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之内,一间大厅之中。
“亲王,青长老在刚出领地管辖之外便遭到五位长老袭击。”
东亲王微闭双眼,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来者继续说道:“青长老被卸下四肢,不过敌方并未取其性命,青长老已化作蝙蝠,向南亲王驻地赶去。”
“受此重创却还要赶回去确保南亲王无碍吗?”东亲王轻声说道,神情有些怅然。
“你下去吧,叫魅长老前来。”
黑衣人领命退去,片刻,大厅的房门处多了一袭黑影。
“亲王,您找我?”魅声音冷冰,对于东亲王,却也是没有一丝温度。
“如你所言,青长老收到重创,此刻正向南亲王驻地赶去。”
魅轻叹一声,回道:“如若红长老也在,定可破敌,起码可以全身而退。”
东亲王微微点头,道:“青红合力,确实实力大增,不过如若这般,南亲王怕是就有危险了。”
“亲王放心,青长老都未遭毒手,南亲王更不会有事,至少可以暂时安定下来了,不过青长老受此重创,想要恢复,也要几年的时间,怕就怕这几年内出什么意外。”
东亲王静静的看着杯中血色般的酒,叹息道:“当前局势颇定,相信天使族也不会贸然出手,而叛逆者依据现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也不会冒出什么大乱来,狼人一方虽有动荡,即便知晓蓝血一族之事也不无可能,不过想要跨过龙神军的城防也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有位故友在稳定局面,不会出乱的。”
“亲王,可是现在的局势看似稳定,而一旦动荡起来,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战局都会改变。”
东亲王坦然一笑,回道:“以不变应万变,我倒要看看西亲王会利用王子做出怎样的惊天壮举来。”
不变的黑色空间内,偌大的城堡处几个房间的灯光依旧亮着,而其中就包括公主的闺房。
“欣月姐,这玉还是这般完好,青长老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公主望着沉默的冷欣月安慰道。
冷欣月隐忧之色渐渐舒缓,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道:“雅儿妹妹还真是会洞察观色呢。”
公主轻叹一声,道:“你一直盯着手中的玉看,谁都会猜到你想什么。”
冷欣月脸色重又恢复了阴郁。“父王他远离尘世,不与外争,却不想还是有人在背后暗算。雅儿妹妹,你说这个世界就不能没有战争杀伐吗?”
公主听闻,似有所感,叹息道:“若都能像南亲王一般,这个世界便可太平了,只是世间之争夺,无非是欲望与仇恨,这个世界中有如此多的情感,只是由于我们都活的久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极端的性情了。不过如果是我,还是钦佩南亲王的做法。”
冷欣月淡然一笑,轻抚公主的长发,柔声道:“雅儿妹妹真的是长大了,也懂得了太多的事情,姐姐真为你高兴。”
微弱的烛光照不到冷欣月另一边绝美的容颜,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首领府邸,孤心的四方小院之中,孤心正射出身后背着的最后一支箭矢。随着最后一根蜡烛的熄灭,孤心手中的弓也渐渐放了下来,原本坚毅的脸庞此刻却多了一丝惆怅,只是无意间被一丝光滑闪到。孤心不想抬起手,竟是手中那枚玉石指环。孤心的为之一滞,碧绿色的花纹,浅浅的柔润之光,戴了这么久,竟似与自己融于一体,不曾察觉到它的存在。或许对于这枚戒指来说,也早已认定这个主人了吧,当孤心如今看到这流水似的光华,依旧有暖流缓缓流过内心,泛起丝丝涟漪。孤心苦笑着摇了摇头,镇定了心神,抬起头,望向天空,望着家的方向,心中的痛不会这般轻易抹去。夜色中的长叹,又是何等的凄凉无助,此等心境,又有何人会懂?
孤心漫步回到房中,看着桌上那本青儿抄写的药草之书,不禁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只是心系他事,不禁对着书本发起呆来。
“夜深无眠,公子无心看书,又何必坐到桌前呢?”青儿不知何时推门进来,看着发愣的孤心说道。
孤心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缓缓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前的青儿,却是一时没有说话。
“青儿无礼,没有打扰公子吧。”青儿此刻看去竟似有些不同,只是烛火微弱,看不真切。
孤心看着略与平时不同的青儿不禁有些错愕,青儿微微一笑,来到桌前,倒了杯热茶,放到孤心身旁。
“你终于笑了。”孤心轻声说道。
青儿听闻,不禁有些疑惑,不由问道:“青儿平时不也是这般吗?公子何出此言呢?”
孤心似乎也对自己的话语有些错愕,不由得苦笑摇头,道:“没事,这样便好。”
青儿深深地看了孤心一眼,问道:“公子是不是在想我的身世呢?”
孤心不禁抬头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青儿看着手中的茶壶,叹息一声道:“其实何首领所言不错,像这本书记载的药草之物,皆是世间少有的。”
“何首领找过你了?”孤心问道。
青儿的脸色有些迷惘,仿若回忆,片刻才淡淡回道:“是的,今日为公子收拾房间时,无意间碰到了他,他略擅医术,自然对这本书很感兴趣,何首领虽然才华横溢,但为人城府太深,善于用人,却也善于蛊惑,希望公子小心为是。”
“世间之大,却难抵天涯海角;感情之博,终难逃利欲二字。”孤心由衷叹息。
青儿清秀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回道:“公子所言亦是亦不是,世间之大,却未必在天涯海角,即便是一座城市之中,也未必会有一面之缘;而感情之博,却是爱字为先,有些感情,千金难觅,利欲终究是后人兴起,不足道哉。”
孤心不禁露出钦佩之色,浅笑道:“以前没有发现你懂得这么多,看来我要学习的,不只是弓术而已了。”
青儿脸色微红,有些腼腆道:“公子过奖了,只是青儿平日闲来无事,总是仰天冥想而已,公子之才,终是为国为民,青儿自是比不了的。”
两人难得的轻松闲聊,不时传出说笑之声,在凄冷的夜空下带来了些许生机。而在屋外,一袭白衣看着烛光映到窗纸上的身影,脸上浮现出欣然的笑容。
“首领,老夫决定亲率部族精英一万前往龙神城,以解何向天借兵之难。”秦元老拱手说道,言语坚定。
弑血听闻,不禁微微有些错愕,说道:“有秦元老亲自出兵自是甚好,不过何首领为人你我都清楚的很,若由秦元老亲自出马,我还真是有些担心啊。”
秦元老长须随风而动,毅然回道:“老夫随首领征战多年,如今世间太平,多年未战,老夫却仍心力有加,不想今日狼人又要大兴刀兵,何首领虽为人奸邪,但既有求于我族,况且龙神军确实不擅远攻,今日想借兵于我族,他日这个人情必会偿还,老夫也不想坐享这个元老位置,所以还望首领准老夫前去。”
弑血沉思片刻开口道:“秦元老亲自率兵前去,弑某自然相信会大捷而归,只是秦元老年事已高,又要奔波劳碌,弑某实在放心不下,要不这样吧,我派柳心与您同去,供您差遣,也好有个照应,柳心弓术,刀术俱佳,有他陪在秦元老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
秦元老眼中怒色一闪而过,随即正色道:“既然首领同意,老夫尽听首领安排。”
送走了秦元老,弑血再次陷入沉思,许久,才听得弑血大声道:“来人,去请荆元老前来。”
训练场中。
“大哥哥,你今天看来心情不错啊。”秦义调皮地在孤心身边转了三圈,神秘地说道。
孤心早就对秦义的调皮习以为常,淡淡回道:“我还不是老样子,你是神经兮兮吧。”
秦义撇了撇嘴,举手道:“我敢发誓,你比前一阵要高兴很多,是不是青儿姐姐又对你不怀好意了?”
孤心深深呼了口气,强忍道:“你别乱说,什么叫不怀好意了?”
秦义听闻,撅起小嘴,阴险地道:“哼,还和你称兄道弟呢,结果还是不及青儿姐姐的美色啊,唉。枉我平日那么关照你,哎……”秦义突然仰天长叹,一副天下人尽负我的表情,不时引来其余人不解的目光。
“好了,秦义,别闹了,一会让唐云枫见到你这般,又少不了挨罚。”孤心苦心劝导。
没想到听完孤心的劝诫,秦义不但不收敛,还摆出了一副不屑的样子。
“大哥哥,我不怕他,队长就应该像我这样的英雄来做。”秦义挺胸抬头,说的很有气势,不过不知何时,唐云枫已然站在孤心与秦义的身后了。
“是谁要当这个无德无能的队长啊?”随着声音响起,秦义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不得已干笑两声道:“啊~~队长来了,谁适才说话了,对队长竟然如此的不敬,要是让我抓到,一定要好好罚他。”
面对秦义的学舌,唐云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们两个今天多训练一个时辰。”说罢,拂袖而去,留下对望的孤心和秦义,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双双摇头!
“对了,大哥哥,龙神军首领何向天一直在首领那里吧。”
孤心点了点头,不由问道:“是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秦义看了看四周无人注意,才小声道:“你知道他来所为何事吗?”
孤心看了看秦义,不由得摇了摇头。
“哎,亏你还在首领府邸,这都没有听说,他是为了借兵而来,借着狼族渡海西进为借口,想借机削弱猎人主城兵防,不过他只身前来,虽有些胆识与诚意,却掩饰不了他内心的丑恶。”秦义侃侃而谈,令孤心吃惊不已。
面对孤心吃惊的表情,秦义笑着挠了挠头,道:“这些都是听我父亲说的,不过何向天也算一代枭雄,可惜没有机会见识一下。”此刻的秦义负手而立,目视前方竟似一代英豪,纵观脚下万里江山一般,孤心惊奇的看着秦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正思量间,秦义却又恢复了平日模样。
“大哥哥,何首领此次借兵而来,首领必然不会轻易拒绝,否则邦交关系一旦受损,无论对哪方都是一个灾难,不过我爹他已向首领请缨,要亲赴龙神城,与龙神军共抗外敌,可惜我还小,不懂事,否则也不必让父亲前去了。”秦义的脸上划过一丝悲伤,却突然朗声喊道:“大丈夫为国捐躯,死有何憾,哈哈哈……”
秦义的笑声带了些许凄凉无奈,全场的人都好奇的向这边看来。
“你们是不是要再多训练一个时辰?”唐云枫疾步而来,大声怒斥道。
秦义突然转身注视着唐云枫,目光凌厉,气势非凡。
“谁要留我?”字字带着愤怒与傲气,让人不禁心寒。
唐云枫望着与以往不同的秦义,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楞在当场,整个训练场一时竟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听见,秦义缓缓仰起头,闭上双眼,许久,才轻声道:“队长,秦某失礼了。”
谁也不会看见,他仰头许久,只是让风吹干眼角处的湿润。
秦府之中。
“义儿,为父已经向首领说明,弑血老谋深算,最终还是准我前去。”
秦义坐在木椅之上,闭目养神一般,神态怡然。
“父亲此去着实有些凶险,不过总好过半月后的鸿门宴了,为了父亲的安全,不得不让父亲经此劳顿,以避当前之难。”
秦元老深深看着秦义,神色中带着深深的不舍。
“父亲就放心吧,我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一定会照顾好秦家的。”秦义说的淡然,却流露着坚毅。
秦元老静静的出了房间,偌大的房间之内又只剩下了秦义小小的身影。许久,传来秦义的声音。“弑血,我倒要看看这步棋你怎么破?”
首领府邸,一间密室之中。墙壁上的烛火闪闪而动,倒影出弑血和荆元老两个人的身影。
“秦元老竟然主动请缨,以解决何向天借兵难题,本以为秦元老会在我的施压下派手下将领率兵而去,正好削弱他的势力,半个月后的会议计划便会顺利进行,只是不知秦元老为何甩开一切,竟然亲自率兵出征,这样我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荆元老沉默片刻,回道:“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既然秦元老此番自愿前往,以何向天之为人,秦元老此去必会凶多吉少,这不正好除去了首领的一块心病吗?况且随着秦元老的离去,族中大权便会倾向于您,依老夫看,没什么不妥。”
弑血沉吟片刻,道:“荆元老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我怕其中有高人指点,让秦元老此去暂且避难,若秦元老与何向天勾结,那岂不是一场大难。”
“依老夫平日刺探,秦元老未曾派人暗中前往龙神城,这样秦元老必不会与何向天熟识,而又处在这个阶段,如若秦元老示好,又怎能让何向天信服,何况秦元老此去,不知前景如何,必会留下秦义于府中,秦元老爱子之心尽人皆知,他定不会抛下秦义不管。秦义留在府中,虽聪慧过人,但终究是个孩子,构不成什么气候,害怕秦元老叛族投敌吗?秦元老虽然逃过一劫,却不过是多活几日而已,首领此次尽可放心。”
弑血听闻,也不由得深吸口气,许久,自语道:“但愿如此吧。”
天使之城东门外,聚集着几万人,场面甚是壮观。
“哈哈,弑首领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有秦元老相助,狼人一族何愁不灭,就请弑首领等候佳音吧。”
弑血赔笑道:“有何首领在,弑某自然不必担心,狼人越境而来,秦元老征战多年,战功无数,相信可以助何首领一臂之力,到时还望何首领多多指教。”
何向天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属下任族长,年轻的很,才疏学浅,到时还要秦元老多多指教才是。”
秦元老在旁依旧是傲气十足的样子,听闻何向天的话,也只是微微颔首而已,秦义在旁看着弑血与何向天,目光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脸上始终保持着童真般的微笑,而另一侧的柳元老正在叮嘱着柳心,柳怡却是眼含热泪,不舍之意尽显。柳元老本无意让柳心前去,只是首领的决定他又不得拒绝,何况这其中的目的他也是知晓,只得加倍叮嘱爱子多加小心之类的话,秦义拉着秦元老的手,不时的望着四周,而秦元老突然放开了秦义,来到了孤心身前。
“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秦元老之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孤心坚定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秦义。
“我会的。”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坚定的三个字。
秦元老深深叹了口气,又回到了秦义身边,牵起了儿子的手,只是似乎较之前握的更紧了。孤心看着这幅画面,竟不由得痴了。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让人牵挂的,紧紧的被握着的手,虽然不曾有过多的话语,但真情总能在不经意的画面中流露,错过的终究是回不去了。
“时候不早了,大家准备下,该起程了。”弑血的话回绕在场的每一个将士的耳中,一万多将士或悲伤或惆怅,与亲人相拥而泣,不时有百姓向将士行囊中塞着食物。谁都不知道明天还能否吃上一顿饱饭,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自古征战,谁无不死之心,此番阵前,又有多少可以全身而归。悲只悲,带回的只是那一罐罐早已冰冷的骨灰,没有温度,没有话语,更没有生气。孤心看着场中不禁黯然神伤,战争,只是一场没有正义与邪恶的利益之斗,牺牲的永远是那些执着的战士与无辜的百姓,也仅仅是为了一道命令。一个村庄,不时会有人在流血,有人在付出生命。多少豪情壮志,终化一丝烟缕;亘古幽魂,谁人懂得他们吟唱的悲伤,只记得离别之时,他们期盼归来的脸庞。
“将士们,时辰已到,随我一同奔赴龙神之城。”秦元老的声音打破了忧伤的画面。
“是。”声音震彻城外,却显得有些凄怆,将士们都已提起精神,忘却了悲伤,忘却了旁边哭泣的亲人,眼中只剩下前方的秦元老。何向天微笑地看着场中,神色淡然。
“为国而战,是每个将士的职责,此番有猎人族的支援,我等定会破敌而归,让将士们早日还乡,与亲人团聚。”何向天说完看了看身旁的弑血,只见弑血微微颔首,深深地看了看整装待发的万人队伍。
“出发。”万人行军,腾起一片片黄沙,模糊了眼前的世界。是壮观,还是悲怆,或许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明白吧。
秦元老一马当先,战甲在夕阳余晖下闪闪发光,虽然年迈,却是意气风发,甚有大将之风,秦元老人在马上,调转马头看了身后远处秦义一眼,便催马向前而去。黄沙滚滚,让人再也看不见他的神情,渐渐的烟尘远去,只剩下地上杂乱的脚印,与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孤心静静来到秦义身旁,拍了拍仍在出神的秦义。有些话不用说也会明白,弑血望着前方,看不出他是喜是忧,只是夕阳渐落,夜色渐起,城外已有了空旷之感,令人心伤。
“大哥,我送秦义回去,一会儿便回来。”孤心对身旁的弑血说道。
弑血看了看孤心身边的秦义,点了点头道:“去吧,多劝劝他。”
“走吧。”淡淡的两个字,两人漫步似的走着,街上的喧嚣打扰不到沉思中的二人,此刻的他们,更喜欢安静。
“父亲虽平时待我很严格,我也偷偷记恨过他,只是现在他一走,心里却是很挂念。”
孤心抬头望向天空,两边只剩下一丝淡淡的橙红,很快便会被吞没。
“世事都这般矛盾,但父母的爱是不变的,只有无私的给予,秦元老对你自然是很好的,只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秦元老一族之将,有他去,自是不在话下,秦义,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秦义嘴角微微抬起,却是笑得有些无力。
“为国而死,众将之傲,为民而死,众将之责。只是自古而来,死伤在战场上的良将还没有太平时期宫廷内乱时多,这又是为什么呢?”秦义的话语激昂而略带锋芒,孤心不免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回答,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何如此看透世事,又怎么用天资聪慧而论。
“或许,他们没有我们心里这般宁静吧。”
秦义身体微微一颤,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继续向前走去,街巷幽深,黑暗中竟看不到尽头。
首领府邸,四方小院之中,弑血一袭白衣负手站在夜下,英气*人,仰望天空,犹如诗人词家要舞文弄墨一般。
“贤弟,你觉得秦元老此人如何?”
孤心微微一顿,回道:“我只与秦元老有过几面之缘,对他不甚了解,不过,他却是爱子心切。”
弑血闻言,不禁笑道:“又有谁不爱护子女呢,秦元老晚来得子,自然是对秦义宠爱有加,此次前往龙神城,也真是难为他了。”
“秦元老已过了花甲之年,为何还派他前去呢?”
弑血轻叹一声,道:“他是主动请缨,而且猎人族中也是他最有威信的,猎人族中有很多将领都在龙神之城,如若这次借兵我们不能拿出诚意,那在外的族人们自然不会好过,秦元老虽然骄横,却是深明大义之人。”
孤心不免有了一丝惆怅,不由问道:“为什么同是一族却要弄得这般勾心?”
弑血似为孤心的话所动,轻轻摇头。“谁不想一统天下,每一个当王的人不都是打着为族人安居乐业的口号而战,而哪一族不是因为内哄的削弱而被外族所灭,若干种族,尽皆如此,可悲的是族人,普普通通的族人,永远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孤心望着深感无奈的弑血,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也想一统天下?”
弑血闻言轻笑,却是没有回答。月夜下隐藏了太多的阴霾,只是太过广阔,让人猜想不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