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绕场一周进入大门,大门轰然关闭。有奴隶从另外的门进入场地,他们在每个倒地者要害处补上一剑,再用铁钩子拖走,然后清水冲刷地面。
三名角斗士热烈地拥抱戴阳,那名金发冷漠的自我介绍叫查里,那名棕发的似乎忘了武器给戴阳绞飞的事,他说起话来一惊一乍,“哈哈——我亲爱的朋友,我的名字叫阿巴斯,呜——他们都叫我疯子阿巴斯,尽管我不喜欢有人这么叫,但是你叫了我不会反对。”
四人除下盔甲进入浴室,阿巴斯想起什么,赤*身*裸*体到浴室门口,冲守在铁栏外的士兵喊:“嘿嘿嘿——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家伙,想一想是谁让你们大把大把赢了钱!阿巴斯现在要求回报!知道么,回报!”
“好吧,疯子阿巴斯,你想要什么?”一个士兵问。
“呜——哈哈——你问我要什么?”阿巴斯双手插腰,抖动胯骨,展示男人的骄傲,暴出连连大笑。
士兵们跟着大笑,只一会儿,听见铁门响,传来女人的声音,不是一个是一群。她们看见了裸*体男人毫无羞涩,放肆地品评着,阿巴斯两眼放光张开手臂。
戴阳在浴室里躺舒服了,慢慢梳理自己的思绪,他想要知道的太多了,“卡卡老兄,我们是在为谁杀人?”
卡卡憨憨地笑着:“你是说谁是我们的主人对吗?他叫格里高利,是个来自罗马的大人物,这个主人不赖,挺慷慨!”
“你们是怎么到他手下的,这一行干了多久了?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金发查里暴出大笑,“你问什么时候是个头么,死在角斗场上就是我们结果,干我们这行通常是不会太久的,三个月两个月。许多人仅仅只干了一场!”
卡卡拉长了脸对这命定的结局黯然神伤。阿巴斯领了姑娘们进浴室,她们扯下本来遮*盖不住什么的衣服迈进浴池,缠向戴阳的是最美丽的两个,一个金发一个黑发。戴阳在她俩的丰*臀*上各拍掌,说:“消停点儿,我还有正事!”
可这会儿戴阳什么正事儿也说不成了,卡卡、查里已经跟身边的姑娘扭*缠到一起了。阿巴斯更干脆,连人也不避直接就做上了。他挂在胸口的小饰物也不甘寂寞地跳荡着。
卡卡总算想起了戴阳,在金发姑娘诱人的双*峰前抬起头,“你有很多事情要问,干么不直接问格里高利!”
——戴阳换了住处,搬进了一个小院儿与三个角斗士同住,说是院子,实际上是巨大穹顶下的铁笼而已。
真正的大人物都有一种独特气质,当格里高利在大群士兵簇拥下出现在栅栏外面,戴阳一眼就认准了他。格里高利身材高大,年在五旬左右,一张威严的马脸,粗硬的落腮短须,头发灰白,根根直立。
戴阳拱拱手,“在下戴阳,谢过恩公救命之恩!在下怕冒犯恩公,不敢直呼其名,还请示下!”
格里高利耸耸肩,“名字起了就是给人叫的,在罗马,奴隶也可以直呼执政官的名字,这没什么。”
一旁的乔插嘴,“格里高利曾出任过罗马的执政官、保民官!”
格里高利微微躬身,“十分感谢你提起我的过去,乔,那是我一生的荣耀!”
面前这人的平民做风博得戴阳的好感,但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格里高利,你救了我,我为你做了杀人表演让你赚到了钱,我们也算扯平了,说吧,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老实说,我没有这个打算!”格里高利倒是坦诚,他再耸耸肩,“要知道,为救你我特意出海寻找了一天一宿,为此我错过了重要约会,不得不发出一封道歉信。顺便说一句,破浪号棒极啦!
“什么?”戴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碰巧救了我,而是特地出海救我?你怎么知道我遇险了?”
“不要指望巧合,尤其不要在茫茫大海上指望巧合!是那些背叛你的船员泄漏了关于你的一些事情。”格里高利还是不欺不瞒的坦诚相告。
戴阳吃了一惊,“关于扎耶德家族的事他们也说了么?”
“当然,但这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你掌握了一种罕见的杀人技巧,对我来说这是最重要的。”
“就是说你不买扎耶德家族的帐,对吗?”老戴字斟句酌问得小心翼翼,“那么,我想知道我现在在哪?”
“这个岛子名叫塞浦路斯,名义上这里是托勒密埃及的属地,可是跟扎耶德家族一样——有人僭越了国王的权力,把这个岛变成了自己的领地。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叫凯里尼亚,它是希腊人所建的,大约诞生在一千多年前吧?凯里尼亚在岛子的北面,迄今为止它是塞浦路斯最大的城市最大的港口,不过这种情况马上要改变了,本地总督正在岛子的东面修建一座更大的港口城市,叫法马古斯塔。”格里高利表现出少有的耐心,他也是炫耀自己的渊博,但是他又刻意地表现出谦逊,“实话说我对历史并不在行,希望你能问些别的!”
“那你在这儿是什么身份?这里是你的地盘吗?”戴阳受到了鼓励,打破沙锅问到底。
“至于我的身份么——”格里高利斟酌了一下用词,“元老院通常授予在海外为罗马谋取利益的人三重身份:军人、商人、外交家,至于具体以什么身份出现视情况而定!”
“那么,现在你是商人身份喽?你觉得只用我一次不够本!”戴阳冷冷地问,“直说了吧,我要干几次你才放了我?”
“我想我该帮你认清一个现实,”格里高利不文不火,“你并不是我的合伙人,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戴阳冷笑,“就是说我成了你的摇钱树,要永远为你做杀人表演,直到被杀为止,对吗?”
“人们总是对同一个事情有不同的理解,戴,”格里高利语重心长的样子,“许多人每天都要工作以养活自己,比如说我。而你却不必每天工作,在大量空闲的日子里,你快活得象个国王!所不同的是,国王关在宫殿里,你关在笼子里!”
戴阳给这话气乐了,“我听说竞选执政官的人必须擅长演讲,特别擅长把不是当理说,果然不假!”
格里高利又做了个习惯的耸肩动作,“随你怎么说吧。噢,我险些忘了,十天以后,你们将挑战清道夫马可!”
—一直静听俩人谈话的伙伴们惊呼,“天,马可!”
——戴阳和他的伙伴们如今关在一个院落中,由昨天他们各自选中的姑*娘*全面*服*侍。
格里高利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性*感*的姑娘身上,话说给几个角斗士听,“如果我是你们就抓紧时间认真训练,而不是滥*交!”
格里高利走了,卡卡和查里神情沮丧,低头不语,阿巴斯先是狂笑后是大哭,“噢,马可,清道夫马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他每次出场都驾乘一辆战车,而那些角斗士就象一堆垃圾等着他去清理!他最高记录是一人杀死了十个角斗士!噢,死定了,我们死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