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牺牲
低头逆行2015-10-27 13:417,293

  朝阳初开,照在冰冷的大地上,带来了一丝生气与暖意,以往的积雪渐渐的蒸发干净,院中也显得平整了许多。孤心静静的望着东方,似在沉思着什么事情,表情里透着些许迷惘,些许忧伤!

  青儿轻轻拉开房门,一缕阳光照在脸上,些许温暖驱赶走了身上的寒冷,渐渐的适应了阳光的刺痛感。正看见出神的孤心,像是习惯了他的那份沉静,没有出声打扰,一直站在门前静静望着出神的他。每次都是一样,一样的出神。

  “哎。”一声无奈乡愁般的叹息,孤心静静的转过身,与青儿四目相对,似是想起了昨晚的尴尬,孤心首先将目光移开。青儿看着那有些逃避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依然开口说道:“公子这般早竟望朝阳而叹,可是不符合这初升之希望啊。”

  孤心苦涩笑道:“思乡之情又怎会分朝与夕,来这已有数月,每当自己独处时,便会想起家乡的样子。”

  “公子心情青儿自是明白,只是如此大变,若是回去,只会让您更加痛苦,公子又何苦自恼呢?”

  孤心望向并不刺眼的朝阳,橙红色的光似乎穿透了心中的阴霾,希望也不过是在黑暗中看到些许的光芒而已,在寻找光明的途中却忽略了四周走过的黑暗,孤心以往的愤怒与悲伤化作了他成为猎人的目标及无限动力,只是心情平淡后的他却是如此的脆弱与无助。害怕漫长的夜,甚至于一天的清晨,都会令他彷徨无助。

  “身体好些了吗?”似乎沉思了许久,孤心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只是关心中流露出些许的逃避。

  “谢公子关心,青儿身体已经无恙,公子,过度忧郁会影响你的身体。青儿告辞了。”

  孤心闻言一震,转身正欲询问时,却发现青儿已不在了,只剩下阳光缕缕,占据了没有实体的空间。

  漆黑的夜色笼罩在一片水波似的结界中,泛着七色光的结界,在漆黑的空间中显得色彩斑斓,美丽至极,让人们忘却了深藏其中的阴暗与恐惧。

  “公主,主人昨日传令于我,要属下先行回去,公主现在东亲王这里住上些时日,一月之后,属下再前来护送公主回去。”青长老躬身道。

  “父王为何突然叫您回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冷欣月清冷的面容流露出了疑惑。

  “这个主人并未说明,公主放心,属下复命便回。”

  冷欣月面露担忧之色,只是她贵为南公主,自是不可自乱阵脚,只是她也知道,青长老是绝对服从父亲的,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会回去的。

  “好吧,青长老一路小心,不知父王要您何时动身?”

  “今晚。”青长老沉声道。

  “好吧,您去告诉东亲王一声,如果有什么事马上派人通知我。”

  青长老躬身领命,转身离开了房间。只是望着青长老背影的冷欣月依旧眉间紧锁,担忧之色却是更浓了。

  “欣月姐怎么愁眉苦脸的,有什么心事吗?”公主看见冷欣月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得询问道。

  面对公主的关切,冷欣月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父亲突然召回青长老,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说完,拿出南亲王的亲笔书信,书信中只有“青长老速回”五个字,而在信中右下角还有着南亲王的玉印。按理说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冷欣月的担忧之色却是丝毫没有减少。而公主看着冷欣月的神色,不由紧紧握住的她的手,以示慰藉。

  “青长老为何急着要走?”城堡大殿之中,东亲王看着青长老问道。

  “不瞒亲王,主人寄家书于属下,要我速回,由于事件匆忙,还望亲王莫怪。”青长老恭敬回道。

  “青长老言重了,只是南亲王不知有何急事,竟如此急迫调青长老回去,如果有什么难事,不知老夫是否能帮得上忙?”

  “实不相瞒,信中并未说明缘由。”

  东亲王思纣片刻,回道:“原来如此,那青长老一路小心,苏某随时欢迎青红二位长老。”

  青长老躬身谢过,转身离开了大殿。东亲王目送青长老离去,只是他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

  “魑长老,青长老此次走的匆忙,恐其有诈,你务必要暗中护送青长老出了我们的地界,一旦有何异动,你可先不必现身,探听虚实再说。”东亲王叫来了魑长老,嘱托道。

  大厅之中,又只剩下了东亲王和阴影处的魅长老。“魅,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东亲王不紧不慢的问道。

  “亲王所做已是尽职尽责了,即便青长老出了意外,也并非我们的责任,不过属下觉得青长老此次前去恐怕会有危险,不过适才属下观察青长老神色,他也似有所悟,否则,他又如何不带上欣月公主,南亲王素以沉稳著称,有时冷静程度甚至超乎于您,对于南亲王来说,又如何会将书信写的如此急迫?”

  东亲王沉思许久,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南亲王出了意外?”

  “绝对不会,如若南亲王出事,无非是叛逆者与西亲王所为,借着青长老护送欣月公主离开之际,南亲王实力大减,借此偷袭确实是最佳时刻,不过南亲王所居之地乃极南之地,论行程,就算叛逆者相互聚集,忽略了两者之间的距离,想要攻下南亲王的驻地估计也要十余日,而青长老与欣月公主离开南亲王驻地不到一个月时间,所以叛逆者是不可能的。而至于西亲王,倒有这样的可能性,至于对于青长老与欣月公主前来探望之事即使隐秘,也未必瞒得过他,而对于现在的局势,损失任何一位亲王对血族来说都会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西亲王精明如此,却不会做出这样的不明之举的,所以南亲王他不会有事。”

  东亲王微微点头回道:“既然南亲王不会有事,但还是出现了这种情况,看来,只有一种可能。”

  “西亲王与叛逆者勾结。”魅的声音低沉而冷漠,让人为之一颤,东亲王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声音依旧沉稳。

  “是啊,我也预料到了,只是不曾想到他们的动作竟是如此之快,唉,只可惜了青长老了。”

  “青长老此番前去虽然凶险,却未必有性命之忧,这次也只是给南亲王敲响的一次警钟而已。所以他们不会做的太绝,现在正统血族的数量已经太过稀少!他们自然会以拉拢为目的。不过这次却是值得的,此番不仅间接解救了南亲王,还巩固了南亲王与我们的协作关系。西亲王不会想到此次会弄巧成拙,所以此番青长老之难,我们便没有理由去帮了,魑长老护送到边界即可,否则魑长老怕也有危险。这次叛逆者定会派遣高手来袭,多伤无益。西亲王此次定是要给南亲王一个威胁,借题发挥。可依南亲王与您的交情,此次西亲王这一步棋算是大错特错了。”魅侃侃道来,心思之缜密也不禁令东亲王面露赞许之色。

  “西亲王啊,这次你却是被自己摆了一道啊。”东亲王面色如常,并没有太多神色变化。

  “魅,欣月公主便交予你亲自护送到南亲王驻地吧,日期便由你秘密定制吧。”

  “属下明白。”魅黑纱浮动,声音冰冷而坚定。

  东亲王深深看了魅一眼,眼中复杂神色一闪而过,大厅中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你作为我的部下真的是委屈你了,要是让你姐姐知道……”

  “亲王,我只不过是一位普通长老,录属于东亲王,这些都是分内之事,亲王又何来感慨,而且属下希望以后不要再听到一些陈年旧事,人前不提,人后也不要提。”魅的语气有些过激,而东亲王仿佛无半点生气之意,只是沧桑之色一闪而过。抬起头,微闭双眼,深深叹息,无奈而憔悴。

  魅转身走到门边,在门前突然驻足,一道冰冷的声音淡淡传来。“亲王切记。”

  “秦义,你在想什么呢?”孤心放下手中的弓,略显好奇的看着出神的秦义。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将自己的弓术练到和大哥哥这么好,嘿嘿。”秦义露出调皮的笑容。

  “自打上次打猎回来,你便心不在焉,是不是我吓到你了啊?”孤心虽然不知道那天到底如何,内心却还是有歉疚的。

  “没有没有,大哥哥,我不是说过好些次了吗,那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还说呢,你那天走了那么多路,为什么还不显疲态,原来你是硬撑着啊,结果身体脱力昏了过去,哈,大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秦义打趣道。

  “是吗?”孤心又陷入了沉思,他曾几次回忆过那天的事情,只是无论怎样努力,那段记忆都是空白的。

  秦义看到孤心的神情,忙道:“是啊,再说那天唐云枫也在啊,你可以问他啊,哎,要不是你昏过去,我赶去照顾你,那只兔子就是我的了。”秦义摇了摇头,一副甚是可惜的样子。

  孤心微笑着抚了抚秦义的头发,“是我牵累你了。”

  秦义抬起头,望着孤心许久,眼神错综复杂,让人看不真切。

  首领府邸,四方小院,宁静怡人,青儿正在清扫院落。当她来到孤心房间时,看见桌上依旧摆放着她借予他的那本书,竟有些愣愣出神,只是少女心事,绝不会只是看着一本书出神而已。

  “是青儿姑娘吧。”随声音望去,来者穿着淡雅出尘,一副书生气,正是何向天。

  青儿从思绪中惊醒,猛然回过身来。“是何公子吧,您请坐,我去为您倒茶。”

  何向天连忙伸手制止道:“在下闲来无事,不想打扰了姑娘,实在抱歉。”

  “何公子哪里话,小女子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何公子太过谦恭了,我去为您泡茶。”

  何向天嘴角略微勾起,道:“人本无贵贱之分,想不到猎人族中却也分得这般明细。”

  青儿自是听得何向天话中的隐意,可是却依旧淡然回道:“弑首领爱民如子,百姓安居乐业,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恭敬有加,要是我等再不知足,变得反客为主,岂不失了大雅?”

  何向天深深看了青儿一眼,自是没想到一个下人会懂得这么多,不过他毕竟是高官贵族,微微一笑道:“何某失礼了,还望青儿姑娘莫怪。”

  说完,看向了桌上那本翻开的书,大略翻看几页,不由惊道:“此书何某从未见过,竟记载如此多的奇花异草,功能功效详尽明了。”何向天眼中有了难得的激动之色。

  “想不到竟有如此能人,孤心兄弟可真是让人羡慕啊。”何向天在此翻看几页,眉宇不由得微微皱起,继续自语道:“此书竟然是手抄本,还有亲笔修改之处,自己娟秀工整,应该是位女子所著,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奇女子,真是令何某佩服,佩服啊。”

  何向天身为龙神军首领长子,自是博览群书,自恃甚高,可他竟不曾见过有一本书描写花草如此详细,不禁暗暗吃惊。青儿在一旁不动声色,依旧为孤心收拾着房间。仿佛对何向天所赞之言充耳不闻,何向天却未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书上,而是余光暗暗观察着青儿的一举一动。

  “青儿姑娘,不知你听没听过百花之都?”

  青儿背对着何向天,看不见是什么神情。

  “不知道。”语气没有丝毫的异样。

  “据说百花国以奇花异草而名满天下,而国中人人都是精擅草药医术,这本书记录之详尽,唯有百花国人方可著作,只可惜啊,百花国早已被血族屠灭,据说全国上下无一人幸免,尽皆变成了一具具被吸干的尸体,真是可惜啊。”

  青儿身躯似乎颤抖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是啊,真的是很可惜,只是天下之事,谁又能做得主,命薄缘浅,百花国或许本该灭亡吧。”

  夕阳依旧,散发着光亮,只是街道上仍然熙熙攘攘。孤心一人牵着马走在路中,目视着前方的路,似乎对四周的叫卖声充耳不闻,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只是当他路过一个茶馆,在门外的小桌四周几人的谈话,却是吸引了淡漠的孤心。

  甲道:“唉,听说了没,血族又要崛起了,据传猎人的内部消息,血族中出现了一个不世出的亲王,而且宣称与猎人为敌。”

  乙道:“亲王级别的吸血鬼,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唉,难道天下又要大乱了吗?”

  丙道:“乱不了的,不是还有天使族吗,我们都是天使族的臣民,有了他们,我们害怕什么,天使可是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别说是一个亲王,十个亲王又有何惧?”

  丁道:“唉,谁的臣民不一样,我们只不过想过安宁的日子,到时真的战争开始,遭殃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做百姓的。”

  孤心的神色渐渐有了些许苦楚,那段平静祥和的生活是他最为怀念的。只是世上为何要有战争,为什么要有血腥,弱肉强食,这种生物法则,难道在人类中也是自古不变的吗?孤心继续前行,默然的前行,渐渐地远去,只是身影显得更加孤单冷漠。

  “欣月姐,你怎么了,怎么一整日心神不宁的?”公主关心的问道。

  此时的冷欣月神色间有些许疑惑,隐有担忧之色。

  “雅儿妹妹,父王为何突然召回青长老,我真有些担心,父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亲王也要姐姐回去吗?”公主不由得问道。

  冷欣月摇了摇头,道:“我与青长老才出城堡不足二十余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啊,何况父王早已部署妥当,又怎会陷入困境呢?”

  公主思索片刻,道:“确定不会有什么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应该暗中跟随青长老,看看有何变故,不过依我对父王的了解,他至少会派一位长老护送青长老出了地界,所以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小心被其他长老发现,不过我该怎么摆脱魅姨呢?”

  公主似乎已将这步棋想好,此刻的脸上有些兴奋,或许在城堡中呆的太久了,能出去总是一件好事,冷欣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傻妹妹,无论怎样,你也不可以背着你父王擅自离开城堡的,这我也不会允许的。”

  公主听闻,神色不免有些沮丧,低声道:“可是姐姐,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妹妹看着你担心而坐视不理啊。”

  冷欣月扯出一丝笑容,轻轻抚了抚公主的长发,从锦囊中取出一块碧绿石头,说道:“父王曾有四颗宝玉,听说这四颗原为一体,所以四颗玉互有感应,父王将四块玉分与青红二位长老与我,如今之玉都为碧绿色,说明四人都是安全的,如若谁遇到了危险,玉就会泛起红光,所以父王,青红长老与我,无论谁出事,其他三位都会立即知晓。”

  公主将玉石放在手心,碧绿呈半透明状,而在其中仿若有液体缓缓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身为东亲王之女,宝物自然见过不少,只是这等有灵性的宝石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物与主人之间早已心意相通,血族虽然在血缘的关系下对彼此遇到危险会有一定的感应,但终不及这宝石来的迅速、准确。

  “既然这样,我们便不用偷跑出去护送青长老了。”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对,不由皱了皱眉。

  “呵呵,青长老法力高强,如若他遇到危险,我们也是帮不上忙的,假若我们在他身边,更会影响到他,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静静守候在此了。”冷欣月看着手中碧玉,渐渐陷入了沉思。

  首领府邸,孤心正进行着他每日给自己定的必修课,只是神情却有些失落。“铛”又是一支蜡烛应声而灭。

  “夜下风寒,孤兄为何还不休息?”说话的正事何向天,衣袂飘飘,淡雅从容。

  “不知是何首领到来,在下失礼了。”孤心转身抱拳说道。

  何向天淡然一笑,拿起那段折了的蜡烛,用手指在断口处轻轻一撮,道:“孤兄虽然在弓术上取得了准度,但在劲力上还略显欠缺。”

  孤心暗中练习着破天神箭,但他终究没有透露,在平日训练时也未曾显露,所以外人一看,便知孤心弓术虽然准度很好,却是没有气劲。

  “何首领见笑了,小弟不才,虽然天天在此练习,却仍然进展不大,着实对不住大哥对我的期望。”

  “孤兄真是过谦了,何某早就听说孤兄来猎人族中不过数月,有如今的地步已非常人所能及,这都是孤兄平日苦苦练习的结果,如此看来,孤兄与弑首领共赴战场之日不远矣。”何向天笑着说道。

  “何首领谬赞了,在下只不过愿做一名普通猎人而已。”孤心看着何向天别有意味的笑脸,淡淡回道。

  何向天突然向青儿的房间撇了一眼,室内烛火已熄,房间主人也应已休息。

  “这位青儿姑娘是为服侍孤兄的吗?”

  孤心脸上惊疑之色一闪而过,不过很快恢复平静。“大哥见我身体虚弱,才特意派青儿照顾我的,说起来实在惭愧。”

  何向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青儿确实是位好姑娘,不知孤心兄可了解她的身世?”

  孤心心中一惊,确实缓缓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说青儿自小便在首领府邸长大,至于身世之类的事情,恕在下知之不多。”

  自孤心来到首领府邸后,青儿便一直陪伴着他,只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孤心从未问及青儿的身世,或许是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也不想告诉他人吧,孤心对何向天的疑问不免有些反感。何向天自是从孤心的话中听出了什么。微微笑道:“何某并无他意,只是今天无意间看到了孤心桌上的一本书,不免来了兴趣,何某不才,阅书甚少,不过对医术却是略知一二,那本书所记载的大多药草,皆是何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功效,涉及之广、范围之大令人称奇,只是不知作者是何等人物,竟知此甚广。”

  “天地之大,奇珍异宝,能人异士尽付于其中,世间之人,各有所长,术业专攻,自是一山高过一山,何首领话中的何等人物未必是一代枭雄,也许只是一介凡夫而已,不过略擅医道罢了。”孤心有些气不过,话语间也带了一丝愤慨。

  “哈哈哈……”何向天竟是仰天大笑。“好一个“一介凡夫,略擅医道”这等傲气实在令何某折服,不过世界之大,无非五族分天下,孤兄这一句话,真实令何某看透很多事啊。”

  孤心作缉道:“何首领见笑了,在下只是知道什么说什么,别无他意,如有冒犯,还望何首领莫怪。”

  何向天爽朗一笑,回道:“何某感激不尽,何来怪罪之意?”

  何向天看了看无尽夜空,许久传来一声叹息。“天色已晚,何某打扰多时,不过与孤兄聊得甚欢,受益匪浅,今日便到此吧,何某告辞了。”说罢,转身出了小院,微微月光下,却又一窈窕身影面对着房门静静发呆。

  丛林之中,城堡门外。

  “亲王,青长老先行告辞,这些天多有叨扰,还望亲王海涵。”

  东亲王负手而立,笑道:“青长老能来,已是令我这里蓬荜生辉,还望青长老回去后,代我向南亲王问好。”

  青长老微一躬身,转身看了冷欣月一眼,转身离开。只见一行十几名血族中走出了城堡的结界,消失在东亲王及诸位血族罕见人物的视线,青长老回头看了看浅浅的水波似的结界,竟是轻叹一声,也不知其为何而叹息。

  山间小路,这一行十几名血族却是行进如风,穿梭近两个时辰,穿过了东亲王领地,来到了一片开阔地,青长老看了看四周,忽然挥手禁行。只是寂静的四周却传来十余声倒地的声音,青长老眉头紧锁,向身后一望,只见身后十几名随从早已身首异处,留下青长老孤零零站在那里,气氛诡异而恐怖。

  “既然来了,便现身吧,诸位长老。”

  “嘿嘿,青长老胆色更是过人,你就不担心自己如你手下一般,身首异处吗?”

  “哈哈哈、、、”长须随风而动。“活了千百年了,早已看破生死,尔等放马过来便是。”

  “如此便好。”随着声音响起,青长老四面竟落下五位血族长老,分别身着红、白、黄、青、黑五色衣物。面目狰狞,长牙外伸,只听五位长老齐声道。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继续阅读:第42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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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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