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匆匆回到位于汴梁的宗义府,此处的荣华富贵我就不赘述多言。
当年整个宗义府投靠当今朝廷,剿匪有功,杀敌有功,便将汴梁成交给宗义府之人管理,而且宗义府的掌门直接便是汴梁城的最高长官。这可是有点像开国元老们的世袭官职,只不过宗义府是从宗义府整个后辈弟子们中挑选的。说是这样说,一般选的下任掌门都是上任掌门坐下高徒。所以说一般人是没有这个几乎的。
而银狐大将军这次回来,与孟掌门以及各大元老汇报在洪州城的情况,才知道情况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直到现在,凝目那小丫头还没有回来。
他开始以为是凝目带着昏迷的药山,行动不方便,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便派出些弟子,沿路查询各自的客栈以及官驿,查看她的下落。
可三天过去,凝目依旧是没有回来,这可让银狐慌了神,赶忙将这种情况报告给孟掌门。
掌门那边已经被太平军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朝廷也已经对他们宗义府三令五申,可能也是再找他们宗义府的事情。说京城中的太平军探子招供,他们都是从汴梁城出发,在汴梁城中肯定是有太平军的分部,你孟掌门现在剿匪不利,等如此一类的话。所以孟掌门现在正在气头上,见银狐来报告,心中的窝囊气也就发在他的身上了。
“饭桶,三天时间还没到,那药山又昏迷了,为什么不能将他带,一群饭桶,凝目那小丫头跑哪去了,不会是跟着药山私奔了?”
“我怎么说你,你带着那么多人,就不知道派个人跟着她,你那弟子都没脑子,你也跟着饭桶?”
“掌门”银狐辩解道:“当时可是遇上震魔震鬼,若是派人跟着凝目,岂不是暴漏了我们宗义府?”
“那你现在暴露没有,现在你让我怎么跟天子交代,要不行你去说,你就说药山没有在我们宗义府,就别说天子,就连朝中大臣都不会信你。震魔震鬼已经回去,此事已成定居,你说现在怎么办?”孟掌门越说越激动,指着银狐的鼻子开始骂了起来。
周围的那些仆人小童都推到一边,该来上茶的也不敢来了,就躲在门外的石柱后面。谁都知道,现在上去,就是找骂!
“回掌门,那只有赶紧将药山找到了!”银狐话中似乎很不服气,心中嘀咕着:自己受气就往我们身上倒,大不了就不要这个官职了,跟着太平军闹一闹多痛快!
孟掌门看他低头,一句话都不说了,又开始骂道:“怎么,心里还不服气?你也是宗义府的老人了,这次做事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他两个大活人居然丢了,居然找不到了,尤其还是这个关键的人物!”
说道这里,银狐大胜说道:“属下有一言,想请教掌门,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屁快放,别跟我来这一套!”孟掌门很是鄙夷的说道。
“现在药山乃是朝廷重犯,我们宗义府当时为什么还要让他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要杀掉他吗?”
孟掌门的脸上漂过些许的阴沉,缓和了下气氛,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这个就不是你管的事情了,赶紧将药山找回来,多派点人手,小心点,别弄得满城都知道!”
“属下遵命!”银狐一拱手,渐渐退了出去。
门口的丫鬟,没料到银狐退的如此之快,脸上的笑声都没有憋住。可是慌忙了起来,托盘里放的茶水点心也都快洒了出来。
银狐瞪了她一眼,匆匆忙忙的走了。
……
当药山醒来的时候,他是在一片湖水的岸边,上半身像是被烤焦了一般,下半身还被湖水弄的湿润。
环顾四周,并没有其他人,而且此地也是十分的荒凉,附近根本就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药山抹了抹身体上下,四肢都还算完好,就是头顶有一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伤口也不知什么时候愈合了。整个身体都是一种酸痛的状态。
湖面上不时的挂来些清风,让他感觉十分的惬意,周围风景异常秀美,这个时候,他也体会到了为什么有些人宁愿放弃高深的道法,长生不死的诱惑而宁愿去山林荒野之中落脚,只愿为一个农夫,安静的度完此生。想必与世无争的态度只是其中之一,另一点就是这大自然的风景太过优美,真是令人无法自拔。
药山整理整理自己的形状,心中不禁有些疑问,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当时自己不是在洪州城昏倒了吗?想到这里,那种美妙的声音再次浮现在他的心头,一次次的冲击着他的心里。
我杀的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太执着!
但是,你能够相信我吗?
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回音,他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哎!先不想这些了,先想想我怎么会在这里吧!
他只记得,失去记忆之前,是凝目那个女子救了他,但是现在为什么是自己在这,难道那女子将我丢在此地,真是好不仗义!但是她为什么要将我丢在此地呢?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她身负重伤,并没有逃出来?还是逃到这里伤口复发,带不动自己了,所以先把自己放在这里。
由于药山对凝目的不了解,所以以上的选择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还是先在周围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否则万一她是个好姑娘,并不是故意丢下自己的,以后传出去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药山就地打坐,双手合环,调动身体之中的元气,做一个小小的运气,这样也是更加的利于探索周围元气动向。
湖面上波光粼粼,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药山体内的元气溢出。周围的花草也跟着这种溢出进行配合的抖动。有这么一瞬间,药山也想放下一切,就在这里,修一个小木屋,种些蔬菜,就这么过一辈子。但是顷刻间这种念头就被压了下去,毕竟他身上还有那么多事是需要完成的。他现在真的是不敢放松,否则他活着就没有意义。
元气探索过后,尽管周围的生灵们给他的探索造成困扰,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还没有一个修道之人的那种纯正的元气,所以说,周围是没有凝目的影子的。尽管凝目会处于一种受伤的状态,体内的元气不会残存多少,但是毕竟也是修道之人体内的纯阳纯刚之气。就算不是修道之人,平常人也都会有的。不过现在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一点点残存的人类活动的气息都没有。那药山也就只好就此作罢。想想现在也是挺饿的,不如赶紧去城镇找来一处酒家。但是猛然间又想起来,现在他身上可是身无分文。自己的包裹衣物都在那客栈里,现在也不想再回去找了,就此作罢吧!
还是在附近找些野味来的实在,想到这里,他不禁像一个孩子般的愉快。反正四下无人,三下五除二便脱掉了身上的全部衣物,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水里,湖面上产生阵阵波澜,向四周扩散开去。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凝目的情况怎样,而凝目的情况跟药山比起来那可就差的太多了。
……
再说凝目这一边的,她可没有那么好运,掉在湖水之中。她可是一头扎紧密林之中,不过万幸的是,一个个粗壮的枝干救下了她的性命,剧烈的疼痛让她当场昏迷,一身干净的衣服现在已经不成样子,被树枝拉的尽是碎口。
她身上的伤口也不像药山那般好恢复,伤口上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痛。但是等她发现了这个伤口后,自己却陷身与更大的危急之中。
她醒来的时候,手脚均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手腕处和背后的大穴位处还被扎上银针,隔断她的元气流转。
这一间小屋里显得很是阴暗,只有一处灯火摇曳,还不知道是白天夜晚。再仔细观察,墙上挂着各种刑具,而且四周根本就没有一个门窗,抬头向上看,头顶上有一个封的很严实的洞口,这应该就是出口!
此时的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毕竟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人,仔细的想了想,太平军和山野流寇都有可能,不过看自己身上这身行头,若是流寇的话也应该是威震一方的山贼,否则他们那里知道要封住自己的穴道呢!
她自己慌张了一会儿,便也冷静了下来,努力的调整自己的脉搏,尽量不让自己的大脑冲动。好好捋一捋事情发生的经过,能想起来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也说不定。
按说自己被关在这里,那么药山的话也应该被绑在这里。那也就是说,寻常门派是不敢这样对药山的。而太平军也是对药山表示友好的,所以说这种范围就小了很多,一个就是冷客,另一个就是朝廷的玄铁捕快,那这样的话对自己是有好处的。毕竟自己是宗义府的身份,冷客和朝廷与宗义府的关系是明摆着的。尽管冷客于宗义府有矛盾,可也不可能因为她一个弱小女子坏了大事的。
想到这了,不禁心中还是有点激动的,毕竟自己的出路好像就在眼前,只要自己同外面的人说自己是宗义府之人,那人就能将她放出。
可是激动过后她自己一想又有些不对劲,自己的令牌还在洪州城的客栈中,而且身边并没有什么信物,若是让他们相信的话就不是那么的容易了。
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只能就这么硬着头皮冲了。
她大声叫了起来:“有没有人那,有没有人那!”
头顶上很快就传来了动静,头顶上的盖子也被打开。
凝目就这么看了上去,只见天色已黑,黑的发蓝,但是其中透着光亮。看来今天的月亮实在是圆。
头顶上那个小孩子十分害怕的探头看了看她,急速的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那人醒了,那人醒了!
凝目看着这漆黑的月光,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冰凉,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这次没有那么简单。手脚处绑着的痕迹已经勒出几层鲜血,有得已经干涸在手腕脚腕了。
不一会儿,听脚步声似乎是有四五人前来了,看来对自己还挺重视的。
其中带头的一人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上。而站在洞口外的那几人却没有下来,而是将洞口给重新合住了。这倒是给了凝目十分不祥的预感,面前这人还不知道要对自己做什么,但肯定是没好事!
凝目就这样看着他。那人也好像不急着开口似得,就在周围的墙壁上玩弄着刑具。看来自己还是得受一场皮肉之苦啊!
凝目还是沉不住气了,正义凌然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把我绑在这里!”
那人这才转过身来,拉了一张椅子放在凝目面前,可是却没有坐上去,依旧再周围度步。
“我是谁,为什么要绑你!这个问题问的好!”
凝目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不过看那人的行头,却是一身的奢华贵气,不是寻常百姓能穿的起的,应该是玄铁捕快的一方头领或者冷客的小宗主?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握困在这里!?”凝目直视着那人的眼光,那人的眼光中可是寒气十足,似乎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人一把冲来,双手直接压在她的手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她全身。
“啊!”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只见一根钢钉直接穿过凝目的手掌!鲜血瞬间就喷涌而出。
疼痛令凝目发了疯一般,张口大叫道:“啊!我要杀了你!”
“嘿嘿!”那人冷笑了一阵,继续说道:“可是你现在怎么杀呢?宗义府的凝目姑娘,我可是觉得你根本就杀不了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凝目不知道还有什么恐惧等待着她。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人的面色逐渐变得狰狞了起来,口气也变得越来越凶恶。“你杀了我们家那么多人,今天就让你尝尝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