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不愿听潇潇胡搅蛮缠,当下就闭口,一言不提。潇潇见了,连忙发怒道:“喂,你这死人,要是再不说话,我就把你从马上,推下去。”牧野心想,这女孩口没遮拦,说到做到,这要是把我推下去,那可如何是好。急忙说道:“哪里,我正要说话。”潇潇道:“我听着,你说。”牧野道:“大小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喂了,其实我也是有名字的人。”潇潇忍俊不禁,笑道:“我还以为你没名字,为何一直都不说?”牧野道:“你也没问我呀。”潇潇道:“这还是我的错,哼,要说就说,不说就拉倒,我还不稀罕知道。”牧野赔笑道:“小的姓牧,单名一个野字。牧乃放牧之牧,野者山野、田野之野。”潇潇听了,突然大骂道:“我说你这人还有完没完,名字不就是叫牧野,只有两个字,非要说的兴师动众,文绉绕口。”
说话之间,二人来到了一个小镇,镇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卖这卖那,吆喝声不绝。潇潇舒了一口气,道:“好了,咱们到杭州了,等一会到西湖去游玩。现在先找一家客栈歇息一阵。”牧野四周看了看,曾经听说杭州是个繁华之都,鱼米之乡,果不其然,这儿确实是比较繁荣的。二人下了白马,牧野把马牵着,两人走了几步,远远地望见一个镶金边的旗子,旗子在房檐下插着,随风飘荡,但依稀还能辩出那上面的字,只见上面有四个大字,却是悦来客栈。二人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到客栈门前,正要踏入客栈大门,突然前面跃出两个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牧野与潇潇吃了一惊,挡在面前的两人长的一模一样,正是昨天所见采花贼‘野蜂儿’二兄弟。其中一人,笑道:“哈哈,又见你们二位啦,昨天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二位饶恕。”说着话,眼睛却盯着潇潇不住的打量,这人耳根后没有刀疤,却是那采花贼。牧野见二人赔礼,心中一下就懵了,不知为何要赔礼道歉,还说有眼不识泰山,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潇潇似乎有点明白,脸上就露出了微笑。采花贼又笑道:“昨天喝了点酒,头有些晕,所以没认清楚二……瀑……瀑……”二字还没说完,突然采花贼拿出一个小瓶,放在牧野和潇潇面前,瀑瀑吹了两下,只见粉红色粉末,从小瓶中吹出。牧野见了,急忙说了一句:“潇潇,小心。”但还是迟了一步,二人刚要转头,那粉红色烟雾,就已到了二人脸上,二人咳嗽了几下,都尽数把那粉末,吸入了鼻喉之中。
采花贼与捉花盗见了,都大笑了几声,笑声中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之情。采花贼笑声甫定,就道:“今天老子不想杀你们,赶紧走吧!你们已中了一种毒药,不过这毒药到好解,只要趁夜中之前,能够进行阴阳调和,那就没事了。阴阳调和,哈哈哈……”说完又大笑了几声,大笑过后,见牧野与潇潇走远了,就又大叫道:“阴阳调和,阴阳调和……”怕那二人没能听见,声音越放越大。
牧潇二人走远后,采花贼拉着捉花盗来到客栈的一间屋子,屋子里生了炉火。是时温度回升,满城的大雪,都尽在慢慢融化。俗语说的好“下雪不冷,消雪冷,”虽说大地回春,但此时这杭州城依旧凄冷透骨。二人一进入屋子,身体顿感暖和了一截,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寒气,就坐到了炉火之旁。捉花盗看着采花贼问道:“你看清那是欧阳贯的女儿了。”采花贼笑道:“绝对没错,那眼神确确实实像极了欧阳贯。”捉花盗又问:“这如果真是欧阳贯的女儿,那咱们岂不是闯大祸了,凭咱俩这微沫道行,拿什么跟欧阳贯抖。”采花贼站起来,在桌上拿了一壶酒,喝了一口,笑道:“哎呀,二弟,我起初都告诉你了,没事的。如果欧阳贯知道他的女儿,与那个会断云掌的小子有染,那绝对一气之下,会把那小子给剁了,这样给咱俩除了一大祸害,咱们可就逍遥法外啦。”
采花贼见捉花盗还是心事重重,安慰道:“二弟,不要想多了,如果欧阳贯真要跟咱们急眼。我们还有一个靠山,听说那魔教又重出江湖了,看样子准备一统江湖,如今急需人手,咱们投靠魔教,那万事都不用怕了。”捉花盗说道:“也是,晾那欧阳贯也不敢与魔教抗衡,说不定最后也要在魔教苟且偷生哩。好了,咱俩说点别的,你说那小子与欧阳贯的女儿,真会行苟且之事?”采花贼笑道:“二弟,你还不相信咱们这春药浪荡粉,这咱们都用了好几回,你看每次都把那些娘们,弄得骚样百出。”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那个透明小瓶。但见这瓶内,乾坤之气颠倒,阴阳二极混合,黑白两色杂合,瓶中到处都是碧绿之气,可到瓶口忽的又成了粉红之色。
捉花盗看着这浪荡粉,心跳个不停,回道:“可我看那小子,一脸凛然,绝不像那种放荡之人,肯定能忍住的。”采花贼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浪荡粉,从苗族之地的山峰上,采下那合和草,取其汁髓,又加上疆域之地的*虫赤焰蛛的毒汁,合练而成。如果谁要是染上这浪荡粉,五脏沸腾,内火焚身,全身似有数万只虫蚁在乱爬,一刻胜似一刻。如果在十二时刻中没有进行阴阳调和,那就会全身筋脉爆碎,七窍流血而亡。”捉花盗道:“那小子忍不住这瘙痒之苦,肯定会……”采花贼也笑道:“知道就行,不说这个了,咱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天黑了咱们出去转转。”走到床前,又补充道:“杭州城内美女如云,特别是城内的大家闺秀啊。”
且说牧野与潇潇二人中了那春药浪荡粉之后,顿觉全身骚样难耐,肚中心火旺盛。二人急忙在城外几里处,找到一个破败的山庙。牧野打开庙门,忽的一阵腐霉之气,迎面扑来。但见门内,蛛网交错,尘土堆积,桌木横倒。这庙却是一个佛庙,只见正中央矗立一尊大佛,大佛两旁,再各有一些男女菩萨,金刚罗汉等雕塑,可这些雕塑身上,都积了厚厚一层尘埃,有的还短胳膊少腿,缺鼻子少眼睛,大佛前的铁香炉,烛台,花瓶,也都歪倒在一旁,看来这佛庙好久都没人来了。
牧野在堂上,找了一些芦苇叶,铺在一起,把潇潇放在上面。这时潇潇已全身瘫痪,有气无力,但见她双颊红彤彤的,双眼微合,呼吸急促,嘴角边还露出一丝浅笑。牧野却全身痛痒难当,骨头似乎有虫蚁在来回爬动,五脏六腑也是奇热沸腾。牧野赶紧跑到一边,盘膝而坐,试用内功来抵抗这毒药,牧野偶得奇遇,功力已抵他人修炼三十年的功力。这时用来,功力倒能延缓毒药蔓延之势,身体却是舒服了很多。
便在这时,暮色四合,落日已染红了西方的山脉,天地间冷气陡然上升,但庙中二人,一点都没感觉到寒冷,反而还觉得太热。隔了一会儿,太阳都没落在山后,突然潇潇叫道:“热啊!热……死我……了,牧野,快来,帮我……我。”这声音听起来销魂无限。牧野听了,这才想起自己中毒之时,采花贼说了那几句话,心中寻思道:“不好,这不是毒药,是春药,怪不得采花贼不停的说‘阴阳调和’,原来是想告诉我怎样解毒。不知这采花二贼,向我和潇潇狠施春药,到底是有何用意。”牧野一想到这‘阴阳调和’四字,全身就不由自主地就热痒起来,功力已抵不住这春药的药性。
忽的潇潇又传来一句,说道:“野哥,我……我快……快要不行了,你快些过来呀!帮……帮我……把衣服……脱……脱了,我要……要热死啦。”牧野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了,长吼了一声,内力瞬间爆发,声音也痛苦不堪,只震的庙中的尘土漱漱而落。吼声刚落,牧野突然倒在了地上,但见他在地上乱滚乱爬,双手不住地撕扯着衣服,也不住的在脸上,脖子上狂抓狠撕。口里还念道:“热死了,痒死了,痒死了,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