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走向都市
杨海龙2015-10-27 13:544,961

  因为老法师和陆俊越聊越起劲,所以,虽然夜已经很深了,可是两个人都没有了睡意。

  二狗子的父子忙完事情后,来陪着陆俊他聊了一会儿,人就坐着就睡着了。他是太累了,好不容易看着二狗子不怎么叫喊着女鬼了,他也就放心了不少。人这一放松,人就止不住地松软了下来。当然,他陪着陆俊他们,也只是听着陆俊和老法师讲,可他一句也插不上嘴。老法师看二狗子父亲困得慌,就让他不要陪他们了,让他先去睡了去。

  陆俊和老法师原本也没打算聊到天亮的,可是,聊着聊着,不觉天已经天亮了。虽然两个人也多少有了些睡意,可是,就干脆也不睡了。不多时,二狗子家又来了几个帮忙的人。于是,百灵村一天,又在人们的谈笑中开始了。

  陆俊和二狗子的父亲扶都会二狗子去上了厕所后,老法师把二狗子看眼睛,看舌头地查看了一翻后,就让人把二狗子扶站在了堂屋的正中间。老法师说着,二狗子好得多了,女鬼也不会再业找他了。这样一听,二狗子的一家人都高兴得眉开眼笑的了,因为,看着二狗子的眼睛里的那股子眼神儿,虽然还是那种有气无力的,可是,二狗子虽然知道饿了,闹着要吃东西。

  可是,老法师却不让二狗子这样就吃东西了。他让人找来下一长串鞭炮。

  老法师让女人们把各家的娃娃妞妞的带到屋外去后,就念了一阵的咒语后,一只手执着他作法事的令牌,一只手提着鞭炮。

  老法师让陆俊把鞭炮点着后,就提着噼噼啪啪炸响得震耳欲聋的鞭炮围着二狗子转。

  二狗子差点被突然搞腾出来的,吓人的鞭炮声弄得差点倒了下去。二狗子父亲虽然人老实,可是,他可是有着一股子的蛮劲。不要说是像二狗子这样的人了,就是比二狗子强壮三倍的人,只要被他抓住了,就逃不脱他的手了。

  所以,二狗子原本也还不是很清醒的。他被一阵吓得鸡飞狗跳的鞭炮声一震后,就吓得早已经不知道叫喊女鬼的事了。只见二狗子一边挣扎着,一边叫喊着,妈呀……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老酒鬼站在门外上,喝了一口酒后,就乐呵呵地吵了起来:“狗日的,二狗子啊,你就那点出息啊……哈哈……狗日的,好你个二狗子……”

  鞭炮声停了,二狗子还在叫喊着,老酒鬼也还在拍脚打巴掌地笑着,骂着。

  二狗子终于停了下来。

  二狗子的父亲看着二狗子被这一阵鞭炮声弄了过后,人又清楚了不少。二狗子的父亲放开二狗子时,他也被累得出了身细汗。

  老法师又打量了一翻二狗子后,他对几个做饭的女人说:“现在,可以让他吃饭了。”

  可是,二狗子有着太多不理解,有着太多的疑惑地看了看老法师说:“狗日的,都着吓死,还吃屁的话啊?”

  如此一来,一声法事总算是完了。虽然花了不少的财物,二狗子的一家人还是高兴的。因为,老法师一来,法事一做,他家的二狗子就好了,都知道要吃饭了,要吃肉了。而对于二狗子的父亲来说,就算是二狗子好得没有这样的快,可是,法师捞油锅,把纸袋子化作一个大火团在天空中烧的这些道场,他也是佩服的。

  于是,吃完了饭后,老法师分了一只鸡,分了一枡米和三十块钱给老酒鬼后,剩下的摆在香案上的东西就由二狗子的父亲收装好后,给老法师他们背送了去。

  临走了,老法师还把陆俊拉到了,神秘地说了几句话后,才离开了去。

  而就在二狗子被老法师提的,炸了开来的鞭炮吓得乱叫喊着的时候,武发财也没有闲着。

  他在昨晚上,可算是被伤着了。他不但自己被伤着了,而且,还有一些是因为老酒鬼被艳老六一等一些取笑的些事情把他给伤着了的。因为,不管老酒反怎么个好酒如命,也不管老酒鬼是怎么的喝酒了就醉了,就糊说了。可是,说到底,老酒鬼终究是他亲爹。他亲爹被人了取笑了,就算老酒鬼自己觉得已经习惯了,已经无所谓的了。

  可是,他亲爹丢脸了,他武发财也就跟着丢了脸。这事一扯开来,不但是武发财没有了脸面,他手下的弟兄们也有人觉得他们也跟着丢脸了。不管怎么说,他武发财好歹也是百灵村这十里八村的老大。一个老大,怎么能就这样的被人取笑呢?

  于是,武发财和一帮人就气冲冲地向艳丽家走了过来。他们的目标,不是成巧巧,也不是艳老六,而是艳丽。因为,只有收拾了艳丽,才会让艳老六也跟着丢脸。而让艳丽这个老女人丢了脸面,他们就觉得,这样才能给武发财给报了他下身的命根子被艳丽打伤了,还被人们拿着这事在众人面前取笑的仇。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武发财找回自己的面子。

  可是,武发财带着十几个人搓拳擦掌地奔扑而来的人才刚到艳丽家门前,就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武发财挡在了前面,而不让其他的弟兄们上前去。有人问这是为什么,可是,武发财叫骂着:“狗日的,我是老大,还是你们是老大,是不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

  几个愣头愣脑的家伙顺着武发财的目光看了过去后才发现,原来,艳丽早已经站在了她家院子里的樱桃花、桃花树丛里。

  武发财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他身后后几个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的家伙说:“狗日的,这样的女人是用来打的吗?”

  武发财身后的一些人不理解地说:“老大,不打,怎么帮你报仇啊?”

  武发财想了想说:“尽是些猪脑子……这样的女人,是用来摸的……”

  说着,武发财就把手伸在了空中,比划着各种各样的动作:“狗日的……你看看她胸前的那两个小山头……你看看他那屁股,圆圆的……鼓鼓的……”

  “那就这样看就算了?就这样放过她了?”

  武发财转过头来瞅了刚说话的弟兄,生气地把头转了过去。

  站一片春阳光里的艳丽,却还不知道武发财一伙人在不远处偷看她。而对这样如诗如画般的花朵、嫩叶、蜜蜂……她却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却又始终还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柳小云今天一大早就被三婶子崔着去城市里的大学上学去了。柳小云不是像只欢快的小鸟儿一样的来跟艳丽道了别,艳丽原本是要去送送她的这个好姐妹的。可是,她一想着陆俊、柳小云他们三个人之间那些事情后,虽然都是一些道清,也说不明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在心里面有着一个一时半会也解不开的结。

  而柳小云看着艳丽似乎隐忍着什么事情后,她似乎意识到了艳丽还真是有些误会她和陆俊了。可是,这样的发姐妹之间,这事可真是不好说,也不敢说的事情。因为,她更担心的是,或许真像她母亲三婶子说的那样,说了会更乱。

  所以,柳小云见艳丽也只是随口说说要去送她后,她就马上婉谢了艳丽的这份也只是说说而已的好意了。于是,就在母亲的陪送下,迎着百灵村活蹦乱跳的朝阳,就走向了大山外。

  而见柳小云远去了后,艳丽似乎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太多心了。或许,陆俊和柳小云之间还真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是自己误会柳小云。

  当然,艳丽也更不知道的是,柳小云原本不想去和陆俊道别的,可是,她一想到艳丽的不痛快,一想起母亲的告诫后,她就放弃了。只是在将即走出村子的时候,远远回过头去看看了二狗子家的房子。因为,柳小云知道陆俊不在二狗子家帮忙的。

  而艳丽在一些难过,或者说是复杂的内疚里,却下意识地把陆俊送给她健美裤找了出来穿上。因为,艳丽知道,这其实也是柳小云买来送她的,只不过是经由陆俊的手转送她而已。

  而艳丽在这种不知所措,或者说是百无聊奈中,面前这如此喜人的春光,感受着这舒服的春日的温暖,却又在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当然,也就是在艳丽的这阵沉思里,或者说是呆愣中,她却清楚地听到了一些忍不住地发出来的笑声在不远处响起。

  而面对艳丽的这一回头,武发财自知现在躲也躲不及了。所以,就干脆朝着艳丽这边走了过来。

  武发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艳丽的身子骨。

  艳丽这时可是没有什么心情跟武发财说什么的,可是,他总不能对这个差不多把她全身都看遍的了武发财视而不见。

  可是,还等艳丽开口,武发财就不笑不气地说:“想不到,你一个人,也会穿这健美裤。好看!”

  艳丽没好意地说:“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什么事,只是,你敢穿,我就敢看。”

  “你今天来做什么?我可没有请你。”

  武发财不答理艳丽的话:“今天怎么想起穿这东西了?”

  艳丽随口就说:“柳小云送的,她上大学去了。她走了,突然想起来,就穿穿了。怎么了,这碍着你什么事了?”

  艳丽突然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就这么的贫呢?跟武发财这种人说这么多干什么?

  可是,武发财似乎是一听说柳小云今天上大学去了,他就眼睛一亮,看也不看艳丽就跑了。

  武发财的弟兄们也不知道这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们追问着,去做什么?就这样放过这个女人了?

  可是,武发财头不也不回去说:“狗日的,柳小云走了,还不跟我追!”

  一些人不是跟不上武发财的节奏,不是说好来的收拾艳丽的吗?怎么这来都来了,连手指头都不动她一下就走了?

  武发财生气了,狗日的,我不动,你们还也动啊?

  说着,武发财就朝着柳小云去的方向追了去。

  而艳丽在他们的话总算听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本武发财这个混蛋是带着他的弟兄来的报复她的。

  艳丽一想火气就上来了,她一弯腰上,从草枝丛里抓起半块砖头就向武发财一伙人打了过来。可是,一伙人看着武发财都跑了,就也跑着跑了。也没有人敢上前来招惹艳丽。

  艳丽却被一个丢在了阳光下的花枝丛里,空落落的生着气,却也是无可奈何。

  艳丽自己糊乱的做些饭菜吃了后,就来到了二狗子家。此时,时近中午,太阳当顶。在二狗子家的人们差不多已经走光了。

  陆俊也要走了,二狗子虽然身子虚弱着,可是,一家人都说,陆俊可是帮了他大忙的。所以,二狗子就走出了屋子来送送陆俊。

  可是,走出来不远,就看到了艳丽。

  艳丽看着二狗子那怪怪地看着她的小眼睛,她听说了二狗子被什么竹林里的女反吓得昏迷了好长时间了。艳丽不相信鬼神之事,她前前后后想了想,就觉得好笑。这竹林里那有什么女鬼啊?

  艳丽想着,只要她亲自跟二狗子说了几句,二狗子就会好起来的。因为,竹林里根就没有什么女鬼。

  可是,看着陆俊和艳丽和她面对面的走了过来,艳丽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她和陆俊之间原本就有一些事情是说清楚,却也扯不断的。然则,再加上昨晚上的事情,她一看到陆俊这憔悴脸后,就不知是难过要多一点,还是幸灾乐祸的要多一点。反正,几个人这突然的一下子就遇上,却不知怎么的,这尴尬的气氛却像雾气样的不断的往上升腾着。

  可理,还没等艳丽来得及跟二狗子把竹林里女反的事姑娘儿解释清楚,还等陆俊反应过来,二狗子就朝艳丽冲了过去:“你个坏女人,都是你害的,让我差点被女鬼吓死了。”

  艳丽说:“二狗子,你听我,竹林里没有反,也更没有什么女鬼。”

  可是,二狗子说叫喊着,你就是女鬼。

  艳丽见二狗子发疯了样的来抓扯她,她情之下急,抬起一脚就把二狗子踢倒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陆俊想着二狗子还虚弱的身子,就赶紧跑过来把二狗子从地上抱了起来:“他才刚好,你怎么就对他这样呢?”

  二狗子看了看陆俊,又看了看似乎也有了些后悔的艳丽,他什么话也不说了。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乖了起来。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样的。

  而在陆俊和艳丽一起把二狗子送回他屋子里去过程中,陆俊和艳丽谁都不说话了,二狗子却说了:“谁要把艳丽踢倒我的事情说出去,谁就是小狗……”

  二狗子的这副可爱模样,却并没有让陆俊和艳丽这两个心情都沉重着的人笑起来。

  艳丽回家去了,陆俊说:“有的事情,我真是误会了……”

  可是,从始至终,艳丽没有正眼看过陆俊一眼,也没有跟陆俊说过一句话。就像是她面前,没有陆俊的存在一样的。

  而艳丽到家后就接到了她亲姐艳丹打来的电话,说是让艳丽到城里,她给他找个好婆家。

  这事在成巧巧和艳老六之间展开过激烈的争吵。艳老六不同意艳丽城里,说是这样做,对陆俊可是不地道。可是,成巧巧却同意让艳丽去,说是换个地方,换个心情有也好。

  而艳丽一个人呆在家里睡了整整三天后,她让好的粉红色的绣花枕头被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了好几次后。她终于只身一人离开了村子,带着沉重的心情,沿柳小云上大学去的那条山野小跑,背着艳老六,走向了灯火璀璨的大都市。

  艳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出去,带给她未来的未来是什么是。可是,她终究还是在陆俊的远望中从百灵村离开了去。

  似乎,就是多年前,陆俊丢下她离开时的另一个翻版。

  可是,未来在远方。而村子里,又沉静了起来,只有花枝在各自绽放,或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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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心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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