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老村长
夜墨秋凉2015-10-27 12:522,800

  苍老的声音转眼逝去,紧跟着两声急促的咳嗽声,一个佝偻的身影从漆黑的胡同里慢步走出。

  借着一旁院子内溢出的烛光,那人的影子一分三脚,待他整个人都出现在天一的眼前是,天一满目的警惕不由带着一丝丝自责微微低下了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铁树村的老村长,老村长今年已经年过八旬,身为一个普通人类的他,这把年纪已经算是长寿老人了,老村长拄着一根坚实的空心铁拐略微加快了步伐,这根铁拐是村民请卡斯城的有名铁匠精心打造的,所用的材料正是村中央铁树上折下来的一条精铁树枝,久而久之,它在作为老村长的拐杖的时候,也成为了村中历代村长的一个信物。

  夜晚村子里有些阴凉,老村长披着一件灰色斗篷,御寒的同时也体现出一股长者的庄严,放眼整个村子,天一唯一尊敬过的只有两人,一位是天一已逝的母亲,另一位便是铁树村的这位村长,可以说,老村长是看着天一长大的,在天一人生的初期,颇受村长的学识与思想而感染。

  天一长期用极端的方法来给村民带来麻烦与骚乱,不仅仅是为了给那些歧视他的村民一点小小的报复,更重要的是他想引起村民对他的注意,打从天一母子一来到村子起,很多村民就没有真正把他们当做是当地的亲戚朋友来对待,风土种族的歧视,在这片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难察觉到,特别是对于小小年纪的天一,心态的承受力原本没有现在坚强,再加上刚刚失去母亲,沉重的压力令他找不到一条正确的方式来让村民认同他,索性这样,他还不如做一些令村民烦恼记恨的事情,正所谓,你要想让别人记住你,只有两个办法,要么让他爱你,要么让他恨你。

  老村长是现在村子里唯一能理解天一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维护天一的人,所以,天一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但他却不能不尊重面前的这位老村长。

  原本天一已经做好了接受批评的准备,今天早上他对孙家老妇人做的一切,的确有点过分,不过村长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沉默间悄然转身,走出了两步才对身后的天一继续低声道:“你跟我来!”

  村长的声音不急不快,显得很沉,像在天一心中笼罩上了一层热气球一样的的沉闷。

  天一紧跟在老村长的身后,不多时便来到了村中央的铁树之下,借着昊空之上刚刚升起的星月,铁树通体散发着静静的黝黑反光,树枝上的风铃被弹发的轻风一掠,就会发出“叮铃”“叮铃”的悦耳声响,仿佛是风中仟美的精灵动听吟唱一般。

  站在茂盛森严的铁树之下,老村长仰望的双眸中尽是敬仰之色,站在老村长身后的天一,看了眼铁树,有望了眼村长沉默的背影,一木一山两大磅礴若现的身影竟然令天一产生了无比渺小的自卑感。

  “知道咱们居住的大陆为何叫神器大陆吗?”老村长突然开口,这股突然散发出的长者气势使天一感觉嘴唇都有些干涩起来。

  活了一辈子的村长,要是论见地与知识都要在天一之上,他不同于这里土生土长的其他村民,他不仅仅是一村领袖,更是一位有眼见卓识的学者,从前天一就听说铁树村每年的村长都要到外游离至少二十年,才允许回到村子主持大局,这也使得铁树村虽然隐秘在深山之中,这里的人民却不完全都是什么也不懂的乡巴佬。

  在听到村长忽然询问的这个问题时,天一脑中第一个冒出的想法还是他向往已久的器刃师,不过,遗憾的是,天一还没有开口,村长就向身后扫过一道余光,未卜先知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想法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之所以命名为神器,最关键的因素是在于这片大陆的神奇。”

  村长微微一顿,天一不由一愣,两人一齐看着安静的铁树身上,那些用作祈福的风铃和红布,稍许过后,老村长润了润喉咙,双目闪出一丝迷离,解释道:“从人类得以在这片大陆上繁衍,一直到时代的变迁,器刃师的出现,我们从来就没有脱离过大陆赋予我们的神奇力量,也正是由于这份神奇,才使我们人类一步步进化,一点点变强,最后成为万物之中最高级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应该得到什么,也没有人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只有当你看不见未来还在坚信努力可以改变一切的时候,神明才会给你一点点小小的优惠。“说道这里,老村长突然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样神秘的物件,对着天一呼唤了一声:“孩子,你过来。”

  天一应声走近些,才看清楚,那是一颗用金色丝线串起来的绿色珠子,珠子有成人大拇指肚那么大小,借有一缕月光,闪烁出晶莹剔透的荧宝色玉亮,就连天一这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山野小鬼,都能看出它的珍贵性,这种珠子绝非平民百姓可以拥有的东西,天一只觉得他只要注视在这棵珠子的身上,这棵珠子就仿佛正在对着他眨着眼睛,灵性之极。

  “爷爷,这是……”天一有些哑然,他从来就没见过这颗珠子,更不知到老村长在他面前拿出这棵珠子是何用意。

  老村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语气骤然变得轻松了许多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这么多年了,是到了该把它交给你的时候了,从今天起,你就长大啦,想要做什么就去大胆的做吧。”

  转身看着天一的小脸,老村长郑重地将珠子递给了天一,不过就在天一感受着珠子沁心冰凉的舒适时,老村长布满皱纹的眼角突然一紧,很是严肃得看着天一有些木然的眼睛到:“孩子,有一点你也要记住,神奇往往也连接着一个人的命运与未来,有些事情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过你的心中还残留着一丝阴霾的黑暗,记住,仇恨往往可以颠覆一颗纯净的心,关键的转折主要在于你与它,谁可以主宰谁。”

  村长今天说的话的确比往常多了不少,就连天一也不知道,其实默默地老村长一直都在静静地关注着他,就像铁树村的圣木铁树一般,人们只知道它的默默无闻,却永远也无法探索出他的神奇究竟有多么伟大。

  天一的身体僵硬了,他仿佛感觉到老村长的淡蓝的眼睛穿透了他的灵魂一般,正在一点点暖化他那不知道冰冻了多久的灵魂。

  凝视着手中那可墨绿色的珠子,母亲微笑的表情好像真正浮现在了天一面前一般,“滴答!”清澈的泪水不含有任何杂质在珠子上溅起了一朵水花,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天一的心中在惊喜地呼喊着,这是属于他们韩易天一族唯一的信物,就在天一漂流已久内心终于找到了归宿的时候,眼前的绿光恍然大胜,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天一,已经陷入了甜蜜的昏迷中。

  睡梦中天一淡薄了外面世界的时间,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像躺在了谁的怀抱中一样,两条温柔纤细的手臂绕过天一的脖颈,柔柔地搭在了他的胸前,他的双臂,双腿,乃至整个躯干都被温暖的气息所包围着,那是一种完全浸透血液的温暖,这么多年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的疲惫,天一感到,在这一刻都完全被这股温暖给融化掉了。

  不仅如此,天一的耳边还响起了动听悦耳的歌声,天一可以听得出来,唱歌的肯定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她用舌尖点动的音符,荷喉中哈出的淡淡清香,一切的一切,如幻如真,可天一就是想要试图睁开眼睛,转动身体,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等天一睁开了朦胧的睡眼,醒来的时候,刺眼的光线透过窗棂上的缝隙,照在天一的小脸上时,原本有些漂白的脸颊开始渐渐地红润起来。

继续阅读:第7章:器刃普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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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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