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没有了丝丝飘落的雨丝了,虽然,地上的一切还都是湿湿的,但,眼前确是消失了雨丝的踪影,但,谁能否认,那淡淡的雨丝曾经飘下过呢?所以,赵宛相信着自己曾感受到的真实,这,就足够了。
她站起来,走出客厅,走回自己的房中,取了她的琵琶,走回到客厅中来,坐下在‘难答花儿’的身旁,怀抱着琵琶弹奏了起来,为曾落下的雨丝,为那溶心的对望。厅外,天空中虽然还是没有太阳,却显得分外的睛朗,天上连一片云也没有,雨后的,蓝蓝的天空,象无边的一块琉璃,包围着人世间的一切美好,紧紧的包围着,不让她们流失。
厅外又飞来了几只小小的鸟儿,“啁啾”的鸣叫着,唱和着琵琶的琴音,盘旋,飞舞。雨后的湿湿的青草地,湿湿的花树,湿湿的屋檐滴落着水珠,湿湿的心,浓浓的意境。
一名家丁,走进了客厅中,走到欧阳华的身畔,轻声的说:“老爷,”欧阳华转头看着这家丁,问:“什么事?”这家丁回答:“大门外有一人自称是张无崖,求见老爷,”欧阳华问:“你们怎么不请进来呢?”家丁回答:“那张先生说他不急的,是他让我们先来通禀于您的。”欧阳华没有再与家丁说什么,而是放下了手中的棋篓,站起身来了,陆安也听清了他们俩人的对话,他听清了‘张无崖’这个名字,他也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棋篓,站了起来,他望了一遍厅中的众人,大声的说:“张无崖老前辈来了。”赵宛手中的琵琶弹奏就停下了,她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放下在身旁的一张空椅子上了,她的眼中也充满了喜悦,万亭风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欧阳越就直接的站了起来,对欧阳华说:“爹,我同你一道去迎接张老前辈,”欧阳华笑看着他,答:“好的,”赵宛站起身来,说:“我也去,”万亭风就站了起来,赵宛一把拉起‘难答花儿’的手说:“妹妹,你同我一道去迎接一个大好人吧?”‘难答花儿’就站了起来说:“好的,”
于是,客厅中的所有人一同的走出了客厅,走在青青的草地之上,走过长长的回廊,绕过大大的影壁,走到大门口,门外站立着一人,他六十多岁的年纪,身穿着白色的粗布袍衫,腰间悬着一柄剑,剑鞘暗淡陈旧,永远平静的一张脸,永远闪烁着慈祥光芒的双目。笑望着走出来的六人。
欧阳华走在最前面,他走到张无崖的面前,一揖到地说:“张兄,别来无恙啊?”张无崖和蔼的笑容,双手搀起欧阳华说:“欧阳贤弟,我一切都好啊!”陆安、欧阳越、赵宛拉着‘难答花儿’一起走上前来,一一的与张无崖见礼,张无崖一一的还礼,后,笑望着站在后面的万亭风,问:“这位是?”万亭风走上前来,他仔细的打量着张无崖,包括他腰间悬着的那柄剑,他的心里还不能肯定,所以,他问道:“你就是天下第一剑客张无崖吗?”张无崖笑着回答:“我是张无崖,第一剑客只不过是虚名而已,先生您是?”万亭风虽然看不出眼前的人,他的武功剑术的深浅,但他能感受到面前这老人,他的沉稳与健硕,他的质朴与仁慈,不论他是谁,他一定是一位值得与之交往的好人,所以,万亭风回答:“我是万亭风,”张无崖永远平静的脸上仍是笑容,他问:“您就是玉面银箫的万亭风先生吧?”万亭风答:“我是的,”张无崖说:“真是幸会啊,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万亭风问:“幸从何来呢?”张无崖诚实的回答:“一直听说您的声名,很想与您一见,但一直无机缘,今日得见,实是幸之所至。”万亭风听了如此真诚的话,他不得不说自己的心里话:“您才是天下第一,为什么想见我呢?”张无崖说:“这排名,只不过是个虚名,我听说,您从来专杀那些该杀之人,这样的行为,是正道人所为,所以,我一直想见一见您的,”万亭风答:“以前确实是这样的,但,唉!后来,也违心的杀过人了!”张无崖问:“为何呢?”
这时,欧阳华插话说:“张兄,说来话长,请先随我入内吧?”张无崖答:“好的,”七人便一同的走回进大门内,绕过影壁,走进长长的回廊,又走上青青的草地,走进客厅之中,欧阳华先请张无崖坐下了,自己却不入坐,赵宛、欧阳越、陆安都很兴奋,虽然身子坐在定定的椅子上,但心却不能平静,毕竟是面对着天下第一剑客啊!
万亭风坐下后,欧阳华终于坐下了,家丁为张无崖的手边放上了一盏茶,张无崖也不喝,只是看着欧阳华,欧阳华见张无崖一直望着自己,知道张无崖关心万亭风为什么会违心的杀了人,便对着万亭风说:“万贤弟,请你将事情的原委说与张兄听吧?”万亭风便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向着张无崖说了一遍,包括那晚的那一刀,那声音,自己实在不忍却不得不杀的人,自己后来到欧阳世家来,对欧阳华所说的一番话,当然,他是不再听命于任冲天的。
张无崖的手抚摸着他的剑柄,那暗淡陈旧的剑鞘似乎微微的发散着智慧的光芒。他还没有说什么时,欧阳华开始对他讲诉自己所遇到的那一晚,那一刀,和一直以来任帮对欧阳世家的挑衅。
张无崖静静的听着欧阳华的表诉,听完后,仍是静静的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客厅里都是静静的,张无崖终于开口了,他说:“其实我今日来,也正是为了任冲天、任帮一事,”欧阳华问:“张兄也听说了任帮的事情吗?”张无崖答:“我先是听闻少林的方艾大师被人所杀,然后是武当的冲羽道长,再之后是江湖中任帮的崛起,也不断的有人想要找到我,都被我事先察觉,而一一的避开了,所以,我就到了贤弟你的家中来了。”
欧阳华答言道:“我家永远是欢迎张兄常住的。”张无崖沉静的向着欧阳华笑笑说:“欧阳贤弟,这一点,为兄是明白的,”停了一下,继续说:“看来,那任冲天的武功与刀法,可称是当今天下的第一人啊!”万亭风问:“以张先生的剑术,能否胜过那任冲天呢?”张无崖道:“还没比过,不知道啊!”又说:“不过,欧阳贤弟与那任冲天却是能交个平手的,”欧阳华实话实说:“其实,那一晚,我只是侥幸先手出剑了,却没想到是攻敌所必救的。”顿了一下说:“倘若,任冲天是存的必胜之心,不惜同我拼个两败俱伤,我还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张无崖说:“事隔多年,贤弟的剑术是一直在精进的,为兄却不知自己的剑术有没有进境了。”欧阳华说:“张兄,请你不要太过谦虚,你的剑术一定还是在我之上的,”张无崖道:“现在,这可真是说不定了的。”
一时之间,客厅里沉默了,陆安喝了一口茶水,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壮着胆子说:“张前辈,现在武林中能有胜过任冲天的把握的,应该就属您了,”张无崖转头看向陆安,说:“陆神捕,现今,我的剑术是否还在欧阳贤弟之上,可说不定了的啊!”陆安问:“为何呢?前辈,”张无崖说:“十年来,我一直隐居着,醉心于山林清泉之间,并没有十分的在意自己的剑术,所以,练得也不是很勤,现今,我的剑术就不一定还在欧阳贤弟之上了。”陆安听到这里,一颗心沉了下去,心想:“如若张老前辈,也没有胜过任冲天的把握,这武林中就没有人可制得住任冲天了。”他默然了。
张无崖此时,居然将目光转向了欧阳越,开口问他:“欧阳贤侄,剑术进境得如何了呢?”欧阳越一听,面上就红了,腼腆的答道:“回禀张老前辈,小侄的剑术没有什么进步的,”张无崖仍是满有兴趣的问:“贤侄能否为老朽演练一番呢?”欧阳越答:“当然可以,但,就怕让前辈见笑。”张无崖答:“诶!无妨。”
张无崖说完,就站了起身来,欧阳越也站起来,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客厅,走到了院中的青草地上,张无崖对欧阳越说:“贤侄请演与老朽看看吧?”欧阳越答:“好的,”便缓缓的拔出了寒冰剑,那剑身上竟然还凝聚着冰珠一样的冷森森、光闪闪的。
欧阳越的身形瞬时间化为了一团的青影,悠忽之间,一片千剑的幻影从青影中散出,罩住青影,象一片滚动的云彩。
张无崖看着,轻轻的点点头,又轻轻的摇摇头。
欧阳越停下身形后,看着张无崖,张无崖象是在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对欧阳越说:“贤侄,谢谢你为老朽演练,我们且先回进厅中吧?”欧阳越红着脸答道:“好的,”便随着张无崖回进了厅中,坐下了。
张无崖看向欧阳华说:“欧阳贤弟,令公子实是可造之材啊,竟然这么年纪轻轻,使出的就是无招之剑术了,”欧阳华答:“张兄缪赞了,小犬不材,剑术难以有所成的。”张无崖右手抚摸着剑柄,笑笑说:“欧阳贤弟太过自谦了,我也想教给越儿一些剑招与心法的。”欧阳华一听大喜过望,急忙站起身来,对着张无崖一揖到地,说:“我这里先谢过张兄了,”张无崖也站了起来,对欧阳华说:“贤弟切勿多礼,我只是看越儿是可造之材,”欧阳越听着张无崖的说话,说到要教自己剑招与心法时,心里可乐开了花儿,竟然一时之间呆住了,欧阳华直起身对着欧阳越说:“越儿,你还不来谢过张伯伯啊?”
欧阳越急忙站了起身来,走到张无崖的身边,对着张无崖俯身便跪下在地上了,口中说着:“谢张伯伯教我!”张无崖弯腰扶着欧阳越起身来,说:“越儿,切不可向你爹爹一样的多礼啊,我既答应了教你,就一定会教你的。”欧阳越脸上红通通的,心中甚喜,一时也忘了该说什么了。
中午的时候,饭桌上有一坛百年陈酿的孔府家酒,七人的面前都有酒杯,且都已斟满了,张无崖慈蔼的看着‘难答花儿’问:“这位‘难答花儿’小姑娘好象不是中原人吧?”‘难答花儿’正要回答时,赵宛却抢先待她回答了:“她是西域哈密卫城人氏,只因经历战乱,所以流落中原的,不过,她可是一名神医的,曾经医好了我们两位朋友的病的。”欧阳越也抢着说:“是的,夏情的命就是‘花儿’救回来的。”张无崖问:“夏情就是我侄媳妇吧?”欧阳华答:“是的,”张无崖问:“怎么不见侄媳妇呢?”欧阳华答:“对不起,张兄,你来了,也没让情儿来给您问安,她在陪着我的小孙女。”张无崖说:“哎呀!这可好啊,就不要惊动她吧!”欧阳华对欧阳越说:“越儿,你去叫夏情来一会儿,见过张伯伯啊!”
欧阳越答:“好的,”就起身去了,稍后,夏情跟随着欧阳越走进了客厅中来,走到张无崖的身旁,施了一个万福,说:“见过张伯伯。”张无崖笑答:“好,好,情儿,你且还是陪着你的女儿去吧!”夏情回答:“是的,”便又向着欧阳华施了一礼,返回‘小茜’的房中去了。
欧阳越又坐下了,欧阳华举起了酒杯来了,对大家说:“我们且敬张兄一杯酒吧?”大家都乐呵呵的举起了酒杯来了,一同的饮尽了杯中的酒水,放下酒杯,家丁又替七只酒杯里斟满了酒。
欧阳越腼腆的举着酒杯对张无崖说:“张伯伯,您是我的师傅,我是您的弟子,我敬您一杯酒,”张无崖就高兴的举起了酒杯,二人一同饮尽了杯中的酒水。放下了酒杯后,家丁替二人的杯中斟满了酒水。
陆安的心里虽然高兴着,但他却隐隐的觉得有一些的隐忧。又想着张无崖看欧阳越演试剑术,又说要教给欧阳越剑术与心法,想:“然到,张老前辈是指着欧阳贤弟去胜过任冲天的吗?这?有可能吗?”带着疑虑喝酒是容易醉的,所以,陆安展开了折扇,轻轻的摇着,努力的让他自己尽量的保持着清醒。
午饭吃完之后,七人坐在厅中喝着茶,万亭风的心中也有一个疑问,他在想着:“当今天下还有谁有希望胜过任冲天的那一刀呢?上午听了张无崖的话,他的意思之中好象是,他也不能保证胜得了任冲天了,那,岂不是天下就没人能胜得了任冲天了吗?”所以,他又在想着:“若是集我、欧阳兄、张先生,我们三人之力,或许能胜过任冲天,至少,一人中刀,其余两人可能就已经杀了任冲天了,任冲天毕竟只有一把刀,也只是那难以避过的一刀而已,”想到这里,万亭风的心中畅然了。所以,他自顾自的抚弄着他的银箫,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张无崖:“张先生,你是没有把握能胜过任冲天的吧?”张无崖回答:“是的,我没有把握,”所以,万亭风就问:“那么,集我、你与欧阳兄我们三人之力呢?”张无崖答:“这样当有胜算的。”万亭风就开始有一点儿的放松了,继续问:“不知张先生可愿意呢?”张无崖答:“我愿意,”万亭风又问欧阳华:“欧阳兄可否愿意呢?”欧阳华答:“我也愿意,”
万亭风就开始直言不讳的说:“那么,到那么一天,就让任冲天的那一刀向着我来,我死之后,他必定也已受伤,就请二位不要放过了他。”张无崖没有说话,他抚摸着他的剑柄,欧阳华说:“这样不行,怎能让万贤弟去死呢?”万亭风说:“然道,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无崖平静的说:“或许有别的办法,又或许没有,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万亭风听着张无崖的话,他知道,张无崖说或许有别的办法,就一定还是有办法的,毕竟,人,大都希望自己能继续的活着的,但,他在听着,张无崖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厅中一时又是长长的沉默。张无崖看着空椅子之上的琵琶,问:“这是谁的琵琶呢?”赵宛回答:“张前辈,这是我的琵琶,”张无崖问:“赵捕快还喜欢弹奏琵琶吗?”赵宛答:“前辈,是的。”张无崖问:“不知老朽有幸聆听吗?”赵宛答:“张前辈,您太客气了,听小女子的琵琶弹奏有何难呢?”说着,便拿起了琵琶抱在怀中,弹奏了起来。
张无崖,看着厅外的天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可天空中却居然出现了躲在一片白云之后的太阳,它的红顶子冒了出来,天总是要睛的,太阳总是要出来的。
厅前又飞来了几只小小的鸟儿,它们在厅前盘旋着,飞舞着,小嘴巴里“啁啾”的唱着。一个下午,静静的渡过了,一个有太阳光照的下午,到了傍晚,太阳还在天空中留下一个红顶子的时候,天边的云全是红红的,灿烂的晚霞映红了西边的天际。
此时,已有家丁在点燃厅中四壁的灯烛了。
欧阳越站起身来,走到厅门边,对伺立着的家丁说:“去将晚饭上上来吧?”家丁去了,欧阳越就站在门口,看着天边的晚霞,过了一会儿,两名家丁将晚饭陆续的送进来了,见两名家丁送晚饭进来,赵宛停下了手里的琵琶弹奏。
大家全坐到了饭桌旁,开始吃晚饭了,大家此时都没有喝酒,一顿饭很快的吃完了,天色也已黑了下来,月儿已升起在天空中了。
七人在厅中坐着,喝着茶水,张无崖对赵宛说:“越捕快弹奏的琵琶琴音,清丽娓婉,着实动人啊。”赵宛高兴的回答:“张前辈如爱听,小女子再弹奏给您听吧?”张无崖道:“如此甚好!”赵宛便又拿起了琵琶,继续的弹奏了起来。
厅中的六人全在琵琶琴音里面,静静的坐着,喝着茶水,任天空中的月儿缓缓的上升。
不知道何时,厅中的人已经散去了,留下四壁的灯烛兀自的燃烧着,象黑夜里的希望的灯塔,桌椅的影子,象海上片片的帆影,向往着明亮的灯塔,向往着仅存的希望之光,在暗夜里仍是不停的航行着。
厅外的青草地上,一阵阵的虫鸣仍在响着,它们在诉说着什么呢?是对小草、小花的感情吗?是对夏的感谢吗?又或是在赞扬生命的鲜活。月,慢慢的上升,象个害羞的姑娘,将雪白的脸蛋躲在淡黄色的月华里,但,更显得她的娇美,她的温柔。
清晨,花树丛中,青影闪烁,美人伫立,明眸凝望,‘难答花儿’缓缓的踱过来,沐浴在朝阳之中,她的脸上一片金色的光彩,大大的眼睛,看着前面的赵宛,她的姐姐正注视着眼前的那团青影,目不转睛的看着,‘难答花儿’走到了赵宛的身旁,对赵宛说:“姐姐早啊!”赵宛偏过头来,回答:“妹妹也早!”二人一同的看着面前的那团青影,那跃动着的精灵。
轻风阵阵的吹拂过来,拂动了地上的小草、小花以及树枝上的花朵,它们全在轻轻的摇曳着,一位老人也从花树丛中走了过来,身穿着白色的粗布衫袍,腰中悬着一柄暗淡陈旧的剑,他脸上的仁慈的表情,比朝阳更加的灿烂,他走过的地方,好象小草、小花都在默默的向他致敬,这是一位受到大家尊重的老人,他的身形健硕而沉稳,他就站住了,看着欧阳越的青影,赵宛与‘难答花儿’也看见了张无崖,赵宛想开口叫他,但,张无崖却正认真的看着欧阳越练剑,赵宛也就不想惊动他了。
青影之中泛出一片的千剑的幻影,反映着七彩的光芒,罩着青影轻微的移动着,少时,欧阳越停下了身形,他见张无崖在看着自己,就问:“张伯伯,您怎么起得这么早呢?”张无崖答:“我有早起的习惯的,”欧阳越说:“又让您见笑了的,”张无崖说:“没有,你的这个身法很快啊!”欧阳越回答:“是我爹教给我的‘移影法’”张无崖说:“但这还不够快,而且还不够慢。”欧阳越问:“不够快,为何还不够慢呢?”
张无崖走过来,走到欧阳越的面前说:“你施展‘移影法’的时候,我们能够看见一团的青影,这就还是你的痕迹,对付一般的高手,固然够了,你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若是碰上绝顶的高手,他的速度又何止快过你十倍呢?”欧阳越答:“快过我十倍还多,那我可怎么应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