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也感到说的过了,忙收住口,很是尴尬。
那知文部大臣却鼓起掌来,尼丽部长也叫起好来,其他女孩也鼓掌。
费亚娜道:“好一个人体艺术的赞美诗,我们喜欢。”
李国仍是很不自然,他不知文部大臣是真心话还是故意奉承客人。
然而受此鼓励,其他人却燃起了激情,罗丰禄唱了一段京剧段子,博得掌声一片,李迈建议外交大臣来一段,尼丽大臣就唱了一首荷兰歌曲,李迈带头拍掌,声音非常响,李国觉的他这么拍,手掌一定很疼,众人也跟着鼓掌,一起喊好。
金三变和八戒包急得直跳高,因为他们什么也不会。
正在这时,传来了“呕哟,呕哟”几声驴叫声,人们看去,原来是赖皮高发出的,叫过了,又喊着唱道:“驴喜欢马哟!马和驴哟!生个孩子是骡子哟!”又“呕哟”几声,他是个结巴,人所共知,可是唱起歌来,不但嗓音大,还流畅婉转,人们诧异、惊叹。
两位女大臣看着他说道:“您是个男高音,是个歌唱家。”
赖皮高不敢吭声,生怕自己的结巴露了馅,只是不停地点着头,大家又跟着鼓掌。
又有一个女孩唱了一曲歌剧片段。
李国悄声问赖皮高道:“你小子怎么突然变了?”
赖皮高晃着头道:“没······没有,因为我爹是······是个赶大车,我跟········跟毛驴常在在一起,我唱·······唱歌不·······不结巴。”
李国道:“若是唱歌不结巴,以后你就不说话了,唱给我们听。”
他一个劲地点头道:“好。”
游览活动变成了一个小型的联欢会了,是荷兰的大臣们没有想到的。
两位大臣看到李鸿章一直沉默地站着,就叫道:“老中堂,您也来一个?”
李鸿章道:“老夫老矣,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夫观看你们的精彩表演就足矣!”
接着,又有两个姑娘跳起了舞蹈,一掌柳则打了一个武术套路,荷兰人以为那是一种中国舞蹈,感到很新奇。
节目表演完了,他们又去观赏了几块填海的地面,便打道回府,此时出使团的人已与荷兰的女大臣和跟随的女官员们熟悉了,大家说说笑笑,无奈,他们语言不通,说话必须经过翻译,那个翻译忙得几乎成了一个陀螺,前后奔跑,这儿说几句,那儿讲上一通。
回到住处,大家仍兴奋不已,谈论不休,鉴于李鸿章年纪大了,需要休息,荷兰人也明白,当晚便没有安排活动,众人随便吃了些饭食,各自歇息。
第二日,李鸿章带领着众使臣面见荷兰皇帝。
到了宫门前,司仪官进去通禀了,很快出来,传他们进殿。
皇帝也是女的,两边坐了她的文武百官,几乎全是女的,只有一些下级官员是男的。
李鸿章等人行了礼,李鸿章大声道:“大清头等钦差大臣文华殿大学士李鸿章挟使臣人等参见荷兰女皇陛下。”
女皇很客气,忙给使臣们赐坐,旁边的侍卫搬椅子上来,李鸿章没有坐,其他人也没有去坐,他还没有忙完,递呈国书,又代大清皇后和皇帝传送问候言语,女皇也客气地要李鸿章代话给他的皇后和皇帝,祝福他们万寿无疆,快活幸福。
忙完这些,李鸿章又要人取出礼物来,是一些珍珠宝贝,全是献呈女皇的,女皇收下了,她也有准备,赐予李鸿章一枚‘郁金花十字宝星’勋章,其他人也都有赏赐。
李鸿章谢了女皇。拜见结束,李鸿章等人回馆驿。
当晚,女王举行晚宴款待来宾。
李鸿章看到女王举止大方,端庄秀美,戴着金丝边眼睛,言词恰当随和,又不失一个王者风度,看着看着,不由得动心了,若是与如此美丽佳人同床共枕一晚,一生何求?
他早知晓西方男女之间,往往以花草表达情感,又自思道:“她是一个女王,看上去已近中年了,每日身边没有男人,难道不寂寞吗?我何不一试?”
想到这里,看到旁边的花瓶里有鲜花,就悄悄地折了一枝,暗下里放到了宽大的袖子里。
西方的宴席不像中国的那么繁琐——喝酒多,时间久,说话也多,而这里的却很快结束了。
李国、李迈、罗丰禄等人也有他们的小九九,他们想在宴席期间跟那些女大臣进一步拉近关系,然而大概是守着女王之故,女人们却变得严肃冷冰起来,对客人形同陌路,无论来客们暗下里如何挑逗,如何暗送秋波,她们假装没有看到,弄得他们很是难受。
宴会结束,女王请他们观看歌舞,酒菜撤下去,上来了咖啡和茶水,又摆些瓜果零食,歌舞在中间的空地上开始了,众人一面吃着喝着,一面看节目,对于大多数没有声乐细胞的人来说,看的不是唱歌、跳舞,而是那些表演的女孩,她们个个俊秀美丽,却又袒肩露背,看客们看着香艳的肉体,不由得心痒难搔。
李鸿章坐的位置距女王较近,就悄悄地将那搓揉的蔫巴巴的花儿递了过去,女王接了,偷偷地放在身边,李鸿章偷看她一眼,女王也在偷看他,李鸿章的一对老眼泛着光芒,女王有些不好意思,忙垂下头不去看了。
李鸿章的心里却是一震,暗道:“原来她对我有意哟!”
他挺胸收腹,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看节目少,偷瞅女王却多。
过了一会儿,那个待在女王身边的女侍者突然过来了,递给了李鸿章一只木鞋,李鸿章接了,看看女王正朝他微笑,那意思好像在说喜欢这礼物吗?李鸿章忙微笑着点点头。
那女侍离开,李鸿章端看木鞋,偷偷吮吸一口,上面带着淡淡的芳香,他的心顿时砰砰地跳起来,精神也有些恍惚了,这种感觉只有年轻时才有过,眼下宛似又回到了那个时代。
他很明白,女人给她一只木鞋的深意,这是女王在对他表达情意,在中国,女孩若是对男孩有意往往会送绣花鞋,西方虽然没有绣花鞋,她们使用木鞋也能表达同样的情意。
这时的李鸿章那里还有心去看节目?看一眼木鞋,偷看一眼女王,女王看去沉静,镇定自若,以李鸿章对女人经验,女人越沉静其实越在掩饰着她那颗糟动的心。
正在这时,李鸿章又有了重大发现,在鞋里面还有一个数字‘24’,他的心猛地一震,犹似砸了一锤,在西方的‘24’就是子时,原来她在告诉我子时去那里找她啊!
李鸿章遇到桃花运的时段,李迈、李国和罗丰禄也都跟桃花结缘了。
李迈在那个尼丽大臣那里受挫之后,目标立即转移到有韵味的女王身上,他看女王的样子虽是中年女人,却还没婚娶,在女儿国里可能是不容许婚娶的,然而女王毕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应该需要男人,她是否感到本国的男人没有味呢?对我们的外来者却是一个机会,我何不试她一试?
他也暗下里弄了一枝花儿,由于偷偷摸摸去做,搓来藏去,费了很大劲力,等到给女王时花瓣几乎落尽了,只剩了一个秃头花梗,礼轻情意重,女王还是收了,很快女王也给他了一只木鞋,立时李迈认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女人的鞋岂是乱送的?除非对那个男人有意了,想到这里,他兴奋不已,当他上面也有一个‘24’的数字,他的反应更为快捷,一下子领悟到了里面的真谛,一定是要他子时去密会。
李国对女人更有眼光,一见到气质高雅的女王就爱上她了。
他想到李鸿章是唐僧,可是他太老了,女人不会中意他的,他是孙悟空,理应代师傅承接女王的厚爱,他也送了一枝花,他保存的不错,上面花瓣齐全,女王收下,也送了鞋来,李国大为振奋,这不是定情物又是什么?他没注意到上面的那个数字。
还有一个罗丰禄,他倒没去送花,只因他敬了女王一杯酒,女王也送了他一只木鞋,罗丰禄也心热起来,看到了上面的数字,琢磨半天,忽然想起,洋人的钟表上不是常有这个数字吗?对了,应该是时间,为什么有这个数字呢?哇!原来是她与我会面的时间,相会在子夜,他虽然比李迈和李国矜持,可是他也是热血男人,见了女人也会色胆包天,他也跃跃欲试了。
歌舞会散后,李鸿章等人回到住处,那是皇家的馆驿——就在皇宫隔壁,李鸿章不时地抚摸着怀里的木鞋,好像揣着一个小兔子似的,回到房里,他立即命令小顺子和胡华看好房门,若有人来,就说他睡下了,说完他就出去了。
小顺子跟了出来,到了馆驿外面,李鸿章发现了他,训斥他几句,要他回去,小顺子说他不放心,最后还是不得不回来了。
李鸿章继续走去,将至宫前,他却迟疑了,不由得激情澎湃,心下仿佛来了狂风暴雨似的,此时的心境跟许多年前在合肥老家追求富家小姐时一样,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代,徘徊了一会儿,他还是走上前去。
宫廷侍卫是个女孩,李鸿章说:“老夫来见你家女皇,请去通报一下。”那女孩认识李鸿章,今天大摆宴席招待的就是这些人,女王对他们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然而李鸿章的话她却不懂,女孩说了几句话,李鸿章也不懂,李鸿章比划着又说了几句,女孩仍是摇头,女孩也比划着来说,李鸿章也不知。
后来的李鸿章竖起了拇指,指指自己,再把手指放在拇指上,那个女孩大悟,明白是来找女王的了,赶忙进去通报,很快她出来,她学着李鸿章的那个动作,女孩竖起拇指,指指自己的拇指,又指指李鸿章,意思是女王有请。
李鸿章大喜,女孩便头前带路,李鸿章屁颠屁颠地跟着进去了。
荷兰的皇宫比中国的小多了,也就是一个中国王爷的府邸,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大房子前,里面灯光明亮,那个女孩在外面说了句洋话,大概是请问女王是否要他们进去,女王应了一声,女孩推开门进去,李鸿章也走了进去。
里面香气扑鼻,房中摆满了花儿,一侧又有桌椅柜子等的用品,李鸿章看到靠墙有张大床,他的心几乎从胸腔里跳了出来,那个女孩说了句洋话,女王从一侧的屏风后转出,李鸿章看到她,几乎一下子死过去了,女王穿着睡衣,头发披散在肩上。
女王走过来,那个女孩做了一个屈膝礼,说了句话出去了。
李鸿章呆呆地看着她,强压着激奋道:“女王陛下,打扰您了。”
女王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微笑着也说了句话,李鸿章也听不懂。
虽然如此,李鸿章还是挑逗道:“陛下的情意在下很在意。”
女王依然没反应,却平静地笑着。
李鸿章知道自己说什么她也听不懂,就干脆来个直接的,从怀中摸出了那只木鞋来,让女王看看,而后指指床,双手抱着鞋子,脑袋歪着靠在上面,意思是说,你送鞋子的情意我明白,我们就同床共枕如何?
女王点了点头,李鸿章感到世界变得空洞起来,好像自己死了,是高兴死了,他往床前走时,身子摇摇晃晃——是激动造成的。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说了一句洋话,李鸿章听出来,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女王没有吭声,笑了笑,冲着李鸿章指指,又指指外面,李鸿章不知女王什么意思,还是到了门前,从门缝里看去。
看后大惊失色,只见前面仍是那个女孩,后面的人却是李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