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害了我们家那么多人,今天就让你尝尝这厉害!”
他说完这句话,凝目就完全明白了,心中的那种恐惧更甚,现在可是最坏的情况了。若是想刚才想的那样,自己还算是有救,但是现在,免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自己撑得下去还是一说呢。
那根寒冷的钢钉与自己白皙的手掌显得那么不符,疼痛像是潮水一般一次次的向她的感官神经袭来,像是随着血液迸发一般。
钢钉也直接导致手掌中的骨头断裂,也就是说,整个手掌已经动弹不得。她可以明显的看到皮肤下鼓起的碎骨隆起,好像就是快要刺穿了自己的皮肤。
那人还继续说道:“找你可是废了我们家好大的力气啊,但是也算是老天看眼,并没有让你逃那么远!”
凝目忍着疼痛,说道:“我当时可没有动你们上官家,杀了你们上官家的是药山,不是我!”说完她就后悔了,现在自己深陷囫囵,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他们还能放了自己吗?这不现实。反倒让自己心里不安!
啪的一声脆响,凝目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这一掌力道不下,扯得自己手掌也跟着疼起来。
“别跟我提那小子,等我们找到他,你们两个都得死!”
死!
现在既然沦陷如此绝境,难道还能怕死吗?
反问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吗?
不过都是一些琐碎事,根本就无法与生死相提并论。
她心中突然有一个声问道:“你怕死吗?”
凝目却是有些恍惚,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这声音是男是女!但是声音依旧传来。“你已经输了,你要死在这里了,你怕不怕?”
这好像激起了她心中最强的坚韧,对着那人很强硬的说道:“死,哼,我们宗义府之人根本就不怕死!就怕没人给你收尸!”
她也不知道心中哪来的恶念,对她来说杀人已经算是恶念了!
啪!
这一掌尤其重,打的凝目嘴角溢血,半张脸都快要肿了!
“宗义府?我上官进还怕你们宗义府,你们宗义府算什么!”那人眼神之中似乎是有一丝情绪,可是这种情绪一闪而过,凝目也都没有看见。“跳梁小丑罢了!”
这一下可是让凝目大为恼怒,她怎么会纵容别人嘲笑自己的师祖而不见。
呸的一声,一口吐沫吐在那人的脸上。说道:“我们宗义府那里有你侮辱的份,你不配!”毕竟现在手脚都被捆住,也没有什么还击的余地,就只好吐口水表示自己的愤怒了。
那人擦了擦脸上带着血液的吐沫,心中更是恼怒,抄起墙壁上的鞭子,使出大力,一下抽在她的身上。顿时便出现一道污浊的血痕。
那鞭子不是普通的长鞭,其上还带着刀片,一刀下去根本就是血肉并开。官府中的刑具就是这样的长鞭,寻常人只需三鞭,全身就都没有好地方了!
凝目的脸也被这长鞭所害,伤痕已经破了她秀丽的脸蛋,可谓是皮开肉绽。整个侧脸都向外淌血,一滴滴都滴落在肩膀上。
“你若是告诉我药山在那,兴许可以少受的皮肉之苦!”上官进将那个瘦弱的脸伸了过来,近距离的对着凝目说道:“这小脸蛋再经受不住一根鞭子了,你若是想保住你的脸蛋,还是趁早说了,冤有头债有主!”
凝目不停的抖动。疼痛带来的汗水不停的流下来,滴落在伤口上那可不是一般的疼痛,就像很多的蚂蚁正在撕咬着她的伤口!血液不住的向外流!而且手脚还动弹不得,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疼痛让她不能正常的思考,不过还是颤颤巍巍的说道:“他把我打昏就跑了,我不知道他跑去那里了!”双唇一直在颤抖,整个人都在血液和汗水的交织中,本来半分钟便可说完的话,到现在可是十分的吃力,身体中的元气根本就帮不上忙!整个人就是一股虚脱了得模样,更别说什么抵抗了。
“哦!”上官进表现出一股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那就是说他把你抛弃了?他自己跑了?”
“我……我有命令……在身,被他。。所……伤,我不知道……!”凝目的身体已经开始大幅度的抖动,看样子就如同要死了一般。
上官进也是怕就这么把她弄死,便用力拉了下从洞口传来的绳子。洞口的大门立即看了,上官进一跃而上。凝目无力抬头,任凭月光洒在她的头顶。
听得地上的人说道:“你问出什么了吗?”
沉默了一阵,上官进回答道:“从她口中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嘴很硬,但是身子骨很弱!我刚才那一阵都打的够呛!”
“小刚子,下去看看那女的什么情况!”
说完,一人一跃而下,站在凝目的面前。手指托着凝目的下巴抬了起来,凝目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人的样子了,这还没有多久,凝目已经快要受不了了。呼吸也变得十分的虚弱,可以流的血基本上快要流干了,整个椅子像是被重新洗涮过一遍,全是血红色。眼神之中瞳孔已经有些扩散了,看样子熬不过今晚了!
小刚子马上跃出,说道:“大人,那女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听完,那人又说道:“上官进,看你现在的样子,真不让我省心,什么有用的都没有问出来,反而快将那女子给打死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上官进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父亲放心,孩儿不让她死了就行了,保证让她死之前非常的痛苦!”
“哎!”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我们上官家可没怕过别人,对付药山的话以我们的本事估计是不够,看来得花上个大价钱了,不过这也值得,让人们都看看对付我们上官家是什么下场!”
“不过!”上官进又说道:“现在各大门派都将药山奉为座上宾,我们若是想要他的命,恐怕不能那么大张旗鼓吧!”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问出来药山在那就行了!”
“是!”
“小刚子,你跑一趟吧,请来几个高手说说情况!”
那小刚子什么也不说,转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人又继续说道:“找人给她看看病,治好外伤,保住她的命再说,她的命到时候还有用!”
“是,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说完,嘭的一声,铁门又被紧紧的关上了。
可这铁门关上没多久,就又被打开了,省下的发生了什么,她也就记不清了!
再说药山这方面,吃饱了之后,衣服也晾的差不多干了,也就此启程。
可是这次启程是要到哪里呢,本想着去襄阳城,这个让太平军一夜而起的城市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但是现在他心中老是放不下,心中老是有点慌乱,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
凝目同他一起出来,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怎么会把自己丢在这里。回想到在洪州城的客栈中,她舍身救小伙计的情况,心中就越是不安。
一个信念慢慢从他的心中生长了起来,若是没有事,她是绝对不会扔下我自己的。照这般说,她一定是遇到了袭击。
想到这里,一切都变得明了,所以的事情也都可以解释的清楚。而关键就是她道行不低,到底是何方要跟他过不去,唯一的解释就是震魔震鬼了。
那像凝目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被送至官府之中,想必只是会被送到附近的官府,三五天之后就在街口斩首示众。想到这里,药山加紧了自己的步伐,准备去一趟官府,将她救出来!但愿自己能来得及!
此地还未出洪州,距离豫州地界还有些个距离。看来还是要回去一趟了,但是现在的洪州已经今非昔比了,可要小心才是。落雁谷之人刚撤出,就来了那么多强力的玄铁捕快,看来今日之局势定不是些小场面。
再说,朝廷肯定知道洪州城以前被落雁谷管理,但是天子依旧是没有办法。。其中原因,旁人可不知晓,不过风言风语说的,落雁谷和朝廷有关系,但是至于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再者,玄铁捕快若是抓到落雁谷弟子,赏金是翻倍的,但是玄铁捕快们依旧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生怕招惹了落雁谷,活不过第二天。
药山对此毫无兴趣,他心中一直秉承着一个信念,别人的事情是别人的,跟自己无关。就是对于朋友之间不想说的某些事,他也不会过多询问。当然,他也没什么朋友!
药山急急忙忙的杀回洪州城,此时的气氛已经不是当初的那种张灯结彩,反倒是死气沉沉。这种变化令人咋舌,还没有三五天,整个城市的氛围都不同了,不得不说以前落雁谷在此地还是办了些好事的。
药山可不是那种有计划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随心所欲,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毕竟大仇已报,他对于仇恨已经能够放下了。
此时也是如此,药山轻车熟路,直接赶到洪州城的衙门所在。可到了这里,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想混进去的话就难了。但是凝目若是再里面一刻,也就会多受些皮肉之苦,想想还是现在冲进去吧!就算是等到天亮了在冲进去,那后果也是一样。
细看衙门口,两盏大灯笼高高的挂着,灯笼下面像挂着铅坠一般,任凭风吹草动,那灯笼都是一动不动。灯笼下站了两位手握钢刀的玄铁捕快,崭新的盔甲在灯油下发亮。这也应该是刚发来的盔甲,以前在洪州城中,那里有什么盔甲,别说盔甲,就连玄铁捕快都没有一个。
这盔甲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吸引了不少的年轻人投入玄铁捕快的队伍中去,就是为了要得到一身靓丽的盔甲。但是玄铁捕快可不是好进的,听说是好几道程序,多少天的训练才行。玄铁的面具十分的狰狞,像是恶鬼一般。还有传闻说,玄铁捕快这面具半夜抓贼的时候还吓死过一个,想想也是可笑。这种心志不坚定的人也就只能做点鸡鸣狗盗之事了。
药山围着衙门府四周转了一圈,驱动自身元气探索周围敌人情况。心中大喜,那震鬼震魔不在此地!这下可就是好多了,那现在这种情况,就得从大门处闯入了,毕竟自己重罪在身,还怕什么罪呢?
想到这里,药山飞速冲过,那两名捕快都没反应过来,单单两拳就结束了两人。后背的七虹剑也随着自己元气的流露不停散发微弱的亮光。
面对厚重的大门,药山心中的那股孩子气息也给激发了出来。手腕快速一转,七虹剑光彩夺目,那大门一把便给劈成了两半。至此,衙门内的一支巡逻队正好看见破门而入的药山,慌张的不得了,赶忙敲起手中的锣鼓,叫醒所有的玄铁捕快。
而药山也不着急,面对眼前几个玄铁捕快,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等待着所有的玄铁捕快前来。
那几位捕快也都不敢冲上,毕竟半夜胆敢闯进衙门内之人,必定有那么两下子,谁敢先上去送死。再说那么厚重的门,一招就给切割开,这还得了。那门口已经倒了两具尸体,谁还是对手。
不一会儿,一个玄铁捕快的头目便走了过来,身后围着很多的捕快们。
“大胆刁民,深夜入衙门内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你是谁人,报上名来!”
药山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很不客气的说道:“我有一个朋友,想必被你们抓了,你们若是将她叫出来,都免你们一死!”
“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是……”
这话还没说完,药山抬手便是一剑划过,一道剑气噌的一声便飞了过去。众捕快连忙救驾,可那里还来的及。药山一招收手,不再出招。
捕快头目手抬到一半,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突然觉得耳边一凉,只听扑棱一声,捕快面具已经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