也是有讲究的。因为在村子里,她们两个女人的厨艺最最好的,所以,但凡每家人要法事,其法师的饭菜,差不多都是由她们两个人单独做,单独负责的。因为,法师不论到了那个人家去做法师,都是要招待好的,否则,要是让法师不高兴了,这法事可能就会做得对做法事的主人家不利。
柳小云原本也想去二狗子家帮忙的,可是,三婶子不让她去。说是她要是去了,说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事情来,也更是不想让她去招摇。柳小云有些无可奈何地唠叨着,其他人都可去,她怎么就不能去了,一天待在家里也怪闷的。可是,三婶子说什么不让她这么早就去,说是就是要去玩,也用不着这么早就去,要实在是想去玩一下,也到晚上才能去,并且去看看就回家。三婶子说,做的这些法事,也没什么好看的,再说了,她柳小云不是也不相信鬼神的吗,去了说不定又去和法师理论这鬼神的真假,把这法事又给搅乱了。
三婶子嘴上说着,柳小云在村子里已经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了,还说不定的这村子里人怎么看待她了,让她还是要收敛点。一个大姑娘家,姑娘家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不要让别人说她没有了家教。而在心里,却也有着她自己的打米碗。三婶子也知道,这种场合里,做法事不做法事到是不关紧要,可是,这村里村外的年轻人,不就是借着去看做法师的事情,却是去粘花惹草的吗?所以,三婶子可不想让柳小云过多去这样的场合,尤其是不想让柳小云,她的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名牌大学的宝贝女人过多的去接触这些一天不务正事的男人。她在心里还是很有底气的,不要说柳小云这姑娘还是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就是柳云不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看着柳小云这丫头长得是越来越漂亮样的子,不说是比十年前的艳丽漂亮,最起码也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人的美人儿。
所以,三婶子可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她这个女儿未来的婆家会在百灵村。在三婶子的潜意识里,柳小云就是这百灵村飞出去了金凤凰,她未来的婆家,肯定是要在大城市里。也只有这样,才不会糟蹋了她的这个让她引以为傲女儿的一生。
随着太阳的落山,二狗家屋里屋外的人们就多了起来。但是,因为艳老六没有前来,陆俊也没有来,这张罗着这法师和这一大群前来的亲朋好友的重担就落在了老古板和三猴子父亲两个人的身上。可是,老古板说是自己已经老了,就让三猴子的父子来负责这一摊子事了。还说,三猴子的父亲是个有经济头脑的人,人也年轻不少,他来才是最合适的。而三猴子的父亲见着老古板要这一大摊子的事情推到他的头上,他内心里,却是一万个的不情愿。因为,这种要着累得有气无力的事情,他可不想做这个总管。于是,三猴子的父亲说着,要说有经济头脑,在百灵村,可是谁也比不上艳老六。但是,老古板和一些都说,他们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知道他心里打的那点小算盘,可是,就是因为艳老门没有来,这陆俊也没有来。但凡是他们有一个人来,都用不着劳烦他了。
三猴子的父亲也实在是说不过,况且大家又都是这左邻右舍的,只得把这这摊子事情的总管给当了起来。可是他却跟从人唠叨着,要是艳老六和陆俊来了,他可就不管了。说什么他家里也有事,自己也实在是走不开身,要不是放心不下二狗子一家人的这些事情,他也是抽不开身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