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正听得聚精会神处,突然马长嘶了一声,吓得潇潇跳了起来,骂道:“叫什么哩,不要在叫了。”那红棕色马似乎听懂了潇潇所说的话,赶紧低下头来,再也没叫唤了。牧野道:“道长,你继续说吧!”
泰山道人,一一扫视了牧野与潇潇一眼,继续道:“我与净心师兄,初时以为那琵琶女,跳上大石,准备发射暗器,就提高警惕,死死地盯着她的双手。不料那琵琶女,却是弹起了琵琶,琵琶声中注入了内功,我们二人没防备,铮铮几响,听得我们是头晕目眩的。我与净心师兄,听了急忙使用功力,才抵抗住那琵琶女的魔音。要说琵琶女的魔音虽然厉害,但我们修炼了几十年的内功,也不是白练的,我二人均暗想这区区魔音对付我们也不过如此。那琵琶女见我与净心师兄听了魔音,似乎没有感觉,冷笑了几声,突然指法陡然变换,这次弹的曲子,悲伤幽怨之极,听了能叫人肝肠寸断,那琵琶女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口里诵读着诗文……”说到这儿,潇潇忽然打岔的问了一句,道:“那琵琶女,嘴里诵读着什么诗文。”
泰山道人,呵呵笑了一下,道:“老朽虽然不才,但还读过几年诗书。这琵琶女口里念的,正是东汉末期的蔡文姬根据胡音,所做的《胡茄十八拍》。”潇潇听了这《胡茄十八拍》,到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牧野从小受父辈的影响,喜好读书,知道蔡文姬的命运,这时听了那琵琶女弹了一曲蔡文姬的《胡茄十八拍》,不由得脸色大变,心中寻思道:“蔡文姬一生三嫁,命运坎坷。汉末南匈奴入侵中原,她在逃难中被南匈奴左贤王掳入匈奴,在匈奴日夜思念故土,回汉后参考胡人声调,结合自己的悲惨经历,创作了哀怨惆怅,令人断肠的琴曲《胡笳十八拍》。可万万没想到,偏偏有女子用她凄惨命运之曲《胡茄十八拍》,来杀人,实在是可恶的紧。”泰山道人见了牧野的脸色,知道牧野心中所想,就又接着道:“我起初也是在同情蔡文姬的命运之中,这一下就着了琵琶女的圈套。那琵琶女本意就是用这《胡茄十八拍》,来扰乱敌人心智,亏的净心师兄提的及时,不然我心智大乱,功力立减,登时就会死在那琵琶女的魔音之下。”
泰山道人缓了口气,又继续道:“那琵琶女与我二人,僵持了半晌。我们正在用尽全力,对付琵琶女的魔音。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我二人身旁又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手拿一把油纸伞,伞檐低垂掩面。我二人心下均想,凭我们二人的高深内力,竟察觉不出纸伞女什么时候到来的,可想而知那纸伞女的轻功也高深莫测。那女子撑着油纸伞,缓缓走了几步,突然咯咯笑了几声,从笑声中来看,那纸伞女也是个妙龄少女,笑声歇了,忽的那女子,轻轻一跃,飘到我二人身前。稍稍举起油纸伞,拿在手中转了起来,只见那油纸伞越转越快。我与净心师兄都不知这油纸伞女又耍的什么花样,只得一心两用,一面抵抗那琵琶女的魔音,一面又紧盯着那纸伞女。但见纸伞女,把手中那油纸伞,转的都看不见那油纸伞的的骨架,只瞧见模模糊糊一团伞影,瞧的我们是头晕目眩,我们二人急忙避开眼睛,不料这时那纸伞女,突然扭动伞内机括,伞骨架立刻射出许多暗器来。我功内不如净心师兄,没有发觉暗器将要到我身上,净心师兄眼疾手快,急忙跳到我身前,挡住了几枚暗器。我幸运逃脱,可净心师兄已中了多枚暗器。”说到这里泰山道人,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悲伤。
“净心师兄眼见自己快不行了,赶紧把我推开,大叫让我快走。我死活是不肯走,对师兄说,师兄你犹未走,我岂敢独生。净心师兄听了连连怒骂,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你不看这魔教都出手了,这是要杀掉不投降他们的所有武林高手,是要一统江湖,做武林盟主。你赶紧走,去联络江湖正义之士,一同对抗魔教。我犹豫了一下,师兄突然睁大双眼,怒目而视,大吼着,你再不走,咱俩都走不了,趁此快些走,不然我就白中了这几枚暗器。”泰山道人,久久地望着远处,望了良久,才又说道:“我含着眼泪,恋恋不舍的离开,展开轻功,飞了一截,回头远远的望见,正有数十名魔教教众拿着刀斧在乱砍净心师兄,不多时砍的师兄血肉模糊。我不忍心再看,立刻回过头来,欲待在跑,赫然前面挡着那纸伞女,纸伞女还是转动着油纸伞,暗器从伞中射个不停,这次没有琵琶女的魔音,暗器还能躲过。我刷刷地连躲过数枚暗器,跑到纸伞女面前,与她近身打抖起来,不料这女子武功还不弱,与她抖了四十多会合,才打伤了她一条胳膊。正在这时,魔教教徒在不远处,高声的呐喊,眼看就都要来了,我没细想,急忙搁开纸伞女的油纸伞,运用轻功,向山下跑去。我深知泰山的地形,不多久我已来到了山脚下,回头看时,却没有魔教教徒跟来,这才放心。”
说话之间,泰山道人走到那踏雪逍遥身前,突然笑道:“谁的轻功若是能比这白马跑的快,那遇到魔教教众,就可以用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走为上计,逃脱魔教的魔爪。”可随即又凛然道:“可是逃脱了又怎么样,魔教依旧盛行。古语说的好,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话刚说完,潇潇就接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牧野听了,立马瞪了一眼潇潇,意思是让她不要说话。潇潇见了,也瞪了一眼牧野,抢白道:“哼,这地方又不是你家,你不让说话就不说话。”这句说的牧野是哑口无言,脸红过耳。
泰山道人见了,微微一笑,转头对牧野道:“老朽就给你实说了吧!我从泰山出来,本想到莆田少林寺找你,却不曾想,竟能在这儿碰见你,当真是缘分。”牧野只和泰山道人有一面之缘,那次别后,心想道长以把自己忘了,不料泰山道长此刻当面说是要自己,真是受宠若惊,赶紧道:“不知道长,找晚辈有何要事,但凭吩咐,只要晚辈能做到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泰山道人笑道:“你那次独抖渭水五兽其中四人,老夫就知道你是个武学奇才,只要多加指导,定然会成为一派宗师,维护武林正义。来来来,士别三日,让老夫看看你的武功进境如何。”做了一个比武的姿势。牧野本想推辞几句,但见泰山道人说的诚恳,不好意思再推辞了只好去比试比试。
牧野拳脚功夫,差的很远,与泰山道人打抖了十几回合,就被打的鼻青脸肿,还好他此时的内功已非寻常,能撑的一时三刻。泰山道人见了,心下暗暗寻思道:“奇了,真奇了,天下竟有这等怪事。这小子与我别后,能有几个月的时光,这几个月内功进步能如此之快,远远超过我的内力。可是怎么拳脚功夫,又是如此之差。”心下又是惊喜又是叹息。泰山道人万万不会想到,牧野自从上次与他一别,就得到了莆田少林寺的镇寺之宝,天下武学之宗源《般涅槃经》,这经书共有一十八层,一层比一层功力深厚,牧野此时已练到了第七层。这第七层可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莆田少林寺的几位得道高僧,练了一辈子,才练到二三层,武功就已在江湖上数一数二。
二人比武时,潇潇在一旁看的是提心吊胆,心下想着,牧野已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拳脚又没长眼,要是那道长,一不留神,伤了牧野可怎么办?伤了都是小事,要是把牧野,一不小心给打死了,那可不是让我守寡呀。想到这里,看见牧野被打的鼻青脸肿,急忙叫道:“喂,老头,你们不要再打了。”情急之下,竟把泰山道人叫成了老头。
泰山道人听了,心想:“这小子的武功,我已摸透了,也是该停止了。”当下向后一跃道:“牧少侠,咱们就比试到这儿吧!”牧野应了一声,二人就比武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