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别墅区的保安和物业来了,孟天放立刻向他们说解释了事情的经过,问及这家的住户,对方说:“有个李先生租了这里,一直也没见他怎么装修,不过倒是没短了租金。”事后经查,这个李先生的身份竟是假的,也找不到了。
孟天放也顾不得这些,立刻飞到了上海,将照片呈现在孙学森面前,拿着这些照片,孙老竟激动得有些难以自持,眼中泪花隐现,说:“真是重大发现!得立刻上报有关部门,有可能要捅到天上去喽。”孟天放说:“你是说,有可能上报中央国.务.院。”孙学森说:“没错。”手拿照片,竟激动得有些颤抖。孟天放说:“这一切之后,我们要首先找到那个叫蒙河的村子,到那里去找到那个木楼,看看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之后,孟天放又说了这些照片的来历。孙学森说:“怎么会这样?看来你已经被监视很久了。”孟天放点头说:“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那个地下室不是短时间能够修好的。其实我奇怪的是,他们费尽心机的监视我,到底是为什么?而且它们明明已经把我困死了,干吗又把我放出来?”孙学森想想,说:“至于什么目的,我也奇怪,不过看来,他们不想杀死你,可能只想让你发现这些照片。”
这时,孟天放的手机上突然来了条短信,说又有新的青铜器出土,刚清理完,并拍了照,图片已经发到了他的电子邮箱里。
孟天放立刻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很快点开了邮件,可看了没两张,他就被震骇住了,他赶忙叫来孙学森,孙学森看到时,也忍不住惊道:“这不就是你拿来的照片的一部分吗!不完全对,虽然拍得是同一事物,可好像不是同一组照片,另外这些也没有译文!这怎么可能?那组照片怎么可能会先于文物出土出现呢!?”孟天放说:“我们先时怀疑考古队里有他们的人,现在看来,照片资料不一定是从考古队出去的。”两人互望了一眼,眼中都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字。
十个小时后,传来了有关蒙河村的确切地址。
有了国家有关部门的帮助,一切都变得容易了。孙学森和孟天放在马奔腾参谋的陪同下,先乘军机来到了临近拉萨的一处军用机场,之后乘坐军车直奔目的地。
路上,飘起了蒙蒙细雨,汽车平稳的行使在山南地区公路上,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一路上山路狭窄,峭壁悬崖,穿行在峡谷中,孙、孟二人呼吸着纯净的空气,沉浸在一种宁谧的气氛中,心无尘染,一片空明。数小时前,他们还在中国最繁华的大都市上海,心情既紧张焦虑,又有些兴奋,现在,心情就如那细雨般将忧愁都飘逝,有的只是灵魂深处的虔诚和一种对原始的向往。只有西.藏,这片世界最高的高原,才能带给他们这样的冲动,这里没有滚滚的红尘,没有林立的高楼,这里有的是被净化的空气,圣洁如仙女的神山。
经过羊卓雍错时,一脸阳光的马奔腾边开车,边得意的向车上的客人介绍道:“这就是西.藏著名的羊卓雍错湖了,藏语里的意思是珊瑚湖,它不仅生出许多分枝,向珊瑚一样,而且湖水呈现出五彩的颜色,也如珊瑚般美丽。当.地.传.说,它是……”他缄然住口,因为通过反光镜,他发现身后的客人,已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口,看来他们非常懂得这“仙女的眼睛”。
他们穿越羊卓雍错湖,汽车拐向西,朝日喀则地区前进。
蒙河,其实只相当于内地的一个自然村落,这样生僻的地名,外人自然根本无法得知。但它占地依然横向六七里,纵向十几里,伏在山中,有一条街道,路边聚集成居民区,有上百户人家。
山路崎岖,等孟天放他们赶到蒙河时,天已经快黑了,他们来到了石门旁前。这石门有点像牌坊,有七八米高,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看来找对地方了。
孟天放跟一名村民打听木楼的所在,那人看了一眼照片,向右侧一指,说:“在那边。”孟天放又详细的问了走法,然后谢过出发。他们按那人给地址走,走了不到十分钟就,车就没法走了,于是他们弃车沿石路继续往前,没有十分钟就到了。
那是一栋很老的高脚木楼,青瓦黄泥墙,只一层,比起其他的房子,看上去小一点,看上去似乎没有住人,混在村子的其他房子里,十分的不起眼。
我们假装拍照,看四周没什么人,我们就尝试着爬进去。
木楼建在山坡上,背后贴着山,窗户全破了,门锁得很牢,上面贴着褪了色的门神画,推了两把,连门缝也推不出来。这时,马奔腾已经把一边的窗户翘了开来,对我们招手:“快,这里可以进去。”我笑道:“这么熟练,马参谋以前干什么的?”马奔腾也一笑,说:“这是特训的必修课,如果要开锁,我也能打开。”
孙学森留下望风,我们偷偷从窗里爬了进去,然后把窗关好。进去之后,我的心竟然狂跳起来,感觉极端的刺激,心说:“做间谍果然很刺激。”
木楼里面有点暗,但结构很简单,我先是看到了大房间,和灶台连在一起,墙上挂着很多工具,都锈了。马腾空说:“看来这就是个普通的住房,不过应该很久没人住了。”我点了下头,看到一边有木墙隔着,木墙后应该是卧房。从外面看,这种木楼估计只有一间房间。
没有门,只有一块相当旧的帘子,上面的灰尘都起了花,马奔腾皱着眉头,看了一圈,似乎有点犹豫,不过只过了几秒,他就撩起了帘子,走了进去。我也有点紧张,不过没时间细想,我也跟了进去。一进房间,就是一股霉味,里面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勉强看着马奔腾想去开窗,却发现这房间竟然没窗。
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没人带手电,我们只能把帘子往上揶了一节,让外面的光照进来。在暗淡的光线下,可以看出房间很局促,一圈架子靠墙放着,有一个上有两个盒子和几本书,其他都空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着泥巴,除了这些东西,就剩下一边的一张板床和一张木头桌子。所有的东西上都有一层薄尘。
山中的空气非常干净,所以积灰不多,如果是在大城市里,恐怕这里的灰都可以种地了。这也说明这里确定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我有点吃惊,看着这个房间,感觉有点太普通了,那个留照片的人,到底让我来这么个地方干什么?在我的想像中,房间应该更加古怪一点,才更适合那留照片的人制造的气氛。但是一想,似乎具体的古怪法我也想不出来。线索也不能写在墙壁上,应该是在这些摆设里。
我们走进去,马奔腾走近那些柜子,发现基本上什么都没有,自言自语说:“看来当初住在这儿的是一家很穷的种地的。”
房间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看上去相当乱,那些盒子和书放的并不整齐,有种被翻过得感觉。我随手拿起一本书,发现书潮的厉害,是一本老版本书,我翻了翻,里面都有点发霉了,不觉心中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书?”
房间里唯一看上去像点样子的,就是床和桌子,我想到这个,就立即朝那张桌子走去。走到桌子旁,我就看到了桌子上蒙着灰尘的玻璃,下面依稀能看到很多的照片,心中一动:“难道线索在照片里?”
马奔腾碰了我一下,疑惑地问:“孟教授,你们这次来到底要找什么?跟我说说,我好帮忙找。”孟天放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知道线索可能在这里,至于有没有,找过了才知道。”马奔腾皱着眉,说:“这可有点麻烦。”
孟天放逐张看着玻璃下的照片,突然一张老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在这张照片上出现了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竟然是他梦中的古先生,也不完全是,因为他的额头有一条短短的刀疤,他手里拎着一只旧提箱。在他旁边,站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个头跟“古先生”比矮了一头,但那人身体魁梧,很有精神。他穿着典型的藏服,脸庞微宽,眉眼仁和,但言语间,自有一股威严,给人可亲又可敬的感觉。
孟天放心想:“难道这件事跟我的那个梦有关,要不然这个古先生怎么出现在照片里?”马奔腾见孟天放盯着照片看,觉得有门,不敢出声打扰他,就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孟天放将十几张老照片都看完,只觉得这张奇怪,略一沉思,说:“我们在房间里找找,看有没有这只提箱?”说着一指照片上的提箱。
他四处找了找,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看到提箱,最后他们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床下。他俩趴了下来,床下一片漆黑,孟天放回头,马奔腾非常识相地马上把打火机递给他。他打着,往床下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