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鬼片的时候老能看见吸阳气的桥段,没想到今天我是亲身体验了一回,那种感觉很诡异,并没有像电影中演的那样,从鼻子里冒出一股白气然后人就交代了,而是好像在抽取一股无形的力量,虽然我的身体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还是感觉到恐慌,这恐慌是来自与我的灵魂。
在我的眼前浮现出幻影,我那不算太长而又蛋疼的一生,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我眼前一片片的翻过,只不过是倒叙的。
二十岁终于摆脱单身,遇见命中克星;十八岁考入黑大结实兄弟三人、好友一帮;十七岁师傅阴殡归天;十六岁春心萌动暗恋未果;十五岁考入县一中;十四岁和人打架门牙掉落一颗;十二岁为同学招魂险些丧命;十一岁上初中;七岁拜师;六岁上小学;五岁幼儿班。
就像倒着翻看一本书一样,将我人生中的一幕一幕,好的坏的、糗的衰的、高兴的伤心的、自得的悔恨的,全都展示在我的面前。
等过了五岁以后我的记忆就是模糊了,等过四岁以后则完全变成一个混沌,当我的记忆倒流到最后我的生命也该结束了,就像是电影《返老还童》的主人公本杰明·巴顿一样,我这也算是被打回原形了。
我这一生平淡无奇、乏善可陈,但又不失诡异、坎坷,生死关头走几遭,阎王殿口溜过弯,玉皇池里洗过澡,翰林院里打过炮。算算已经在世上虚度了二十个春秋,虽然没有对祖国的发展建设做出贡献,但好在也没给国家添什么麻烦。
心中默问:就要死了吗?是的啊。
这白衣女尸吸食我的阳气后,身体上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全身长出了一片白色绒毛,皮肤慢慢的浮现出红色,这是煞气凝结的表现。与此同时周围阴风骤起、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别墅区的树被挂的哗哗作响,花丛里的花朵全被折断,倔强的青草被死死的压弯了腰。
以我和这白衣女尸为中心刮起了一片随风扭曲舞动的白雾,形成一个漩涡并且慢慢地升高,似要吞噬苍天。而本来明朗的夜空突然间乌云卷积,似伫立在天空上的黑色大山,向着大地压来,要镇压一切鬼魅妖邪,一时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晃晃如世界末日一般。
那雾气漩涡不断的上升,像一条乘风而上的巨蟒,天空上的乌云不断的压下,云层中隐隐有电光闪烁、暗藏游龙。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雾气变得漆黑如墨,几乎要化成实体了。在这秋之九月,天空上竟然飘荡起雪花,花草树木上上结起了白霜。
最终雾气所化的黑蟒终于和乌云相遇,一个欲择天而噬,一个要镇压苍生,这是天地之斗,是鬼神之争。黑色漩涡像一柄长枪刺入了如黑山的云层中,将周遭的乌云都扯入漩涡,要将这满天乌云扯个粉碎。
乌云中不时有闷雷声音发出,在那云深不知处好像有一条蟒蛇和一条黑龙相争,风云相伴、板荡龙蛇。
吸食我阳气的白衣女尸此刻也因为这天地巨变停了下来,我和她都为这天地异象所慑,直勾勾的看着天空。
就见那乌云已经被完全扯入了漩涡之中,这漩涡的直径无边无际看不到边境,像一个巨大的磨盘可以磨灭一切。在那漩涡中心呈现赤红之色,雷光闪烁不停,好像时刻准备着要降临凡间,罚灭众生。
我能感觉到我和那白衣女尸正处于这处于漩涡中心的正下方,也就是说那天罚之雷降下的地方,TNN的,这女尸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引动天雷!前面我们曾说过,天地法则总是不断的在调和阴阳,可有时会出现一些超出天地法则能力的事物,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不能调和就会降下天罚毁之。
这女尸刚死之时是为少阴,后被那来历不明的黑猫刺激后变为太阴,在吸食我的阳气之后竟然是要突破太阴转化为极阴!要想中和极阴只能用极阳,而天地间若论阳气最强者非天雷莫属,是以才会引动天雷。
好在那女尸为天地异象所涉,没有继续吸食我的阳气,从而停止了继续向极阴变化。而且据我估计即使我的阳气被她完全吸食,她也不可能变成极阴,毕竟极阴之物千年难得一遇,哪次出现不是血流千里、伏尸百万。
我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在强烈的求生欲望的支撑下,缓缓的向后挪动。眼看着要从她身底下挪动出来了,这女尸忽然有所动作了,完了!被发现了。我闭上眼睛等死,可半天没有感觉,又睁开眼睛。
就见那女尸此刻站起身来、仰首望天,缓缓把右手举起指着苍天,表情狰狞无比,嘴里不停的嘶吼着。可死后声带会变形,喊什么我已听不清,但刺耳无比,比夜猫子的声还尖八度,她那表情多半说不出什么好话,估计是问候他人父母亲族的语言。
看着她这个行为我是吓得快尿裤子了,你骂人也得分割对象啊,这位主是有多大的勇气啊,她竟然敢。。敢骂天!!!
历史上不是没出过这样的猛人,当年隋唐头一号英雄,四猛八大锤之首,李渊的儿子,李世民的弟弟--李元霸就干过这事。他被李元吉所骗,举锤怒骂苍天,最后引动天怒,降下神雷,一世英雄就此一命呜呼。
这女尸就是一女版的李元霸啊,其实她骂天跟我也没有太大关系,毕竟法律没规定人不允许骂天,现在的社会讲究言论自由,可万一引动天怒,降下天雷我可就跟着一起倒霉了。
容不得我多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顾头不顾腚拼命的跑,离这女疯子远一点,恨不得爹娘给我多生出两条腿来。那女尸眼中溜下了两行血泪,全身衣衫化作碎片,身上的绒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并且转化为血红颜色,和那天空之上漩涡之中的雷光倒颇为相似,对着苍天咆哮不止,赛过马景涛。
世上最快的速度莫过于光,瞬息3亿米,也就是说天空漩涡和地面这段距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我还差几米的距离就到大门口了,瞬间天地变成了红色,还好我是背对着她,要不然绝对刺瞎我的狗眼,即使是这样也是双目生疼、眼泪直流,紧接着间隔不到0.1秒“咔嚓”一声炸雷,就跟有人在我耳朵边一起放了一百个麻雷子。
一股炽热的气浪从背后袭来,我毫无悬念被推倒在地,整个后背好似被一个烧得通红的巨锤狠狠的砸了一下,震得我哇的吐出一口血来。脑袋嗡嗡直响成了一团浆糊,双目瞬间失明,我像一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怀里,双手捂着耳朵,天旋地转。
我的灵魂被瞬间抛到了一个漆黑的失重的空间,丧失了一切感知,然后又被慢慢的拉回身体。拼命的揉揉眼睛,虽然还是一片重影,但勉强能分辨出东西了,可耳朵还是嗡嗡作响。
刚站起来,往前走一步,结果左脚绊住了右脚,又卡倒了,栽栽歪歪的就像是半身不遂,不对,是全身不遂一样。
好不容勉强掌握身体平衡,我鼻子抽抽了一下,怎么有一股烧鸡毛的味道?我一摸头发,好家伙拽下一把。跌跌撞撞的,每走一步胸口都一阵绞痛,就见刘公馆的大院里出现一个十丈方圆的大坑,里面黑土翻起,石板边缘都是焦黄的痕迹,伸手一摸,好家伙都能煎鸡蛋了,而那女尸则渣都不剩了,人间蒸发一般,真真是灰飞烟灭啊。
我在坑边等了半天,等坑里的高温散去,迈步走进坑底,在大坑的正中心也是最深处的黑土里刨出来一个褐色的圆球,能有小时用来弹溜溜的玻璃泡子那么大。我得得嗖嗖的把它揣进兜里,这次算是赔大发了。
最后好不容易挪动到了屋里,只见大厅灵堂乱成一团,棺材、供桌翻到,香炉里的灰和火盆的纸灰撒了一地,灵牌倒在地上,旁边有一个香蕉皮。
我把灵牌扶了起来,立在地上,然后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废掉了一般瘫软在沙发上,把什么生死安危全都抛之脑后,实在是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韩大忽悠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推开窗户往外一看,只见旭日东升、生机勃勃、世界还是如此的美好,挠挠脑袋:“昨晚上没下雨吗?我记着好像打雷了。”
趿拉着双拖鞋从屋里走出来,喊道:“崔少啊……”之后看见混乱的大厅,身子一怔,心中暗:坏了,出事了!
连忙从楼梯上跑下来,看见我正躺在沙发上,浑身脏乱、嘴角上还有血迹,就跟FLB难民一样,然后又跑出屋外一看,整个人都愣在那了,就见院子里一夜之间多出了一个大坑。
韩大忽悠是个老江湖了,见多识广,他在坑里抓了把黑土仔细看了看,再联系昨晚听见的雷声顿时明白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道:“天罚!!”。